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王府公子
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
“喂，你好点了没？”
云瑶听见有人喊她，努力的尝试睁开眼睛。眼前的人身穿玄色长袍，头戴红玉之冠，手持纸扇，面容出众，嘴角还挂着邪魅笑容。云瑶回忆以前并没见过这个人。
这人有些漫不经心地张口，“我了解娘，她才不会无缘无故去什么周府。你果然是个有胆识的，也不枉她费了许多心思，现在你救了我哥，咱们扯平了。”说完也不看她，自顾自的喝茶。
云瑶倒是觉得声音耳熟，想起那两次说话不露面的人，笑了笑说道，“原来和我说话的人是你。”
他放下茶碗，挑眉回道：“是我，怎样？”后又懒懒地叙述，“你还能听出是我，看来是没什么事了，马车在外面，你自己走吧。”人还颇有些嫌弃地摇摇纸扇。
云瑶起身要往外走时，突然身感无力，一屁股又跌坐回去了，断断续续咳嗽上了。
刘逸之慢慢走进屋内，扶着桌子，“楚歌，你答应我送她回去的，她就这么一个人回去，于她名声有损，难免还会被家里人追究。”
云瑶心下放亮。原来这人是王妃的小儿子，刘逸之的弟弟，刘楚歌。
刘楚歌放下扇子，低声回道：“有王府的马夫在，还有暗卫，怎么是她自己回去，你已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管别人。”赶紧扶了刘逸之坐下，给他倒了碗热茶，不情愿道：“我现下就送她回去，你受这么重的伤。可要好好为咱们的爹想想说辞，娘最是疼你了，怕是要剥爹一层皮了。”
刘逸之急着回道：“是我自己……咳。”
刘楚歌白眼，“看你这样子，你先养好伤，至少也拖到我回来，还能救爹一命。”安排了下人去备，待好又回身来问云瑶，“你还能起来吗，要扶你吗？”
分明就没有要伸手扶的意思，云瑶也没指望他。正想着独个儿起身，刘逸之已走过来相扶，云瑶心中感激，挣扎着起身行礼，“谢谢公子，不，是世子。”
“真是我见犹怜，怕了你了。”
楚歌从逸之手中接过云瑶，胳膊伸得长长的，打横抱起云瑶回头说着：“哥，送你的心上人回去，我走了。”
大步流星，不一会云瑶就被放到马车上，刘楚歌却另乘一驾马车。
王府屋内，刘逸之已晕倒在地。
周府屋内，刘楚歌傲然站在中心。
“人已送到，我不便久留，这就告辞。”
刘楚歌对郑氏只微微颔首示意，一点行礼的意思都没有，也把逸之的话当耳旁风，根本没帮云瑶解释，说了告辞抬腿就走了。
郑氏等人走后急着骂道，“呸，上回六皇子来了，都没有他这么倨傲，有什么了不得的，又不是世子。”
旁边站着的心嬷嬷谨慎劝道：“夫人小心，王府可是我们的罪不了的，旁人听去多生事端。”
郑氏心下不安，一想却是如此，有火没处发，骂道：“几个丫头谁也没见到什么皇亲国戚，偏她得王府公子送回来，这个贱蹄子哪来的福气。”
心嬷嬷又接着劝道：“夫人，哪是她有福气，还不是有穆萍帮衬着，也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呢，要不然使了人让她一招病死？”
郑氏想了想犹豫着说：“算了，算了。上次老爷便说我了，现在正是风口浪尖。她一个庶女，嫁谁还不是我说了算，若是真有什么……我就给她来个狸猫换太子。”
心嬷嬷很适时地奉承道：“夫人说的是，谅她也逃不出您的手掌心。”
郑氏放下怨念，逐渐眉眼生笑，看她还能怎样。
云瑶受伤期间，云舒斋来往频繁，“林姨娘，周云祈，郑氏，周子迁和周老夫人”，不过后几位是听说王府公子送回来的，有意关照，所以云瑶干脆假装昏迷，免了大家尴尬，未免别人生疑，只林姨娘留了下来。
云瑶看着林姨娘满脸心疼的样子不免心生歉意，“姨娘……我没事。”
林姨娘按下想要起身的云瑶，“快好好躺着，你伤还没好，起来做什么。”“早知道你会受伤，我就不该让你去，都怪娘。”
