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梦若不醒
夜晚到来之时，因着李叔的心思通透，凌无极如愿以偿地同林雎鸠住到了一起。虽说隔着一面墙，可比起先前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却是好了不少。
入睡之前，凌无极陪同林雎鸠在锦鲤湖上散着步。想是因着他的到来，水里锦鲤游得欢快，映着灯笼昏黄的光芒，极为朦胧好看。
林雎鸠垂眸看着水里的锦鲤，若有所思道：“这里的鱼儿是你养的吗？”
凌无极笑道：“从小时候就有了，它们一直在这里生活，算不上是养。只是闲暇的时候，我会扔给它们一把鱼食。”
林雎鸠点点头，不再说话。
凌无极又问道：“你说我手上的戒指要取下就要去林氏总公司，这是为什么？”
林雎鸠轻声说道：“它很特殊，有一种‘绑定’的功能，只有去总公司，才有人帮你取下。”
凌无极点点头，说道：“这果然就是一场游戏吗？”
林雎鸠近乎叹息地说道：“是游戏，也是博弈。”
凌无极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但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好作罢，转而换了话题。
他道：“房间是李叔刚收拾好的，不知道你还喜欢吗？”
林雎鸠淡然道：“喜欢。”
凌无极耸肩，打趣道：“你不喜欢也没有关系，可以来我的房间，够大，也够宽敞。”
闻言，林雎鸠脸色微红片刻，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我还没有想好。”
凌无极哈哈大笑道：“我逗你玩的，不要害怕。我要真有那个心思，这区区一堵墙可拦不住我。”
林雎鸠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会锁好门窗的。”
“噗哈哈哈——”
凌无极一顿，竟是扑哧笑出了声，弯腰捶着廊桥栏杆，说道：“你不会真怕我半夜爬床吧？！”
林雎鸠思索片刻，认真地说道：“你爬不进来，有门和窗。”
凌无极笑得不能自已，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意，说道：“可你忘了吗？你师傅我可是白玉京的得意弟子，门窗算得了什么。”
闻言，林雎鸠却是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师傅你，还会轻功？”
凌无极暗自提气，身形轻盈地翻下廊桥，在水面上踏波前行。绕着廊桥转了一圈之后，他才重新跃上廊桥。
他笑道：“我一直都会，有些东西，学会了就得记着。”
林雎鸠讶然地看向他，说道：“这些……我已经不会了，从那个世界里回来后，就什么也不会了。”
凌无极皱眉道：“怎么会？学过的东西怎么说不会就不会了？”
林雎鸠摇摇头，说道：“这些东西不算是学过，只能说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你还能用白玉京的武功，我很惊讶。”
凌无极疑道：“你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林雎鸠：“不知道。”
凌无极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很想知道，关于这个戒指，还有几个世界的事情。可我知道你不会说，所以我不勉强。”
林雎鸠抬眼看他，极轻地说道：“现在的每一刻，我都觉得像是骗来的。我怕我说了，就不能像这样一般跟你站在廊桥上，看夜晚里的鱼儿嬉戏。”
凌无极静静地走过去，将她揽在了怀里，说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我对你的心意，与其他任何事情都无关。”
林雎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说道：“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凌无极：“好。”
林雎鸠嘴角微微翘起，说道：“你不用先问问我，是什么事情吗？万一你……做不到呢？”
凌无极：“你的事，不用问。做不到，尽力做。”
林雎鸠闭上眼，放任自己靠在他身上，说道：“我希望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能保持这一份心意。”
凌无极：“好。”
林雎鸠伸手环住他的腰际，埋首他怀里，轻声道：“为你，我愿意所向披靡。”
凌无极轻笑两声，说道：“我会让你站在我背后，好好地享受被我护着的感觉。”
言罢，两人安静地抱在一起。
月色正好，旁边的院墙上，苏茶茶拿着一只小手绢抹着眼角的泪花，满脸感动地说道：“真是美好而又纯洁的爱情，这两个人真是太棒了。求你们了，快去结婚吧。”
啪——
凌道一拍死腿上吸血的蚊子，嫌恶地看了一眼，伸手夺过苏茶茶的小手绢擦了起来。
苏茶茶：“………那是我擦鼻涕的手绢。”
凌道一动作一顿，默默地看一眼手中的手绢，借着月光确实能看见黏黏的东西。他当即扔了手绢，趴在院墙上干呕了起来。
苏茶茶心疼地拍着他的后背，说道：“慢点吐，慢点吐，别摔下去了。你要是摔个半身不遂，我后半辈子可就没指望了。”
凌道一：“………我日。”
而另一边的凌无极，眉头抽搐了不止一下。倘若不是此刻佳人在怀，他定要一掌将那两人掀下院墙。
林雎鸠难得低笑一声，说道：“难为你小叔叔他们了，院墙又高，夜里还有蚊子。”
凌无极嗤道：“最好让蚊子吸干他们。”
言罢，只听又是两声“啪啪”，跟着响起凌道一的说话声：“苏茶茶，我屁股上有蚊子在咬，给我拍死它！”
说着，又是“哇”的一声，接着呕吐了起来。苏茶茶懵懂地点点头，由于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对着凌道一翘起的臀部一掌拍了下去。
“啊啊——”
随着沉闷的扑通一声，尖叫声戛然而止，凌道一摔在地上，幽幽地盯向院墙上趴着的苏茶茶。
只听他咬牙切齿道：“苏茶茶！”
那厢，苏茶茶却是顾不得行踪暴露的事情，连忙从院墙上跳了下去，心疼地拉起凌道一，最终连连说道：“吹吹啊，吹吹就好了，吹吹疼痛就飞走了。”
凌无极环胸，默默地看着两人表演。见他们俩闹的差不多了，这才悠悠说道：“小叔叔，大半夜不去睡觉，跑来听墙角，小心摔个半身不遂。”
苏茶茶嗔道：“就算半身不遂了，那也是我苏茶茶的男人。无极，你再这样说，你苏姑姑兼未来的小婶婶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凌无极笑道：“岂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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