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三更合一
苏园愣着看白玉堂, 随即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他们还真不愧是一对,遇到烦心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都是逃离开封府。
不知道包大人知道了这情况,会不会伤心?
“他们其实是好意, 原因五爷自己刚才都说出来了,他们就怕五爷冲动之下取走了苏进敬的首级。年轻人呀, 在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 不要那么冲动嘛!”苏园说罢,就从抚摸白玉堂的额头, 改为弹了他脑壳一下。
白玉堂没料到苏园敢这么大胆, 立刻捉住她作乱的手。
“姑娘此举无异于虎嘴上拔须。”若是被江湖人知道, 有女人可以随便弹他白玉堂的脑壳,他锦毛鼠的威名何在?
苏园看一眼白玉堂绝美的唇形, “虎嘴上拔须我不感兴趣, 但是鼠嘴上拔须,以后有机会我倒想尝试一下。”
“贫嘴。”白玉堂斥一声苏园,但完全不是责怪地语气。
白玉堂随即问苏园饿了没有,他来之前已经让白福去买瑶光楼点心。
“我们这会儿先可以去吃饭,等吃完了饭便会有你最喜爱的饭后点心了。”
苏园一听有好吃的, 笑容比之前更灿烂, 马上竖大拇指给白玉堂, 称赞他优秀。在匆忙之下,还能想到给她补给美食, 最佳男友的称号他值得拥有。
“不过包大人他们该快到了吧?我们就这样出去吃饭,好像不太合适?”
白玉堂先一步骑快马来了, 包拯和公孙策他们比过白玉堂年轻身手矫健,速度上肯定会慢一截,但也不至于太慢。
“管他们作甚, 先去吃饭。”白玉堂才不管这些,拉着苏园就走。此刻没有天大地大,只有让他的女人吃饱最大。
苏园最终还是顾及全面了,选了上次她和白玉堂在城门口吃鸡丝馄饨的铺子。这样他们就可以边填饱肚子边等包大人他们进城,两不耽误。
苏园听说店家新出了蟹肉馄饨,便点了这个。白玉堂则还是点了上次吃的鸡丝馄饨。
“皇帝已经封你为司法参军。
”白玉堂告知道。
苏园在开封府呆这么久,很了解司法参军的职责,跟她之前做的事情没什么区别。
“怎么想?”白玉堂见苏园只是点了点头,没过多表态,便问了她一句,毕竟她之前对为官这件事反应好像挺大的。
“我想着你之前说得有道理,我对这事有点思虑过重,谨慎过头了。大家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谁没事儿总关注我干什么,最多不过是议论两句就过了,对我的日子其实没什么影响。反倒遇到事的时候,这官职还能给我不少便利。”
有了官职加身,以后不管是查案还是办事,都方便极了,还可以避免一些被瞧不起的麻烦。
“是如此。真算计你的人,纵使你再安分,他们也会针对你,比如这次。”提及这次的事,白玉堂的眼里霎时起了戾气,“倒不如肆意张扬,先把那些蜣螂臭虫吓走,省得心烦。剩下的还敢来,便让他们知道杀一儆百的厉害。”
苏园正点头应和白玉堂的话,就见她的蟹肉馄饨上来了。
她高兴地用汤匙舀了一个馄饨,立刻送进嘴里。想象中馅料应该是蟹肉那般软嫩清甜鲜美,但吃到嘴里的东西却是咯吱沙沙的口感,完全不鲜美,也不软嫩。苏园愣了下,便吐了出来,就见馅料黑漆漆的。
白玉堂也瞟见了,觉着奇怪,他用汤匙舀了一个馄饨,以筷子绞碎外皮,便见里面是一团黑色的馅料。
苏园马上招呼掌柜来,问她这是什么馅。
“蟹肉馅呀。”
苏园见掌柜特意看一眼馄饨的馅料,才确认说这话,颇有几分无奈。
“这是蟹肉?”苏园诧异问,立刻表示她就没见过这么黑且口感硬成这样的蟹肉。
“这……蟹子就这样啊。”
掌柜的是一名年纪五十岁的妇人,笑起来很和气厚道。在面对苏园质问的时候,她解释得颇为无辜和无奈,但态度一直很好。
苏园对着她这张脸还真发不出脾气,可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邻桌
的一名中年男子笑道,“这是蝎子肉,不是蟹肉。他们鄢陵本地人说话,蟹蝎同音。”
苏园:“……”
想不到有一天,居然有人把黑暗料理做到了她头上!
