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跨年晚会
接到电话的刹那，杨小蜜是兴奋的。
但左顾右盼，郭采杰等人都坐在椅子上看台词，她火热的心，瞬间被沪市的冷风吹得拔凉。
我人在剧组啊，喂！
楼哥，你约我也挑个时机，人在沪市，怎么去燕京啊！
咬咬唇，心里把叶秦咒骂一万遍。
心不甘情不愿地打电话，联系叶秦的经纪人，杨曼。
为什么不是佟丽雅？呵呵，姐们傻嘛！
然后从暖手袋里抽出手，飞快地打字发围信：
“楼哥，跨年有空，#比心。”
“杨小蜜、郭采杰几个，休息好了吗，差不多开工！”
郭小四的声音，从封的严严实实的摄影棚里传来，沪市今年难得遭遇一回极寒的冷空气，昼夜温差巨大，气温骤然下降。
杨小蜜翻翻白眼，要不是楼哥说，《小时代》能火，鬼才愿意呆在这货手下拍戏，丫的根本就不会导戏拍戏。
拍的是什么？
就像是凹造型拍广告MV，故事情节就是姐妹撕逼，床头吵架床尾和。
为什么杨小蜜这回如此笃信，因为《泰囧》实在太太太证明叶秦的眼光。
不管别人信不信，她是信的！
………………
《泰囧》如叶秦所料，却出乎除他以外所有的人的意料。
观众们疯了。
影评人疯了。
影视投资人疯了。
影视行业发生地震。
《画皮2》才保持不到半年的票房纪录，直接被《泰囧》摧枯拉朽地破个干净。
在叶秦等一众大咖的围脖助力下，
15日，9800万，华语电影单日最高票房新纪录。
当17日，3.3亿，刷新华语电影首周票房最高纪录时，
不要说惨遭滑铁卢的《一九四二》，一直被媒体青睐的《十二生肖》，作为龙叔最后一部高难度特技电影，根本无法遏制《泰囧》奇迹。
它就像一把点击就送的屠龙宝刀，砍瓜切菜，如入无人之境。
沪市站路演，徐山争风尘仆仆而来，当着观众媒体的面，心怀感激道：
“《泰囧》能创造这么多纪录，我要感谢很多人，但第一个要感谢的，就是秦子，他对我的帮助太大，没有它，就没有《泰囧》。”
“最遗憾的，莫过于当初写完剧本，改动的余地不大，不然我一定会把叶秦加进去，演老周！”
当媒体纷纷报道，网上疯狂转帖，《震惊！〈泰囧〉老周竟然叶秦》等，各种由徐山争口述的关于叶秦与《泰囧》故事。
热度如火箭般飞涨，叶秦的围脖粉丝数又涨了一波。
当25日，7.4亿，华语电影单年票房冠军，华语电影单周最高票房纪录时，
在鹏城站，黄博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嗨，当初《降魔篇》杀青的时候，秦子跟我说，《泰囧》有望破10亿，我说你吹吧！”
“现在，我觉得他说的可能对。”
等到了12月30日，票房突破10亿，成为华语电影第三周最高票房纪录时，
黄博在山城站接受采访时，笑的合不拢嘴。
“为什么一个男三这么高兴？呵呵，因为我赚钱啦！”
“我是中途进的剧组，之前我一直在跟秦子拍《降魔篇》，他每天拍戏都跟我念叨，博哥，《泰囧》的剧本我看过，大红是一定的，叫我如果有机会，该砸钱砸钱，不行就把片酬改成票房分红。”
“我很后悔没有听秦子的话，我没敢砸钱，但庆幸我听进去一半，片酬改成票房分红，哈哈，至于是多少，恕不透露啊！”
说话间，杵在边上的王保强，强颜欢笑，他没砸钱也没入股，他是真傻批！
一时间，引起哗然。
一顶“影视投资奇才”的帽子飞到叶秦的头上。
有好事的网友关注徐山争能靠《泰囧》挣多少钱时，媒体们已经聚焦在投资方的叶秦。
预计14亿的票房，10%，可以分到七八千万。
好家伙，叶秦以及叶光纪，占据25%！
四舍五入，几乎1.8个亿！
而投资数，不过1000万。
…………………
12月31日，沪市。
地方台越来越富裕，尤其是南方的番茄台、荔枝台、蓝莓台，争奇斗艳，想把芒果台拉下马。
这不，番茄台就把叶秦请来，毯星范税冰的出场费，也就300万，他则是500万。
