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选择
“我原本以为你要的是武林盟主。”
云舒停下脚步:“哦?原本?那现在你以为呢?”
洛青书跟在云舒身后,随即也停了下来:“天行门恐怕只是开始,日后,你们之间像今晚的冲突会不断重演。他将会成回你踏上盟主之位的阻碍。”
云舒不语,洛青书接着说:“你是想让他成为武林盟主。”
云舒转过身,风从背后拂过长发贴在了云舒的脸上,暗淡的月光下看不清此刻她脸上的表情。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将他置于危险之中?”
云舒身后将脸庞的发丝挽在耳后:“我将他置于危险之中了?可是,在此之前,他可曾安全?”
洛青书稍微有些吃惊,他从未料到,形势已经到了如此险峻。
“我……已经无法保证他的安全了,必须有人替我保护他。”
二人不语相视而立。
洛青书欲言又止,终于是开了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云舒冷笑:“告诉他?然后呢?”
“他会相信你的,以你们的武功,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们。”洛青书既然问出了口,便打算将心里话问个清楚。
“他若不信或许还好,我最怕的是他会信我,然后呢?然后就是,万剑山庄勾结邪魔外道意图称霸武林,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你如此为他,他断不会因为这些虚名而有负于你。”
云舒大笑:“可我偏偏最怕他不肯有负于我,我怕他为了毁了万剑山庄,我承担不起。”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或许……你对。可我……希望他成全自己,而不是为了不负我而放弃自己。这是我的选择。”
“这样为他,那你自己呢?”
云舒笑了笑:“我?我很好啊。”
“我替你杀了他。”
云舒收起了笑容:“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
洛青书知道自己幼稚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但是当断则断。”云舒抬头看着洛青书:“有些话我没说,因为我不想伤害到你,但是反倒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仅此而已。对于过去的事,你没有欠我什么,你欠了你自己而已,不必为了补偿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许久,洛青书开口道“我没有误会,我从来都清楚。我没有想要补偿,我不过是后悔当初没有不顾一切依心而行罢了。”
云舒依旧看着洛青书的脸,她没有回避他的眼神:“以后,也不可能。”
听到云舒如此决绝的话,洛青书反倒笑了:“你害怕辜负了我?所以希望我不要对你好,这样,你就不必内疚了,我说得没错吧?”
是……是这样吗?云舒被这么一问,自己也怀疑自己这番话目的是什么了。但是她还是嘴硬:“哼,洛掌门还是一如既往自信。”言语间充满不屑。
“你要说的话,我都听清了。如果没有其他,夜深了,你也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
就这样结束?这不对啊,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又让他给误会了?云舒想不明白,一时间呆在原地了。
看着云舒一脸迷茫,洛青书笑了笑。
云舒终于回过神来,或者是因为总是理所当然接受他的照顾,才让他误会有所希望,可问题,人家这话也没错啊,想不接受似乎太刻意了,总不可能说,早着,我不累,你先回?这……可是他会说,他陪我的啊。该怎么回答呢?刚回过神的云舒,又再次陷入了沉思。
“你没有做什么让我误会的事,你的想法我很清楚,但这左右不了我对你好,你不必如此谨慎,也不必觉得有负担。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与你无关。”洛青书又一次看穿了云舒心中所虑。
果然跟这个人,是说不清的,他不管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想做的事。云舒想到这,感到头疼,直接选择放弃抵抗,说什么都感觉没用,不对。怎么这人这么烦啊,想着想着不由得烦躁:“随你。”转身,翻上屋顶没入夜色中。
客栈云舒房中,青衣男子斜靠在窗台上,看着天空发呆。
突然房门吱一声打开,青衣男子回过神:“怎么从门口进来的?”
云舒对于房中多了一个人并不感到惊讶,反倒是听到对方的问题后,脸色一沉。
青衣男子一副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你居然还是摆脱不了他?”
“现在不是跟不上了吗?”
“胜之不武。”
“切,目的达到了,手段有什么重要的?”
青衣男子也不再纠缠,坐到桌旁倒了杯茶,示意云舒坐下。
云舒关上门,随即坐在男子对面,伸手接过茶杯:“师兄怎么来了?水清谁看着?”
“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不需要天天守着吧?”顾长风眉头一皱,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那你怎么那么有空过来?有事?”
“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云舒对顾长风的话显然在意料中,她喝了口热茶,稍微缓了下道:“万剑山庄已经有他们的人了。”
“你指的是在白桦身边的女子?”
云舒沉默了一会:“不。”
“详细些。”面对云舒这种一字回复,显然顾长风有些急了。
云舒长长叹了口气,她如果知道的更多,她又怎么就回一个字呢?实在是她也没能弄清楚,她派去的人一无所获,甚至得到的是山庄安全。但是她十分确定有人在引慕容白桦介入自己的事情中,而不是白桦自己的意愿。所以她说不清,干脆选择不说,免得影响了长风的判断。
面对顾长风的追问,云舒更多的是无奈:“我也想知道详细些。”
面对云舒突然改变计划,顾长风不惜离开水清,来问个明白,但是对于云舒的回答,更让他觉得糊涂,同时也是震惊的。能让她不清楚情况,让她在不知道情况下改变执行了十年的计划,甚至不知会任何人,情况显然远超乎他们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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