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我愿意
化妆间内，化妆师正在给姜茉卷头发。
许芝坐在姜茉身边，担忧地看着她：“茉茉，你刚才和梁影帝在休息室里，都聊了什么？”
她觉得姜茉现在不是很在状态，不知道是不是见到梁明誉，她又想到了被骂小三的那段日子，不开心了？
姜茉对着镜子缓缓眨了眨眼，看向许芝，认真问：“芝芝，你觉得梁明誉喜欢我吗？”
“嗯？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他刚刚向我告白了。”
“啊？”许芝的眼睛顿时瞪得宛如铜铃，“不是吧？他……他……”
“很不可思议是不是？”姜茉蹙起眉头，眼中流露出明显的疑惑，“他为什么忽然向我告白呢？是因为喜欢我吗？如果是的话，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难道是从在剧组的时候？如果是这样，那他就算精神出轨了啊，那他老婆当初那么和他闹，他也不无辜啊。”
姜茉一直无法将自己和阿棠分割开，同样，她也无法明确将梁明誉和陈南分割开。
因为梁明誉和陈南是完全一样的。他们一样干净，一样纯粹，一样坦坦荡荡，一样无愧于心。
但如果，梁明誉在已婚前提下，还是对她动了心，那他真的还是那么纯粹的人吗？
而且这些年来，姜茉一直不敢见梁明誉，是因为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她觉得她喜欢的可能是梁明誉本人，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玷污，她觉得自己亵渎了梁明誉，亵渎了陈南。
所以她现在，出现了一种认知割裂。
许芝立刻摇头：“茉茉，你还是把人想得太好了，你怎么确信梁影帝忽然向你告白，就是出于喜欢你呢？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为了炒作，故意这么说的呢？”
身后的化妆师也跟着点头。她在娱乐圈呆了这么久，见过多少八卦和绯闻。这个圈子里，能有几个真感情？不管说什么做什么，第一就是为了炒作。
不应该啊，姜茉都在圈子里混了这么久了，她听到告白的第一反应，不也是有人想利用她炒作吗？她怎么会觉得别人是真心告白的呢？
这么恋爱脑的吗？
姜茉被许芝和化妆师这种“你是不是太单纯太傻了你是青春期的小女生吗你这么相信爱情吗”得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我……”姜茉欲言又止。
半晌，她懊恼地拍了下脸。
许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等化妆师离开后，才没忍住问：“茉茉，是不是被顾总影响了？是不是顾总天天在你面前真情告白，你相信了？所以梁影帝一告白，你以为他和顾总是一样真心的？”
“你胡说什么！”姜茉宛如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毛都差点炸了，“我怎么可能相信他！”
“不对。”姜茉发现了许芝话中的漏洞，“什么真心？你说顾季臣真心？”
“我就是一个假设。”
“你这个假设不对！就算梁明誉不是真心的，那他顾季臣更不是真心的！我刚才只是……我觉得梁明誉不是那种会用我和他的关系炒作的人。当初在组里，他帮了我很多，对我很好。”
“但如果他真的为你好，这种话他就该烂在肚子里，也不该对你说。你们两个的关系多敏感，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这种时候向你告白无异于给人递话柄。这多亏刚才是没有被人听到，万一被听到了呢？万一传出去了呢？你再被骂一次小三，舆论风波一定比上一次更重。你刚刚官宣的酩至酒店的代言，说不定也保不住。茉茉，他不是为你好，他是在害你！”
姜茉有些犹豫：“他应该不会……”
“茉茉，他叫梁明誉，他不叫陈南。”许芝一字一顿，“梁明誉是现实中存在的人，他是会变的。几年时光过去，他非常有可能变成一个你完全陌生的人。陈南的确不会变，但是他也永远留在了几年前，那部影片里。陈南是不存在的，现实中只有梁明誉。”
姜茉的眼神又开始变得空洞恍惚。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良久，摇头：“芝芝，你说得不对，我就是阿棠，我在，阿棠就在。梁明誉就是陈南，他们是一样的。陈南不会害阿棠，梁明誉也不会害我。”
而顾季臣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那陈南愿意为了阿棠死，梁明誉愿意为了你死吗？”
姜茉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回神瞪着他：“你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我敲门了，是你没听到。”
“那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
顾季臣嗤笑一声：“你这音量，我捂住耳朵都算不上偷听。”
以为他愿意听？听她口口声声为另外一个男人说话，还是一个她有着复杂感情的、分不清戏里戏外的男人。
啊不是怎么会有这么多男人啊？先是宋立齐，又是徐景同，又是这个梁明誉。
她还是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顾季臣庆幸自己心理的强大，这都还没被酸死。
姜茉不想和他说话，感觉一句话不对又要吵起来。
偏偏顾季臣非要刨根问底，他挡住了她的去路，俯首盯着她：“回答我，你觉得梁明誉愿意为了你去死吗？”
姜茉不喜欢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觉得烦躁极了：“他愿不愿意去死，你问他去啊，你问我干嘛？”
“分不清的是你，走不出来的也是你，我不问你问谁？”
姜茉轻哂：“那你希望我怎么回答？我说愿意，你是不是就要说我自作多情了？我要是说他不愿意，不正如了你的意吗？”
顾季臣笑了：“我是不是该庆幸一下，你现在回答问题，都会考虑是不是如我的意了。”
姜茉噎了一下：“神经病啊你！谁考虑你了！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在逼问我？”
“不是逼问，我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
顾季臣指了指外边：“他梁明誉愿不愿意为你去死，这是一个未知命题。”
他又指了指自己左肩后侧，为了挡住她而被程怡捅了一刀子的地方：“而我这里，是一个已经证实的结论。”
“我愿意。”
我顾季臣，愿意为了你姜茉，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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