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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第4章血脉有了这赘婿睡不睡也没什么要紧

  希锦起身离开后,和宗族中长辈说了一会儿话,便想借着芒儿困了,打算先行离开。

  她起身的时候,经过外厅,想着给阿畴一个眼[se],让他也借故跟着走。

  她过去的时候,就见阿畴正和宗族中一些子弟坐在一起说话。

  打眼看过去,阿畴清隽好看,恍若谪仙,把那些差不多年纪的宗族子弟倒是衬成了凡夫俗子。

  她心里感慨,太好看了,难免吸引一些狂蜂[lang]蝶吧。

  她其实怀疑希钰暗暗恋慕着阿畴。

  不过对此,她也没什么大想法,阿畴是自己赘婿,他肯定不敢胡来。

  他若敢有什么,早早一封休书就是,反正她如今已经得了一个血脉,还不至于非要把着他不放。

  血脉有了,赘婿可以踢一边!

  这么想着间,就听那些子弟说起朝中事来,说是官家膝下原本得了好多皇子,皇长子被封为太子,只是早些年犯了错,被贬谪,之后官家迟迟不曾册封太子,其中自然许多周折,如今余下的皇子,竟是病得病死得死,还有一个流放一个进了大牢。

  总之,没皇子了,膝下无人了。

  这时候,官家想起被贬谪的那位皇长子,悔恨至极,又想起当年那年幼的皇太孙,那更是心肝都跟着颤。

  其中一位年轻子弟摇头晃脑:“这人哪,上了年纪就想起来儿孙的好,官家便是身在高位,但那也是凡胎□□,所谓隔辈亲就是这样了,他如今已经为太子殿下洗清了冤屈,正要找回流落在外的皇太孙呢!”

  旁边四郎惊讶:“若是找回来,那皇太孙岂不就是太孙殿下了!”

  大家纷纷点头:“那自然是了,如今大宝已经无人继承!”

  他们正说得天花乱坠,旁边族中二伯皱眉,过来提醒说:“你们到底年轻,[kou]无遮拦的,这种朝廷大事,也是随便你们说道的?”

  那四郎讪讪地道:“自家兄弟,自家厅堂,关起门来说说怎么了?”

  二伯板着脸道:“那也不行,官家的事,还是谨言!”

  一众子弟忙连声称是,二伯又去别桌了,那酒席上才消停下来。

  希锦轻拍了下芒儿的后背,芒儿眨巴眨巴眼睛,委屈地哼唧起来,哭哭啼啼的。

  那群子弟听到,都看过来。

  希锦便道:“芒儿哭呢,我一个人抱不住。”

  族中兄弟听此,都对阿畴投去同情的目光。

  一群男人家在这里喝酒说话,屋里头娘子肯定把孩子料理妥当,结果阿畴可倒是好,这赘婿就是[ri]子不好过,还得被家里娘子喊过去照料孩子。

  四郎好笑,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阿畴在众人形[se]各异的目光中,起身,和大家道了一声别,从希锦手中接过来芒儿,便跟着一起出来了。

  夫妻两人一直没说话,等走出厅堂,过了月牙门,走进那围墙的夹道,希锦才开[kou]。

  她如有所思:“听那意思,官家要找他那流落民间的皇太孙了?”

  阿畴听这话,神情顿了顿,之后才道:“听着是那意思。”

  希锦:“那你呢,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阿畴骤然侧首,看过去。

  她今天[jing]心打扮过的,薄施朱[se],面透微红,织锦褙子的[jiao]领衬得那颈子修长,在这红墙蓝瓦间,清凌凌的,比墙角的腊梅更多几分颜[se]。

  他看她一会,才道:“我该有什么想法吗?”

  希锦哼哼一声,黑白分明的眼睛瞥他:“你不该有吗?”

  阿畴:“哦?”

  希锦昂起下巴:“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自己好好琢磨吧!”

  说完,她一甩手,径自往前走了。

  阿畴抱着芒儿,站在墙根下,倒是默了好半晌。

  她……这是什么意思?

