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陆先生如神袛般降临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大地,透过窗帘照到卧室里,沈清才将将睁眼,放在床头的手机就释意振动起来,拿起一看见是傅家老大不由蹙眉。
他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看见屏幕上闪烁的号码,沈清不由抬头望了眼窗外,似是要看看这太阳是否打西边出来了。傅易寒可不是个轻易主动联系她的人。
那头见电话接起,声音有些急促,而后道,“冉颜昨晚回来去了沁园,被沁园佣人打晕扔到家门口,清晨有人在暗地里调查此事,沈清,还请高抬贵手。”
傅家老大鲜少有同沈清交谈的机会,并不喜欢这个女人,太过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可偏生自家妹妹,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巴着她不放,不得傅家人说她一句不好,哪怕沈清这个女人对她嫌弃满满,她还是甘之如饴。
闻言,她片刻震愣。
“何时的事?”沈清话语中带着一些些诧异,她虽不喜傅冉颜这个女人二十四小时候扒着自己不放但不得不承认,她并无坏心。
傅家老大说起昨晚的事,脑海中的第一印象便是昨晚南茜说门口有人闹事,难道这闹事者,是傅冉颜?
思及此,她一身冷汗。
胆大包天。
“昨晚,应该是十点左右的事情,”傅家老大话语不悦。
“知道了,”她话语落地,准备撂电话。傅易寒在那侧嗓音响起,接着道,“冉颜对你并无坏心,”似是让沈清不知晓似的,他刻意提点一句。
闻言,她冷笑,收了电话。在外人眼里她沈清就是如此冷面无情,不管是对朋友还是对敌人素来保持一颗清淡凉薄之心,所以以至于今天傅冉颜出事,傅易寒电话过来时还不忘提点她一番。也罢,外人说她怎样就怎样吧,本身就是如此不是吗?穿戴整齐下楼,正巧撞上南茜准备上来,见她起的如此早,有些愣,“太太……。”“将刘飞唤过来,”沈清阻了她后面想说之言,隐隐记得陆景行提起过,外宅事情归刘飞管辖。“好的,”南茜话语不多。当刘飞接到主宅内线时,心里一咯噔,莫不是先生回来找他算账来了?思及此,不免心底一阵悲凉。最终不得不去,大有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架势。“昨晚门口闹事的人叫什么?”沈清站在屋内直接开口询问,没有那副主人高高在上的架子,显得随意。“倒是没说叫什么,”刘飞思忖了会儿回应到。
“长发?长的挺漂亮?”沈清将男孩子对傅冉颜的形容词说出来,可刘飞纠结的表情给她的感觉是,自己说的跟他看见的好似不是同一个人?
长的漂亮?送命题?
刘飞心理一阵哀嚎,这太太莫不是来报仇来了?
昨晚那女孩子确实长的漂亮,可今日若是直接当着太太的面说出这话,是否有些不妥当?
毕竟,他们的女主人比昨晚那姑娘漂亮!
“没您漂亮,”这话,应该没毛病。刘飞一本正经回答。闻言,陆太太嘴角抽搐,额头一阵汗颜。这话……,她头疼。“昨晚监控调给我,”沈清想,自己来辨认应当是最省事的方法。省的跟他们讨论谁好看。
沁园的佣人也并非个个都稳妥。片刻,刘飞拿着平板过来,昨晚监控直接截图片段呈现眼前,自带声控,听闻声响,头疼不已。
抢她男人?真敢说。“你们将她怎么了?”沈清轻柔眉头问到。“扔出去了,”刘飞省略重要细节,比如……打晕了。“查她的事就此罢手,”不愿多言。伸手将平板递还给他。
“这个……,”刘飞面露难色,不敢轻易应允。“怎么?”她眉目轻佻,嫌她话语没有含量?“傅小姐口出狂言,先生很生气,而且,这是先生吩咐下来的,”他们不敢私自终止任何一件事情。啪、南茜端上来的杯子被她打翻在地,就坐在沙发上的人“腾”的一声站起来,厉害……沁园上上下下,哪个人不是身怀绝技,傅小姐?片刻功夫。
真真是神通广大。沈清周身冒着冷冽气息,紧眯眸子怒视他,刘飞后背一阵冷汗,难怪时常听主宅佣人说,太太比先生更不好招惹。
今日,他可谓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领略到了。
“知道她是傅家的你们还敢继续?”语气微怒,面色不佳。南茜候在一侧,见太太微怒,刘飞站在一侧战战兢兢,堂堂一个一米八多的男儿在一米七的太太面前,竟无半分气场。刘飞此时也是叫苦不迭,这……都是先生的意思,太太为难他们也不管用啊!
