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士可杀不可辱
屋内静悄悄的，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也压根就没有料到居然会将地府的人给招惹出来。
看着明显受了刺激而呆滞住的云鸿，云家的三位长老皆是不知所措。
凰笑捏着手绢捂了捂嘴角，努力将想要上扬的嘴角给按了下去后方才轻咳一声，道：“眼下…该如何是好？”
云鸿闻言没有反应，一屋子里的人都看着他。
“家主……”云家大长老云振神色忐忑的试探喊道：“…家主。”
只见云鸿呆滞的目光动了动，随即老脸忽然一白，然后瞪着一双眼睛就‘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
“家主！”
云家三位长老同时一惊，大长老更是连忙上前一步护住了摇摇欲坠的云鸿。
凰笑眨了眨眼，目光悄悄瞥向轩辕天心，冲着她挤眉弄眼地无声道：这老家伙该不会就这样被气死了吧？
气死？
轩辕天心忍不住在心中冷笑，气死倒是没可能，不过去了半条命倒是真的。任谁在心心念念的愿望即将成功的时候突然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估摸都会被气掉半条命，但这还没够呢，云家的倒霉日子还在后面。儿子和孙子的魂魄被黑白无常给收走了算什么？等着云家的还有被他们给‘背叛’，出卖了龙丹的龙蛇兽呢！
这么一想，原本轩辕天心在瞧见白无常那货拿出的伏魔金刚杵给弄坏的心情瞬间又好了过来，只不过这会儿云鸿的情况的确太不稳定了，她还得留他半条命给龙蛇兽螣焱去折腾，所以她好心的想着自己还是保持沉默不去刺激他了。
但轩辕天心不想去刺激云鸿，却不代表她身边的皇明月也不会去。
所以，眼看着云家人都乱了套，帝君大人依然去插了一脚，目光凉飕飕地盯着云家几人，声音就跟那从腊月寒天里的冰湖里冻过似的冷死人：“云老家主，你当初可没说帮你儿子跟孙子复活这事儿会招来地府的鬼差。如今鬼差被招来将你儿子跟孙子的魂给勾走了倒是小事儿，但他们却记住了爷的小弟，日后恐怕少不得会有些麻烦，这事儿该怎么算？”
云鸿借着云振搀扶的力道，吃力地抬头看来，原本是想要说什么，可他张了张嘴后却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皇明月面具后的一双目光瞬间一冷，再道：“爷方才若是没听错的话，你儿子跟孙子的魂魄是当初你强行留下来的吧？强行留下不说，曾经还打伤过去勾魂的鬼差，原本地府便已经将你给狠狠记了一笔，如今却累得爷的小弟也被地府给记住了。咱们这个买卖，爷可是亏大了，之前还说你我两家化干戈为玉帛，结果你们转过头来就坑了我们一笔，你们云家可真是好啊。”
也不知道云鸿是不是受到的打击太大，对于皇明月的这番话他居然没有任何的反驳，只是借靠着云振的力量，仿佛跟失了魂一样。
“元盟主，这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啊。”云家二长老云卓忍不住皱眉道：“我们也没想到会将地府的鬼差给招惹过来，更没有什么坑神修联盟的想法。”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随便怎么说都是。”皇明月冷笑，似乎是被气得不轻，也不待云家的人继续说什么，直接含怒地一甩袖，竟是一点儿面子都给了，冷声道：“既然这事儿已经失败了，还请云家的诸位离开吧，爷就不送了。”
“你——！”
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这般扫面子，还是第一次被人直接出言赶的，云家三长老云敬顿时一怒。然而还不待他多说什么，皇明月便一眼扫了过去，这一眼竟是极其的阴鸷凌厉，大有他们再开口说一句话，他就会让他们永远都开不了口的打算。
