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原来如此

在大酋长的领导下，虽然荒原蛮族还是活在比蒙与人类的双重威胁下，但是比较几十年前如同散沙一盘的蛮族，现在的许多部落战士，已经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天天面临着天灾人祸。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部落愿意拥护大酋长的原因。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与了解，老扎克和小扎克，包括以大巴比伦为首的多数年轻部落战士，都看到了艾伦的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就像多年前的大酋长看到了蛮族的种种弊端，同样致力于改变固有的种种老旧观念和弊端，同样身体力行的去改变荒原所有的部落。

不过艾伦和老扎克的眼光又不同，老扎克再怎么开明，毕竟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蛮族，和艾伦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这也是部落有主见的族人们愿意拥护艾伦成为新酋长的主要原因。

尤其是大巴比伦，直到现在他还沉浸在修炼出斗气的喜悦当初，望着还一脸完全搞不出情况的艾伦，轻轻了的推了他一下。

“啊？”思维恍惚的艾伦，这才把思绪拉回到现实，看了看台上的血蹄扎克，又望了望台下的蛮族战士，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虽然自己做的不多，加入到血蹄部落的时间也不长，但是能够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说不高兴是假的，尤其是虚荣心一向十足的他。

可这不同啊，这就跟他天天给他们团长出谋划策一样，突然有一天，团长开心了，郑重其事的告诉他：你小子不错啊，我退位让贤了，团长你来干吧。

这不乱弹琴吗。

他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最是清楚不过，让他担负起血蹄部落的复兴重任？他觉得自己还不够格。

这和觉悟高不高没关系，只是性格上不喜受到约束和不想承担过多的责任。

到了这时，他也看出来了，老扎克和大巴比伦，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有自己这个外来人，还傻傻的自以为是呢，看来这帮蛮族的思维，还真是不可理喻。

“艾伦兄弟，上去讲两句，俺早就看好你了，以后兄弟们就跟着你干。”台下的大巴比伦站起来高喊道：“以后你就是俺们的酋长了，上去讲两句。”

在前哨郡时，还是领主的艾伦当时就被大巴比伦留意过，毕竟狄娜当时连同族都不认，只认这个二少爷，后来又抗衡地行龙军团，大巴比伦对艾伦的了解也越来越多，个人的勇武尚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他能感受到这个外来者对待血蹄部落的归属感。

说句实在的，他们荒原蛮族在人类世界中的名声和定位怎么样，他们自己也清楚，“脱离闻名世界的野蛮人”就是外界对他们的定义。

而与狄娜带着小扎克回到血蹄部落的艾伦，无论从见识还是个人武力，大巴比伦都不认为他是在人类世界混不下去了才投奔到部落。

他甚至都认为这样的人物，在夕阳西下的血蹄部落里面混，都屈才了。

既然艾伦真的能够委身血蹄部落，甚至接任酋长，包括他在内的蛮族战士们，都是喜闻乐见的。

老扎克看到还有些犹豫的艾伦，冲着台下喊道：“以后他就是你们的酋长，喊酋长，血蹄部落的酋长。”

“酋长！酋长！酋长！酋长！”

台下的部落族人们，不需要再引导，人人满脸期待的望着艾伦。

艾伦终于体会了赶鸭子上架的无奈感，只要走到了台上，望着台下的部落族人们，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不语。

部落族人们也同样望着台上，默不作声。

沉默了片刻后，艾伦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能够相信我，我真的很高兴，大家都知道，我不是一个真正的蛮族人，甚至好多人都清楚，我当初来到血蹄部落，也是逃避教廷追杀，所以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愿意相信我，愿意将象征着责任和部落荣耀的酋长一职交给我？”

站在旁边的大巴比伦率先开头道：“因为你改变了大巴比伦的一生，让我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掌握了斗气的蛮族人，也从而改变了我的一生。”

一个还在抱着孩子的蛮族妇女，也闷声闷气的喊道：“艾伦兄弟好啊，没有他，部落的孩子早就断了吃食，还没能成年的部落孩子，都要感谢艾伦，是不是，姐妹们。”

台下几十个蛮族妇女也乱哄哄的跟着附和，坐在大巴比伦旁边一个腰如水桶粗的蛮族妇女站了起来说道：“可不咋地，艾伦是俺们大巴比伦家的恩人，俺们当家的没用，连给孩子御寒的衣服都弄不到，真没用。”说完了，抬起大脚丫子踹了旁边的大巴比伦一下。

