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当个恶人
姜茉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句话，说“我愿意”是非常浪漫的三个字。因为它一般会在婚礼上，由牧师问出，新人回答，代表男女双方共渡一生、死生不离的意愿。
就不能在网上随便看东西……姜茉在心里默默吐槽，她都被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给影响了。否则怎么感觉顾季臣说出那三个字后，她的心跳都漏了两拍呢？
心里莫名的发虚，让姜茉感到一阵窘迫。她直着脖子，拔高声调来掩饰心里的慌乱：“你愿意什么啊你愿意？我需要你愿意吗？顾季臣，你和我玩尬的是吧？给你自己感动坏了是吧，觉得你自己深情得不行了是吧？”
她翻了个白眼，看向了别处，却振振有词：“顾季臣我告诉你，pua这一套对我来说是没用的！你觉得你替我挡一刀子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了？不可能！要不是你，程怡未必会向我动刀子，你替我挡也是应该的。”
顾季臣早已习惯了她和自己的说话方式。现在听这些，已经气不到他了。
“别转移话题，姜茉。”顾季臣相当平静，“我在和你说梁明誉。”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备采间了。”
顾季臣转身，抬臂扣上了门板。“哐”的一声，化妆间的大门重重关上了。
“这件事情你不弄清楚，别想出去。”顾季臣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眼睛，“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梁明誉愿不愿意为了你去死。”
“不是顾季臣你真的是神经病吧？这个问题重要吗？他和我……”
“重要。”顾季臣打断了她。
“哈？”
“我说重要！”顾季臣语气加重，“他梁明誉年纪轻轻得了影帝，一路坦途，风光无限，口碑在现在的男艺人中屈指可数。你觉得他为了你，会放弃这一切吗？”
姜茉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说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我不关心？我就该看着你从这里出去，继续分不清戏里戏外，继续满眼深情地看着他？继续怀揣着对他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躲躲闪闪暧昧不明，给人留下话柄？姜茉，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就该眼睁睁地看着？”
“你怕我给人留下话柄传出绯闻，你就别管我啊！你把我的合约解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我怕的是麻烦吗？”顾季臣紧紧盯着她，目光逼仄到几乎让她招架不住。
他向前一步，逼近她，说出的话直白无比：“我说过，我喜欢你，所以你觉得我会容忍你用那样的眼神去看别的男人？”
“那你就别看……”
“那为什么不是你别看呢？姜茉，你今天必须给我记住，他就是梁明誉，也只是梁明誉，是一个和你几年没有联系过的人，他和你连朋友都算不上！而你也只是姜茉，你和梁明誉也只是在这档综艺合作几次，你们之间没有其他任何关系！而你们合作过的那部戏，早就过去的不能再过去了！”
他每说一句，就往前一步，直将姜茉逼得后背都贴住了化妆台，再无可以后退的余地。
“控制你自己的情感，姜茉，别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顾季臣微微俯身，拉近了和她之间的距离，盯着她的眼底，“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对梁明誉，我没有那么宽宏大量。”
“你威胁我？”
“对。”顾季臣勾起唇角，笑了笑，“我不光威胁你，我还要命令你。别和梁明誉走太近，知道吗？否则他之后要是倒霉或者不幸，那就是你造成的。”
姜茉抬起了手，被顾季臣轻而易举掐住手腕。
“刚说了，别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比如，为了别的男人和我动手。”
姜茉瞪着他，几乎要被他的强势和无赖气到失语。
化妆间的门忽然被推开，姜茉一阵风似的从里边奔来出来，脸拉得老长，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四个字：我生气了。
祁焕盯着她杀气腾腾的背影眨了眨眼，复又转头看向刚刚走出来的顾季臣：“臣哥，你又惹人家生气了？”
顾季臣瞥他一眼，祁焕叹气：“女孩子不是这么哄的。”
“我知道。”顾季臣声调淡淡，“但是恶人总要有人来当。”
祁焕再次眨了眨眼。
“我若是不说得严重些，不让她自己去思考、去判断，她大概永远都会在她自己的思维中，走不出来，她会永远分不清角色的喜欢和她本身的感情。所以第一步，一定得是我逼着她迈出去。”
逼着她重新认识梁明誉，逼着她疏远梁明誉，逼着她用一个客观的角度去审视，她才能从困扰了她几年的角色情感中走出来。
虽然这会让她很气他，但是不要紧，反正他在她眼里已经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了。
果然，威胁还是管用的。比如接下来的采访，就让顾季臣很满意。姜茉和梁明誉在回答问题时表现出的，就是不熟。不是那种为了避嫌特意拉开距离的虚伪的不熟，而是真正的，和陌生人差不多的不熟。
影帝和影后的演技，在此刻到达了巅峰。
电视台的导演室内，总导演看着电子屏幕上中间仿佛隔着一条银河的姜茉和梁明誉，皱起眉头：“不对啊，怎么没按照咱们之间给出的台本回答问题呢？梁明誉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和咱们准备好的台词对上的。”
为什么请梁明誉当这个阶段的嘉宾？不就是为了让他和姜茉搞点话题出来吗？
姜茉出道这么些年，唯一传过绯闻的，就是梁明誉。总导演都想好了，姜茉和梁明誉的讨论度，一定可以将节目初期的热度抬起来。
可是这俩人现在一板一眼的样子，这还有什么可讨论的？
就连隔壁几组老总和助理，随便说说那些老掉牙的陈年段子都比他们这一组有看头。
总导演旁边的女助手盯着屏幕看了半晌，摇头：“我觉得，王导，是您低估了顾总。”
总导演看向她：“我什么时候低估过顾总？”
“我的意思是，您低估了他的情感。他对姜茉，不只是‘看上了’这么简单。梁明誉为什么忽然不按照台本录制了？多半不是他自愿的，他应该是被顾总威胁了。”
总导演没说话，额间的皱纹却更深了，显得脸色愈发的凝重。
“王导，您听我一句劝，别想着搞姜茉了，她不是我们能用来赚噱头的人。”女助手说，“否则到时候咱们这节目连播都没法播了，咱们都没地方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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