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最难过的事莫过于离别(三)
晕眩再次袭来,赵子乐觉得眼前一黑,正要倒下,林炎扶住了她的肩膀。
赵子乐稍微清醒了些,眼眶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嗓音沙哑的问道:“星儿呢?”
“还在医院呢。”
“在哪?”
“······”
“求求你了,告诉我,星儿在哪?”
“太平间。”
听完这三个字,赵子乐的眼泪流了下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看孩子,哭喊着“这不可能,不可能,我的星儿还好好的,你是在胡说,胡说。”结果在脚刚刚着地的时候,双腿一软,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林炎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赵子乐摔倒在地板上,赶忙上前去扶起她:“星儿已经离开了,这是事实,虽然没有人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但是这已经发生了。你得知道,离开的人已经离开了,但留下来的人需要更坚强,否则离开的人怎么能安心。”
赵子乐冷静了一些,坐在床边默默地流泪,一言不发。
林炎看到她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接着说“这几天你昏迷着,什么东西都没吃,就输了些葡糖糖,至少吃点东西吧,吃完才有力气去看看孩子。”
“我不想吃。”
“多少吃一点,为了你,也为了别让孩子走的不安心。”
她双手捂着心,啜泣着:“我这好疼,怎么办,真的好疼,好疼。”
林炎拍拍她的背,此刻,他想为她分担些悲伤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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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外,一股森森的寒气已经让人毛骨悚然。
林炎站在赵子乐的身后,他看着眼前的人,这个女人昨天还躺在病床上无法下床,现在,拖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固执的非要在现在来看孩子。他无法阻止,却又不放心,所以跟来看看。此刻的她穿着病号服,头发看起来有些干枯,无力的垂在肩膀上。整个人走起路来,看起来有些虚浮。很想搀扶她,可是她却说,这一段路让她自己走。于是便默默跟在了她的身后。
工作人员打开了大门,一股冷气已经扑面而来,随着工作人员走了进去,越往里走越是寒冷,穿着好几层的林炎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看见赵子乐穿的单薄,想为她披上外套,可就在他愣神的时候,赵子乐已经站在星儿的身边了。
赵子乐轻轻的掀开那层将人分隔为阴阳两世的白布,星儿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睡着了一般,可爱的小人儿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再一次的抚摸了孩子的额头、孩子的脸颊,就像平时她抚摸睡着的儿子一样。
这一切的动作都很安静,安静地林炎不敢上前去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所有的悲伤向赵子乐袭去却无能为力。
赵子乐没有流泪,只是因为她不想让孩子见到的最后一面还是她哭泣的样子。接着她把手放在星儿的手上,只是此刻从她手心传来的不再是以前的温暖,只有冰凉,刺骨的冰凉。
就这样站着,看着,静静地看着儿子的脸庞,她怕此刻再不多看一会,以后就永远见不到了。对于她而言,此刻的每一秒都非常珍贵,因为这是她最后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光了。她好像只站了一小会,工作人员来提醒她进来的时间太久了,劝她离开,她才意识到,时间,对于此刻的她来说,没有星儿,时间也就没有意义了。呆这么久,也只想多陪陪孩子,最后一次,多陪陪孩子。
最后,她弯下腰,轻轻地在星儿的额头亲了亲。慢慢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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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赵子乐办完了星儿的葬礼。
蹲在墓碑前,看着孩子的笑脸,伸手,触及冰凉的墓碑,再一次抚摸星儿的照片:“星儿,答应妈妈,去了天堂再不要生病。”鼻头微酸:“妈妈也答应你,妈妈也不生病,我们都好好的,好吗?。”说着,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下辈子,还来做妈妈的孩子,好吗?好吗?”
“嗒、嗒、嗒”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赵子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转头看去,是林炎,“谢谢你能来看星儿最后一面。”
林炎看了赵子乐一眼,放下了怀里的花束,“没能帮上什么忙,来送孩子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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