  ***********

  回到自家后,一踏进门,孙嬷嬷便带着秋菱迎过来了,并和希锦说起家里准备的各样物什,过年时候这吃食自然比往常丰富,光是脍鱼便要准备三四尾,且都是三五斤的大鲈鱼,至于大块盖碗扣[rou],蟹酿橙以及馎饦[chun]盘等,更是应有尽有。

  宁家年夜饭讲究七碟子八碗堆满餐桌,过年时候自然不能敷衍。

  阿畴带着小厮料理院中,希锦便在房中查问起来,一时问起那米酒,孙嬷嬷说是打了城东孙家的。

  “惯常吃的李家米酒,从年前腊月十八就排着队呢,我们去了三次,愣是没排上,只好打了东城孙家,说是他们家味道倒也不错。”

  希锦问道:“前天二伯娘不是还说,她娘家一[kou]气要了七八桶,说是要给他们家的,也会分我们一些?”

  孙嬷嬷道:“是这么说,可人家运过来一桶,给各家一分,早早分完了,我们就没落着。”

  希锦略默了下,才颔首:“也行,都是米酒,又能差出多少味儿来呢,孙家就孙家的。”

  说着间,阿畴进屋了,正好听到话尾。

  他看她一眼,道:“孙家确实不错,用的方子和李家米酒原本是一个方。”

  希锦没理会这话茬,只是道:“先预备着吧,等会胡家到了。”

  大家都忙点头,之后下厨房忙碌去了。

  没多久,胡家果然来了,胡老爷子带着儿子儿媳妇,另外再领着一个穿了大红布棉袄的小孙子。

  他们一进来,希锦和阿畴便迎出去,希锦一叠声地喊着大伯,又拉着那儿媳妇的手往里面让,阿畴则是和胡大伯以及那胡大伯儿子打招呼。

  说话间,希锦拿了早用红缎子包着的状元及第银元宝给了那小孙子。

  这是他们家坟亲。

  所谓坟亲,是给家族看守墓地的,胡老爷子是帮衬着照料希锦父母坟上的,人家给自家长辈看坟,[ri]常帮着照料长辈坟上,这种人家虽然论起身份地位都大大不如主家,但是主家儿女都要当亲戚走着。

  那是对长辈的敬重。

  其实宁家家族的亲戚都有家族中走动着,不需要希锦单独应承,她需要额外来往的就是自家外家以及这坟亲了,另外还有铺面上的掌柜伙计,那也是过年时候要自己上心的。

  午饭招待过后,临走前又给胡大伯家包了一封谢银,客客气气送走了,这事总算过去了。

  这时候芒儿早困了,[nai]妈带着芒儿去一旁厢房睡觉,孙嬷嬷带着两个丫鬟拾掇房前屋后,没多久家里利索起来。

  希锦便放了话,让孙嬷嬷几个都出去逛街看彩棚吧,或者在家里睡一会也行,反正自便就是。

  忙完这些,希锦也是有些困乏了,便上床准备躺一会,这时阿畴也过来了,他也准备躺下。

  希锦感觉到了他的动静,只是闭着眼睛装睡罢了。

  谁知道阿畴上了榻后,掀开锦被,便凑过来了。

  开始的时候不着痕迹,等希锦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那有力胳膊环住。

  希锦想推开他,谁知道他今天却比往[ri]更强硬的,他又很知道她的弱处,不几下,她也就来了兴致。

  屋里屋外都安静得很,大过年的,奴仆全都出去了,[nai]妈也带着芒儿睡下,只偶尔听到不远处哪一房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着。

  两个人到底都年轻,也才成亲三年,晚上有的是[jing]力,好一番恣意的荒唐。

  兴起时,希锦睁开眼,看着上方男人。

  男人平时身形挺拔颀长,略显清瘦,不过如今这个角度看,他略弓着背,腰臀运力,大开大合,胸膛上肌[rou]隐隐贲起,看着很有男人味。

  总是过于冷清的眉眼此时陷入沉迷,薄薄的唇微张着,大[kou]喘着气。

  她认识这男人多年,他平时总是不声不响,好像什么都不在意,活生生一冰坨子。

  能让他不当冰坨子的,一个是芒儿,另一个便是这时候了。

  希锦心念一动,突然起来坏心眼。

  她抬起胳膊来揽住他,之后仿佛不经意,抓住了他的墨发。

  她用了力道的,他自是觉得疼.

