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八章 剁了喂狗算了
“不可能。”顾凉沙哑着声音低吼着。“当年分明是我确认了那溺死的是我的宝贝女儿。顾以安你现在翻旧事有何居心。人都没了，何故不还我一个安宁。”顾凉咬牙切齿，恨不得顾以安就此闭上嘴巴。
此刻的顾凉趴在冷冰冰且肮脏的地上，他的双肩因说话而微微颤抖着，眼泪不住从眼眶里掉落下来，他痛苦的来源正是顾以安提及到的顾霜，顾霜的死一直对他打击很大，如今这事又被重提，他心中原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开裂。他被揭开伤口后神情很落寞，夹杂着痛不欲生。若是顾以安不知道那个消息，恐怕是能被顾凉有心表演给蒙骗过去。
“顾凉，你真当我不知道？”顾以安冷清的声音在他耳朵回荡着。“交易的内容是我亡换顾霜生对吧。顾凉，你究竟还想做戏到什么时候？你当真觉得我顾以安是个傻子吗？能够被你们这帮蠢货耍得团团转。”顾以安嗤笑了一声，冰冷的视线瞥过心里万分紧张的顾凉。
“我听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霜儿都没了多少年了，你如今说她还活着，究竟是想撺掇什么？”顾凉突然提高声音质问着顾以安，看起来像是被激怒了，可事实上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情。顾凉下意识的紧张被顾以安看破了。
她连连冷笑着，顾凉究竟想装傻充愣到什么时候。明摆着的事情却矢口否认。究竟是想做什么？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暗牢中此刻却没有半分想要挣扎的迹象，脸上出现的表情也不是现在该有的，听起来对话是对答如流，反应激烈也不该是在这件事上。顾以安总觉得中间还是多了点她不知道的猫腻。顾凉的反应过于古怪，好像是在隐瞒着什么，或许是更像是在玩什么小把戏吧。
“哦，那我可听说顾霜现在就在靖州内。”顾以安随口这么一说，为得就是看他的神情，果然还是没让顾以安失望。
顾凉脸上还是出现了震惊，只是将情绪收敛的很好，没有特别明显表达出来。可顾以安就是从他僵硬的表情中捕捉到了有一丝丝的不同。顾凉他这是在说谎。他的身体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抖动了一下，看起来很正常，可在楚若言眼中是非常的不正常，楚若言断定顾凉是在说谎。他的轻微举动告诉楚若言，他慌张了。被顾以安漫不经心的话给惊了。
“因为灵牌就放在我的房中。当年霜儿去了之后，大哥说要将霜儿的灵牌放进祠堂中，我不愿意让霜儿孤零零的在那里，执意不让大哥拿走灵牌，将灵牌放在我房中想她时便能看上几眼。幸好放在房中，不然灵牌也会随着那场大火而没了。”顾凉叹息着，他滴水不漏的圆话着，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台阶下，听起来这阐述没问题，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顾以安就是想空出自己睡觉的时间看看他究竟有多能演，究竟想演多久，想演到哪种地步才肯罢休。龙岚绝斜眼鄙夷看着顾凉，他的小举动都落在自己眼中还浑然不知是被微妙情绪给出卖了。
“这解释没问题。只是不知你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作何解释。为何会冒着一个被处死的风险去杀我，是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说你觉得你想要家主这个位置，更或是想联合顾祁谋害我。可据我所了解，你偷偷摸摸回来并未跟顾祁交涉太多。顾凉你不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顾以安以一种盛气凌人的姿态出现在顾凉的视线中，顾凉闪躲回避着她的视线，没有正面回答顾以安的话。
“因为你不是顾家的人，顾家家主这个位置要让出来给顾风。”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有别的意思在呢。”顾以安刻意蹲下身来，手指轻挑起顾凉的下巴，逼着他与自己对视着。
君洛离眼中流露出来的厌恶是对顾凉的行径，顾凉的行为已经深深让他不喜了。
“顾以安，你放肆。”顾凉别过眼去，眼中的隐忍让顾以安不屑一顾。
“是你在放肆还是我在放肆。”顾以安的语调一下子变得疏离了很多。“顾家家主这个位置我为何要让出来，顾老爷子都承认了我是顾家的血脉，难不成你准备要推翻他的说辞吗？还是说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能力能够彻底扳倒我。顾凉你别痴人说梦了。现在的局势还没看清楚吗？我既然能从玲珑阁手中买回这老宅。你难道真觉得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的小孩子嘛？”
“你。”顾凉僵硬着一张脸，果然顾以安的话激起他心中的波浪。汹涌波涛的停不下来。
“难道我说得是假话吗？以你顾凉现在的样子能对付我吗？还是说你背后有人在撑腰着。”
“顾以安，你现在是想逼问我什么吗？”顾凉冷笑着。“顾霜已经死了，别妄想拿她的事情来胁迫我。”
