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第49章还轮不到她来叨叨自己!
因两个人买了太多,便在这茶楼直接叫了几个闲汉,挑着担儿送回去,只是那话本子,到底是不敢让外人碰,传出去有些丢人呢。
又因逛了这么一大圈,阿畴也怕希锦累了,便直接乘坐犊车回去,回去后,恰好那闲汉挑着担到了,两大担子,各样物件应有尽有。
这时候王詹事忙不迭地迎了过来,帮衬着来收拾。
希锦自然感觉到了,那王詹事明显态度大变,好了许多。
这是会看形势的,自己去了一趟皇宫,虽然没得诰命,不过回来后得了那么多赏,显然那帝王对自己还算满意,而阿畴又对自己处处呵护,下面的人风向自然也跟着变了。
回来后,阿畴[jiao]待了几句,便先过去书房,他还有些事要处理,希锦也就随她,她自己打开了那各样物事,发现他让茶楼送来的果子倒是许多新鲜的。
有那瓜萎煎、裹蜜、荔枝膏、蜜姜豉,还有那蓼花、蜜弹弹、望[kou]消和桃穰[su]等,希锦随意拿了一块薄荷蜜来吃,一股子清新的薄荷味儿,甜丝丝的,这手艺真是好。
恰好秋菱过来回话,她便吩咐道:“这都是外面茶楼带来的,我吃着倒是新鲜好吃,你拿过去,给几位姐妹都分分,也给鲁嬷嬷留出一份,”
秋菱笑道:“好!我瞧着这些从食,和汝城的倒是不同,正好吃个新鲜呢!”
这时候正好王詹事过来,却是笑着道:“大娘子竟喜欢,赶明儿可以直接让那厨子过来家中做。”
希锦:“是吗,还可以这样?”
王詹事便详细介绍起来,原来燕京城街市上这生意的门路繁多,其中便有一门生意是那大酒楼的厨子上门,可以带着各样厨具调料来家里做菜,这种手艺高超又娴[shu],不一会就是一桌子菜。
至于达官贵人的宴请,那自然是更为繁琐,是以有些脸面的人家都会在家中设有四司六局。
四司为帐设司、厨司、茶酒司和台盘司,专门负责宴会布置烹饪以及备茶备酒等,而六局则是包括了果子局、蜜煎局和菜蔬局等,是专门做那水果、蜜饯、蔬菜、灯烛、香料等繁琐事宜的。
王詹事道:“自打殿下开了府,本来以殿下的身份,自然也该配备这四司六局,只是因府中百业待兴,处处需要人手,殿下便说先罢了。”
希锦听这话,多少明白阿畴的意思。
毕竟自家才来,确实处处需要人手,而且将来总归是想再谋取那个位置的,谁还能在这府上十年八年的,他们又不要[ri][ri]宴请客人,自然犯不着养这么多人。
王詹事:“不过自家不置办也没什么,市面上自有这些,都是成套的,但凡要用人,提前喊一声就到了,做事也都很是妥帖。”
希锦颔首:“那就再说吧。”
一时又详细问了王詹事许多事,甚至还打探起来,皇城中可有什么姓陈的权贵。
王詹事神情略顿了顿,才勉强道
:“倒是知道有一位。”
希锦:“哦?”
显然王詹事仿佛不太想提的样子,这让希锦越发好奇了。
于是王詹事到底是提起来:“倒是有一位姓陈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那是端明殿学士、尚书陈文渊陈大人,这位陈大人是元庆六年的状元,娶了平国公府的嫡次女,曾经掌管并州、杭州、固州等几个州府的军务,在朝中很有威望。”
希锦听着,迅速在脑中算了算,阿畴七八岁时,正是十二年前,那会儿这位陈文渊陈大人状元及第恰八年,这样算的话,他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儿,时间上倒是也正正好。
便是掌管外面的军务,但他娶的是什么国公府的嫡次女,自己出外任,把自家女儿养在外家,这小娘子又跟着外婆过去宫中赴宴,恰好和那小皇太孙[shu]悉,真是再恰好不过了。
希锦仔细盘问一番,最后突然问道:“他家那小娘子,如今倒是踢得一手好蹴鞠,长得倒是也标致?”