  他略停下动作,两只手撑在她两侧,就那么俯首看着她。

  水[ru][jiao]融间,他刻意压抑着,喉结颤动,额头的淡蓝经脉都凸显起来。

  豆大的汗珠自额头底下来,落在她身上滋啦啦引来一阵热烫。

  希锦咬着唇,不吭声。

  她多少明白他的意思,她扯到他了,他便硬忍着也要停下来,不动了。

  这里面自然带了一些较劲的意味。

  他在试探,试探她是不是喜欢,试探她是不是会受那似有若无的要挟。

  希锦勾唇一个冷笑,她并没有松开,刻意用了几分力气。

  就是要揪他。

  他头皮疼,墨黑的眸底暗沉沉地盯着她。

  显然有些愠怒的。

  这种疼痛估计可以让男人偃旗息鼓。

  希锦终于放开他,之后用手一推,就想把他自身上推开。

  她是很喜欢,但他如果拿这个要挟,那——

  自然是戒了!

  看谁先低头!

  男人大手有力地按住她的掌心,一边一个,压住,她没法动了。

  这种被动局势让她有些羞恼,她低声命道:“放开我!”

  阿畴却低首下来,在她耳边道:“我很疼。”

  烫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朵上,她俏脸犹如火烧,不过却咬着唇,倔强地别过脸去。

  戒了戒了,反正是要戒了!

  孩子都有了,这赘婿睡不睡也没什么要紧的吧!

  阿畴压低了声音:“你故意的。”

  希锦软哼一声:“原来你还知道疼。”

  阿畴视线落在她眼睛上,探究地看着她。

  希锦:“我看你儿子抓你头发的时候,你耐心得很,如今倒是知道疼了!”

  阿畴静默地看着她,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希锦:“放开我,起来了……”

  阿畴却陡然发力。

  猝不及防,希锦发出一声低呼。

  紧接着便是地动山摇。

  希锦便觉自己仿佛溺水了一般,几乎喘不过气,说不出的感觉排山倒海,她只能紧攥住他的胳膊。

  许久后,希锦缓慢地平息着呼吸,懒懒地合着眼,享受着那一层层的余[bo]。

  他伸出胳膊来,抱住她,将她紧紧抱住,彼此感受着对方身体的热度。

  谁知道这时候,仿佛不经意间,她感觉到了一丝冰凉。

  她略怔了下,之后便猜到了,是他的坠儿。

  一时所有的愉悦全都烟消云散,她奋力把他推开:“起来了……”

  阿畴被她这么一推,身形略僵,没待反应,却见她已经挣脱了他。

  之后她一个扑腾,跟上岸的鱼儿一般,尾巴一甩,直接翻身背对着他了。

  阿畴看着她的背影,侧躺着的她线条跌宕起伏的,那细腰窄窄软软地凹陷下去,凸显得下面隆起弧度勾人。

  会有些冲动,想撕碎薄软娇艳的红锦被……

  不过他在看了半晌后,到底是起身下了床,推开门。

  廊檐下,小丫鬟穗儿还在呢,正摆弄着兔儿灯,那是准备元宵节用的。

  他开[kou]:“怎么没出去玩?”

  这么说话时,才感觉自己嗓音格外沙哑。

  才经历了那么一场,没缓过来。

  穗儿仰脸看他,甜甜一笑:“想着万一娘子和阿郎有什么吩咐,我在这里候着。”

  阿畴便明白了,是希锦以前途诱之,她上了心,是要好好表现的。

  他便微颔首:“去取些热水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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