而且，有价无市。
吗的，影帝唱歌，除非给的钱太多，而恰恰他又是奔驰的华夏区形象大使，奔驰是晚会主要赞助商。
叶秦殿后，压轴出场，潘玮博、霹雳虎、古巨季，都得为他暖场。
金主爸爸点的是，《等你的季节》。
跟刘师师合体，就是假唱，要做的只是跟她在舞台上，深情对视就完事。
500万贼容易挣，关键之前在江浙的蓝莓台，已有一场，带着刘师师拿跨年红包。
一日五爽，不是梦！
唱完以后，应付主持人林雪几个问题，也不会有出格突发的尴尬问题。
他可是SMG的红人，沪圈第一外援，联通西北圈与沪圈的桥梁。
《奔跑吧兄弟》，就交给SMG。
悠然地回到后台，准备简单收拾离开。
通道之中，偶遇到打扮着斯斯文文的海派败类，周立婊，点头之交，态度疏远。
呵呵，毕竟他的脱口秀是咖啡，我品不出来。
周立婊愤愤不平：“凭什么一个小字辈，能够拥有比我这个番茄台的，还大的休息室。”
叶秦冷不丁地一回头，这货立刻蔫了，紧闭着烂嘴，灰溜溜加速离开。
周围的工作人员偷偷露出鄙夷的目光，你一个脱口秀主持人，配跟他比？
你打算配钥匙，配几把！
叶秦全然无视这种跳梁小丑，自己就够把自己作死，他此时拿着手机，杨小蜜主动打来的。
“楼哥，你跨年晚会结束了，我戏刚刚拍好，正在回酒店的路上。”
呵呵，朕乏了，跪安吧。
叶秦直接婉拒，就听杨小蜜弱弱问道：“楼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到底有没有新闻里说的，《泰囧》挣了2亿？”
“鬼扯。”
“是吗！”
“明明就1.9亿，媒体就爱省略小数点。”
“1.9亿？1.9亿！”
“对啊，1.9亿，到2亿了吗？”
手机对头一片沉默，叶秦勾勾嘴唇，脑海里已经幻想出，杨小蜜此刻是哔了狗。
曾经，一个亿万馅饼砸在她面前，但她却没有好好珍惜。
明明，那天她跟徐山争坐同一个航班，可她一分钱都没捞到，一分钱都没有！
无情地挂断电话，叶秦反手就给赵颖宝通话：
“颖宝，没事吧，杭州见面，我们过跨年！”
“不行，在拍戏呢，《飞鱼传奇》，要赶在过年前拍完，我是女一，我离不开。”
这回，轮到叶秦被无情地挂断电话，因果循环终有报。
“唉！”
他长长地吁一口气，小钱钱的快乐荡然无存，拒绝直接坐车回希尔顿酒店。
“彬哥，我出去溜达一会儿，抽根烟。”
林彬“啊”了一声，却不敢不答应，眼里的叶秦，变得沉默，变得消沉。
墨镜口罩毛绒帽，裹着厚厚的军大衣，一如横店时的打扮，孤零零一个人，在街上走得远远的，跟热闹繁华，格格不入。
天空慢慢地下起点点小雪，寒流袭来。
叶秦紧了紧军大衣，像个东北疙瘩来的汉子，嘴里叼着烟，左看看装修精美的咖啡馆，右看看促销打折的服装店。
突然间，在一家婚纱店的橱柜门口停住，烟卷的烟飘然而上，眼里尽是那件华贵纯洁的婚纱。
惨笑地抬起手，拍拍脸，想啥呢，哥们才23岁，这年纪，后世的爱豆才刚刚出道！
“呼呼呼～”
冷风狂吹，气流嗖嗖地灌入到脖子衣领到缝隙里，忍不住打个冷颤。
靠，北方的冷，跟南方的冷，贼不一样，跟软刀子捅人似的。
“哎，给你。”
耳畔边，蓦然地传来熟悉的声音，不久之前，似乎才一块唱过歌。
转头一看，赫然是刘师师，她戴着连衣羽绒的帽子，戴着手套的手握住一条围巾。
“还没回去？”
“有事找你。”
刘师师也不直接开口，北舞出身的她，一个旋身转体，顺手把围巾扔到他怀里。
“好饿啊，一场晚会才吃三块饼干，我们边吃边聊！”
叶秦一怔，摇头失笑地把围巾挂在脖子上，就像挂一根没有打结的绳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漫步在人民广场，就和路上一对对情侣一样，来来往往，少男少女，脸上洋溢着光彩的笑容。
走走停停，到处都是美食，但刘师师就没有动过买的念头。
“想好吃什么了吗？”