“就此罢手,”她再度言语,语气不善。“是、”刘飞这声是,应的亢强有力。先脱离魔爪,而后在朝自家先生救命。毕竟男人比女人好说话。
刘飞走后,南茜站在一侧柔声提醒,“这事,太太还是直接同先生说比较好,”毕竟刚刚刘飞说了,傅小姐口不择言,先生很生气。刚刚在一侧,她似是也听见了傅小姐狂言说太太抢了她男人,这话,若先生在家,定会亲自过问清楚,这傅小姐也算是走运,碰上先生不在家时。
不然,只怕是不会如此简单。沈清蹙眉疑惑望向她,南茜接着道,“先生素来不喜外人说三道四,只怕这事,刘飞做不了主。”这日上午,陆景行正带队训练丛林战,手机并未随身携带,陆景行电话不通,过问徐涵听他那侧气息不稳道,“先生正带队演习,太太若有急事……,”徐涵电话未断,那侧爆破声响起,沈清闻此声,迅速挂了电话。他们在演习,天大的事情也该往后挪。可她万分肯定,陆景行下的命令沁园无一人敢违背。傅冉颜,无坏心。南茜见她收了电话,缓缓渡步在屋内行走,似是在思忖什么,许是想到烦心之处,随手将手机扔在沙发上,立于客厅中央将视线投向窗外。
似是轻声呢喃道,“告诉刘飞,傅冉颜是我朋友,要么就此收手,要么踢出沁园,先生与我,他看着选。”
闻言,南茜倒抽一口冷气,太太是……恼了。自家先生素来刻板,对佣人要求极高,人称冷面阎王,不好招惹,可自家太太,看似面色清淡,实则也并非好惹之辈,这两人,怎么选都是送命。
上午,沈清休假在家,感冒留下的后遗症并未清除,换上一身冬季套装准备出门,迎面寒风刮来,咳嗽声肆起,吓得南茜迈步过来想将她劝回来。先生说:这两日莫让太太出去吹了冷风。随后,迈步至停车场,开车驶离沁园,前往傅家别墅。为何会对陆景行调查傅家的事情有意见?豪门中,无人敢万分确定自家没有灰色地带。
陆景行调查归调查,可若是查出点什么,那便是握着傅家命脉,傅冉颜多年来待自己不差,她虽不欠她什么,但此时若是将她放在砧板上,她都少有些于心不忍。
驱车到达傅家时,傅冉颜正坐在客厅被自家父亲冷着脸训斥。
佣人通报沈清名讳时,才止了训言。
傅冉颜心里一喜,想着沈清来救自己了,赶紧狂奔出去迎着她。
“你个没良心的女人,”一见面便是一顿好生数落,听得沈清是鬓角直抽。而屋内傅家人,更是无半分好脸色。
沈清鲜少有为傅冉颜出面的时候,今日,也是屈指可数的第三次,前面两次,不提也罢。
“沈总。”“傅总,”沈清点头招呼;看了眼藏在自己身后的傅冉颜道;“并非刻意冒犯,还请见谅。”她话语清冷,但熟识沈清的人都知晓,此时她能说出如此话语,已算是极限。
毕竟,这件事情确实是傅冉颜有错在先。
沁园的地界,江城无人敢随意冒犯,可傅冉颜,却在沁园门口口出狂言,还让沁园一众保镖撞个正着。
若是他人,傅焯丝毫不担忧,可偏生,这人是陆景行,谁人不知陆景行身后可是总统府,惹恼他的人能有几个好下场?听闻自家女儿被沁园保镖打晕扔在家门口时,他险些气的一口老血喷涌而出。“是冉颜不知轻重,多谢沈总,”傅焯话语中带着客气恭维,毕竟,此时也只有沈清能让这件事情告一段落。“无碍、”她轻言,继而将眸光投向身后的傅冉颜,眉目冷蹙。“用餐时分,沈总留下来一起?”对于沈清这个后辈,他有赞赏之情,更有高攀之意,赞赏她年纪轻轻颇有手段,双商极高,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商场里游刃有余,自家儿子年长她几岁,但不及她。