“我有吗？只是我听闻顾霜活着的事情好奇罢了，既然你不想再说这件事，那我不再说些什么了。啊言人就交给你了，你想做什么都随意。”顾以安邪魅笑着，这笑容宛如恶魔深深印在顾凉的脑海里。
楚若言轻轻应了一声，顾以安潇洒走了出去，走到君洛离的身旁。龙岚绝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擦干顾以安的手。看顾凉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顾凉被看得头皮发麻，他们这是要准备对自己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别跟一个不知好歹的计较，死到临头还嘴硬着，真不知道在隐瞒着什么。”龙岚绝凉凉说着，身上散出来君临天下的气场让顾凉不免颤抖了一下。
“既然顾霜还活着，派人抓她回来严刑拷打。不就能知道一切了吗？”楚若言接下龙岚绝的话，双手抱腰学着他的口吻说着。
“是啊，一个能死而复生的人能做出些什么幺蛾子呢，还是趁早灭了苗头。”
“在他面前动用各种刑具，还不怕不招吗？”
两人一唱一和着，听得顾凉一直流冷汗，他现在绝对不能承认霜儿还活着的事情，只能硬抗着心中的情绪。
“女子被人蹂躏过后，贞洁难保。”龙岚绝拉长语调，顾以安靠在君洛离的怀中冷眼旁观着。“若是当着亲爹的面，怕是这个打击更加受不住。既然都死了，也不会在乎再死一次吧。”
“死而复生这种未免过于古怪，怕是有什么阴谋在计划着。叫蓝衣去逮人吧。”
蓝衣早就收到顾以安的意思，已经出去搜寻顾霜的下落。玲珑阁一直有跟进顾家的事态，顾霜活着的事情还是他们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呢。自己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任由顾霜在靖州中活动着，现在命令既然已经下来的，那他便也容不得顾霜在靖州肆意活跃着。蓝衣通过渠道很快便搜到了顾霜，顾霜看到自己面前突然出现的蓝衣镇定自若着。
“你是顾祁的人？”顾霜轻启口，认定蓝衣是顾祁派来谈合作的。“顾祁没有半分诚意，派一个小虾米就来应付我，还真是看得起我。”顾霜觉得顾祁这是在侮辱自己。
她看到蓝衣却先入为主，蓝衣翻了翻白眼，这个娘们还真自以为是。一副瞧不起他的丑陋嘴脸来。
“顾霜是吧。”
“放肆，不过是顾祁手底下的一条狗，胆敢直呼本小姐的名讳，活得不耐烦了是吧。”顾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蓝衣甚是觉得好笑。顾家的人都是这么自大狂傲吗？
“合作吗？你还真瞧得起顾祁。”
还没等顾霜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时，便已经中了蓝衣所携带的迷药，没有任何预兆的倒在地上，浑然不知接下去会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蓝衣像是拖着死狗一样的拖着顾霜出去，顾霜头撞在门槛之上，她一点知觉都没有，身上的衣裳被地面给拖破了，面相也遭受到了不小的创伤。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蓝衣悠闲的吹着口哨将顾霜拖到顾家，一脸嫌弃的将她扔在地上，招呼着紫衣过来，紫衣看到地上躺着的姑娘，心里有了些别的想法。蓝衣这是出去干嘛了，怎么就带回一个姑娘。紫衣还不知顾以安下达的命令，这件事情是暗地里进行的。
“这位姑娘是？”
“主子点名要的，看她不顺眼一路拖过来。”蓝衣很正式回答紫衣的话。“绝对不是我出去拈花惹草。”他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逗笑了满是好奇的紫衣。
“主子她现在在哪里？为何深夜还要给你派任务。”
“大概是在顾家的暗牢里。”蓝衣略微推测了一下。“要么就去了顾祁的府上。”
“那这位姑娘怎么办？”紫衣指了一下满头珠钗都乱了方位的姑娘，看起来像是富贵人家的姑娘。
身上所穿的衣裳都是定制的，还是出自玲珑阁旗下的铺子呢，就连头上所插着的珠钗也刻有玲珑阁独有的标记。家底不菲的才能买得起玲珑阁旗下的东西，普通老百姓也只能省吃俭用买一件，不像这位姑娘头上的珠钗尽是玲珑阁的高端货。
“拖去暗牢。”
蓝衣的话决定了她的去向，紫衣点着头没有异议，陪着蓝衣一起走去暗牢。
暗牢里关押的刺客纷纷看着顾凉，看样子也是要受酷刑。真是丢人，就这样轻易被暗算了，他们的能力远比过东陆里的，可就是大意中招了，现如今沦落到阶下囚处境堪忧。
“啊言你二我七分成如何。”龙岚绝拍了拍他的胸膛，一副哥两好的表情。“二七分已经很划算了。”
“没兴趣。”从楚若言嘴巴里冷冷吐出这句话。“主子说不赚不义之财。”
“我们这是趁火打劫，难道你想把他们剁了喂狗不成。”
龙岚绝的手搭上楚若言的肩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美滋滋。让那些被关押的刺客心里直发毛，这位爷都已经剥削了他们身上所带的所有东西，还想着要把他们给剁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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