被如此凌厉阴鸷的目光一扫，云家的三位长老立刻心中一寒，云振更是连忙一把扶好云鸿，态度倒是难得的好，道：“既如此，那我们便先告辞了。今日这事儿……”为难地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云鸿，迟疑地道：“等家主好了一点儿后，云家定会给元盟主一个交代。”
眼下云鸿受到了打击几乎快要一蹶不振了，再加上先前又用了螣焱的龙丹，现在的云家可没有跟神修联盟叫板的资格。
识时务者为俊杰，云振自然明白这一点，哪怕这位元盟主的态度实在不好，可他们也只能生生受着。
云振暗暗咬了咬牙，扶好云鸿后，看了一眼身边的云卓跟云敬，然后扶着云鸿就准备离开。
皇明月冷哼一声，抬手打开了结界，看都不看四人一眼就冷嘲道：“不必给爷什么交代了，爷也不相信你们能给出什么交代，往后你们云家跟爷的神修联盟…以前是如何的，以后还是如何。”
云振四人的身形一滞，但什么也没说，扶着云鸿就闷不吭声地离开了。
直到确定云家的人真的离开后，忍了许久的凰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笑得那是花枝乱颤：“哈哈哈！瞅瞅云鸿那个老家伙，该，真是活该！”说着，又朝摘了面具的帝君大人笑吟吟地道：“帝君可真是得理不饶人，明明是坑了云家，反而还倒打一耙……”
“爷倒打一耙？”帝君大人阴测测地斜了一眼过去，阴森森地笑问：“爷还得理不饶人？”
“额——！”凰笑脸上的笑容一僵，一对上帝君大人那阴测测的眼神儿就立刻怂了，连忙又摇头又摆手地道：“没有！帝君您听错了，奴家可没这么说。”
“那你是说爷耳朵不好使？”帝君大人故意找茬，森然地问道：“否则怎么连几句话都能听错？”
凰笑这下不仅是笑容僵了，连他整个人都僵了，顶着一脑门的冷汗，凰笑哆哆嗦嗦地朝轩辕天心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
嘤嘤嘤，帝君大人这性子怎么说变啊，这也太忒么吓人了！
“好了。”轩辕天心摇头，见凰笑的脸都快被吓白了，一把挽过故意折腾人的皇明月，软声道：“如今云家的事情也解决了，后面的事儿也就跟咱们没甚关系了，我想着等云家人回去之后，螣焱估摸也该过来找我要龙丹了。等将龙丹还给螣焱后，咱们也该准备准备去长缨山的事情了。”
说到去长缨山，皇明月的神色果然正经了不少，就连方才还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凰笑也是跟满血复活了般，又不怕死地挥舞着手中小手绢，娇声道：“可不就是这么地嘛。不过该准备的奴家这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随时喊走就能走，只是不知道您二位这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轩辕天心闻言看向凰笑，有些眼疼他这幅风情万种的妖娆模样，但还是忍着眼疼，问道：“你们万古商会是怎么准备的？此次去长缨山，你们准备了多少人？”
凰笑似乎也看出了轩辕天心有些眼疼自己，立刻捏着小手绢，支支吾吾地道：“我们商会这边就只有奴家一人……”
话没说完，轩辕天心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就你一人？”开什么玩笑？！
估摸见轩辕天心是误会了，凰笑立刻又道：“唉，奴家的话还没说完呢。”说着，又将手里的小手绢拧啊拧，一边拧一边道：“商会这边的确只有奴家一人，但我族却还有人回去的啊，这个还请您放心，不会让联盟去当苦力当打手的。”
这么一听，轩辕天心总算放心了一些，倘若万古商会只出凰笑一个人的话，那她真的是想要吃人了。
不过……
轩辕天心皱眉看着他，道：“你族？可是鬼族的人？”
“正是。”凰笑点头，道：“不过这些年来，神君下了严令，我鬼族之人很少出鬼界。所以这次去的人，除了几个我族之人外，另外又从地府抽调了一队人上来。”