高攀?只因她嫁于陆景行,身后是整个M国。沈氏近来风头正盛,明眼人都知晓是为何。
沈清虽在沈家不受宠,但毕竟是沈家长女,女儿嫁给一国太子爷,就单单是个名声,便能为他带来无限利益,更何况,首都陆氏刻意捧之。“多谢傅总好意,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必了,”沈清此番前来,除了解决此事之外,并未有何其他打算。清明如她,怎会看不出傅总言语中的攀附?傅冉颜此人,她早就知晓性情如何。自己虽不待见她,但她从无坏心。“我跟你一起,”一听闻沈清要走,便急了眼。
沈清侧眸看了眼,见她眼巴巴的瞅着自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理是万般不愿,但也知晓将她留家里只怕等着她的还是一顿训斥。“傅冉颜,”傅焯出声直呼其名,语气轻扬,带着些许燥火。“沈清啊~,”傅冉颜这声呼唤,带着冗长的尾音与半分哭腔。颇有一副你今日不带我走,我会死在我爸手上的模样。
傅冉颜心里急不可耐,沈清若是将她留下来,她真的会死在自家老爸手上,也唯有沈清能救她了。“晚些时候我在差人送她回来,傅总看……。,”省去其余后话,看似是征询意见,可她已经动了步伐准备往外而去。
傅冉颜一上车,便开始喋喋不休控诉沈清是如何心狠手辣铁石心肠,自己因她被遣送出国,竟然不闻不问,连电话邮件都不招呼一个。
沈清均冷着性子听她念叨,直至路过一处商场,开车进停车场,她冷声问到;“说累没?”
这日中午,沈清同傅冉颜随意找了个地方吃饭,期间,傅冉颜改不了那些坏毛病,叽叽喳喳跟只小喜鹊似的,吵的她饭吃到一半便撂了筷子。
停眸注视她;清凉道;“祸从口出,这江城惹了谁都别惹陆景行。”惹了他,谁也保不住你。下午时分,沈清回清水湾,傅冉颜紧随其后,入玄关时,一边拖鞋一边道;“我以为你会带我回沁园。”“你想多了,”沁园?沁园虽大佣人众多,但却不是个随心之场所。
“好在今天有你,才得以让我脱离魔爪,你怎么知道我被我爸收拾了?”傅冉颜好奇,她一回来自家老爸就收了她的手机,沈清又是如何知晓的?“傅易寒告诉我的,”她言语,转身进了厨房烧了壶热水,伸手拿出了个玻璃杯在水池冲洗了一番,靠在吧台上等水开。傅冉颜靠在厨房门边,妖冶的面庞看着她面上带着轻责;“我在国外呆了三个月你为什么不去救我?”
“没时间,”她冷答。
“你……。,”傅冉颜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
随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沈清看了眼,轻勾唇角,泛起一丝浅笑。
她万分羡慕傅冉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哪怕如今二十有三,却依旧小孩子心性,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完全不用理会什么勾心斗角,她喜欢的人无论对方怎么刁难她依旧会喜欢。这种年少的冲劲,她何其羡慕?
