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谈判

“你真是搞砸了，老大哥。一支三万大军正向拉文纳进军，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你的命。谁来保护你？奥林匹斯，最多几千名士兵？这是你自找的。亚历山大从来都不想统治帝国，他只想忠实地为帝国服务。

如果你真的像我一样了解这个人，那么你就会知道他永远不会背叛你，除非你先背叛他。这正是你所做的，现在你必须为听从奥林匹斯这样的蛇的话付出代价。”

霍诺里乌斯突然意识到，或许妹妹说得对，或许最好不要去激怒亚历山大这样有能力的人。但现在已经太迟了。如果同盟军真的团结在了亚历山大的旗帜下，那么就不可能求和了。

当然，霍诺里乌斯没有能力进行深思熟虑和成长，也没有能力承认这些问题完全是他造成的。他只能把发生的一切归咎于一个人。霍诺里乌斯怒吼一声，喊出了他认为对亚历山大叛乱负有责任的人的名字。

“奥林匹斯！！！！”

然而，奥林匹斯并不在附近，因此他无法目睹君主的愤怒，也无法看到他现在为帝国的困境承担责任。当然，霍诺里乌斯除了怨恨奥林匹斯之外别无他法。他仍然需要一位最高指挥官来统领他手下的那支小军队，而似乎没有其他人适合这个职位。

趁着霍诺里乌斯发脾气的时候，普拉西迪亚偷偷溜出牢房，去探望艾莉安娜。当她走进地牢，看到黑暗中被捆绑、被锁链殴打的女人时，她的心都碎了。普拉西迪亚抓住铁栏杆，向那个看起来身体状况不佳的女人大喊。

“艾莉安娜，你还好吗？”

女人的眼神毫无生气，似乎已经完全放弃了求生的念头。毕竟，她只是引诱儿子的诱饵，她不想让她的宝贝儿子受到任何伤害。女人低声嘟囔了几句，但普拉西迪亚一开始并没有听清。

“没关系…”

普拉西迪亚迅速将手从栅栏的缝隙中伸出来，试图安慰那位女士，但她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甚至对她的举动没有任何反应。看到亚历山大母亲绝望的表情，普拉西迪亚叫住了她，说了一些她知道会激起艾莉安娜愤怒的话，只是为了重新点燃她的精神。

“艾莉安娜，我从没告诉过你，但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儿子，尽管他的心在别处，但我发誓，在他和他的军队废黜我的兄弟，把你从锁链中解放出来后，我会让他娶我为妻，巩固他对王位的继承权！我会为他生下儿子，如果拉穆愿意，我会拥有他的心！”

尽管这么说，但艾莉安娜还是什么都没说。她真的彻底被打败了。普拉西迪亚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地牢，但在离开之前，她留下了一些临别的话。

“别担心，我相信亚历山大会救你的……”

离开地牢后，普拉西迪亚制定了一个计划，亲自释放这个女人。如果艾莉安娜继续留在地牢里，那么对她的身心健康都会造成危害。该死，这个女人已经崩溃了，普拉西迪亚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这需要时间、精力、协调，最重要的是运气。不过，她相信等到亚历山大的军队赶到，她就能救出那名男子的母亲。普拉西迪亚嘴角挂着兴奋的微笑，低声说道。

“等着吧，亚历山大，我会救你母亲，哪怕死去！”

亚历山大一脸苦涩地握紧长剑的剑柄。他现在正位于阿哈德尼亚边境外的一座农业小镇的中心。由于亚历山大在短时间内将军队从雷蒂亚调往拉文纳，因此他和他的士兵们缺乏适当的后勤补给。简而言之，他和他的士兵们不得不强迫当地村庄放弃他们的粮食储备。

看到如此庞大的军队向当地村庄索要贡品，大多数人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愿意接受亚历山大的要求。然而，这个村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表现出反抗的态度。这给这位自封的君主带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他应该放过这个村庄吗？还是应该强迫他们接受事实？

第一种选择的问题在于，如果允许这个村庄拒绝他的食物要求，他就会招致前往拉文纳途中其他城镇的抵抗。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否则他的士兵肯定会饿死。

亚历山大的心里还有另一个更为可怕的因素。他不前进的每一秒都是浪费。他的母亲遭受霍诺留斯的折磨。每过一分钟，埃莉安娜死亡的可能性就增加一分。正是这把悬在亚历山大脖子上的利刃让他如此绝望地采取行动。

通常情况下，他会等到春天才出征。这样做有两个原因。这样他就可以储存收获的粮食，为长途跋涉前往拉文纳做准备。然而，更重要的是，这会让亚历山大有足够的时间与阿拉里克谈判，防止他在离开雷蒂亚期间蹂躏阿达尼亚乡村。

不幸的是，霍诺里乌斯强迫他这么做，这也是亚历山大处境如此艰难的原因。现在，阿拉里克一定已经越过边境进入雷蒂亚，很可能正在洗劫这片土地，这让亚历山大军队的所有士兵都感到不安。考虑到东福雷斯特人的残忍，亚历山大早就下令撤离雷蒂亚并进入阿哈德尼亚。