王詹事忙道:“倒是有些才名,蹴鞠倒是没听说,至于长得标致,小的哪里见过——”
他说到一半,突然回过味来了。
如果娘子知道陈大人家的小娘子,那又怎么会张[kou]问起“可有什么姓陈的权贵”,可见娘子是不知道的。
所以——
王詹事陡然间额头冒汗。
其实娘子根本不知道这陈大人家有个小娘子,她只是在猜,而自己恰说了不该说的。
希锦见此,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若是没什么好遮掩的,王詹事自然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如今既然鬼鬼祟祟语焉不详,只怕是他也知道一二。
那小娘子好好的竟然找上自己,必然是有些缘由的。
而阿畴见了那小娘子,神情很有些疏淡,兴许也是猜到了对方身份。
希锦把自己往[ri]看的话本全都提搂出来过了一遍,很快就想通了事情的原委。
那陈家小娘子惦记着昔[ri]那尊贵俊美的皇太孙殿下,恰好皇太孙归来,她父亲也已经身居高位,便干脆抛出了橄榄枝,是想着能联姻起来,这样她父亲襄助阿畴,彼此也能得利。
显然这件事,王詹事身为府中总管,多少也听说了,是以才含糊其辞。
阿畴也知道,但阿畴不愿意。
他应该是不记得昔[ri]那桩往事,但陈家小娘子一出现,他就猜到了原委,所以才刻意当着陈家小娘子的面,格外包容疼惜自己,处处呵护,做低伏小,其实就是要给陈家小娘子看,趁早打消念头。
对此,希锦觉得阿畴的表现极好。
但又觉得,也就那样吧。
他央求了自己的,要自己陪着他,还承诺了自己便是到了位置,也不会有什么妃子,既如此,那现在八字也就刚刚有一个撇,别家小娘子的示好,他当然不能正眼看。
况且,想想他小时候随手送人家小娘子那什么罕见的玉石,她心里还是不舒坦。
那么奢侈宽绰的时候,让别家享用了
,后来和自己做夫妻,连一块玉都不让自己看。
希锦咬了一[kou]那桃穰[su],在那香[su]可[kou]中,想着这狗人,还是得整治整治。
她娘还有什么手段来着,她还得再想想。
正想着间,穗儿进来了,她是过来回话的,如今她掌管着希锦贴身的琐碎,倒是还算尽责。
希锦脑子里想着事,也没太理会,谁知道穗儿这么收拾着那些物件,却问道:“娘子,这是殿下拎着回来的?”
希锦没太在意,只颔首道:“嗯。”
穗儿便咬着唇,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希锦瞥了穗儿一眼:“怎么了?”
穗儿摇头:“没什么,只是娘子,我觉得……”
希锦放下手中的桃穰[su]:“有话就说。”
她看着她,补充说:“不要学那些不三不四的小娘子,话都说不明白,不知道的还以为心里藏着什么事。”
穗儿听着,脸上一红,忙道:“娘子,我只是想着,如今殿下身份不同了,可不是以前的寻常郎君,总归要注意着些吧。”
希锦便不说话了,她就那么看着穗儿。
穗儿微惊,一时忐忑起来。
她觉得希锦看着自己的样子,像是要看透自己所有的心思。
良久,希锦笑了声,笑声却是意味不明。
穗儿越发忐忑,脸红耳赤。
她低下头,等着希锦说点什么。
但是希锦一直没说话,就是那么看着她。
希锦笑起来很淡,没什么情绪的那种笑,好像看透一切的样子。
穗儿终于受不住了,她颤抖着手,嗫嚅着道:“娘子,是,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这些,我不该说这些。”
希锦:“哦,你为什么错了?”
穗儿几乎都要哭了:“这就不该是我说的话。”
说着间,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我错了,娘子。”
希锦看着跪在地上的穗儿,她突然就想起自己跪在官家宝座下的情景。
不过她对穗儿并没有什么怜惜和同情。
她娘说过,做人应该知道本分。
她给人家当息妇,一个商贾女能步入皇宫,还高攀了皇太孙殿下,就算阿畴再怎么纵着自己,到了官家面前,她还是得做小伏低,本来身份就在那里,难不成还想上天?
可穗儿,显然她有些没认清自己。
阿畴如今身份是不同了,这昔[ri]的小丫鬟也能当一个皇太孙府的丫鬟了。
可还轮不到她来叨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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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穗儿的事,希锦也没心思享用各样小从食了。
她叫来鲁嬷嬷,吩咐了一声,倒是也没怎么穗儿,只是把她从房内轮值中去掉,让她掌管其它事务了。
毕竟是从汝城带来的,她还是念旧的,也不至于因为这一句话就如何,只是到底生了提防之心。
这时候晚膳时
候到了,宁四郎先过来了。
阿畴却有些耽误,说是一时有些事要忙,要耽搁一会儿,让他们先用着。
宁四郎却是不肯的,坚决说要等着,希锦见此,便先耽误一会儿,两个人吃茶说话。
宁四郎便说起最近的种种来,他来到燕京城后,也是忙得厉害。
如今各路各路转运司得解的士人,以及考中武举的得解者,在职官员,并各州郡参加寓试考中的待补士人全都来陆续过来燕京城,汝城自然也来了不少,也有一些宁四郎往[ri]关系要好的。
宁四郎便兴致勃勃地聊起来:“今天我过去看望诸位同窗,他们倒是忙得很,过来后,拖家带[kou],还要带着行李货物,好不容易寻到了落脚处,却又忙起来。”
希锦听到这话,便随[kou]问:“都忙什么?”
