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男人要糙点
从仙山下来时候已经不早了，好在晚饭要吃的菜赵家婶子已经给准备好了，仙君点燃柴火灶焖了一锅米饭，待到米饭熟了吊在灶边的锅炉里的水也烧开了，提来若大的木桶冷水热水加了几舀，试了试温度，冲顾亭渊说。
“成了，你可以洗澡了。”
从来都是淋浴的顾亭渊面对着木桶里的水有点茫然，只是让他更茫然的是，在哪洗？整个木屋的结构一目了然，他实在没找到哪里是浴室。
“浴室？浴室能吃吗？”
顾亭渊瞳孔巨震，所以是没有浴室的对吗？！
仙君对之白眼：“说你矫情你还委屈，个大男人的哪不能洗？我小时候光屁股跟玩伴在河里都能洗，现在这时节气温正合适又不会着凉，再则整个仙山包括五指山就我一个活人，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偷看。”
顾亭渊觉的他马上就要崩溃了。“这不是偷看不偷看的问题。”
仙君赞同，说：“对。就你这干巴巴没点肉的身材，看你还不如看我自己。”
顾亭渊气笑，如果他要疯估计就是被眼前的人气疯的。
眼见他半天没动作，仙君伸出两指手指：“我给你两个选项，一、在前屋空地洗，二、在后屋空地洗。不怕跟你说，我从来都是洗冷水澡的，看在你是客人又是娇花的份上我给加了热水，适可而止，做男人别这么瞎讲究知道么？糙点怎么了？糙点好养活。你就是越养越娇贵跟朵娇花似的，风吹不得雨淋不得，打小要是跟我一样风来雨去泥巴地里滚一滚，没准身体早就好了。”
对仙君的长篇大论，顾亭渊冷笑掀唇：“我选第三项，不洗。”
“也行。反正五指山也是无尘无垢，一天不洗也没啥问题。”
“我明天也不洗。”
“那后天洗也行。”
“后天也不洗。”
仙君嚼出味来了：“你打算一直都不洗澡？”
“我绝对不露天洗澡。”
“不就是洗个澡吗？你怎么要求这么多？！”仙君难以理解，露天洗澡跟不洗澡之间明显是后者更不讲究吧？
“这是底限。”
仙君瞪他，什么底限不底限不惯他这瞎讲究的怪毛病！
顾亭渊觉着自己不能让步，今天让步了就是对他男人就是要‘糙点’的理念让步，按对方的路数，今天让他露天洗澡了，明天没准就能让他光膀子四处晃，那场景想想都接受不能。
最后仙君让了一步，骂骂咧咧的把放柴的小毛房子收拾出来给他洗澡。
总算不用露天洗澡了，顾亭渊心里松了口气，只是正准备脱衣服却发现仙君正满眼兴味等在旁边，一副想围观他洗澡的样子，还说：“就这么退步总觉着对不起我这主人的身份，要不这样吧，你让我看看你干巴巴的身材究竟有几斤肉，”
顾亭渊扶额，深感无力，一字喝之：“——滚。”
就这么滚了的仙君老远还传来嚣张笑声，顾亭渊摇首，嘴角的弧度却是越来越深。
晚餐顾亭渊喝赵婶子准备的老鸭汤，仙君就着半碗扣肉下了三碗米饭，吃完把碗摞起来随手丢灶台上。
顾亭渊看他一副打算完事模样，问：“不洗碗？”
仙君理直气壮：“你看哪个单身汉吃完饭就洗碗？”
“歪理。”当谁不知道你懒？
“要洗你洗，反正我不洗。”仙君抬高下巴一副我就这么样你爱咋咋滴吧，然后，他见顾亭渊撸起袖子。不是他那种随手往上撸衣袖堆在小臂那种，而是慢条斯理卷袖，卷到胳膊肘那整整齐齐。把灶台的碗拿掉，单拎出对方卷袖模样，谁能猜到他只是去洗碗？看在眼里仙君乐了，往门边一靠，说：“你洗，我看你能洗出个什么花来。”
顾亭渊瞥他眼：“不要给懒惰找理由。”
仙君的厨房是没有洗碗池这种高大上的物件的，水龙头也没有，要洗碗只能拿个木盆，对，是木盆而不是现代人常见的不锈钢盆。现在谁家厨房还用木盆？
看顾亭渊差点怀疑人生模样，仙君憋着笑，拿下巴点点木盆：“这里所有木制物件都是我爷爷亲手打磨的，包括你手上这盆。我爷爷出品那是方圆十里都有名头的，经久耐用，抗糙抗摔，品质绝对保证。不说别的吧，就你手上这盆，不要看它其貌不扬不显山不露水，不怕你笑话，它年纪可能比你大一轮。”
一个木盆都比他年长顾亭渊不知该笑还是该气，边从水缸舀勺冷水又从灶边锅炉加点热水，边没好气瞟他眼，说：“说的你好像比我大似的。它比我大一轮比起你绝对年长一轮半，还要心存敬畏？”
“心存敬畏那到不至于。”看着对方干活，仙君那闲致模样就差拿把瓜子在手上磕了，一点都没有让客人干活的愧疚感。“要知道我爷爷都活了一百二十七，到我这十之八九一百三是跑不了了，一个活了三四十年的木盆在我这可不是稀罕物。”
一百三十岁，在全球都数不出来五个吧？于顾亭渊来说，这更是望尘莫及的岁数。
眼见对方敛眉不说话，仙君拉长声音：“别呀，一说岁数这事你怎么就抑郁了呢？”长腿一跨，手臂勾着他脖子，凑近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既然进了我家的门那我绝对对你负责。”说着另一手拿手指搭在他下巴抬了抬，抛了个眼神：“不就是身体弱了点想活的长一点吗？你瞧瞧老猿，当年干巴成毛毯子我都把衪养成现在身强力壮的模样，养你一个人，还不是小意思？”
如果撩人犯法，你这一搭起码五年起步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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