鬼族人再加上一堆地府的人，这倒是没什么不妥了，轩辕天心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凰笑瞅了瞅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您二位这边，又会带上哪些人？长缨山可是在兽族附近，寻常人能少带一些便少带一些吧……”
轩辕天心闻言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而没说完的话却是‘寻常人能少带一些便少带一些，免得到时候带去了也是拖后腿的’。
但轩辕天心也明白，联盟中大部分的成员的确不适合带去长缨山，除了长缨山靠近兽族，还因为那遗迹之中还不知道有些什么危险，若将联盟中的成员给带过去，只怕会出现不必要的损失。
轩辕天心在沉默了一瞬之后，抬眸看向了天枢，道：“天枢，给你一日时间，将联盟中的事情安排好，然后再将玉衡尽快召回来。等玉衡一回来后，你们二人随我一同走。至于联盟中的事情……”看向天权，道：“等我们走后，联盟中的事情便暂时先交给你了。”
天枢闻言点头，而天权也是沉声道：“是，盟主，天权明白。”
联盟中的成员她只带天枢跟玉衡，其余的人便是她自己的人了，然后……
轩辕天心看向开阳，“开阳去通知你们家城主，让他准备准备，届时同我一道走。”
开阳闻言没有任何异议，点头应了一声。倒是一旁的凰笑，在听了轩辕天心的安排后，试探般问道：“还有吗？”话落，见轩辕天心看了过来，凰笑呵呵一笑，冲她眨了眨眼就道：“焚焰宗的那位可在我们商会住了不少日子了，前几日还将前来参加神佛大典的宗内弟子们几乎全部都给赶了回去，奴家见您同那位似乎关系不错，他又留在了玉照城中，难道不是准备要将那位给一起带上么？”
轩辕天心闻言一笑，点头道：“自然是要带上的，否则易宗主又怎么会巴巴地留在玉照城中这么久。”
“奴家就知道。”凰笑闻言拍手一笑，乐呵呵地就道：“您是不知道，这段日子易宗主可舍得了，住在咱们商会中不说，还大量的从我们手中购买了不少的珍惜药材，然后留下了他宗内的那位有着小丹王之称的首席大弟子，几个人关在屋里就炼了好多日的丹药，如今咱们商会里处处都透着一股丹香呢。奴家想着易宗主这么大量的炼制丹药，定然是为了以备什么不时之需，这下可好了，有了易宗主他们在，咱们这一路上倒是不愁没有丹药吃了。”
轩辕天心挑了挑眉，不过在听见丹药跟炼丹的时候，她的眸光便忍不住动了动，左手更是不自觉地摸上了右手腕上的轩辕古金镯。
说起炼丹她也会的，当初在妖神宫的后山里闭关两年多，她的炼药术也同样没有落下。而当初雀笑送给她的那本《神农药典》也早就被她给翻了个遍，如今说是倒背如流也一点儿都不夸大。
轩辕天心在心中暗暗地琢磨着什么，一边心不在焉地对凰笑道：“的确是不愁没有丹药吃。”
凰笑没注意到她此时的心不在焉，笑吟吟地又说了几句后，方才一甩小手绢，扭着腰回了万古商会。
……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云家的事情处理完之后，轩辕天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难得的得了一些清闲。
不过在当天的夜里，龙蛇兽螣焱就跟做贼似的摸来了神修联盟。
房间内燃着袅袅熏香，轩辕天心坐在榻前又在捣鼓着一大堆堪称杀伤力巨大的‘杀器’，隔着一张小几，皇明月没什么形象可言地侧躺着，一只手还不老实地蹂躏着撅着小屁股趴在小几上看着轩辕天心制符的皇小宝。
原本还算得上和谐温馨的一幕，却因为多了一个不请自来的螣焱而显得有些古怪，特别是螣焱本人，跟这古怪的一家三口待在同一家屋内，令他稍稍有些坐立不安，更何况这屋里还有一个明显在制作‘大杀器’的轩辕天心。
轩辕天心握着朱笔，铁画银钩般地将最后一笔符纹收尾后，方才侧头抬头看向了螣焱，笑问道：“云鸿如何了？”
见轩辕天心终于搭理自己了，螣焱这才扯了扯嘴角，嗤道：“还能如何？今日被云振三人给扶回去之后他就一躺不起了。”说着，似又好奇地看着轩辕天心问道：“今日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云鸿那老头儿怎么变成了那副模样？”