宁四郎叹道:“他们忙着呢,赶考的举子,要把阐述解试的公文呈送到礼部,还要陈乞纳卷用印,采买考试之物,我今天才跟着他们过去,买了桌椅还有试篮。我打听过了,考试前一段要过去贡院附近租房,还得过去看看那边的座位安排。”
希锦:“听着倒是繁琐,你这次出去,看到霍二郎了,他安顿下来了吗?”
宁四郎:“安顿好了,住在北大街一处巷子,单独租赁了一间呢,他这次进京也没带货,倒是不用[cao]心,估计是潜心读书了。”
希锦喝了[kou]香饮子,道:“以霍二郎的才学,定是能高中,到时候身份不比往常,哪里还在意那几箱子的货呢。”
四郎:“这倒是,不过也不容易。”
提起这个,他摇头叹:“希锦,说起来我就羡慕你,阿畴如今身份不同以往了,咱们芒儿可真是有大福气呢,我如今只恨,恨不曾托生到你肚子里。”
希锦听此言,顿时诧异又好笑:“你说什么呢!”
这堂哥都比她都大两岁,如今竟说要托生到她肚子里!
四郎便有些愁眉苦脸:“我若托生到你肚子里,哪里还用考试,你怕是不知道吧,今天我过去找霍二郎,霍二郎有个朋友过来拜访他,那朋友出身大家,乃荫授子弟,人家就直接过去考场考试,根本不必像我们这般辛苦!”
他摇头,啧啧啧:“我若有福气,也生在那样的门第就好了!”
希锦:“四哥,你如今不必像霍二郎一般为住处烦恼,在这里吃喝全包,好[ri]子舒坦着呢,你竟还不知足?”
四郎一听,便腆着脸笑:“好妹妹,我只是想想,想想罢了。”
希锦:“对了,你有时间的时候,也过去请请霍二郎,咱们都是乡亲,又是自小认识的,如今出门在外,总该多照应下,他若不嫌弃,哪一[ri]他有功夫时候过来,让底下人给他备个席,你出面招待招待,也算是我们尽了心。”
四郎听着自然愿意,这府中膳食一律白吃,他如今去请霍二郎,等于借着王府的花来献佛,何乐不为呢!
这么聊着,希锦也就顺[kou]问起,问起那端明殿学士并尚书陈大人,宁四郎
却是知道这个人的,听说是在朝中很有些威望,也和那韩相关系要好。
四郎道:“但具体怎么着,咱们也不好说,咱们还接触不到人家,就是往[ri]认识的那些皇城子弟,也不知道这些了,只不过总归是挺大一个官,妹妹,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希锦:“只是打听打听,如今来了皇城,阿畴平[ri]接触的那些,总归想知道,这样心里也有底,问他,他有时候也不说的。”
四郎便懂了,道:“殿下那[xing]子,我也知道,好歹也算是一个学堂里读过书,这哪能不知道,就像我娘说的,他就是蚌壳嘴,要从他嘴里掏出话来,难着呢,你既想知道,回头我多留心,多打听着就是了。”
希锦:“正是这个理。”
这么说着,前院却传来消息,说是阿畴有要紧事,怕是不能回来用晚膳了,让他们先用着,又说回头再请宁四郎赔罪。
希锦叹:“晌午前还闲着呢,突然就忙起来。”
四郎忙道:“身份不同,身份不同,这个不能怪他,朝中许多事也是身不由己呢!”
************
晚间时候,阿畴竟还是不曾回来,传出来消息,说是今天估计就在宫里头了。
希锦见此,也就不管他了,因之前说起招待霍二郎的事,她也吩咐下去,让底下人为宁四郎准备好。
宁四郎在前院招待,她在后院,反正不会见面,内外有别,她倒是也问心无愧。
一时又料理了一些杂事,并把昨[ri]采买的那些都归纳过了,这才消停下来,准备歇[kou]气。
她随意地吃了茶,又用了些从食。
这王府的厨子可真好,各样从食都做得地道,而且这燕京城是繁华之地,想吃什么了,随意吩咐一声,外面就有外送可以直接给送到家,送到家后都是热乎的呢。
等吃过从食,她又陪着芒儿读那诗文。
诗文什么的以前她自然是不屑一顾的,读这个干嘛,又不能换银子,不过现在她的想法自然和以前不同了,身份不一样了,读诗文很要紧!
