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迟来的叛逆期
他露出头的瞬间又再次沉下,反反复复几次,肺部已经被窒息刺激的发出尖锐的疼痛。
季白终于不再折腾了,疲惫的靠在洁白的浴缸上。
可刚一闭上眼,眼前便浮现那张凌乱的床,叶斯年精魄的肌肉,他白皙病态的皮肤,和皮肤下因情 欲而膨胀的血管。
他猩红的眼眸,他压抑的低吼,他伏在耳边,磁性嗓音反复唤道的“宝宝……”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片汹涌的海潮,禁锢着季白让他难以喘息。
季白洗了很久,身上那些斑驳被他反复揉搓,反而变得更显暧昧。
他不放弃,直到热水冷却,直到热气氤氲的浴室内没有了半分蒸汽,直到那久久不散的雪松味消淡,季白才站起身,出了浴室。
叶斯年穿着一件黑色浴袍,站在窗边。
窗户打开,迎面灌进来的冷风吹散了季白身上最后一丝温度,他忍不住瑟缩了下,也看清了叶斯年双指间,一闪而过的猩红。
听见动静叶斯年迅速按灭烟从窗边扔下,深吸了口气,才转过了头。
雨过天晴了,窗外的阳光正好,给叶斯年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叶斯年就站在那,逆着光,温柔的对季白笑。
“洗好了?我还以为你晕在了里面,正打算破门进去救你呢。”
他用沙哑的嗓音开着玩笑,可季白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淡淡看了一眼,季白便沉默的走到床边,钻进了那不知何时重新换好的被子里。
风吹散了屋内的暧昧旖旎,季白闭上了眼睛,感觉到叶斯年在朝自己慢慢走近。
季白装睡的演技太拙劣,眼睫控制不住的轻颤。
叶斯年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碰了下他的眼睛。
小瞎子不瞎了,望向自己的目光无比冷漠。
小结巴不结巴了,他现在还在生气,压根就不搭理自己。
他好像正在一点点失去自己的宝贝,失去他们之间那些回忆。
叶斯年虚抱着季白,轻声问:“宝宝,你是不是很疼……”
一句话倒先把自己问红了眼眶。
虚抱变成紧拥,他没在乎季白的反抗。
叶斯年有种预感,如果自己不抱的紧些,他就会连‘宝宝’都不能唤出口了……
季白,他的宝宝。
他会像小时候的父亲爸爸一样,会像爷爷一样,突然离开,或者消失。
他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绝对不会!
叶斯年祈求,在那被反复蹂躏的后颈处吻着:“宝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原谅我,你相信我!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你疼了,我发誓,我保证,你相信我……”
如果搁在以前,听到这种话季白会欢喜,会羞涩,并无条件相信。
可现在叶斯年的每一句,都让季白由心底产生恐怖的颤意。
他咬着舌尖,逼迫着不让自己躲。
理智告诉他要顺从,要听话,不能躲。
叶斯年是个疯子,自己已经变得不人不鬼,变成了一个模糊性别的怪物。
他还会做出什么,季白不愿去想,也不敢。
他明明已经伪装的很好了,可他身体的抗拒,身后的叶斯年还是感觉到了。
他贴着他,紧紧抱着他,可他只有恐惧自己。
叶斯年的世界天崩地裂。
他松开了手,下了床,沉默的走到门边。
“我……去隔壁洗漱,你好好睡一觉,哪里难受就告诉我,或者……告诉医生也行。”
季白没回话,叶斯年等了几秒,便出了房门,并把门关上了。
季白终于睁开双眼,望了望紧闭的房门。
等确定人走后,季白下了床,来到了他刚刚站的窗台边。
他垂下眼,看见了窗台上那残留的烟灰。
四处寻找了一圈,季白从一旁的沙发角落,摸出了半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他握在手中,再次返回窗台边。
他学着叶斯年刚刚的样子,打开了窗户,在阳光下,在寒风中,点燃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支香烟。
尼古丁入喉,苦,辣,呛……
季白蹙眉,捂住胸口止不住的咳嗽。
想扔掉时,却又鬼使神差的放进了嘴里再次吸了一口。
然后一口接着一口,直到香烟燃尽。
季白不知道他抽的到底对不对,姿势标不标准,看起来好不好笑。
一根燃尽,他又点燃了一根,尽量还原刚才叶斯年的模样。
可模仿的再像,就算一比一复刻,他还是探究不到,那一时间叶斯年脑中在想些什么。
习惯真神奇。
不知道第多少根时,一开始还难以接受的尼古丁,竟然也慢慢发觉了它其中的美妙。
季白心里忍不住想,下次或许可以试试酒,那个他喝了几次都觉得难以下咽的酒。
免得以后再被小辞嫌弃自己酒量差,吐槽自己喝酒像是在喝毒药。
二十多年,季白迟来的叛逆期,终于到了。
接下来的几天叶斯年又消失了,整个庄园内好像除了佣人之外,又只剩下了季白自己。
季白倒是乐的自在。
他姗姗来临的叛逆期格外猛烈。
季白对于这种偷偷做‘坏事’的感觉上了瘾。
他偷着抽烟,也会背着佣人去酒库偷酒喝。
还会在夜深人静佣人都休息后,自己偷偷跑到院子里踩雪玩儿,然后在天亮时把好不容易堆起的,奇形怪状的雪人给推翻。
他半夜偷玩雪感冒了,季白又会格外叛逆,趁着佣人不注意,偷偷把苦涩的药扔掉,然后再把提前准备好的糖果塞进嘴里,在佣人回身时,当着他的面,假模假样的咽下去。
叛逆的后果就是,他从轻微感冒,发展成了重感冒,还伴随着时升时降的高烧。
最后是久不露面的叶斯年出现了,每天亲自盯着季白吃药,夜晚紧紧拥他入怀,像看犯人似的。
季白找不到机会溜出去玩,这才阻止了他的小趣味,病慢慢好了起来。
国内快新年了,季白的病也好了。
而季白的手机,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开机那一刻,手机一连串的震动导致了死机,反应了好几分钟才恢复正常。
他没什么朋友,这么多的震动,除了奶奶的几个来电,剩下的全是时砚辞的。
看见这两个名字,季白又开始咬起了嘴唇。
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往最亲密的两个人,此时的来电,竟然会让他感觉到抗拒。
他该怎么解释呢,季白不知道。
季白踌躇犹豫,最终还是拨通了时砚辞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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