轩辕天心淡淡一笑，道：“哦，没什么。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跟孙子的魂魄被地府的鬼差给勾走后，受的打击太大了吧。”说完，又眉峰一挑，看着他含笑问道：“他们回去后你就没找麻烦？”
“怎么没有。”一说起今日下午发生的事儿，螣焱连脸上都红润了几分，似笑非笑地道：“龙丹跟我息息相关，龙丹一出事儿，我又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所以今日他们一回来，我就堵着他们去询问龙丹去了。”说着，又嗤了一声，继续道：“云鸿那老头儿已经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但云振三人还想要唬我，说什么龙丹很好，只是被云鸿给收着的，让我再等一等，等云鸿好了再拿龙丹给我看。”
“你同意了？”轩辕天心笑道。
“是同意了啊。”螣焱点头，嗤笑道：“不过虽然我同意了，但云家的那三个老家伙却防我防得紧，生怕我一个不好发作了，会将他们样似的。”说着，脸上的神色一沉，笑得森然地道：“我怎么可能现在发作，就算是发作也得云鸿那老儿好了之后再发作啊，也省得将来这事儿传出去后，说我是乘人之危呢。”
瞧着螣焱脸上的森然之色，轩辕天心也知道他是将云家给恨毒了，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只听‘嗡’地一声轻响，今日被她给放入体内的那枚龙丹就被她给取了出来。
轩辕天心也不看螣焱脸上的诧异之色，直接将取出来的龙丹抛给了螣焱，道：“这是你的龙丹，如今给还给你了。”
螣焱一把抓过龙丹握着手里，又看了看轩辕天心，挑眉问道：“你现在就将龙丹还给我，就不怕我拿了龙丹之后就跑了，云家的人可没有死绝呢。”
“云鸿差不多也快废了，如今的云家只怕也乱得差不多了。”轩辕天心不在意地道：“就算你中途跑了，我要对付云家也可以自己出手的。”
螣焱嗤了一笑，当着轩辕天心的面就将龙丹给吞入了口中，道：“还是算了。既然你说话算数，我自然也不会言而无信。”说着，起身拍了拍衣裳，接着道：“最多半个月，你就能听见云家覆灭的消息。”
瞧着螣焱将话说完后转身就走，轩辕天心却突然开口喊住了他，“你知道云家的背后还有大梵天的人么？”
螣焱闻言脚步一度，但却没有回头，“知道，不过你可别想从我这里打听云家背后的人是谁，因为连我也不知道。”说着，转头看向轩辕天心，挑眉道：“虽然当初云鸿捏住了我的龙丹，而我在云家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云鸿却防我防得甚紧，他们背后之人只怕除了云鸿和云家的那三个长老外，就没人知道了。”
轩辕天心笑着摇头，“我不是想要找你打听云家背后之人的消息，而是想要提醒你。”
“提醒我？”螣焱皱眉，不解地问道：“这是何意？”
轩辕天心道：“你在灭了云家之后，难保不会被那些人给盯上。我是提醒你，倘若日后你被盯上走投无路时，可以来投靠我。”
一听她这话，螣焱的嘴角瞬间一抽。
什么叫走投无路可以来投靠她？这个女儿说的话可一点儿都不好听。
不过螣焱在瞧着轩辕天心的眼中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后，他阴柔的脸庞上浮现出了一丝桀骜不羁，嗤笑道：“好，这话我记住了。我惜命得狠，若当真走投无路时，定然会来投靠你的。”话落，冲轩辕天心摆摆手，然后转身一摇一摆地走了。
听着门外渐渐消失的脚步声，轩辕天心脸上的笑容一淡。
另一边的榻上，皇明月终于睁开了眼，瞅着轩辕天心的神色，就道：“那龙蛇兽定然会被盯住的。”
“我知道。”轩辕天心点头。
皇明月嗤地一笑，眯着眼瞅着她就道：“妞，恭喜你好，不久之后又会收一只宠物。”