大多数人意识到他们的保护者正在发动叛乱，纷纷逃离家园，涌入阿哈德尼亚省。没有人知道他们能走多远，能躲避战争多久。不过，他们暂时躲过了东福雷斯特人的残酷迫害。然而，就像每一次撤离一样，有些人很固执，留下了。对于那些固执己见、选择这条路的人来说，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目前，这一切都不是亚历山大关心的问题，因此他握紧剑柄，努力保持冷静。谈判正在走向失败，但他害怕使用暴力来获取他急需的物资。镇长正在与亚历山大争论他的要求，几乎是在向他脸上吐口水。

“你们放弃了在雷蒂亚的职位，拿起武器反抗君主，并组织了一支叛军。现在你们要求我们这些普通村民支持你们，甚至要我们牺牲自己的冬季储备。如果我们按你们的要求做，到了冬天，我们就会饿死！你们这些士兵到底是怎么了，总是反抗你们的君主？难道你们看不出我们这些村民不想参与其中吗？”

亚历山大努力保持礼貌，与那名男子谈判。然而，无论他说什么，市长都会拒绝他。他和留在雷蒂亚的人一样固执。最终，亚历山大被迫使用暴力威胁。

“如果你不听我的要求，我们就会强行拿走你的粮食。我向你保证，如果有必要，我们不会给你留下任何东西。我不是要你们村子里储存的所有粮食，只要一半就行……”

站在对立面的不仅仅是镇长，还有一群村民，他们抓起能找到的任何尖锐物体来抵抗进入他们土地并要求他们交出食物的叛军将军。

这些村民大声叫喊，推搡阿达尼亚士兵和东福雷斯特同盟军。他们不尊重那些为了罢免假君主霍诺里乌斯而放弃家园的人，霍诺里乌斯让阿达尼亚遭受了比死亡更糟糕的命运。尽管如此，阿达尼亚士兵并没有以暴力还击，而是保持了冷静。

而同盟者则开始焦急起来。他们已经习惯了从村庄里抢劫物资。因此，他们不明白亚历山大为什么要和这些可怜的农民谈判。看到手下人的状态后，萨鲁斯走近亚历山大，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我不能再拖延我的手下太久了。一旦这些村民变得暴力，这将会变成一场血战。给我命令，用武力夺走货物，否则你们将面临一场大屠杀。”

亚历山大知道情况越来越紧张。他环顾四周，看着焦躁不安的东福雷斯特战士，他们准备采取暴力行动，还有愤怒的村民，他们正准备愚蠢地放弃自己的生命。为了最后一次和平解决问题，亚历山大让镇长意识到了现实。

“镇长，我再也无法阻止我的东福雷斯特朋友了。如果您不满足我们的要求，这座城镇将被屠杀。我恳求您在事态失控之前提供所要求的粮食！”

尽管亚历山大恳求和平，但镇长只是厌恶地朝鞋子吐了口唾沫。他拒绝将镇上的剩余粮食交给一群叛军。无论亚历山大是否赢得战争，他的村庄都无法幸存下来。如果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死，他们还不如抵抗到最后。

亚历山大叹了口气，正要下令洗劫村庄。然而，在他下令之前，村民中的一个小男孩向萨鲁斯扔了一块牛粪，落在了他的脸上。虽然萨鲁斯只是带着不悦的表情擦掉了牛粪，但他的战士们对酋长不敬的行为感到愤怒，立即用武器冲向聚集的村民。

亚历山大和萨鲁斯还没来得及反应，村民们就用长矛和剑刺入尸体，夺走了他们的生命。东福雷斯特同盟军失去了理智，陷入了战斗狂潮，砍杀了所有不属于他们军队的人。亚历山大试图阻止屠杀，但为时已晚。三万名男子陷入疯狂，他们抢劫了村庄，夺走了所有价值不菲的东西。

“住手！立刻停止你的行动！”

然而，村民的哭喊声淹没了亚历山大的声音，因为东福雷斯特同盟军像屠杀牲畜一样屠杀他们。突然爆发的暴力让第一军团的阿达尼亚士兵完全目瞪口呆。他们震惊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同盟军失控了，他们就没有办法控制他们。

很快，小镇就被点燃了，尸体堆在街道上。东福雷斯特同盟军冲进民宅，抢劫了所有值钱的东西。不只是食物，还有银子、黄金、葡萄酒。在建筑物被点燃之前，民宅中的所有东西都被抢走了。

亚历山大只能惊恐地看着小镇被屠杀。奇怪的是，镇长还活着，尽管已经奄奄一息。他捂着流血的腹部，用空着的手抓住亚历山大的脚踝。镇长说出这些话时，亚历山大眼中仇恨的神情萦绕在他的心头。

“你干的！你和你那该死的叛乱！你为什么没看到这一点？即使你赢得了战争，将来也会有另一个像你一样的年轻人起来反对你*咳嗽*下地狱去吧，你这个该死的叛徒！”