以前,可从来都是她给别人做黑暗料理。
果然,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白玉堂忍笑,给苏园叫了一份和自己一样的鸡丝馄饨。
掌柜的这时才知道误会了,解释说自己最近总是头痛,偶尔会痉挛,大夫建议她做药膳食补,正好也要几个熟识的客人也要,她就干脆就出了新菜:蝎肉馄饨。
“姑娘别看它口感差了点,有祛风、镇静、止挛之奇效。”
苏园对掌柜敷衍地笑着应承,等她人一走,便忍不住对白玉堂道:“对她是有镇静奇效,对我有惊吓奇效。”
白玉堂笑,“药膳便如此,味儿不太好。”
“谁说的?我回去就给你们做味道好吃的药膳,改改这口味!”苏园不服气地嘟囔道。
“先吃饭吧。”白玉堂哄道,等一会儿包大人他们来了,他担心苏园就不好意思继续吃下去了。
等苏园飞速地解决了两碗鸡丝馄饨,正等着煎肉饼的时候,包拯、公孙策、展昭等人到了。
白玉堂临窗所坐的方向,刚好可以望见刚从城门口进来的他们。
白玉堂一见到包拯他们,就冷哼了一声,面露不满。一瞧就叫人知道,他还记仇包拯等人隐瞒他情况的事。
苏园试探问:“你不喜别人瞒你事情?”
“嗯。”
“那你有没有秘密瞒着别人?”苏园又问。
他眸色幽深地看着苏园,默了片刻后,他喉结滚动,敛眸低声道:“有。”
“我也有,那我们要不要互相坦白?”苏园马上提议道。
白玉堂耳后的皮肤渐渐泛起粉色,他立刻否决道:“不要。”
苏园愣了下,“我这可有大秘密,五爷确定不想知道?看起来五爷的秘密也挺大,不然也不会拒绝得这么干脆。那我们交换一下,肯定刺激啊!”
“刺、刺激?”孙荷站在
窗边,呆滞又震惊地看着俩人。
刚才她眼尖地发现苏园和白玉堂在这,就率先跑过来想打招呼。但刚才她好像听到了了不得的大秘密?这俩人刚确定心意没几天,就打算交换……刺激了?
可真是好、好刺激!
但她好像知道得太多了,不会被灭口吧?
“你进来。”
苏园一看孙荷的表情,就知道她只听了后半截话,闹误会了。因见包拯、展昭等人随后而至,她和白玉堂讨论秘密的事,当然不好全都告诉所有人。
苏园便打算换个方式解释。
“我我我就不进去了。”孙荷意识到自己刚才表现得太震惊,肯定被大家都看到了。她好像泄露了老大的秘密 ,她怕进去会被灭口。
“进来。”白玉堂瞥一眼孙荷,嗓音清冷。
孙荷立刻站直溜了,乖乖地应承一声,迈着悲壮的步伐进了铺子里。苏园让孙荷坐在自己身边,把那碗蝎肉馄饨推给了她。
“这就是我要和五爷交换的刺激,既然你好奇,就来尝尝看。”
孙荷狐疑地看一眼苏园,问她:“这馄饨是?”
“蝎肉馄饨。”苏园发音准确。
孙荷哈哈一笑,“那我最爱吃啊。”
苏园饭吃得快,这碗里的馄饨还温着,并不影响它原本粗糙的口感。
孙荷开心地把一整个馄饨送进嘴里,边嚼边想问苏园这吃蟹肉馄饨而已,能有什么刺激可交换。
然后她就意识到口感不对了,立刻吐了来。
“好像有沙子——这是什么鬼东西?”孙荷发现馅料是黑色的,立刻改口惊叫了。
包拯、公孙策和展昭闻声后,都凑过来瞧一眼,有几分好奇。
“告诉你了,蝎肉馄饨,刺激么?”苏园恶作剧成功,忍不住笑起来。
公孙策敏锐察觉地到苏园的发音,又见馅料是黑色,看孙荷还是一脸发懵的样子,他便好心地跟孙荷解释了一下。
孙荷恍然大悟,“老大,我担心了一整天,你就这么对我,你的良心呢?”
“这不就是因为你
担心我,才给你吃药膳补一补?”苏园不买孙荷卖惨的帐。
孙荷哀嚎一声,求包拯和公孙策给她做主,她受欺负了。
“公孙先生,您看看您的徒弟怎么欺负我呢!”
公孙策本想着这次来见苏园,大家见她受委屈,会是何等忧心、沉重又气愤的氛围。不想被这一碗馄饨闹得,气氛好像还挺轻松愉悦?
公孙策斯文地笑叹:“徒弟大了,不由师父,可别找我做主,找包大人,他是开封府的主心骨。”
包拯一愣,没想到战火烧到他这里,他便故作认真的口气问孙荷,“可有证据证明人家欺负你?那馄饨可是你自愿吃得?”