“怎么说话的。”轩辕天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就瞥见皇小宝那个小东西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用他的小胖手沾满了朱砂，正笑得一脸蔫儿坏的想要往他爹的脸上蹭。
“小宝！”眼瞅着皇小宝的那胖乎乎的小手就快摸上他爹的胸口了，轩辕天心的小脸都变了。这小混蛋，不知道他爹是个什么东西呢？还哼哧哼哧的想要去糊他爹一脸？只怕他没能糊他爹一眼就会被他爹给反收拾了。
果然，她的话音一落，只见方才还半死不活躺在榻上的皇明月立刻一个快速翻身，一把将将趴在自己身上的皇小宝给摁在了榻上。
皇明月笑得一脸阴测测的，对着神色惊慌的儿子就磨牙笑道：“小王八蛋，想做什么坏事儿呢？”一眼扫过他那占满朱砂的小胖手，细长妖娆的凤眸中闪过一抹凶光，然后在皇小宝惊恐的目光中和轩辕天心一脸‘就知道会这样’的神色中，一把握住了儿子的小胖手，然后强行将那只占满朱砂的小胖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拍在了皇小宝的小脸蛋上。
只见皇小宝那张可爱又漂亮的小脸蛋上瞬间多了一个红艳艳的巴掌印。
“啊——！”
皇小宝杀猪般地惨叫声猛地响起，震得轩辕天心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父君……”皇小宝奋力挣扎，“父君，小宝错了。”
“错了？”帝君大人挑眉，笑吟吟地道：“知道错了还不够，只有教训过才记得清楚。”说着，捏着儿子的手又拍向了另一边的小脸蛋，只见皇小宝的小脸上立刻又多了一个红艳艳的巴掌印。
“娘亲——！”皇小宝嘤嘤嘤地假哭，朝轩辕天心求救：“娘亲救小宝，父君坏！”
轩辕天心揉了揉眉心，对于儿子求救直接无视，一边揉着眉心一边下了榻了，“我去洗澡，你父子二人玩一会儿就够了。”
皇小宝：“……”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娘亲就这么走了，瞬间泪目。
嘤嘤嘤嘤，娘亲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就算是走，也把父君给一起带走啊！
瞧着一副绝望神色的儿子，帝君大人越发得意了，一边抓过小几上装着朱砂的玉碟，一边用手沾了一些，笑得见眼不见牙地盯着儿子，哼笑道：“小混蛋，这么喜欢玩，爷陪你玩个够。”说着，偏头打量着儿子的小脸，发现似乎画不了什么，目光渐渐下移，然后嘿嘿冷笑了一声，翻手将儿子翻了个身，“脸上画不下了，爷给你的小屁股上也画画。”
皇小宝一听，当即又挣扎了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奋力嚷嚷：“不行！士可杀不可辱！你给动小爷的屁股，小爷定然跟你势不两立！”
“小爷？”皇明月的眉峰挑得高高的，唰地一下拔了儿子的裤子，看着那白白嫩嫩的小屁股，阴笑着揉了两把，“爷现在就告诉你，什么叫爷！”
‘啪——！’
沾着朱砂的手，快速地、精准地、没有任何迟疑地，直接拍了下去。
“啊——！”
皇小宝再度惨叫。
内屋里，轩辕天心揉了揉眉心，然后抱着一件换洗的寝衣就直接去了暗室，然后将儿子的惨叫声给关在了门外。
不是她这做娘的狠心，而是自己的儿子太作了，也该得一些教训了，应该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做胳膊拧不过大腿！
暗室的门一关，立刻将外屋里的动静给关在了外面，而外面的父子二人也早就滚做了一团，弄得整个榻上全是朱砂，若是不知情人的晃眼一看，只怕还会误以为这是什么凶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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