说完这些话，村长便倒地而亡。亚历山大望着阿达尼亚村庄熊熊燃烧的景象，意识到自己一心想救出母亲，却变成了一个恶棍，就像他之前的霍诺里乌斯一样。

尽管亚历山大感到内疚不已，但他没有动摇，相反，他的决心越来越坚定。那一刻，他意识到阿达尼亚也许需要一个真正的恶棍。这个人的暴政将结束困扰帝国数百年的叛乱循环。

由于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担当这个角色，阿达尼亚未来的责任就落在了他的肩上。亚历山大凝视着燃烧的城镇，发誓他永远不会忘记为恢复阿达尼亚昔日的辉煌而付出的代价，他发誓要承担这样的未来所带来的负担，无论在追求的过程中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丧生。

在阿哈德尼亚边境发生事件，村庄被屠杀之后，亚历山大严厉谴责了同盟军的行为，并没收了他们的战利品。然而，这是他能对他们做出的最大惩罚。事实上，他需要他们来赢得与霍诺里乌斯的战争，并在阿拉里克加冕为君主后将他赶出帝国边境。

没有同盟者的支持，亚历山大的军队非常弱小，无法与阿达尼亚面临的众多威胁抗衡。然而，通过窃取他们的战利品，同盟者们变得越来越不满，只有萨鲁斯能控制住他们的忠诚。萨鲁斯本人并不介意村庄被屠杀，但他已经宣誓效忠亚历山大，说实话，他有点被这个人吓到了。

亚历山大曾向东福雷斯特同盟者许诺金钱、土地，更重要的是，复仇。对萨鲁斯来说，这些东西比他们从一个小镇获得的微不足道的钱更重要。因此，在边境惨败之后，他用尽了一切能想到的策略来防止他的战士们逃跑。

从那时起，亚历山大和他的军队就毫无抵抗地进军阿哈德尼亚，迫使他们遇到的每个村庄以食物和其他补给的形式进贡。此时阿达尼亚军队所剩无几，至少霍诺里乌斯控制的军队所剩无几。剩余的阿达尼亚军队都在阿蒙赫拉夫特的手中，而他正忙于上伊扎里德的起义，无暇威胁阿哈德尼亚半岛。

霍诺里乌斯和他的小股军队躲藏在拉文纳，他们相信自己能够比亚历山大和他的军队坚持得更久，并通过威胁其母亲迫使其投降。然而，霍诺里乌斯并不知道，这对亚历山大不起作用。

亚历山大很聪明，他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即使他向君主投降，她也不会放过他。霍诺里乌斯会杀死眼前的女人，只是为了让他在临终之际受苦。因此，他所能做的就是向首都进军，为这个女人报仇。他不知道普拉西迪亚正在想办法把艾莉安娜从牢房里救出来。

—。

普拉西迪亚坐在房间里，几名警卫看守着她。自从她与哥哥短暂争吵之后，她大部分时间都被关在房间里。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露面。这是对霍诺里乌斯偏执的回应，他现在相信自己的妹妹背叛了他。他不会允许她破坏他的行动，因此把她软禁在拉文纳。

因此，她无事可做，只能花上几个小时思考如何带着艾莉安娜逃走。这个女人在寒冷、潮湿、黑暗的地牢里呆得越久，她的情况就会越糟。她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意志，身体日渐衰弱。正因为如此，普拉西迪亚知道，如果她想救这个女人的命，就必须迅速采取行动。

普拉西狄亚并不知道，负责看守她的卫兵们也同样多疑。有消息称，阿拉里克和东福雷斯特同盟军都已与亚历山大联手，而亚历山大正率领一支大军前往拉文纳。

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但城里许多人都害怕，如此庞大的东福雷斯特军队竟然由这位如今被公认为阿哈德尼亚最伟大的将军指挥。这些人正在独自讨论最佳行动方案，却没有意识到他们守护的女孩正在偷听。

“我告诉你，我们应该从宫殿里拿走所有值钱的东西，然后逃离这座城市。如果一支六万东福雷斯特人的军队在臭名昭著的东福雷斯特杀手的带领下进军拉文纳，我们将不足以保卫这座城市。他们会洗劫我们，然后他们会残忍地处决任何仍然为霍诺里乌斯工作的人！”

然而，该团体中的另一名男子则头脑更加冷静，他立即用严密的逻辑和理由反驳了这一说法。

“你太偏执了，拉文纳建在沼泽里，本身就是一座堡垒，就算叛军有十万东福雷斯特人，也突破不了我们的防线，他们是野蛮人，没有攻城武器！”

除了一个重要的主要细节之外，这个逻辑相当合理，第三个警卫很快就提到了这一点。

“我确信亚历山大知道如何制造攻城武器。如果他教野蛮人这样做，那么我们肯定会失去这座城市。我的意思是，他们可能很粗糙，但攻城武器就是攻城武器。”

就在这时，原本头脑冷静的男人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恐慌才刚刚开始影响他的思维。他环顾四周，看看是否有人在监视他们，然后俯身向其他警卫低声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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