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自救的路明非
。
“我们的小白鼠现在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房间中,一声软软的女声传了出来,她的言语有有点含糊,似乎在她的嘴中正含着一口充满香气的红酒,粉嫩的舌头在口腔中打转,沁人心扉的香气顺着肺腑流向四肢百骸。
“高强度的战斗本就已经让我们亲爱的小家伙伤痕累累,却又遇上了卡塞尔学院那头狰狞的怪物”酒德麻衣声音顿了顿瞧了一眼旁边女人的表情。
然后迎上了苏恩曦鄙夷的眼神。“傅念就算是战斗力彪悍像个怪物,那能说是狰狞的怪物吗!”
酒德麻衣卡壳了,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
幸运的是,现在的苏恩曦并不清楚傅念的真实身份,当初在日本和对方发生的大规模战斗之中,苏恩曦作为非战斗人员并未在场,事后,酒德麻衣也没有机会,同时也没想好怎么和对方说这件事情。
总不能告诉她心念已久的情郎是他们老板的死对头吧,尽管酒德麻衣相信苏恩曦并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但是她清楚苏恩曦还是会在心底默默伤心的,就像暗恋的对象狠狠拒绝她一样残忍。
酒德麻衣不想让这个感情一片空白的姑娘为此伤心,哪怕这个长着老阿姨内心的女人只会伤心那么几天,但那几天对于酒德麻衣来讲也是不容接受的,她是她的老闺蜜,尽管自己经常在某方面欺负这个老女人,但她也只允许自己欺负这个老女人。
如果换成别人,她早就提着忍刀打上门了。
但这个,
她提着刀打过,奈何打不过。
“你看什么呢?被我问住了?”苏恩曦迷糊的看着举着红酒,说到一半就不在言语的酒德麻衣,好奇的将自己目光看向自己身后,巨大的落地窗映衬着窗外城市高楼,闪烁的霓虹灯和街道上行驶的车灯将这座城市照的灯火通明,她们住在这里宛如住在钢铁森林里的精灵。
“什么也没有嘛。”苏恩曦好奇的扭头看向酒德麻衣。
“他要醒了。”酒德麻衣挑挑眉毛,然后伸出那条修长的大白腿杵进苏恩曦柔软的小腹。酒德麻衣穿了一件极其紧身的超短吊带裙,在如此不留余地的伸展运动下,春光在苏恩曦面前一览无遗。
“醒就醒呗,反正的照顾小白鼠的人一会就来,我也不需要伺候。”苏恩曦一巴掌拍在伸来的大长腿上,
“话说我们真的能如此信任将老板让我们照顾的人交给这个叫诺诺的红头发女孩吗?”酒德麻衣罕见的皱皱眉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又将另一条腿放在了苏恩曦的胸前。
苏恩曦恼怒,一把抓住对方脚踝,
“我们的小白鼠可是在昏迷的时候叫了诺诺这个名字不下一百次,只比另一个名字少了五十次,相比于我们的亲力亲为的做保姆,他可能更希望自己给那个女孩做奴才。”
“另一个名字是?”
“陈墨瞳。”苏恩曦一脸无奈,“我就不明白,怎么有人居然对异性如此舔狗!”
“你确定不明白吗?”酒德麻衣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恩曦微笑。
苏恩曦不去看酒德麻衣的眼睛,直接转移话题,“倒是你,好像对我们的小白鼠眼神有点不对劲啊,这是要跃跃欲试吗,
怎么,是现在的阿拉伯酋长王储满足不了你了,还是大不列颠皇家王子勾起不了你的兴趣了,居然让你将猎物的目标放在我们的小白鼠身上。”
苏恩曦啧啧的盯着对面酒德麻衣,将那条让无数男人羡慕的大长腿从自己手掌中扔了下去,
“另外,多说一句,别企图勾引老娘,老娘是情趣正常的女人,哼。”
“勾引你?我还需要勾引?”酒德麻衣看着一点也不识趣的女人放下红酒杯,大大伸了一个懒腰。
然后踩着近乎十厘米的高跟鞋,扭着腰肢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赶紧走啦,我们老板钦定的保姆就要到了,我们亲爱的小白鼠也要醒了,我们这群老保姆终于有时间放松休息啦。”
苏恩曦对此倒是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伸手抓起旁边沙发上的包,跟在酒德麻衣身后消失不见。
……
路明非缓缓地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看清周遭的景象,剧烈的痛感就袭来,疼得他止不住地哆嗦。
莫非真的是完成交易之后就死了?醒来的时候自己挂在地狱的刀山上?
