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空鼎
“没想到你许峰主还有这么多的心机,哈哈哈,是我算错了,可是你杀不掉我。”
“哦?我为何杀你?我知道我杀不掉你,也知道找不到威胁你的东西,可是我可以让别人也知道你是什么人,那样会如何?你明白?”
他在笑,没有说话,在这个现实世界里,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犯的错误买单,这是最基本的,他也得死。
人命是如此的轻松就能毁灭掉,许风的剑气就好似是一把巨大的猩红的屠刀,从天缓缓落下,这速度真的并不快,每个人都在看着许风的剑,他们知道这结果是绝无更改,许风的剑很快,人很快就死了。
鲜红的血,肉体也没有留下来什么,生命就如此的没了。
许风忽然觉得自己比较幸福,因为他见到了一个人在为自己流泪,而李大善人的死却没有人流泪。
李大善人没有死,他的分身死了。可是这足以伤害到他本体很久不可以修道。
“有的女孩是哭起来好看,有的是笑起来好看,你就是笑起来才好看的,你别哭。”
许风收起剑,帮着擦拭眼泪,她在笑,开心又难受,开心他终于没事了,难受是他的剑气还是红色的!
死亡似乎还没有脱离许风的身边。
许风似乎想起什么,直接奔着北地行走,彩鸢在身后焦急的跟着。
“你去哪里?你自己的命难道不救?”
他此刻被心中的忽然一点念头带动着去了北地,朋友们也都在跟着。
他的命真的不重要了?还是说许风找到了救身之道?
似乎更大的可能是北地的人和自己的性命有着很深的联系。
“你还敢来!”
北地门外的修士如云,许风看着几张熟悉的面孔,笑道:“为何不敢来?我杀谁了?你们的人是自杀的,这是不是真的?”
“是自杀的,可是更有很深关系,你难逃其咎!”
“难逃其咎?难逃其咎的是你们!”
狮子吼加持之下,任何的话都会变得声如洪钟,每个人都得听的真切。
那长老没有话了,不是他不想继续讲了,而是他觉得不能真的激怒他。
一个本就会死的人,你激怒他绝没有任何好果子吃。本就要死的人,在死之前也不会介意拉几个垫背的。
许风笑了,“你怎知道我要死了?”
老人眉头一皱,“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意思很简单,你为何知道我会死。”
“我什么时候说过许峰主会死?”他拒绝承认这一点,他也有底气这么说,因为他从见到许风,就没有说过关于许风人身安全的事儿。
许风笑了,“你很收敛,若是我真的不会死。你估计都要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了。”
“哼,许峰主这话是随便说的?堂堂北地修士,岂能会做那种事儿?蹬鼻子上脸的,只怕是某些人一而再再而三不告而来!”
许风笑了,站在他面前,手中剑都掉在地上,他这几乎是投降。
但是他没有被攻击,老人就那么看着他,厅堂外面走进来几个修士,也没有动手,是防止自己人突然死在许风剑下。
“是谁参与谋杀我师父?我知道一定不是齐先觉。”
许风知道有些人今天一定要死,甚至是自己。
他身上的魔咒是否会打破?
任何要杀许风的人,最后都会被他杀死。
许风的剑气还在流淌,他的身体滚烫,热血在胸膛几乎要喷涌而出,双眼雪亮,仇人就在眼前,很可能就在身边,总而言之这里一定有,他举例仇人这么近,心中激动难耐,迫切要知道答案。
“许峰主要知道什么?”有人问道,声音不苍老也不年轻,就如人群中走出的那张脸一样不老不小、不男不女。
“你是谁?”许风问道。
“我也是北地修士。”
许风不是瞎子,北地修士看到他出现,都如临大敌,以为他是许风一伙人。
“你是北地,却没有人相信你是北地。”
“老夫自幼离开,他们当然不认识。”他一伸手,忽然一只巨大无比的白玉狮子出现众人面前,这一手神通,北地的人不知如何,就只有几个长老震惊的上前一步。
“你是谁!你是谁啊!为何你有我北地不传之秘!你到底是谁,名字,名字!”
不可思议,无法理解。
这道法,几个长老能用头担保,绝没有任何长老之外的人知道,也绝不会有任何人泄密,北地的修士,铁桶一块,固若金汤!
所以他们无法理解,这样的神通,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外人身上!外人,是真的血脉外人。
“好,他们不认,我认。我要问你北地之中,有谁参与密谋杀害我师父。”
狮子吼,无人不能不听。
“我听得见,许峰主的问题很难回答,也很好回答。只要你杀了我,就够了。因为密谋之人虽不是我,可杀我就对了。”
许风不解,已有怒意,“话可以说的明白一些?”
“话已经很明白了,杀人的是刀剑,还是手,还是人的脑袋?当然是脑袋,人的脑袋使手抓刀剑杀人,那有没有可能,人的脑袋,也可以被别人的想法刺激?从而杀人?”
他说的不复杂,许风听的明白,他的意思是,他是罪魁祸首,不必追究参与谋划之人。
“你是幕后主使者?”许风再追问,他不介意对这个疯子使出第三次道法,他觉得那样也很好,即便是他不会反抗,他也不想要用平平静静的神通杀死他。
“我不是幕后主使者,这件事儿的幕后主使者,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却不是我,我也是被人影响了的人。许峰主要找到真正的幕后主使,难如登天。即便是你看了我的记忆,研究我生活的每分每秒,都找不到真正的幕后主使。”
许风叹息一声,“你们这些人真有意思,不过你出现在我面前,就很没意思,你以为我不敢用第三次道法换你的命?”