“没有呢，我接下来要拍时尚广告，不能吃油腥食物，不能吃刺激食物，吸溜，只能吃吃清淡的食物。”
刘师师咽咽口水，巴巴地望着一家炸鸡奶茶店。
彼时，店铺外放着2012年爆红的歌曲，《我在人民广场吃炸鸡》：
“最近你变得很冷漠，
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我没期待太多，
你能像从前般爱我。”
叶秦顿时立足，恍恍惚惚了一阵，在刘师师疑惑的目光中，他径直地走向店铺，鬼使神差地要了三份炸鸡。
“老板，有啤酒吗？”
“没有啤酒，格瓦斯要吗？”
店员发愣，你神经病啊，找奶茶店要啤酒！
但没办法，谁让他买了3份炸鸡，顾客就是上帝他妈。
音乐继续响彻，“爱情需要煎熬……你只是迟到。”
“我在人民广场吃着炸鸡，而此时此刻你在哪里？”
叶秦拎出一份，递给吞口水的刘师师，“听商家说，他们的奶茶是无糖的，他们的炸鸡是低卡路里，吃吧。”
刘师师整张脸只露出眼睛，睫毛弯弯，眼睛微扬，兴奋地点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地把口罩一翻，吃一块鸡。
这算是提前拍《来自星星的你》，炸鸡，可惜没有啤酒。
安安静静地杵在路边，人潮在眼前川流不息，吃完一份，叶秦幽幽道：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事？”
“唔，《步步惊情》，明年开拍，你来吗？蔡总说，如果你不参演的话，可能就不拍了。”
刘师师委屈无语道：“唐仁资源有限，拿去捧古力扎扎了。”
蔡总，不叫蔡姐？
叶秦明显能感觉到，刘师师对唐仁的感情淡薄，已经不复当年《仙3》时的单纯。
“没事，档期留着也好，明年继续找你拍电影，但片酬可不要太高，我这是小本买卖。”
“就装吧，装穷吧！”
刘师师剜了眼，小声道：“能不能像《绣春刀》一样，带飞我？”
“可能，可能。”
“哎，你跟你女朋友处的怎么样？”
“挺好，挺好。”
叶秦伸出手，抓住飘落在半空的雪，瞬间在掌心化成一团水。
睨了眼刘师师，只见她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发抖。
“呶，比起吃炸鸡，不要冻感冒，你可是要拍时尚广告。”
说着把围巾取下来，微笑地挂在刘师师的脖子上，条纹的卡其色，在明艳的灯光下都亮上几分。
刘师师垂下头，默默地重新围好。
“叮咚，叮咚。”
围信、QQ响个不停，满是群发的跨年庆贺。
叶秦等候中慢慢处理，就在密密麻麻的祝贺声里，他收到刁一男的跨年的礼物。
第6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首批入围名单：
《应许之地》（美利坚）
导演：格斯·范·桑特
《惠媛》（棒子国）
导演：洪常秀
《天堂：希望》（奥地利）
导演：尤里西·塞德尔
《白日焰火》（华夏）
导演：刁一男
刘师师注意到叶秦的手抖了一下，能清晰地感觉到，情绪低落的他猛然恢复精神，又变回之前满血的样子。
“遇到什么好事，女朋友来了？”
叶秦得意地笑出声：“哈哈，我现在只想先搞事业！”
刘师师眼神莫名地黯然，哈出一口暖气，宛若惊鸿，又一个转身，像精灵般转身：
“走吧，我们回去吧。”
小雪茫茫中，两人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像一对羞哒哒的情侣，很有默契地都不说话。
绚烂的烟火，在空中绽放。
白日焰火很渺小。
夜间却灿烂。
噼里啪啦的咆哮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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