“可不是咋地，俺虽然是个娘们，可俺也是蛮族啊，俺们靠的是啥？靠的是拳头！俺们还要等别人接济？笑死俺了！你们这帮没出息的，怕这个怕那个的，看人家艾伦，根本不在乎大酋长那个老不死的，要是早点带着大家伙出去抢，还能让孩子们挨饿？”这个言辞犀利的蛮族妇女说完后一脸不解气，临坐下前还狠狠用那双如同铜铃般的大眼的瞪了两眼老扎克。

老扎克老脸通红。

艾伦也有点不自在，没想到自己别的没混明白，反而先混成了血蹄部落的妇女之友了。

“我来说，我来，艾伦哥可聪明了，他和荒地暴熊一起烤肉吃，还给咱们把破旧的营地翻新了，他最厉害了，不像大巴比伦大哥傻乎乎的。”台下的小扎克也是人来疯，迫不及待的举手发言，说完后也在意脸色和锅底似的大巴比伦，又笑嘻嘻的坐了下去。

艾伦脸比大巴比伦还黑，这尼玛不是支持我啊，这是给我拉仇恨啊。

大巴比伦在自己婆娘的逼视下，再次站了起来说道：“别的我不知道，有肉吃，有酒喝，有敌人揍，就是兄弟们想要的，艾伦都做到了，我就服他。”

“是啊，兄弟们服他。”

“老酋长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同意。”

“同意！”

这几个人虽然说不能代表所有人的观点，但是台下一百多人，没有一个出言反驳的，也从此看出来艾伦确实是众望所归，

艾伦也懵了，自己在短短的时间内，获得了以他的思维完全理解不了的信任和一致认可。

老扎克走到了艾伦身边，不等他表态，自己半举着拳头，砸向了自己的肩膀高喊到：“我血蹄-扎克，从今以后，为了我们血蹄与蛮族的荣光，用尽余生，在荒原唯一的神明----卡卡鲁大神的庇佑下，紧跟着酋长艾伦的脚步，无畏，无惧。”

站在台侧的大巴比伦，也走到了艾伦身边，用拳头敲击着自己的肩膀喊道：“我大巴比伦，从今以后，为了我们血蹄与蛮族的荣光，在荒原唯一的神明，卡卡鲁大神的庇佑下，用尽余生，紧跟着酋长艾伦的脚步，无畏，无惧。”

台下所有的部落蛮族，全部站了起来，学着老扎克的样子，用拳头敲击着自己的肩膀高喊道：“用尽余生，在荒原唯一的神明，卡卡鲁大神的庇佑下，紧跟着酋长艾伦的脚步，无畏，无惧。”

在这一瞬间，望着台下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艾伦第一次没有觉得台下一个个满脸横肉的蛮族们长的特别丑，而是内心有着难以描述的亲切感，似伙伴，似战友，更似亲人。

在这一瞬间，他发誓，他不再怀念从前无忧无虑的前哨郡，也不再后悔被一发炮弹炸到这个异世。

他愿意像一个随风飘荡的种子，深深的扎根到这片火热的土地上，从此以后生根发芽，不断延续。

眼前的一张张面孔，从此以后就是他要誓死捍卫的诺言。

“我！艾伦，从今天开始，将作为卡卡鲁大神最虔诚的信徒，为了血蹄与蛮族荣光，用尽余生，无畏，无惧。”

话音刚刚落下，露天的小礼堂上，从空中射下了一道血色光柱，如同闪电般迅速，罩住了一脸坚毅的艾伦，光柱久久不散，刺目的光芒令所有在场的人无法直视，几十里外的凶兽森林，震天的嘶吼声若隐若现。

当光芒散去后，艾伦微闭着双眼，脚下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光环，光环周围，离地不足十公分处，无数颗血滴上下翻飞，如同静止在空中的雨滴。

“蛮族战环！”老扎克老泪纵横。

时隔百年，这片远离文明世界的蛮荒古原上，卡卡鲁大神的神迹，再次照耀在这片大地上。

在场的无数族人，眼含热泪，单膝跪在了地上。

而此刻再抬眼看向台上的艾伦，无数人预感到，血蹄部落，即将崛起。

狄娜翻了个白眼，自家二少爷还真个天生当神棍的料，除了冒充圣父的信仰者，卡俄斯的地上行者，现在又多了个战神卡卡鲁神迹附身的异族。

“我靠你们大爷，要老子说多少次，下盘要稳，要稳，你们这帮笨蛋。”部落营地里，不时响起艾伦的怒吼。

此时的他正顶着一面半人高的木盾，脚踏血怒战环，撞的数十名同样顶着木盾的部落战士人仰马翻。

“他妈的阵型，把木盾竖起来。”站在旁边科隆，一脸的愤怒冲着一群部落战士们吼道：“阵型呢，方阵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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