“许峰主当然敢,你不治病,反而急于问出凶手是谁,岂不正说明许峰主决心已定。”
“你不怕死?为了这不认你的北地修士死,你不后悔?”
“能死在许峰主手中,我不后悔。”
剑在许风手上,他没有回答,却比任何回答都要掷地有声。
“等等,北地修士,不用别人来替死。你是谁我不知道,你也不是我北地血脉,不用你来顶罪。”一个高大身材的长老走出来,他才像是北地仙人的父亲,身材高大,五官挺拔。
但他却绝不是北地仙人的父亲,因为他有一个和北地仙人一般大的儿子,也是身材高大,眉宇之间和他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比北地仙人像多了。
“小二!你怎能如此意气用事,如今事关重大,岂能任由你胡说八道!你这辈子做了什么,老夫还不知道!”
和许风对话的老人忍不住叹息,他数落着北水淼。
“外人都能帮我们出头,这事儿本家人却只言片语都没有,这不好,北地什么时候成了贪生怕死之徒聚集之地?”
北水淼的话就如同鞭子抽打在北地家族的每一个人灵魂上,耻辱是伤害人的多种方法之一,却很有效果。
好多北地修士听不得这种话,乌泱泱的冲出来,“是谁做的那事儿,就站出来。”
冤有头债有主。
“许峰主,杀了我吧。”老人无奈道,若是再不死,只怕死不了了。
他此行唯一目的,就是死。
“让我领教领教!”
一道剑气快如奔雷,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剑气,这样的角度,只怕任何人都要吃亏。
面对身后的偷袭,老人一挥手,另一只手下出现一条雪白大龙,瞬间吞噬了剑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手神通却不是北地的。
“什么!”
震惊的不是北地修士,而是许风身后的空如月。
满脸震惊,无法相信那些北地修士竟然会她家族不传之秘!就叫她也只是见识却没资格修行过的神通。
她和北地修士产生了同样的疑惑——他怎么会自家神通!?
“你是谁!”
老人叹息一声,事出紧急,他暴露了神通。
他没有选择继续隐瞒,已经没有必要,老人揭露自己的秘密。
“我是北地血脉,却不是纯粹的北地血脉。我是神兵修士,也不是纯粹的神兵修士,我有两家的血统。我也曾多年无奈此事。我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和你一样惊讶。”
她从没见过老人是谁,不男不女,他看起来也不特别老,似乎只要你将他看成女子,他就是女子,看成男子她就是女子,看成老就是小……
他身上才有一种魔力!
“我名空鼎。你很奇怪吧,为何我姓空不姓北。因为我父亲姓空,母亲则姓北。”
不必解释了,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一些秘密已经不宣可知。
北地家族的确有修士在神兵世家,也的确有人知道这件事,但也确实不多。
两家之间大多数人不知道这件事。
“空鼎!你是我长辈。我却没见过你,你在闭关吗?我是空如月,也是神兵血脉。”
那一手袖中真龙,当真厉害得紧,这也是神兵世家神通。
“老夫早已几百年不在江湖,许峰主的是师父的死,和我有关,杀我绝不推辞,只盼望许峰主快快杀了我这个真凶。”
许风摇头,“我杀人,要让我自己相信,我现在不敢相信你就是凶手。”
彩鸢急的都要跳起来,许风的脸都红了,他的手,他的没一块肌肤,都已经红的很厉害,就像他的剑气一样,但那绝不是他体内剑气。
因为他此刻半点剑气都没了,否则绝对会动手。
彩鸢一把抓住许风的肩膀,飞速撤到了一个安全角落,灌输真气,勉强让许风可以调动体内力量。
“稍等片刻各位!”
他施展了解毒之法,这不是药物,这是诅咒。
片刻之后,他恢复过来,那些人也跟着如释重负,毕竟许风这种人有发疯的机会,绝不可能放过。
“我现在真的不想杀你了。我要杀真正不想让我杀的人,你这样的凶手,我要留到最后。我问你,李大善人和我师父的死有没有关系?”
“什么!李大善人?近几百年的新秀,是那个食肉野兽?此人不在其中,他勉强很聪明,却是太高傲,这毛病太致命了,他该死绝对活不长。”
“他很想杀我,被我挣脱,不过此人却也不该死,他杀过的恶人比我多太多了。我敬佩他是一条汉子。这人不是凶手,我也不会和他一般见识,不报复他。”
“你既然是我家中长辈,那我家用,可是有人威胁到了许峰主的师父?前辈你好好回答,我求你了!”空如月急切问道。
“没有。”
她一颗心松了下来,那老人却执意要死。
老人忽然哈哈大笑,空鼎笑声震耳欲聋,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但是忽然就知道他是个疯子,他废了自己的一身修为,这毫无疑问任人宰割。
对手不杀他,他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没了修为,这副老的不能再老的身躯是绝对扛不住岁月的反扑的。
“我自己死也好,因果报复,本就常理之中,何须他人动手?我自己来即可。许峰主只是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许风皱起眉头,似乎已经知道是什么事。
“我要让你从今往后后,和北地划清界限,往日恩怨一笔勾销,如何?如何!”老人上气不接下气,脚步踉跄,空如月已经走过去搀扶着老人。
“我已知北地有谁是我的仇人,你死的有点冤。和齐先觉一样冤。”
小姑娘忽然跑进来,看到了热热闹闹的大厅,也见到了许风,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你又要来杀谁?!”
他上次来,他爹爹死了,这次来,谁死?
她哭了,许风没机会齐真意,反而看着老人,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说任何话,倒在地上,纵然大罗金仙来了,也已救不回来。
他的神色除了痛苦之外,没有别的情绪,没人知道他是失望,还是释然,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
许风点名道:“齐逐胜,北穹!这二人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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