孙荷被就怕严肃的包拯,被这么一问,更是噎住了,一句抱怨都不敢有了。展昭等见状,都不禁笑起来。
于是就在这种轻松的氛围下,大家确认了苏园精神很好,没什么问题。这一路上因为担心她,心中悬着的大石都放心地落下了。
在亲自勘察过现场之后,包拯、公孙策和展昭也都怀疑,那最后出现的青衣人有可能是苏进敬身边的小厮进财。
“苏方明跟我们提供了一个情况,说苏进敬这几日一直去黄雀楼听评书,但其贴身小厮进财却不再一直贴身跟随。”
青衣人是否是进财,回去调查一下进财是否失踪了,并描绘画像叫人来辨认就可以确认了。
展昭一个人站在太极图内的枯井旁,目光安静地环视周遭的情况,最后对着地上那滩血迹发呆了许久。
包拯察觉到展昭情绪不对,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展昭转眸看了一眼包拯,又望向那边正细致跟公孙策讲述自己经历的苏园,狠狠皱起眉头。
“这次她的劫难是属下招惹而来,没想到尹傲雪竟如此恶毒。”
展昭攥紧手中的巨阙剑,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才不至于现在就立刻骑上马,去以江湖人的方式解决尹傲雪。
“本府以前以为这丫头有福星高照,才能逃过一劫又一劫。现在才明白过来,
其实是她的聪明机灵,才让她每一次有这样的幸运。总之只要人没事,你就不必太过自责,你看苏丫头那没心没肺的笑得开心的样子,可有半分怪你的意思?”
包拯再拍拍展昭的肩膀,又望一眼苏园那边,令展昭再好好看看。
展昭又望了一眼,还是苏园带着公孙策讲现场情况的画面,白玉堂在旁陪同,这有什么特别?
“苏丫头走一步,白护卫便跟一步。这次她出事,都是白护卫冲在最前头。”
包拯捻着胡子,眼中笑意满满。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虽为一劫,但又怎知不是另一件好事的开始呢?”
展昭晓得包拯在故意安慰他,可还是被安慰到了。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白玉堂捧着芙蓉花的情形来。看来之前还他真叫他猜对了,这俩人要凑一对。
“那便给他们时间多相处,余下的事属下来做。”展昭随即向包拯请命,他要立刻返回东京缉拿尹傲雪,争取及早确认青衣人的身份,并监视苏进敬那边的动向。
包拯应承,令他带王朝马汉他们一起走。这边现场勘验完毕,他们也会尽快赶回去。
“大人,属下找到了青衣人骑的那匹马了。”王闯气喘吁吁来报。
王闯带人在五里外的河边找到了一匹无主的红枣骏马,其缰绳有被刀斩断的痕迹,很明显像是青衣人所骑的那匹马。
“这马四肢较短,胸廓深长,头大额宽,鬃毛浓密,很像是契丹马。”包拯在观察过马匹的特点之后判断道。
契丹马耐力好,且耐寒,能在艰苦恶劣的条件下生存,糙养即活,是比较理想的战马。
朝廷每年都会花重金购置一批契丹马作为战马,但因为以前朝廷跟契丹人做马匹生意的时候吃过亏,所以如今这马匹生意都交给了商人。不管商人以什么门路购马回来,只要是良驹好马朝廷都会按价收购。
“这又是一个与商人有关的线索。”白玉堂道。
公孙策:“但商人有很多,若想定罪苏进敬,须得证明这商人姓苏才行。
”
“回头再查查苏家的马场,看看是否有类似的马。”包拯道。
被押在鄢陵县大牢内的方脸男子,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了。
他的眼睛在经过医治之后,已经用纱布包裹了起来。不过诊断的大夫表示方脸男子已经没有复明可能,眼睛只要不发脓溃烂就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包拯亲自审问了方脸男子,先问了姓名,得知他和长脸男子一样都没有姓氏,只叫阿方和阿长。
他们二人在泽州地界的一个土匪山寨里长大,寨子里的女人都是土匪强抢而来,只是男人们泄欲的工具,女人们生下来的孩子都不知道真正的父亲是谁,去跟谁的姓。方脸和长脸男子就是这些孩子们中的一个,只根据脸型起了乳名叫阿方和阿长。
俩人在去年下山,想要在江湖闯荡一番,等长脸风光了之后再回寨子里炫耀。这下了山后,俩人才知道江湖有多残酷,就凭他们俩人的三脚猫功夫,想纯靠武力打家劫舍发财致富是不可能的,纵然想去那些武林世家或高手身边做小弟,人家也不愿意要。
俩人很快就把身上的盘缠花完了,但不想就这么丢脸地回山寨,为了能吃饱饭,就只能靠坑蒙拐骗穷苦度日。后来他们行骗的次数多了,俩人竟熟能生巧,真有几分唬人的模样,日子因此有所好转,可以吃肉喝酒了。
于是二人就野心大了,决定来了东京城闯荡,假扮成菜刀侠士和竹签高手接生意。
“原本小人们想着要是活儿难,拿了定钱就直接离开东京,再换别的地方继续骗。可听说这单生意要杀的人是开封府的一名女官差,身形娇小,并不会武,事成之后还有更多银子可拿,小人们俩就决定把这活儿做了。”
“这活儿难就难在苏姑娘人在开封府,开封府有重兵把守,更有南侠、锦毛鼠那样的武林高手,就一定要避免正面起冲突。
听说苏姑娘喜好吃肉,小人和阿长就决定在开封附近的巷子里,摆摊子卖煎肉圆,其中有三个肉圆已经提前下好了迷药,只等着
苏姑娘单独来点的时候就给她。本想着这机会不好遇,要等几日才能成事,不想小人们今早才摆摊,便遇见了苏姑娘。”
孙荷听了方脸男子的证供,跳脚直骂他们阴险,居然利用人爱吃肉这一点给人下套,还下药。这就难怪她家老大会中计了,这简直防不胜防,搁谁谁都逃不过!