“喝水,”随手将一杯热水放在她面前。
傅冉颜见此轻佻眉,露出诧异的眸光;“我以为你会让我陪你喝酒。”外人不知晓,她知晓,沈清好酒。
可今日,破天荒的,这个嗜酒如命的女人竟然端起了白开水。就好似杀人魔突然放下屠刀拿起了戒尺。
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下次吧!”随意坐在沙发上,语气显得漫不经心。
“戒了?”沈清闻言,撩了她一眼,却未回答问题,戒了?她自己都不知晓。“他们没欺负你吧?”傅冉颜无比担忧。“没有,”她答。
“可别骗我了,章宜都跟我说了,一个管家都能不将你放在眼里,下次他们欺负你,看我不去抽死他们,”她向来性子火爆,完全不在乎什么形象。“好不容易脱离苦海,不去找你那些朋友庆祝?”沈清岔开话题。“我这不是担心你,还没来得及嘛?”傅冉颜瞪了她一眼。
“我很好,你该干嘛干嘛!不用将心操在我身上。”江城上层圈子里的豪门子女,只怕是无人不认识傅冉颜。她素来在这个圈子里有交际花的称号。
周四晚,沈清并未接到陆景行电话,反倒是章宜连夜奔赴沁园,将工作上一应事宜告知她,语气中带着急躁;“怕是出事了。”“什么事?”彼时沈清早已躺下休息,凌晨一点二十八分,沁园警卫通知秘书上来,守夜佣人引着她进了书房。
“张宗自杀了,并且据警察说,留下了遗书,遗书内容句句指向你,”章宜初吻消息时,也是吓得一身冷汗。
她同学在警察局任职,正好接到报警处理张宗这期案子,张宗在家自杀时,衣服口袋放了封遗书,将自杀前因后果悉数写在上面,包括如何在商场上污蔑沈清,以及自己公司连日来被人打压,股票秩序下跌,股东上门逼迫之事写的异常详细,直至落尾时,附上自觉此事与盛世集团沈总脱离不了干系。章宜同学告知此事时,语气中尽是担忧,她更是吓得六魂无主,连夜奔赴沁园将此时告知沈清,指望在这股子邪风还未刮起来的时候压下去。
沈清闻言,面色霎时冷冽,泛着杀气。指尖缓缓敲击桌面,多年跟随沈清的章宜见此动作,心里一惊,她太过了解沈清,她做此动作,是杀伐的开始。“让他们上来开会,拨通高董电话,让他去压制,”她面色阴寒,话语凉薄,周身泛着杀气。
正值隆冬,入驻沁园临近三月有余,主人从未举办过宴会,更未邀请过客人。
可今夜,沈清召集组里十二人,包括法务,财务,规划人员,连夜上沁园开会,一时间,沁园车辆一辆接一辆涌进来,惊的一众值班人员张大嘴巴。
这夜,沁园女主人沈清亲自致电门卫处,告知将有同事前来,一应放行。
凌晨两点二十一分,盛世员工组里同事悉数到齐,聚集沈清书房,商量对策。管家南茜本处在休息中,却被值班佣人喊醒,告知今晚沁园盛况。吓得她省了休眠赶紧起身伺候。盛世组里员工早已知晓沁园乃江城顶级圣地,连夜开车前来,光是夜景,就足以让他们惊叹,沁园装潢又岂是富丽堂皇四个字能形容的出来的?知晓今日有要事,便不敢在细细打量。南茜端茶上去,见女主人穿一身黑色连衣裙,坐在书房首端浑身泛着冷冽气息,其余人脱了身上大衣随意搭在沙发处,膝盖间均放着电脑,个个面色沉重。
看的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沈清连夜召开会议,可见事情紧急程度,秘书章宜拿着手机在过道里同郭岩打电话,而那侧,高董似乎也在就这件事情商量对策,若此事当真,等着他们的,必将是各种繁琐的应对程序。置之死地而后生?用自己的一条命去换取他人的绯闻?若说沈清心狠手辣,这个张宗,只怕是更甚。有本事污蔑他人,没本事承受压力。这才几天,便自杀了?如此窝囊男人留着也是浪费空气,但死归死,死前还要犯贱是为何?
