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有肿瘤
君天临去医院挂了个号，拍了脑部核磁。
片子要等下午才能出来，君天临就先回去工作了。
刚忙完，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喂，你好，是李柱先生吗？”
君天临点头：“是。”
“李先生，你是不是在我院拍了脑部核磁？”
“是，中午拍的。”
“那就对了。”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急切，“我是医院的医生，姓张，你脑袋里有个肿瘤，非常严重，你现在有时间吗，最好来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肿瘤？
君天临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许久才反应过来，他稳住情绪，低声回道：“我这就过去。”
到了医院，见到这位张主任，君天临做了一系列详细的检查。
检查报告厚厚的一摞放在桌子上，张主任拿起报告仔细看了看，叹气道：“李先生并不是天生痴傻，而是脑部有肿瘤，压迫神经，才导致你智商只有七八岁孩童那么大。”
君天临抱着一丝期待询问：“我现在智力恢复了，是不是说明肿瘤萎缩了？”
张主任摇头，满脸凝重：“不是肿瘤萎缩，而是你后来受伤，头部受到撞击，出现了血块，血块压制了肿瘤和记忆神经。
血块的出现，导致你失去记忆，但同时也压制肿瘤，让你恢复部分神经，所以智力恢复正常。
你这种情况非常特殊，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
君天临听明白了，他这次算是因祸得福，虽然大脑里出现血块，但却压制了肿瘤的长大，让他恢复智力。
不过——
君天临目色沉沉，艰难开口：“血块会消失对吗？”
张主任点头：“没错，血块已经快被吸收没了，正在逐渐变小。等血块彻底消散，你会恢复记忆，但……”
张主任语气沉痛：“但是被压制的肿瘤也会重新变大，继续压迫神经，你会和之前一样，智力受创。”
听到这，君天临闭了闭眼，巨大的痛苦席卷而来，似乎要将他淹没。
他宁可死，也不想变成傻子！
如果他一直是傻子，从来没有恢复正常，他也能接受。就像是一个人，一直生活在黑暗中，从未见过光明。
但是老天爷偏偏要戏弄他，让他短暂的恢复光明，爱上陶溪，然后又将他彻底打入地狱。
君天临是一个心志非常坚定的人，虽然听到这个噩耗，让他心脏剧痛，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
他询问医生：“张主任，这个肿瘤可以手术割除吗？”
张主任摇头：“不行，这个肿瘤你从小就有，已经和你的脑补神经完全长在一起，若要割除肿瘤，必须要割除脑部神经，这样，你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君天临沉默，半晌开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嗓音哑的厉害，就像是在砂纸上磨过一般。
“对不起。”说这句话时，因为心虚，张主任一直低着头，“李先生，你最近是不是感觉记忆有所恢复？”
君天临点头，他确实有这样的感觉，脑海里经常闪过一些陌生的画面。
“血块多久消失？”君天临问道。
“这个不好说，慢就一年，快的话，就三个月。”
话音落下，就听到啪地一声。
是君天临握在手中的手机掉在地上。
他俯身低头去捡，半天才才捡起来。
再次抬头时，眼底通红，整个人绝望不已。
君天临没有说话，摇晃着身体离去。
他人一走，张主任立刻给萧明浩打过去：“萧少，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
萧明浩点头，然后问道：“他信了吗？”
张主任点头：“信了。”
萧明浩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问道：“病例没问题吧，不要让他看出来。”
“不会，这点您放心。”张主任胸有成竹，“我拿的片子是一个肿瘤患者的核磁片子，症状和描述的很像，有肿瘤，又有血块。
无论李柱拿到哪去看，都是一个结果。”
“那我就放心了。”萧明浩点头，“改日谢你。”
君天临从医院出来，感觉到阳光特别刺眼，他抬手挡了一下，然后苦笑。
老天爷真会捉弄他，为何给了他希望，又要收回去呢？
君天临没有回公司，而是找个僻静台阶坐下，给陶溪打电话。
“喂？二柱，怎么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君天临这个人做事很讲究效率，遇事喜欢当面说，很少打电话。
所以接到他的电话，陶溪还以为他有事情。
君天临摇了摇头：“没有，就是问你吃午饭了吗？”
他今天中午去医院拍片了，来不及赶回去给陶溪做饭，就定了外卖给她。
“你还说呢。”陶溪鼓着脸颊不高兴，“我在家里，有米有菜，自己做饭就好了，点什么外卖？又贵又不好吃。”
“不好吃吗？”君天临皱了皱眉，“我专门点了大饭店的外卖。”
“不是不好吃，就是觉得不值，下次不要点了，我自己做。”陶溪叮嘱。
君天临宠溺点头：“好，不点。”
两人聊了半天，君天临都没说他有什么事情，陶溪还着急去做手工呢，就问他：“二柱，你有事吗？没事我挂电话了。”
“别挂！”君天临呼吸一紧，“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二柱，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陶溪敏锐地听出君天临话语里的不寻常。
“谁能欺负我，我可是老板。”君天临笑了，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放松，“我就是很想你，想跟你说说话。”
听到这，陶溪很是无语，差点翻白眼，她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结果就是这家伙闲着没事，打电话跟她聊天。
陶溪哼了一声：“想说话，有都是机会，我们有都是时间。”
在陶溪看来，两人住在一个房子里，说话的机会多的是，没必要打电话。
但是君天临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没有了，没有时间了。”
他说话的声音太低，陶溪没听清，问道：“二柱，你说什么？”
“没什么？”君天临交待陶溪，“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要记得按时按点吃午饭，不要拖，对胃不好。
还有做手工也不要太辛苦，每一个小时，出去走走，不要总低着头，对颈椎不好。
还有啊，记得在手指头贴上创可贴，不然都磨出血了。
现在已经下午了，你忙活以上午，下午睡一觉，别太累，还有……”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了，陶溪无奈地打断他的话，“好了好，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都知道，不用你说，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说完，陶溪就要挂断电话。
“等等。”君天临不想让她挂，但是陶溪已经挂断了。
手机那边没有声音，君天临却舍不得放下手机，半天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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