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旧人
刚出了石屋,婉儿已是到了高浩一行的门前,面带笑意的说道:“你们醒了?快随我来,姑姑回来了。”
此时婉儿也不再是赤裸着上身,而是穿上了一件蓑衣一般的衣物,这茅草编的蓑衣却是比寻常族人要精致许多。
远处一女子拖着半条蛇身游了过来,手中握着一根木头权杖,身上竟是穿着寻常的衣物,拘婉儿所言,这族中只有族长才能穿那一身衣物,在高浩等人眼中虽然寻常,但对于女娲一族已是稀有。
要知道,五族之中,蚕桑化麻的只有神农氏族,这一套衣物便是神农氏族赠给女娲士卒族长的礼物。
婉儿快步向前,搀起那女子的手,在女子耳边耳语了几句,又是朝着高浩等人指了指,那女子便是被众人簇拥着朝着高浩一行人走了过来。
尚未开口,女子却是朝着高浩等人行了一礼,显然是在报答高浩出手救下婉儿的恩情。
“这位壮士,多谢救我婉儿,大恩不知何以为报。”
远看是女子,近看这女子分明已是上了些许的年纪,这女子并未像灵儿那般受了补天的造化,没有成圣,依旧要受这生老病死的折磨。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高浩轻挑阔眉,不卑不亢道。
这女子眉头微簇,不住的大量众人,只是沉吟许久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但见高浩等人没有恶意,也没有深究。
最后这目光自然是落在了女娲的身上。
“你便是多年前辈凶兽掳走的族人?”老妇目光之中满是慈祥之意,转过头再看灵儿,此时灵儿的眼眶之中竟是闪着些许的泪光。
高浩心中顿时感到一丝异样,若只是见到同族,先前见到婉儿之时女娲分明没有这般的激动,为何见到这老妇人却是这般的激动?其中定是有什么缘由。
高浩用手臂微微捅了灵儿一下,灵儿自知失态,收敛心神,正色道:“正是,我叫灵儿,只是这名字是我自己起的。”
老妇微微一叹,愧疚道:“真是蹊跷,也是本族长失职,当年竟然走丢了一孩子却一无所知,若是知道我定是不能让你在外漂泊这些个时日,孩子你受苦了。”
话音落下,老妇用双臂将灵儿搂在怀中,灵儿竟是汩汩的落起泪来。
温存了片刻,老妇松开了灵儿,转头朝着高浩等人道:“不知各位壮士是何部族?见各位着装华丽,想必与神农氏有莫大的关系?”
“才不是呢,姑姑,这些人自称游侠,说是来自各个部族,这头发卷卷的还会引天火呢。”婉儿在一旁兴奋道。
“哦?那这位壮士是燧人氏族之人喽?”老妇惊叹道。
高浩轻摇折扇,开口道:“族长不必计较,我等身世说来话长,即便是说了你们也未必明白,其中机缘巧合甚多,复杂无比,即便是我们自己也未必说的清楚。”
老妇倒也坦荡,也没有追问下去,与他们而言,救下婉儿便是莫大的功德,婉儿在族中地位非凡,分明是族长的继位人选。
念及于此,高浩不自觉眉头微微一簇,想起方才灵儿的突兀之处,心中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只是当着老妇的面,不方便问出口。
“族长,听说狂鸟作祟,可与那伏羲氏族商量出了对策?”高浩问道。
提到此事,老妇却是微微一叹:“发现巢穴不假,但这巢穴岂是我女娲一族可以攻下的?以老妇之力不过勉强斩杀数只,这巢穴之中少说有上百只,且精壮无比。”
“那伏羲一族难道不出手相助?”高浩问道。
“相助自然相助,只是”老妇不自觉的看了婉儿一眼,眼中满是犹豫。
高浩瞬间已明白其中含义,定是伏羲一族提出了什么不要脸的条件,这老妇人并不知男女之事,但伏羲一族已是有了懵懂的概念,便想找个人来试试,由此说来,更加切实了高浩关于灵儿方才异常的想法,可以说众人到新的洪荒之中时机刚刚好。
“族长不必为难,区区数百只狂鸟,本衙内帮你解决了便是。”高浩嘴角微微一挑,随意的说道。
老妇闻言,顿时双目圆瞪,朝着高浩诧异道:“什么?壮士可别开这种玩笑,那可是数百只狂鸟,听婉儿说壮士可一击斩杀三只狂鸟,但那些狂鸟的力道完全不是这些落单的狂鸟可比的。”
“本衙内从不食言,至于其他,族长就不用多问了。”高浩笑道。
老妇满目的惊奇,但眼神之中依旧带着几分狐疑,幽幽说道:“壮士若真有这般本事,那老妇自然是欢欣鼓舞,但不知行这般凶险之事,可是有什么条件?”
高浩唰的一声张开折扇,满是随意的说道:“本衙内说了,举手之劳罢了,不要什么条件,不似那些伪君子,用此事作为筹码。”
“甚好,只是不知何为伪君子?何为筹码?”老妇一脸茫然道。
“额不必在意这些,族长只管将那巢穴的位置告诉我便是。”高浩又是一时语塞,随意搪塞了过去。
族长只管点头,满面的喜色,这无疑于天降神兵一般。
“姑姑,我就说了这些人一定是天上的神仙!”婉儿兴奋道。
婉儿童言无忌,高浩却是听的有心。天上的神仙?天地未分,又无方士,这婉儿怎么知道神仙是住在天上的?此时能被称为神仙的唯有鸿钧老祖了,分明鸿钧老祖已经现过身了。
又是一番野果盛宴,只是这一次鸠摩智早早的架起了篝火,猎来许多走兽,取了些许的盐巴用一些香料料理了一番。
这女娲族人哪里吃过这般的佳肴,一个个如痴如醉,对高浩是神仙这一说法深信不疑。
找了个间隙,高浩朝着灵儿问道:“你可是认得这老妇人?”
灵儿双目闪烁着些许泪光,柔声道:“不错,这老妇与我姑姑长得一模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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