高亦安也不曾想过这人竟然敢对自己用如此心狠手辣的一招。
经济压制是金融圈里常见的手段,这人竟然受不住压力自杀了。真真是不像个男人。“你们沈总呢?”高亦安此时亦是焦头烂额。一身睡衣立在阳台上,指尖夹着香烟,烟雾缭绕。“在带着组员查漏洞,”章宜道。“人手够不够?天亮之前必须将事情解决,”高亦安话语中带着决绝。章宜沉吟了片刻,若是想在天亮之前排除他们漏洞,可能性不大。“在哪儿?”高亦安话语不悦。“沁园,”章宜答。两点四十三分,高亦安带着秘书办一众人员前往沁园,却被拦在门口,拨给沈清那侧电话无人接,拨给章宜她转告沈清,才得了通行证。他们本无意探查沁园美景,但不曾想,夜里的沁园,竟也能用美不胜收四个字来形容。沈清听闻高亦安带了人过来,书房显然不够用,容纳下他们十几个人才是将将好,思忖沁园餐室够大,便将地方挪至餐室。
那张可以容纳几十人的餐桌,在今晚,第一次被满满当当坐满人。
今夜的沁园格外热闹。高亦安的到来无疑是给他们敲了警钟,大老板都来了,可见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于是一干人等谁也不敢松懈半分,只得埋头苦干。沁园数十名佣人彻夜未眠,餐室长桌上的咖啡换了一杯又一杯,一时间,整个屋子弥漫着浓浓的咖啡味,消散不去。
南茜不知晓今晚发生了什么,心想,应该是大事,不然,太太又怎会连夜召集人上来开会。
这夜,沁园灯火通明,院内大大小小车子停满了几十辆,值班保镖路过此处,不由的往主宅走,询问南茜是否出事。
南茜告知并未有才散去。诺大的沁园主宅内,只听得见键盘的敲击声以及纸张的翻阅声,从凌晨两点至第二日八点,他们几乎片刻未停歇,眼睛都未眨一下。“怎样?”高亦安见沈清停下手头工作,将额头抵在桌面上一副颇为劳累的样子,开口询问道。“走的都是正规程序,不构成其他外在因素。”
闻言,众人心里狠狠松了口气,只要他们走的是正规程序,没有触犯法律法规,就算他死个千百回都不关他们的事。
提起一整晚的心狠狠的落下了。可光是这样,不够。他们起先就与张宗产生商场冲突,此时他遗书内容又句句指向沈清,此事,不好解决。
高亦安连夜封锁消息,他封的了遗书事件,可封不了堂堂一个公司老总自杀事件,若是一股子邪风吹过来,吹倒前些日子张宗算计沈清的事情上,难免不会将她推上风口浪尖。商场斗争本是简单之事,可涉及人命,对方又是普通公民,自然没那么容易解决,此时他们只能走下策。网络上歪风刮起来,警局的人也抵不住压力,沈家与盛世两大巨头本就让他们不敢招惹,更别说陆少了,但……此事必须有个交代。上午九点,警察亲自登门拜访,彼时公司人员已经离开,只剩她一人,对方似是怕沈清不会配合工作似的,请她回局里调查这等小事,竟派出了警察局长亲自前来,也着实是让她感到惊讶。“许局长上沁园请人,怕是还得告知我家先生一声。”南茜见警察上来心里一紧,想着事情可能不那么简单。
“还请沈总配合我们工作,调查结束,我们会亲自送您回来的,”警察局长也是怕得很,谁人不知这沈清是M国太子妃,神一般的存在,可现在,人命关天,若是正规程序都不走,只怕是难以服众。
“随你们走一趟倒是没什么,可许局长不因让我知晓所谓何事?”她话语带着疑惑,好似觉得他们这大清早的过来情人有些莫名其妙。
“张宗昨日夜里自杀,留下遗书,遗书内容与沈总有关,”警察也不隐瞒。闻言,沈清浅缓点头,算是知晓,起身,虽他们而去。南茜在身后眸光焦急,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异常担忧。可偏生,此时先生不在家。满城风雨,张宗自杀消息成了全城最大的新闻,可多家报社明里暗里将矛头指向盛世集团,到底指向谁,大家心知肚明。只因沈清身后又陆家撑腰,没人敢主动招惹她,但如此明显的指桑骂槐,不傻,都知晓这骂的是谁。
