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原来是你
银光一闪,直击向东誉,东誉抬手轻而易举的挡住,接而化为无形。
南宫扶起若舞,将之护在身后,冷锋指向东誉:“你只会让她受伤,东誉”
南宫的声音很冷,有怒、质问,这与往日不同。
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背影,总会在最危险时,周护着她的人,今日她一定要揭开那张面具。
东誉负手,瞰视:“时隔一年,你真以为还处于原地不成,她永远不可能是你的”
东誉看向泛白的俏脸,没有丝毫的怜惜,漠然离去。张口无言,若舞看着东誉离去,他的背影很决绝,却也很孤独,让她心痛。
若舞蹙眉,痛咳一声,嘴角溢血,南宫见状,忙将若舞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
“你是他徒弟,他却狠心杀你”南宫看向若舞,语气怜惜,隐现的眼中满是关切。
南宫推动右掌,为若舞运力疗伤,若舞眼中灰染,如果东誉想杀她,她岂还活着。东誉受伤的神情在眼前挥之不去,此时此刻,若舞好想回到东誉身边。
看着近在眼前的南宫,若舞伸出手,触摸到面具,而南宫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你为什么不躲?”
沉默片刻,南宫道:“我想光明正大的保护你”
若舞呼吸一促,一直迫切的想知道面具下的真容,如今已近在咫尺,若舞却犹豫了。待明了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怕揭开面具后,会改变眼前的一切。
若舞收回手,看向一方:“这里有危险,我们先离开”
一倾草地,繁花绽放,微风徐徐,四周格外的安静。走在前方的若舞,忽然转过身,极其自然的揭开南宫的面具。
本已做好心理准备,看到面容那一刻,仍让若舞措手不及。若舞只觉一阵眩晕,差点站立不稳,独有的棕色眼眸,仍那般清温,微微凹陷的眼眶,尖削的颧骨,笔挺的鼻梁,薄薄的唇,这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绝美不凡,散发着摄人的魅力。
往事幕幕,重映眼前。
“幕城”
看着眼前夺目的人,视线变得模糊,若舞不敢置信,本已离去一年的人,如今安然无恙的站在她的面前,南荣幕城没有死,他竟还活着。
南荣幕城深情的看着若舞,伸手触摸到若舞的面颊,郑重道:“我回来了”
若舞低下头,泪珠没入草丛,她从未想过南荣幕城还能出现在她的面前,和她说着话,南宫竟会是南荣幕城。
久别重逢,不是生疏便是欣喜,而若舞处于这两者之间。夕阳西下,两人一路上未有言语,默默走着,不知终点在哪。
“幕城,今后你是何打算”
若舞只觉心中凌乱,南荣幕城的出现打乱了一切,让她不知所措,变得迷茫起来。在清风门时,南荣幕城为若舞付出生命,让若舞自责痛心,并生不甘与怨,可如今南荣幕城没有死,这些东西便如烟消散,那若舞在这个恩怨江湖又该怎样走下去,是否一如既往?
“你可愿意随我回南荣”东誉处事极端,性情难定,若舞留在望月东宫只会有害无益,他如今回来就已下决定,带若舞离开望月东宫。
东誉会让她离开吗?若舞只觉内心苦涩,她心底也并非想要离开东誉。若舞像走到一个分岔路口,左右抉择,一时难下。
“我想先回一趟东宫,再作决定”
南荣幕城或仍是一年前的南荣幕城,可若舞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如风随性的女子。
南荣幕城点头,仍旧儒雅温文,并不去多想什么:“我等你”
相见后没有那般喜不自禁,互诉衷肠,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处于尴尬。两人都清楚,他们难以如从前一样没有顾忌的有说有笑。
空旷的大殿,透着丝丝凉意,即使是温热的阳光也难以散去这寒人的冷彻。东誉难得穿一身黑衣,修长的身形,冷漠的神情,优雅的坐在高位上,显有距离,让人只能远望。
东誉笔挺着上身,双手随意的放在腿上,紧盯着敞开的大门,终于,清瘦而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望月东宫可否还留得住你,你的心又在何处”东誉冷冷的看着若舞,右手不由一握,他不知该如何对待若舞,他们之间又以什么维持下去。
“师父气若舞,是该如此。若舞只是希望师父能给予我信任,就如我相信师父再如何气愤都不会真想伤害我一般”若舞放低语气,内心真诚,希望能心平气和的解决此事。
“信任”东誉冷哼一声,锐目一扫:“你行事我行我素,从不系别人的感受,你又有什么资格求的别人的信任”
若舞面上一愣,竟无语反驳,东誉说的何尝不是,他数番警告过她远离苏引他们,可若舞仍旧而行,说到底一切因由皆由己而生,又何以怨及他人。
“那师父可还想追究此事,要怎样才能从新开始”若舞眼底闪现期盼,他们争锋相对,伤及感情,感情来之不易,她想好好保护。
“若你杀了南荣幕城或者是苏引,我便可既往不咎,是什么结果由你抉择”东誉站起身侧对若舞,连侧容都是这般冷漠,不容置喙。
若舞知道东誉虽这般说,并不是真要自己去做,他要的是她亲口应允。虽是如此,若舞也无法开口,只得沉默。
料到是这般结果,东誉也未生气,只道:“我不再强求于你,而你也无法再阻止我做什么”
这也算是东誉难得的让步,她只要不再激怒他。
“师父,我想去南荣一趟”袖中的手不由一握,若舞注视着那张完美的侧颜,等待下一刻的暴风雨。
哪知东誉面色不改,像是意料之中,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是应肯了。
若舞有些意外:“师父愿让若舞去南荣?”