他竭力睁开眼睛,但眼皮都疼得不行。
他努力看清了所在的环境,他躺在一张非常考究的床上,身下是柔软舒适的埃及长绒棉床单,
这间屋子也非常考究,但家具和墙上挂的名画都摆明了在讲述一件事……
卧室的主人有钱,很有钱,非常有钱,而且也很乐于告诉大家他有钱。
象牙色的窗纱起伏,透进路灯的微光,这说明外面是夜晚。
这是过了多久?自己又是在什么地方?
自己最后的记忆是在那个下着暴雨的高架桥,自己被困在里面出不去,然后神话中的奥丁出现试图用昆古尼尔贯穿自己,
他召唤出了小恶魔,恐怖的杀戮意志从天而降,他再次暴露了自己的狰狞的面目,之后就是片段的画面了,四溅的血腥,霹雳的闪电,灼热的火焰,
他们像是野兽般撕咬在一起,最后只剩下一副自己站在仕兰中学,以及被人追逐的画面
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仕兰中学,路明非并不知道,甚至他都不知道追逐自己的家伙是谁。只知道自己要疯狂的逃命,慢上一步都可能会像是兔子般被猛虎撕成碎片。
路明非挣扎的坐起,腹部的伤口撕裂,痛的他差点再次昏厥。
房间中空无一人,路明非扶着床沿踩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之上,整个人恍惚的看着四周。
记忆的碎片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开始涌现,大部分的记忆是从大海上开始的,
自己被人敲晕在前往执行龙渊计划之前,路明非感觉自己后脑勺开始泛起撕裂的疼痛。
之后出现在一片荒芜只有海水和黑色山崖的沿海地带,到处都是死侍,还有……零!
重伤的零!
路明非脑袋又是一阵撕裂的疼痛,他捂着脑袋,疼痛的泪水不自觉从眼眶之中奔涌,然后就是他和路鸣泽做交易了。
画面继续卡壳般向前,模糊的画面让路明非根本不清楚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出现的时候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到了高架桥附近。
他认识这个地方,这是自己家乡的高架桥!
骑着高头大马的奥丁出现,记忆再次断片,自己似乎又和路鸣泽做了交易,
醒来。
就出现到了这个陌生却奢华的房间之中。
房间是用巴洛克的风格装扮,在卡塞尔学院见多识广的他还是认得一点,这让路明非猜测自己现在是置身在欧洲的某个地方,或者学院的某个房间。
但和自己思绪产生冲突的是,他居然看到了汉字。
“我这是流浪被大户人家收养了吗?”路明非盯着自己缠满绷带的身体,整个人带着莫名其妙的疑惑。
他颤颤巍巍爬起身,迈开脚步试图打开房门,但是腹部猛然就是一阵绞痛,就像有人用死劲在拽自己的肠子,他张口猛的大喘粗气,双眼被通红的血丝密布。他感觉自己身体不光外面全部都是伤口,内部的器官也全部都在朝外滋血。
他痛的全身剧烈颤抖,双腿抑制不住的瘫软,整个人蜷缩在地板之上。
门外突然出来急促的上楼脚步声,房间的门被人推来。
来人路明非已经看不清楚了,他双眼尽数被应激下模糊的泪水遮掩,只能下意识的朝着床边的方向攀爬。
随即,他的身体被一股巨力搀扶,然后一股熟悉的嗓音出现在路明非的耳边。
“氯胺酮,桌子上的氯胺酮。”
诺诺,是诺诺的声音!
路明非泛起苦笑,对方都出现在自己的幻觉之中了吗?