江城满城风雨肆意刮起,刮的有些莫名其妙。
沈风临在家用早餐看到新闻时,气的脸色煞白,将手中报纸一把拍在桌面上,气的整个人瑟瑟发抖。
沈唅见此,吓得一惊,可还是忍不住好奇伸长了脖子看报纸上的新闻,这一看,吓得她长大嘴巴望向自家父亲。
“爸爸,”她轻缓,言语中带着小心翼翼。
沈风临多年商场尔虞我诈,自然已经学会隐去周身尖刺,可此时,因为自家女儿的事情,他周身寒凉之气肆起,冻的屋内众人体态通凉。唐晚下来,正巧见他省去了早饭直接大步离开,步伐急切,背影散发这阴狠之气。“怎么了?”她问沈唅。沈唅不敢言语,伸手指了指桌面上的报纸,示意她自己看。唐晚随意撩了一眼,看见上面内容,倒抽一口凉气。“挂上人命了?”唐晚似是不敢置信,沈清虽手段狠辣,可素来也是稳妥的很,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出过什么事情,今日这事……。
沈唅也不敢相信,沈清如此谨慎的人,竟然挂上人命了,互联网世界,任何事情都是网络传播,网名享有一切知情权,这事儿,只怕是不好解决。
父亲一早面色阴沉怒冲出去,只怕是解决这事儿了。此时,沈清被带进警察局,做了笔录,话语之间拿捏得当,未让警察难做人,自己也没有任何隐瞒。
沁园一众佣人心急如焚,南茜数次拨打陆景行电话均是无人接听,拨给徐涵不在服务区,她火烧火燎,急得团团转。
下午四点,陆景行演习结束,翻身回部队,路上徐涵随身携带的手机响起,他拿起一看,见是沁园的号码,接起,那侧南茜急慌的语气听的他脑子嗡嗡。到了部队跳下车后赶忙将手机交给同样一身作战服的陆景行。陆景行接起电话,那侧嗓音急切,话语失稳,陆景行却听在耳里,越听面色越是阴寒,周身萦绕着肃杀之气。“何时的事?”他问。“上午九点,现在还在里面,”南茜听闻自家先生阴沉的语气,不由抖了抖。沈清被带走时,南茜便让人跟了过去候在警局门口,可一整天过去了,陆陆续续进去的人颇多,但从未见太太出来过。“南茜、是你反应迟钝了还是你我不在同一时间点上?”他语气阴沉,责怪南茜告知时间太晚。南茜颤颤巍巍不敢辩驳,那侧挂了电话之后,她才敢大口喘息。这……太太被带走,并与人命挂钩上,是何等大事。谁说处在巅峰的人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目前来看,她并未看到。这厢,依旧坐在审讯室的沈清在里面并未受到什么苛刻待遇,许是她身份太特殊,又许是对方在忌惮什么,中午坐在审讯室的她,吃的午餐都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待遇,真真是让她诧异不已。此时,沈风临来了又去第二回,坐在自己对面面带担忧之色。“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沈风临问。“有人阴我,”一开始以为是张宗,现在看来却不见然。有人在背地里捣鬼,摆明是冲她来的。“网络上有人在炒你,警察局门外堵满了记者,这件事情,不简单,”他清晨去公司便是处理这件事情,高亦安明明已经开始制压,但对方显然不是泛泛之辈,不会那么容易就收手。
“我知道,”她来时便看到了,这就是为何她现在还在这里的原因。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她见多了,但此时对方明显就是置她于死地,不惜动用人命。沈风临见她如此淡定坐在审讯室,心理竟然生出一丝丝欣慰,不愧是他沈风临的女儿,临危不乱。谁也没想到这股子邪风刮得这么突然,原本以为她算计别人,却不料别人反过头来阴了自己,还不惜动用人命将她推上风口浪尖。
