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布局，有备无患
“郡、郡主，你说什么？”钱大夫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他在济世堂行医不是一日两日，而是二十多年。这二十年间他的工钱自然涨过，但每次也不过是涨上几两，几十两，哪有人一开口涨工钱，就是成倍涨的，而且还是十倍。
这明显是干一个月要抵之前的一年啊。
“是啊，郡主您是不是说错了？”雀儿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您是不是想说我们的工钱涨……涨一倍？”
雀儿小心翼翼试探。
慕云兮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如黑夜冉冉升起的一轮皎月，虽不明亮，但却将每一个人心头都照的亮堂堂的。
“你们没有听错，十倍！若你们上月工钱是一千两，从这月开始就是一万两。”
“真的？郡主你说真的？”雀儿惊喜的跳起，笑的眼睛迷成了一道线，“不瞒郡主，刚刚那宋掌柜多拿一年工钱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点妒忌的，可现在，我只想知道宋掌柜若是知道这消息是何心情？”
“怕是悔的肠子都打了结吧，”阿玉笑吟吟接口，可瞬间便敛了脸上的笑意，“无功不受禄，不知郡主想要我们做什么？”
“郡主？”钱大夫与赵掌柜也看向慕云兮，银子虽好，但这贸贸然得来的银子却仿若长了爪子一般，挠心啊。
“第一，是弥补。没了大长公主的庇护，你们的风险比之前可能要大了一点。”慕云兮开诚布公道，“第二，我的确希望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放心，”看着众人紧张的神色，慕云兮唇角的笑意又深了一分，“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强盗勾当。我希望你们可以多费点心，减少一些存货。”
雀儿恍然，神色明显一松，“郡主放心，别说你给我们这般优厚的条件，就是没有，我们也该为郡主将生意越做越红火的。你放心，我一定多费心思招揽客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待其余几人表态，慕云兮赶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一旬只能卖二十斛螺子黛，那放在人面桃花的螺子黛最好就是二十斛。卖完之后，再取新的。”
她眸光扫向钱大夫和阿玉，“济世堂和步步锦绣也是一样，我宁愿少做一笔生意，也不愿太多的存货压在那里。”
“这是为何？”钱大夫不解，“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但药材，总是有备无患的好。若是真的短缺了，一时半会找起来那可就困难了。”
“正因如此，我才希望大家多费点心思，若是将存货控制在三日之内更好。”慕云兮没有解释她为何如此做，只冲众人福了一福，“拜托诸位了。”
“郡主客气。”几人齐声道。
“好吧，老夫虽说不知道郡主此举何意，但即是主家的吩咐，老夫照办就是了。”钱大夫第一个表态。
“这么多工钱，只为这点小事，郡主放心，雀儿必定做好。”雀儿笑嘻嘻道。
“郡主放心。”阿玉与赵掌柜亦是同声保证。
“赵掌柜您就别凑热闹了，”雀儿笑嘻嘻看着赵掌柜道，“我们几个有存货，你那归云楼有什么存货，什么食物不都是要新鲜的吗？”
赵掌柜面色讪讪，“郡主，要不……”
“因此我拜托赵掌柜的是另外的一件事。”慕云兮笑吟吟道，“说书先生每日要说的内容必须是我递过去的，另外，我想请赵掌柜在归云楼一层辟出一块地方拱往来妇人们歇脚。”
“茶水、瓜子免费，只要是妇人都可以进来喝口茶，嗑把瓜子，歇上一歇。哪怕有人在哪耗上一整日，也由她去，不必赶人。”
“是！”赵掌柜没多问，应声与众人离去。
“小姐，这可是赔本的买卖啊，”露儿一边收拾着茶盏一边道，“若是您卖点瓜子、茶，还真没那么多人凑热闹，可这不要钱的，就算不渴她也想喝一盏。”
“当初奴婢在花房的时候，每日听得最多的解释那些婆子的闲言碎语，一道影的事她们都能给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黑的都能给你说成白的，而且，那话，是怎么难听怎么说，满口腌臜，奴婢都怕小姐听了污了耳朵。”
“要的就是她们的闲言碎语。”慕云兮眸底浮起一抹凉意，“去东市的，非富即贵，这种小便宜，那些要身份的夫人、小姐们自然看不上，但府上的丫头、婆子却很乐意。”
“明目张胆的偷会懒，还能顺便明里暗里的抱怨上两句自己的主子，等回到府上，将听来的消息又可以当做笑话的讲给别人听，多好。”
露儿怔了怔，没有想明白慕云兮多好的意思，不过却附和道，“郡主说好那就好。不过，奴婢觉得钱大夫说的没错呀，有备无患，凡事不是都多准备一点好吗？郡主怎么反而叫他们少准备一点。”
“因为……这才是有备无患啊。”
慕云兮低低道了一句，正与小丫头说话的露儿却是没有听到，却也没有再追问，看向慕云兮道，“郡主，吴长胜到了。”
召众人来府上的消息是一同传的，但花圃在城外，所以这边都散了，吴长胜才到。
“二小姐，不，郡主，我是不是来迟了？”吴长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慕云兮，他在府门口的时候碰到了离去的雀儿几人。
“不迟。从这月开始，你的工钱与他们一样涨十倍。”不顾吴长胜瞪圆的眼睛，慕云兮继续，“之前在花圃中建的那些房子可都妥当？”
“妥当！郡主放一万个心。”
“好。人面桃花、步步锦绣、济世堂，还有长兴粮仓多余的存货我会差人陆续送到花圃，你负责打点妥当。”
“好。”
“行了，就这些。”
吴长胜没有动，双腿仿若生了根一般，一脸的欲言又止。
“还有事？”慕云兮诧异。
“郡主，”吴长胜下定了决心，“我知道您是好意，但这十倍的工钱太多了，我不能要。”
“怎么不能？我一碗水自然要端平了，不然岂不是要落人话柄？再者，我要你做的事情可是担着风险的，若到时候你真有个万一，你爹娘怎么办？你不想他们再受苦吧？”
吴长胜重重点头看向慕云兮，“郡主放心，我这边，绝不会出一点岔子。”
“我相信你。”
见吴长生离去，露儿才上前，“郡主，翠玉来说薛公子已经醒了。郡主要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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