路明非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死死支撑着身体,
但令一股奇妙的感觉却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在巨大的力量支撑下,他感觉自己很安全,好像漂泊异乡的旅人在暴风雨的夜晚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自己的疼痛竟然还在逐渐的减轻,疲倦的温暖如同海潮一般将灼烧在内脏之中的烈火扑灭。
一时间,路明非的嘴角渐渐浮现出幸福的微笑。
没想到,想起诺诺还有这种功能,看来自己以后受伤的时候就有止痛的办法了。
注射器从路明非的手臂上缓缓抽离,针剂中的液体彻底注入他的身体。
诺诺将路明非扶着在床上躺下,然后目光疑惑的看向一旁的邵一峰。
邵一峰也有点惊魂未定的看着看过来的诺诺,迟疑了一下,走到茶几旁被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拉菲。
又递给了诺诺一杯。
诺诺顺手接过,静等着邵一峰给自己详细道来。
“师姐,你听我说,其实他是自己找来的向我求救的。”
对于邵一峰而言,过去的24个小时绝对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24个小时前,邵一峰从梦中醒来,枕边丢着雪莱的诗集。
看闹钟是凌晨四点,按照邵一峰以前的生物钟,这时间绝对醒不过来。
他以前每晚都跟各路小明星混夜店,喝到他爹站在他面前他都会抽一巴掌的那种程度,回家就倒头大睡,直到中午,就算在他床头引爆一颗地雷他都醒不过来。
但那天晚上,邵一峰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和诺诺上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泰坦尼克》,最后船沉了,就剩一块木板,木板上就能趴一个人。
他泡在冰冷的海水里,给诺诺挂上一个老大的蓝钻坠子,含笑说我的梦想是一生都陪着你,跟你生几个好看的孩子,恐怕不能实现了。然后他就松开手,沉入了冰冷的大海。
按说梦里梦到自己挂掉并非什么好兆头,可醒来之后邵公子惆怅之余还有点美滋滋,感觉自己就是情圣转世。
醒来后细细品味,邵公子想起蓝钻是曾在Tiffany店里看过的那颗,挂在诺诺脖子上非常妥当,琢磨着应该买下来当作诺诺明年的生日礼物。
说做就做。
半夜的邵一峰一边发信息跟那个相熟的Tiffany销售总监询价,一边踱步下楼,想去给自己弄杯牛奶喝。
邵公子的公寓共有两层,位于一座豪华物业的顶部,专属电梯直接上楼,装成他喜欢的巴洛克风,华丽富贵。
但邵忽然觉得脚底有点黏黏的,正想怒骂说保姆干什么吃的,地面都不打扫干净,抬头一看,吓得呼吸都暂停了。
满地都是血,血在地面上流淌,在拼花玻璃窗上流淌,也顺着白色的大理石柱子往下流。一个血人靠在墙壁之上,已然已经昏厥了过去。
当时的邵一峰简直要吓坏了,转身就要出去叫保安,但是在最后那零点零一秒的时间里,他忽然发现倒下自己面前的这个血人竟然有点面熟。
仔细观摩之下,他居然发现自己竟然还认识对方。
路明非?
邵一峰很快又在血人的手掌中发现了一条粘着血渍的纸条,
看清纸条上的字迹之后,邵一峰却反而镇定了下来。但纸条中的内容却让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还记得上面写到……
“邵公子,很抱歉以这种方式打扰你的生活,但是情况紧急,我的伤势很重,看在诺诺的面子上,还请你能够伸出援助之手,
我需要足够的止血绷带,血浆,输血装置,手术刀,医用酒精,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为我们准备足够的肾上腺激素,以及能够通过非正常渠道搞到的以下处方药,
记住,一定不要是正常的渠道,不然警察会查到……”
之后的字迹就很模糊了,邵一峰根本就看不出来路明非写的是什么东西。
“在我看来,路明非应该是想着主动给自己处理伤口的。”邵一峰指着躺在床上的路明非开口道,
“但显然他身体的状况比他预想的要糟糕很多,他没有撑到见到我的那一刻就已经休克了。于是我找了我的私人医生,给他进行了手术。”
邵一峰指着路明非依旧面带惊讶,“师姐知道我的私人医生说什么吗?他们近乎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还能活着。他全身上下近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光是心脏处的伤口都足有七刀。”
邵一峰杵着手指
“七刀啊!师姐,没有人能在心脏遭受如此重创还能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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