而此时,就连高亦安都有些束手无策,他与沈清都想不出这人是谁,是谁在背地里阴她。从上午九点到晚上八点,沈清始终呆在审讯室,就当她以为自己要在警察局过夜时,迎面而来的一人,差些晃的她眼睛生疼。他周身气质阴寒,面色阴沉,跨大步而来,路过警察局大厅时,随意扫过众人的眼眸带着天生王者的藐视。陆景行的到来让沈清险些怀疑是否是自己眼神除了问题,此时的他,一身黑色西装,外头一件呢子大衣,站在大厅中央与局长浅声交谈什么,只听对方低着头浅应着,频频拿起手掌擦汗。陆景行的到来,让一众吵杂的警局大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仰望他,如同仰望神袛似的。多少人,对陆景行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一见,只道是外界传闻的人竟然活生生的呈现在自己眼前,险些晃瞎自己的眼。而沈清,远远的坐在审讯室看着他时,脑海中突然乍现出初见场景,彼时江城洲际酒店宴会厅,他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一件黑色风衣,单手插兜,一手端着酒杯,站在宴会厅中央与人侃侃而谈,宴会厅一众莺莺燕燕都是他的陪衬,几千瓦的灯光成了他一人的聚光灯。而此时,亦是如此。陆太太在警局度过漫长的十一个小时后,陆先生如神袛一般降临,出现在她眼前,而他的出现,她竟有种感觉,是来带她回家的。陆景行在同局长交谈时,时不时侧眸望向沈清,见她正望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独给她一人观看。似是为了让她安心。
徐涵站在一侧,手里拿着一件女士长款羽绒服,沈清认得,那是她的衣服,去年,她出差意大利,正巧碰上时装周,一眼便相中了这件羽绒服,便随手买了下来,可此时,竟然拿在徐涵手里。
听不清楚陆景行同局长说了些什么,只见有警员打开审讯室铁门,她起身,步伐缓慢迈步朝陆景行而去,而他始终站在那处,并未动身,见她迈步而来,停在几米远之外,才朝她伸出掌心。
他一伸手,沈清只觉,自己是身处沼泽的将死之人,而陆景行是那个将她脱出沼泽的神袛。他天生贵胄,一举一动自带气场,仅是一伸手,便足以让她安心。
迈步过去,将纤细指尖放在他手腕,陆先生缓缓收紧自己宽厚大掌,牵着她的手,许是觉得她手掌冰凉,握着她的手一起放进了口袋里。霎时,她心头一阵温暖。整个人都抑制不住抖了抖。寒风凛冽,正值隆冬,吹的人透心凉,陆景行这一随意而又漫不经心的举动,足以温暖她这颗飘洋不定的坚硬之心。不自觉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俊逸的面庞上挂着些许寒霜,同警察局长道;“这件事情,就劳烦许局长了。”
他话语客气有佳,并未有意压制,但足以让一群人畏寒。陆景行鲜少动怒,发脾气,若他想如何,仅目光鄙视便能足以将人吓得瑟瑟发抖,就好比此时,见过大风大浪甚至与各路犯罪分子打过交道的警察局长,被他一个眼神吓得瑟瑟发抖。牵着自家太太离开时,他轻笑道;“天冷,许局长多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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