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闹市自焚
翌日，叶姝影和少少出府，不出意外地看见沈慕站在马车前等候。
沈慕迎上前，温润地笑，“小影，少少姑娘。”
叶姝影径自上了自家马车，眼神都不带给的。
少少拦住他，“沈大人，你的出现只会影响多多的心情，你知道怎么做吧？”
“林家不会善罢甘休，我不想小影发生任何意外。”
他笃定地说着，看向马车小窗的帘子。
好似透过帘子，可以看见叶姝影的音容笑貌。
少少：“我自会保护多多。”
“若对方人多势众，你双拳难敌众手，难免有疏漏。”
沈慕示意她上马车，“我在后面跟着你们。”
她上了马车，看见多多看着窗外，好像在想事。
到了大理寺，叶姝影交代乔飞羽几件事。
“陶大勇一案的凶手竟然是叶洛轩那个臭小子！”
他攥紧拳头，噼里啪啦地响。
抓到叶洛轩，他一定用各种酷刑好好地伺候！
最后，她把几张画像递给他，“这是昨日在流水山庄杀我的杀手画像。”
他看一眼画像，“我这就传令下去，全城搜捕。”
没有尸体可查验，少少闲得无聊。
“沈慕进了东厢房便没再出来。”她摸着下巴寻思，“我倒是好奇，他一头白发是什么样，又是如何把白发变成乌发？”
“要不你去问问他？”叶姝影把流水山庄发爆炸一事记录下来，归档案卷。
“你不好奇吗？”
“没兴趣。”
叶姝影不想搭理她，专注地做自己的事。
也不是没兴趣，而是怒气压过了兴趣。
午饭时，乔飞羽拿着折子眉飞色舞地回来。
奏请她们成为大理寺司直、仵作的折子，陛下批准了！
少少兴奋地举起拳头，“乔弱鸡，这不得加鸡腿、加猪蹄、加烤鸭、加烧鹅吗？”
“加加加！必须加！”
他当即吩咐差役去松鹤楼买，“小影，今后我们天天一起上衙，一起办案。”
叶姝影欣喜地笑，“你也要天天对着宿命死对头。”
乔飞羽瞬间哭丧着脸。
少少搭着他的肩膀，“我这个女魔头高低会罩着你的。”
叶姝影忽然想到，那岂不是要天天对着沈·银孔雀·慕？
猪蹄烧鸭什么的刚买回来，他们还没开吃，就有人来报案。
东市，西市，南城门牌楼，北城门折柳街，午时正都发生了活人自焚事件。
叶姝影和乔飞羽等人皆是震惊。
四个方位，同时发生自焚案。
又是震惊朝野、轰动全城的大案。
乔飞羽做了部署，集中兵力去东市。
叶姝影反对，他们三人各带一队差役，但还差一队。
“我去找老慕。”
他刚转身，便看见沈慕快步走来。
沈慕依然是包裹严实的银孔雀造型，袍角飞扬，周身缭绕着冷煞的气息。
“按照小影的意思办，分头行动。”
他撩下一句话，率先往外走。
叶姝影和少少风风火火地往外走。
乔飞羽落在最后，风中凌乱。
老慕你叫错了！
你暴露了！
……
叶姝影去的是西市。
午时的西市人潮汹涌，热闹非凡。
案发地是西市的中心位置，她抵达的时候，百姓把这儿围得水泄不通。
她根据几个百姓的说辞，拼凑出那可怖的一幕——
一个穿着平常的姑娘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身上散发出刺鼻的火油味儿，让经过的人纷纷掩鼻。
这姑娘取出一只火折，吹一下就烧起来了。
她冷邪地笑着，亲手点燃自己。
眨眼间，她整个人被烈焰包裹，浓烟滚滚。
周遭的人想要救她，她却尖厉地喊道：“不要救我！”
很快，她失去了知觉，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附近商铺的伙计提来两桶水，把烈火浇灭。
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叶姝影戴着手套查验尸体。
死者烧得面目全非，衣裳只剩下少量残片，身上残留着火油的气味。
几个差役把尸体抬回大理寺。
叶姝影在案发地察看了一圈，顺便问询了围观的百姓。
有人认识自焚的死者，她叫罗小梅。
罗小梅住在靠近西郊的青莲巷，跟兄长罗明宇相依为命。
她二十岁，云英未嫁，给人浆洗、缝补衣物，挣点银钱。
他擅长做豆花，每日一大早便挑着两大锅豆花，走街串巷地叫卖。
半个月多前，罗明宇清晨出门后再也没回来。
罗小梅找遍了整个西市都找不到哥哥，又去东市、南边和北边找，遍寻不获。
五日过去，他好像人间蒸发了，她就像孤魂野鬼整日在街上游荡，逮住人就问，有没有看见哥哥？哥哥在哪里？
半个月后，有人告诉她，罗明宇可能遭遇不幸。
罗小梅不信，不吃不喝地找，歇斯底里地找，变成了行尸走肉。
叶姝影回到大理寺，沈慕和少少、乔飞羽也陆续回来了。
四桩自焚案的情形差不多。
四位自焚的死者来到闹市，身上沾满了火油，用火折子点燃。
少少初步查验了四具面目全非的焦尸，的确都是焚烧而死。
“初步判断，这四位死者，二男二女。”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并非被人泼了火油，或是被人纵火烧死，应该是心甘情愿地引火自焚。”
“再者，闹市那么多人，出手相救的人应该会有。但他们烧得面目全非，可见烧了不少时间。可以断定，他们拒绝周遭人施救。”
“四个案发地都是人多、热闹之处，同个时辰自焚，不可能是巧合吧？”乔飞羽眉宇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用你抠脚的手指头想也知道，他们应该是有预谋的自焚。”少少道。
“的确是谋划多时的自焚，以期达到震惊朝野、全城恐慌的效果。”叶姝影清冷地看向银孔雀，好似在询问他的看法。
沈慕的风帽拉得很低，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一隅天地里。
她把罗小梅和罗明宇的情况说了，“罗明宇生死未卜，是一条线索。”
少少道：“我问了几个百姓，没人认识死者。”
乔飞羽也说没人认识死者，“老慕，你那边的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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