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流言蜚语
“小莹，你最近有没有听说一些什么？”课前朱丽坐在我后座问我。
“什么？我听说的事儿可多了，你指哪件？”我回头看了一眼朱丽。
朱丽环顾了一下四周，“今天周一，小丹怎么还没有回来？”
我扫了一下课堂：“是啊，她怎么没回来。祈祷今天老师不会抽查。”上了大学，老师很少在课堂上点名，有时候也就是拿一张人名纸让大家自行签到，这样给好多不上课的人钻了空子。我一到这个时候就是扮演N多个角色，帮大家签到。最倒霉要数老师抽查。老师把签到表摆在自己跟前，盯着你签。那个时候，没去的谁也跑不了。
旁边武伊拍拍我：“我说班长，童小丹又去市里了？”
“对啊？”
“你说，她总往市里跑什么，一个女孩儿，经常失踪。你们寝室的人就不担心吗？”武伊有所指的说。
“首先我纠正一下你的话，那不叫失踪，她在勤工俭学。他亲舅在市里。有舅舅在，她干嘛要累得天天跑呢？”我没好气的反驳。
武伊冷笑了一下。这时候老师进来了，课常平静了下来。直到下课，小丹也没有出现，给她打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
下课后，朱丽几步跟上去吃午饭的我：“小莹你等等我。”
“今天奇怪了，你怎么不和你男朋友二人活动啊？”我疑惑的问。
“我有件重要的事儿和你说。”朱丽很严肃的样子。
“怎么了？”
“课前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听到了很多不好听的话，关于小丹的。”
“什么话？”
“有男生在夜总会看见她了。”朱丽故意压低音量。
“什么？”我惊讶。
“真的，还不止一个人看见他。还有人看见一辆好车送她回学校过，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油腻男，下车还对她搂搂抱抱的。还有人看见.....。”
“打住。”我立刻打住朱丽的话，反问：“朱丽，这些，你都听谁说的。”
“都传开了，有什么听不听谁说，大家最近都在讨论她。都说她....。”朱丽欲言又止。
“都说什么？”
“都说她在夜总会做小姐，也有说她，被包养了。”
“什么？太离谱了。别人不说，你我是知道小丹是什么样的人的，她决对不会做出出卖人格的事儿！我相信她。”我力挺小丹。
“自己没有看见的事实那都不是事实。”我继续为童小丹辩解。
“我现在想，不管事情真假，等她回来，我们也要好好问问她。她可别因为家里条件不好，走上了别的路，那以后，她就别想当明星了。”
“恩。”
我和朱丽正吃着饭，看小丹来了食堂。她也看到了我，向我径直走来。
“我回宿舍只有胡蓉在吃泡面，我猜你也在这儿。”小丹点了餐，走到我跟前坐下。
“小丹，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还好没有抽查。你知道，咱们大学生也是有出勤率的。”我提醒。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我早上回来的时候，有轨电车路轨出现故障了，就耽误时间了。”小丹解释。
这时，朱丽和我使了个眼色，便起身要走：“行，我吃饱了，你俩慢慢吃吧。”
等朱丽走远，我问：“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儿？”
“小丹，你就算周六日因为打工的地方远不能回学校，周日晚上总该回来吧？你周一早上回来，时间不是很赶吗？”
“周日都工作一天了，太累了，在我亲戚家能好好休息一天，周一早上早起回来也不耽误课嘛。”
“你前两天和我说你干什么？”
“助理啊？”
“在哪啊？正好，我还没好好去市里逛一逛呢。我下周末就和你混了。”
小丹迟疑了一下：“我舅家很小，怕是住不下你。”
“那是因为你跟本就是在撒谎吧？”我眼神犀利的看着她。
“怎么了这是，今天怎么怀疑的问我这么多问题？”小丹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童小丹，我问你，你的初心是什么？”
“初心？做好自己。”
“我觉得你有很大的潜力和上升的空间，你完全可以靠自己辛苦去挣得一份尊重。”
“小莹，你有话直说好吗？别和我打哑谜。”
我放下筷子：“好，那你现在告诉我，你打的是什么工？在哪？干什么？还有，告诉我你舅舅家地址，我下星期就去看你。”
“小莹，你是不是听到什么？”
“是，我是听到了什么。那是不是和我听到的一样呢？”
童小丹喝了一口水，然后淡淡地说：“首先，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很感动。感动这个世界上竟有一个你这样的朋友为我的事儿上心。然后呢，我想告诉你，我没有忘记我的初心。”小丹停顿了一下，“最后，我想说，我是骗了你。我在市里根本没有一个舅舅。这都是我编的。我也没有在我说的地方上班。”
我马上问：“那他们说的是真的喽？”
“他们？他们是谁？他们说了什么？”
“你最近的名声，很不好听。都说你在夜总会工作。是不是？”
小丹又停了下来：“是。”
“是”这个字，她说得那么清脆，一点都不像一个走偏路的孩子被戳穿而表现出来的不自然形态，反而显得那么从容，淡定。
“我是在夜总会工作。为了能挣更多的钱，能供自己上学，又能给家里那个病妈寄点儿钱。”
“小丹，再怎么难，你也不能去那种地方，一旦你的名声毁了，以后你的路会很窄。你想过没有，万一你成了大明星，这都是黑历史，对你是致命的打击。”
“那，你说我怎么办？你说我不要干这个，不要干那个。小莹，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小丹还是那么柔声细语的反驳着我。“夜总会一个晚班，我就会挣打工一个星期的钱。随便推销一瓶酒就有好几十块的提成。你说我为什么不干？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又能为我做些什么？你到哪给我找可以挣到自己学费又能往家里寄钱的工作？”
我看前眼前的小丹，是啊，我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她不能挣得多一些钱，恐怕他辍学，我也无能为力。毕竟我也是靠吃父母的供养来读书的人，又怎么能管得了别人。我什么也做不了，就算帮，也只是杯水车薪，远水解不了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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