苏园手捧着凉茶,她边往嘴边送茶,边扫了一眼方脸男子的虎口,那里有很明显的常年练武所留下的薄茧。
“犯案地既然在鄢陵,倒也不必费力将人押回开封府了,案情清晰明了,案犯也据实招供了,便择日就地执行即可。”包拯交代王闯道。
包拯这一次审判没像平常那么铿锵刚烈,但他所说的话却字字让方脸男子感到恐惧颤抖。
他人没杀成,眼睛也瞎了,自己的兄弟还被他亲自下手给抹了脖子了,为什么他还要去死?
方脸男子磕头求饶,恳请包拯宽恕一二,不要过于岢严,“小人杀人未遂,怎却还要以性命相抵?这不公啊!”
“照道理杀人未遂,你又老实招供了,确实不至于判死刑。但苏姑娘如今是陛下御封的司法参军,你们兄弟今日之举便是谋害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故当判斩刑。”包拯解释道。
方脸男子愣住,迷茫不解地摇头,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什么是御封的司法参军?她不就是在开封府当打杂的官差么?怎么会突然成了朝廷命官!”
“蠢货,连陛下御封的司法参军你也敢质疑!”
王闯拍一下惊堂木,下令掌嘴方脸男子,随即命人将他押进大牢。
王闯还特意找了吉日吉时,决定就在明日午时斩首方脸男子。
“这吉日吉时是怎么找的?”公孙策见王闯掐指算了会儿,以为他动懂推算,便好奇问。
王闯:“我仔细一想,觉得是吉日吉时就是了。”
公孙策:“……”
……
苏园端着茶杯,跟着押送方脸男子的衙役到了大牢。
方脸男子感觉到押送他的衙役离开了,却突然
听到身边还有人在吸溜水喝。
“谁?”方脸男子转头,面朝着声音的源头,刚好正对苏园的脸。
他因为失明,完全看不见,并不知自己此时更跟苏园就面对面,总之黑暗未知的恐惧感让他很不安。
“你原本要杀的手无缚鸡之力、弄她比捏死一只鸡崽子都容易的女官差。”苏园谦逊地进行自我介绍后,又吸溜一口水。
“是你!”
方脸男子得知是苏园后,稍稍松了口气。虽然是苏园害得他落得这样的下场,但方脸男子始终觉得是自己运气不好,太倒霉了。但凡他运气好一点,今日就不会是这样受擒等死的结局。
“你来找我干什么?”
“来欣赏自己的成果,毕竟你身上的每一个伤口都是我的杰作。”苏园打量纱布蒙眼的方脸男子,扫视他脸和脖颈上密密麻麻的刮伤。
方脸男子因瞎了眼,在其它方面的感知就变得稍微敏锐了些,他莫名感受到了有危险的东西在窥视自己,心不自觉地噗噗地狂跳,身体开始冒了冷汗。
“对了,我觉得你对爱吃肉这点,了解得不够透彻。”苏园吸溜一口茶水,继续道,“真爱吃肉的人,可不会一次只要三个煎肉圆哦。”
苏园说罢,还想再吸溜茶水,发现水被喝干了,只得无奈地‘啧’了一声,起身要走。
苏园最后那句话,在方脸男子心里立刻激起了千层浪。
方脸男子恍惚了一阵后,忙伸手追向苏园,却被牢房的栅栏拦住了去路。
“你早就发现了?你要煎肉圆的时候就知道我们在算计你?你是故意的?”方脸男子急切地追问苏园,想要知道答案,却没得到一句回应。
他顺着大牢的栏杆跌坐在地上,细细回忆他和阿长在擒拿苏园后的每一个经过。
今天早晨,他们没有亲眼看见苏园吃下那三颗煎肉圆,只是看到苏园背对着他们,丢出一根没有肉圆的光秃秃的竹签。
当时天未大亮,她完全可以在他们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将肉圆丢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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