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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伐木镇的地牢晚上和白天没什么区别,地牢在地下距离地面十多铸尺的地底下,整个地牢是狭窄的长条形。

  细长的通道只能容纳一人通过,只要堵住出口,就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谁也别想逃出去。

  地牢里面不仅狭窄、昏暗和潮湿,而且粪便,尿液的臭味,死去的虫子,老鼠,各种难闻气味混合,这股熏人的臭气弥漫着整个地牢,对于嗅觉比犬类还要灵敏的拉拉菲尔而言无疑是一场酷刑。

  地牢里唯一的光源只有狱卒围起来烤着的一堆篝火,微弱的火光被三名狱卒的身体遮挡了大半,只有些许光线从狱卒的影子的缝隙里逃出来,但又被牢房里的黑暗吞没。

  三个狱卒正在猜拳赌博,兴致缺缺,这几天守在地牢,除了赌博他们已经找不到任何打发时间的娱乐活动。

  他们的影子被篝火拉的长长,摇晃不定,配合地牢昏暗潮湿沉闷的气氛,看起来就像围着篝火张牙舞爪的恶鬼。

  这三个狱卒本身是城镇的卫兵,他们被调到地牢已经好几天,职责是专门看守教廷某个大人物所收获的猎物,一群即将被当成奴隶卖掉的小人族。

  小镇的地牢只有两个牢房,现在已经全部塞满。从通道里看,只能微微看见牢房里一双双宝石似的大眼睛。

  一个狱卒站了起来,他拿起火把贴近篝火,火势沿着火把往上爬,片刻就把火把燃烧起来。

  狱卒举着火把,往牢房的珊栏走去,跳动的火焰照亮了牢房里的景象。

  在火把的照耀下,很快昏暗的牢房里亮起了一双双如同宝石般的大眼睛。

  狱卒正在例行检查,他是唯一一个懂得简单计算的士兵,因此被派到地牢看管这一批犯人,他正伸出手指数着牢房内犯人的数量。

  听说这些异族一个个宝贵的很,随便一个卖出的价钱都够普通人一辈子的花销。

  所以狱卒们都不敢怠慢,每过两个祷时就数一遍,确认犯人没有少,同时也检查犯人的健康状况。

  犯人若是生病了,约瑟夫神官还会亲自出面为他们治疗,总之这待遇已经比很多冒险者都要好。

  随着狱卒的靠近,牢房里的拉拉菲尔瑟瑟发抖地不停往后躲,不惜挤成一团。

  就像笼子里一群鸡躲开主人伸过来的手一样,体会过人类可怕之处的小人们尽量和这位举着火把的狱卒拉开距离。

  随着这几天粮食价格的猛涨,这些异族囚犯可没少挨饿,分配的食物一天比一天少。

  从迁徙开始就一直吃不饱的它们此刻面黄肌瘦,头发苦黄,严重缺乏营养,犹如难民。

  事实上它们现在的处境比难民也好不了多少,等待它们的是未知的悲惨命运。

  它们凝望着从通道走来的狱卒,哪怕明知道狱卒不会对它们做什么,不会鞭打虐待它们取乐。

  可生性胆小,从骨子里畏惧着人类的它们,不停颤抖着身体,随着狱卒的靠近不断后退,就像一群企鹅,被挤到墙边仍然不停往后挤。

  拉拉菲尔的听觉,嗅觉和视觉都十分发达,身体也十分灵敏。

  可上天给了它们这些天赋,却剥夺了它们战斗的能力,战斗力约等于零的它们不能像兽人一样拥有进化的能力,也不像人类一样可以掌握斗气和魔法,圣力。

  只能像兔子一般躲躲藏藏才能生存。

  现在它们就是一群被关进笼子的兔子,任人宰割,不仅失去自由,连命运都被人类牢牢把控。

  狱卒清点完人数后,他正准备将火把挂在通道尽头的墙壁上充当光源。

  篝火旁剩下的两个狱卒也坐在台阶上,双臂撑着脸颊在打瞌睡,谁也不知道,一团黑色不明黏液被扔了进去,就像一道阴影扎进了篝火堆里。

  篝火犹如加了火油,瞬间爆炸,火舌狂舞,火苗一下子串出三铸尺高,冒出滚滚浓烟。

  地牢里空间很小,而且环境潮湿,只是几个呼吸间空气已经炙热,热量蒸发了水分,然后雾气逐渐弥漫。

  呛鼻的浓烟和雾气混合在一起,视线受阻,已经很难看清前方。

  不明所以的三位狱卒还以为柴火出了问题,大沼泽的树木多种多样,有些不能当柴烧,烧了会有毒,有些烧了会冒出大量浓烟。

  很可能木柴出了问题,混进了其他奇怪的木头。

  情急之下狱卒们没想太多,赶紧跑过去灭火。

  一把剑的剑柄敲在一位狱卒的后颈脖的上,这位狱卒便像被收割的稻草般了无生息地倒下昏迷。

  第二位狱卒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胸口就挨了一拳,心脏就像被电流爬过,全身麻痹,手脚不停抽搐,摔倒在地。

  第三位狱卒看见了入侵者,是一位穿着黑衣,身高大概一铸尺四到一铸尺五的家伙。

  他刚想大喊,可大喊前需要大口吸气,于是呛鼻的浓雾被他吸进嘴里,连续咳嗽几声的他被一记手刀打中脖子,像蛤蟆一样趴在地上。

  但是他并没有昏迷,眼珠子睁大,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又一记手刀敲在他的后脑勺上,打的他天旋地转,差点昏死过去,可毕竟还清醒着。

  艾克眉头一皱,这狱卒怎么打不昏,他下手可不轻,连续挨了他两记手刀,正常人早就不省人事,这家伙可能有某种抗昏迷的特性,但是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

  只是个士兵而已,和他没多大仇,没必要取他性命。

  艾克只好就地取材,拿起挂在牢房墙壁用来捆绑犯人的绳索,把这个打不昏的狱卒五花大绑像个粽子,从他身上撕下一块破布倒进其嘴里,往旁边一丢。

  猛烈的火焰很快把柴火烧个一干二净,火势慢慢黯淡。烟雾消散。

  钥匙并不在狱卒身上,这是当然的,这么珍贵的“犯人”狱卒当然没有权利放出来。

  牢房里的铁锁又粗又重,光是这锁头就有好几十斤,这个世界的铁锁工艺还处于初步阶段,还造不出精巧细致的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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