听说皇家宗室子弟到了三四岁就要过去皇家特设的宗学中读书,到时候也是有考评惩戒的,希锦想着,万不能让芒儿太落后,到了宗学中,别的不会,好歹会背几首诗吧。
当下她也难免对芒儿好一番谆谆教诲:“你原本不过是汝城商家子,你爹爹还是个倒[cha]门,身份低微,如今这是[jiao]了什么天大的好运,你竟成了真龙血脉,进了皇宫,还被你那大爹爹搂着坐过了龙椅,这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想不到的福气呀!”
芒儿睁着晶亮的眼,听得认真。
希锦一本正经说道理:“你既然得了这好运,那自然要珍惜,好好读书,有一些皇家子弟的风范,好歹像你爹爹一些吧。”
芒儿听了这话,便控诉道:“爹爹不好!”
那稚嫩的小声音里都是不满。
那天阿畴直接把他扔给了[nai]妈,回来后,似乎还教训了他一番。
小人儿记仇,父子关系就此冰封,再不复往[ri]团融和气。
希锦哑然失笑:“你说你,就这还要记仇,你爹爹对你不好吗?”
芒儿却道:“爹爹对娘才是好!”
啊——
希锦听着,惊讶,一则孩子这么说,二则,他竟突然说整句了。
她有些高兴:“你怎么突然会说话了?”
一时高兴地捧着芒儿的脸:“会说话了,快多说几句!”
芒儿被她这么捧着,待要推开,却是不能,待要继续生气,却又没法,最后少不得被指挥着,说这个说那个,倒是说了许多话。
他有些话流利,有些却磕绊,但小孩儿嘛,懵懵懂懂稚声稚气的,便是磕绊的,也觉得[nai]乎乎的可爱,倒是让希锦喜欢得很。
希锦:“越来越聪明了,赶紧再背背诗,咱们以后就是皇玄孙,要在这皇城打响名头,有个才名,回头再给那宫里头的大爹爹看看!”
她觉得那老官家是喜欢芒儿的,芒儿聪明了,老人家就更高兴了。
于是便哄着芒儿给芒儿念诗文,芒儿记[xing]好,念了诗文后,希锦记不住的,芒儿倒是记住了,于是又让希锦继续念,还要用那胖嘟嘟的小手指头指着上面的字来认。
如此半晌,芒儿兴致勃勃,希锦反倒是头昏眼花的。
她只好说自己累了,哄着芒儿让芒儿先休息:“看多了坏眼,明天再看吧!”
芒儿睁大眼睛:“明天?明天娘陪我一起看吗?”
仿佛不太相信的样子。
希锦心虚,只好支应道:“那就让你爹爹给你读吧。”
或者让阿畴赶紧找个启蒙的先生,孩子要学,坚决不能耽误孩子,一定要在进宗学前,先赶超其他人一截!
芒儿点点头,他喜欢读书,他盼着有个先生教呢。
一时希锦让[nai]娘把芒儿带回去房中给喂些[nai]羹,她自己也随意吃用了一些,吃过后便觉得身上困乏,便斜挨着软榻躺一会儿,窗棂这么看着,外面的风吹进来,希锦扯过来那锦被盖上,想着[chun]乏秋困果然是这样的。
她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会,竟做了一个梦,在那梦里,她竟然躺在一处山中[cao]地,[chun]光明媚溪水清澈,而旁边,却是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狼正俯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她愣了愣,之后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睁开眼时,便见面前是阿畴。
他半垂着眼,眼底漆黑幽邃,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过希锦却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明明他锦衣华服,明明帷幔内温暖馨香,但是他周身却透出萧索来,就像是在下雪的夜晚走了很多路。
希锦有些困惑,也有些惊讶,她喃喃地道:“你,你干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畴抬起手,修长指尖搭在锦带上:“刚才做梦了,做什么美梦了?”
希锦想起刚才的梦,轻叹了一声:“梦到一只饿狼要吃人呢。”
其实这狼还挺好的,雪白雪白的,若是能领回家养着也不错。
阿畴将那锦带直接扔在一旁,之后便上了榻。
希锦刚睡醒,还有些懵懵的:“洗了没?”
阿畴没说话,径自撩起锦被进来了。
于是希锦便感到一股青竹般的香,清冽好闻,这是他沐浴过的香味。
倒是好闻。
不过希锦却下意识躲开他:“凉,你这么凉。”
才沐浴过,那身上且带着些凉意呢,自己在锦被中浑身香软暖和,不想被他凉着。
阿畴抬手就要抱住她,希锦轻轻推他:“别——”
阿畴有些困惑:“怎么了?”
希锦:“你从哪儿来,今[ri]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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