东誉侧首,面色有些缓和:“你不是想要我信任你,我给你”
给予信任,只待你自己去珍惜。心中触动,紧抿的嘴角淡淡化柔。
再回到南荣,竟生恍然,物是人非。她已不是当初无忧无虑的若舞,无法纵性的在草原上嬉笑策马,而南荣幕城也已不是南荣的阁主。
“这也是你第一次回来?”若舞与南荣幕城站在坡丘上,望着远处的南荣府。
南荣幕城点头,目光眷念的看着四处,这里是他的故乡,日日想回到的地方。
当日南荣幕城为了若舞离开南荣,卸去阁主之位,为她出生入死,是她欠他的,可她要怎么还?
“不如去南荣府看看,他们见你安然无事,定会很高兴”若舞提议道:
南荣幕城看向若舞,眼里清和:“你可愿与我同去,有我在,他们仍会待你如客”
若舞笑了笑:“好”
越临近南荣府四周的气氛越是不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屠杀后的腥气,久久不散。南荣幕城自也感觉到,眸子里是鲜有的沉定。若舞跟在南荣幕城的身后,扫视四处,这里发生过什么?
看着紧闭的大门,南荣幕城走了过去,一掌推开大门。只见一片墨雨袭来,南荣幕城忙向后跃去,素掌挥开,接着从墙内跃出数人,手持长弓。
“你们是谁?”一人冷声问道:
南荣幕城眼中一跳,平和道:“是我,南荣幕城”
听到南荣幕城四个字,众人皆是一惊,这才细看来人,确认后众人虽是惊喜却又不可置信。
“阁主已逝近年,你怎么会是阁主”为首之人否定道:
几人仍目光戒备的看着两人,生怕是敌人的诡计。
“他确实是南荣幕城,他没有死”若舞上前道:
众人盯看若舞几眼,惊道:“你是若舞?”若舞在南荣府住了数月,有谁不识。
“是不是叫你们现任阁主出来便知,他岂会不认识自己的哥哥”听得此语,众人黯然。
若舞与南荣幕城对视一眼,南荣幕城心感不妙,忙走了进去,众人也未再阻拦。即使能仿人容貌,可这气质是无人能有的。
原来这数月来,南荣屡受草原上各个门派的侵扰,烧杀抢掠,使南荣死伤近半,就连南荣幕烨也死在重门与后派两位掌门的夹击下。这些门派本不足为惧,见南荣幕城死后,便生异心燃起私欲,欲夺得草原第一门派之誉,造就如今的惨状。
管家声音含悲,见南荣幕城没有死,眼里泪光闪烁:“如今阁主归来,南荣便有了重生之望”
南荣幕城立于厅央,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厅中的棺椁,那灵牌上的南荣幕烨四字格外刺眼。棕色的眼珠满是悲伤,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若舞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殇痛。南荣幕城最重情义,整个南荣的老少妇孺,都是他的亲人,如今死伤无数,如剐心之痛。
“幕城,我们要让整个草原的人都知道,天外南荣岂可欺”若舞一挥衣袖,眉间一股锐气,眼中狠辣。
南荣幕城终于动容,吩咐:“广叔,南荣暂交与你,我要去一趟重门”
广叔关心道:“重门今时不同往日,阁主一人前往,实在凶险,不如召集一些人,与你同去”
南荣幕城转身,拂去悲伤,看着若舞:“我有若舞就够了”南荣幕城又看向广叔:“未免被袭,这几日你们定要严防,数日后我便会解去危机”
见南荣幕城如此说,广叔点头:“听阁主吩咐”
重门不似南荣,是以地势建房,高低起伏。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立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毡房,小的可容纳一家三口,大的可容纳数百人。
星星火火,不时有四五人巡逻,而最里处的一个毡房,最大最为显眼,里面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坐于最里处的是一络腮大汉,身穿兽皮,腰挂短刀,露出的左臂上刺着面露凶恶的狼头。
整个房里大致有十几桌,每桌上都摆有羊肉牛肉美酒,每桌旁都坐着大汉,旁边依偎着美女。
他们正是戈尔达等人。
戈尔达举起酒碗,对着众人:“如今南荣已如蝼蚁,尽我等踩踏,不足为惧,明日我们一举将之覆灭后,草原上南荣便不复存在。从此草原便由我等平享共拥,为此我们该是共饮一碗,以示庆贺”
众人笑喝,皆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南荣也不过是依仗着南荣幕城才居派首,没了他南荣哪还有风光可言”后派掌门科尔嘲笑道:
往日南荣有南荣幕城,整个草原都有所忌惮,如今明目张胆,不过是趁机的小人之径。
“南荣幕城为了一个女人抛切一切,甚至丢了性命,看来也不过如此嘛”有人嗤之以鼻:
酒后尽兴,人人兴致昂扬,尽言尽语。
“说到这里,如今那女人是望月东宫的大小姐,若知道我们灭了南荣,她会不会迁怒我们”一人道:
戈尔达大笑一声,鄙夷道:“这等女子岂重情义,她怕早已忘了有人为她出生入死。再则,望月东宫离这里甚远,岂会暇顾”
众人纷纷点头,甚觉有理。
“天外南荣位居三阁,若至尊知道,怕不会善息此事,我们又该如何?”一人隐忧道:
戈尔达一手摸在身旁美女的腿上,眼里**,附身亲一口道:“能如何?他是至尊难道要杀了我们不成,再则,这本是江湖门派之争,胜者自当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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