眼圈含着泪，倔强不肯留下，云瑶见了赶忙说：“姨娘快别自责，是我自己想去的。如果我不去，又怎么会遇到那么多贵人呢，还有世子特意送来派来保护我的白影，都是我不可多得的福气呢。”
“瑶儿，姨娘知你并非想遇到他们，你都是为了姨娘，你……”林姨娘的话还未说完，就听慧芩来报，“是钱嬷嬷来了。”
云瑶下意识抬眸，问询地看了看林姨娘，林姨娘低声说：“是夫人说你病里缺人手，便让她回来了。”
真是阴魂不散。
“让她进来吧。”
钱氏一进来就哭丧着说：“哎呦，我的小姐啊，老奴才几天不在，您这是怎么了？”
云瑶不想撕破脸，毕竟没什么能拿出手的证据，也不能指望一个“梦”就指责她，当下也不拆穿，只敷衍着她，“你这么哭，别人看了莫不是要以为死了人。”
钱氏一愣，云瑶也不搭茬，想想她病的时候姨娘一定衣不解带地照顾她，赶忙送了姨娘回去歇息。
周府门外，看门的瞧着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的小姑娘，“你快走吧，我们这里不缺人。”
那姑娘回：“我可以不要工钱的，只要让我跟着小姐就行。”
门房的人是得了郑氏的指示，要赶走这个姑娘，于是凶着说道：“不需要，快走吧，快走吧，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
小姑娘跪在直磕头，“我父母已亡，无处可去，世子说我是小姐救来的，自当来报恩。”
门房的人想吓唬吓唬她，“你还不走，来人啊！”
“等等。”穆萍说着走上前去扶小姑娘，见她虽眼睛红肿，但是眼神却透露着坚定。
穆萍接着对门房的人说：“五小姐让我带人进去。”
门房的人面面相觑，“夫人只说不管她，赶她走，没说五小姐领人怎么办啊。”
“若是夫人问起，便说是我硬要带走她，与你们无关。”穆萍甩下这一句话就把人领走了，直往云舒斋去。
“小姐，外面有个小姑娘在门外跪了好几个时辰了，说是您不要她就不起来，我给带过来了。”又凑在云瑶耳边说：“门房的人直赶她走，怕是夫人会问。”
云瑶了然，“哦，大娘原本还说我屋里人少，特意把奶娘送回来了，现在又多这么个忠心的丫头，真是应该去拜谢大娘。”
“奈何我身体不适，不如嬷嬷带着她一同去帮我谢谢大娘，顺便你也可以和翠儿团聚一下。”
钱氏说：“这恐怕不妥吧，不知根不知底的。”
钱氏还想继续说，穆萍却接过话来，“这是公子送来的卖身契，”说完双手奉给云瑶，还挑眉看了钱氏一眼。
钱氏这次回来并没提卖身契的事，恐怕她还没有胆子私藏，卖身契应该是在郑氏那里。云瑶看都没看钱氏，只抚眉而语，“卖身契在，还怕她作乱吗？”
云瑶字字有声，手落下时恰好给人娇柔又不造作的感觉，直噎的钱氏不知道说什么。
云瑶想着现在不能让她越过秋菊去，缓缓说道：“以后你就叫晚苓吧，你来的最晚就跟着青儿做个外间打扫，现下你先跟着钱嬷嬷去拜见大娘。”
晚苓过来给云瑶磕了一头，“谢小姐收留。”
云瑶见了晚苓磕红的小脑袋，并没说什么，只道：“你俩这便去吧。”
穆萍看着人走远了，过来小声说着，“卖身契的事恐怕不妥。”
云瑶思索着，“那位毕竟是周府的主母，我只是个小小庶女。你和慧芩只管看好屋里，看管好钱银，让青儿和晚苓盯着钱嬷嬷就是，一动不如一静，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穆萍微愣，小姐用人不疑，竟然这么快就任用晚苓，不由有点敬佩，只问：“那秋菊？”
云瑶淡淡的回，“你们别招惹她就是，她现在还翻不出什么花来。”
附人物表：西北林家
老太爷：林嚣太夫人：甘氏（卒）
大儿子：林国风+妻：莫三娘=林豫、林舒
二儿子：林国生+妻：慕容北=林野、林汿、林序
女儿：林月娥+周子迁=周云祈、周云瑶
补王府之女：刘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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