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校园课间
课间休息，人来人往。
孟煊随意倚靠着走廊边的墙壁，收起了手机。
“你能看到的信息，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他经历了张燕三事件后，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信息庞杂宛如虫茧，常人陷于其内，难以分辨，不可自拔。
这也是一种修行之中障碍，若是无法跳脱出来，便会越来越深陷其中。
“你好像有些不同了。”
而就在这时，一道清丽的身影走来，朝着他微笑。
程若瑶踩在楼梯的台阶上，课间热闹的人群都因为她的到来变得有些安静。
即便她没有显露出任何特异，但那股隐没于身体里的生命气场，却在无形无质中震慑着每一个人。
“哪里不同？”
孟煊回过神来，看着面带笑意和一丝考究的程若瑶，摸了摸后脑。
“人身有一种奇异的能量场，养到一定的程度，可不怒自威，慑服之下者。比如古代的儒门浩然正气，道教混元一炁，佛门的大慧觉光。”
程若瑶站在孟煊身边，两人隔着很近，一缕淡香飘到他的鼻间。
“用现在的说法，就叫生命气场。”
“生命气场理论学，我也看过，写的很好。”
“你现在好像有了一些自己的气场，短短两三天不见，能有这么大的变化，莫非是那个社会实践？”
程若瑶突然伸手，朝着孟煊电光火石地一刺。
刹那之间，孟煊的全身不自主地紧绷，手掌化为虎意，捏住了她的指尖。
不过孟煊的力度始终不够，仅是微微一震，就脱开了手掌。
“很敏锐，即便放松状态也能迅速凝结战意，看来我猜想的没错。”
程若瑶拂了拂发丝，眼睛亮的出奇，像是重新认识了一次孟煊。
孟煊摇摇头，道：“还是差很远。”
“只要不是遥不可及，都有追上来的机会。”
两人就这么靠着走廊的墙壁，时不时低语几句，阳光洒落，显得如此岁月静好。
可周围的同学们却被这一幕弄得瞠目结舌，一个个目露惊诧，失魂落魄，不敢相信。
“那小子是谁？程若瑶怎么和他有说有笑的？”
“我的女神！难道！难道就这么给了么！”
“孟煊？哪个班的？十班？”
“不！不可能！怎么可以！”
“你们消息落后了，三天前他就去了程若瑶家里，二班何伍还去找过他，被打的灰头土脸！”
“何伍又是哪个？”
“嘿？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么？我到底知不知道啊！”
“你有病啊？”
接连而起的低语不断在走廊周遭回荡，许多看到这一幕的同学都格外震惊。
女神怎么能和其他人说话？
怎么不和我说话？
该死的小白脸！
“老何，你说孟煊这小子…”
人群里，几个男生站在远处低语，为首的就是何伍。
他脸色看不出喜怒，但拳头紧了九次松了十次。
程若瑶一直是他追逐的完美女孩，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可为什么，她拒绝了自己多次追求，现在却对一个除了长得比自己帅、其他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小白脸露出笑容？
“要不要找人把这小子打一顿？”身边的马仔阴恻恻开口，却被何伍拦下，道：“不行，这不是君子所为。”
何伍很正派，即便是求爱受挫，也不会耍什么阴招。
他深深地看着孟煊，自语道：“月考就要来了，我一定要好好表现，让若瑶也多看我一眼！”
另一方人群中，五六个神色冷漠，眼神里带着戾气的学生也看到了这一幕。
站在中间的人留着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手臂上还有一条狭长的疤痕，曲曲折折宛如蜈蚣。
他是七班的彭勇。
“你们认识他么？”
彭勇的声音很尖锐，像是一条毒蛇在发出嘶嘶的鸣音，眼中的狠厉根本不像一个学生。
“勇哥，打听出来了，这是十班的孟煊。”
一个留着平头的人回答。
“李威那个班的？”
彭勇把玩着手里的一只小刀，刀锋已经开刃，呈现三角结构。
他突然笑了笑，道：“十班那个季青，骨头也挺硬。”
“勇哥，孤儿院那事过去几天了，要不要再找人吧季青那小子打一顿？”
平头男子恶狠狠地开口。
“我们是文明人，要讲法律。打人有什么用？”
“那...”
“集团已经弄到了批文，事情尘埃落定，他骨头再硬也改变不了结局。”
彭勇笑了笑，随手一扔，就把手里的短刀掷出，刺入了墙壁寸许。
身旁走过的同学被吓了一跳，正要发怒，待得看清这伙人的样貌后，连连收声，低头就走。
“欣悦，你在画什么？”
三班的教室里，楚然看着心不在焉，盯着桌子，手里胡乱图画的苏欣悦，有些好奇。
这妮子自从社会实践课之后就心事重重，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
“给我看看！”
楚然突然抓过画纸，吓了苏欣悦一大跳。
她慌忙抢夺，却还是被楚然看到了一个男孩的面容，只不过已经被打上了几十把叉，还画了很多小圈圈。
“哟？画个圈圈诅咒你？这是哪位不幸的少年，被我家欣悦惦记上了？”
楚然故作夸张地开口，令苏欣悦脸色快速羞红：
“然然！我打人了！”
“打不着打不着！”
“你别跑！”
两个女孩立刻奔跑追逐起来，很快也来到了走廊上。
正在奔跑的楚然发现身后没了声响，不由回头一看，只见苏欣悦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神看着前方，像是在发呆。
“欣悦？”
楚然顺着自家闺蜜的视线看去，很快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的程若瑶。
每个女孩面对程若瑶都会有一种自惭形愧之感，她以为苏欣悦是被对方的气质影响，不由走到一边，安慰道：“人家是天之娇女，我们可比不上。”
可苏欣悦依旧一言不发，楚然这时回过味来，再次顺着视线一看，终于看到了孟煊。
刚才她的视线都被程若瑶吸引，根本没注意旁边还站着个不起眼的男的。
“咦？这个人？”
楚然突然想起方才苏欣悦手里的画，那栩栩如生的速写，不就是远处的那个男人么！
像是有一条电光闪过，她立马明悟了一切，兴奋道：
“原来是他！哈哈！欣悦！”
“不是！不是！”
苏欣悦急急地转身，慌不择路地跑到课桌上趴着，装作鹌鹑不发一言。
“邪魔…”
可她一闭眼，脑海里就是孟煊的模样。
对方那灿烂的笑容和冷漠的眸光，在狂风呼啸的深夜里迸发出两种截然不同气质，不断冲击着她的心神。
虽然事后雷鸣已经现身说法，解开了误会，但她依旧无法释怀。
这两天睡觉，都经常梦到孟煊。
梦中，这个邪恶又恐怖的男人一次一次的蹂躏着她，是如此的霸道，又令人…沉迷。
想着想着，她的脸不禁又红了起来。
“找到你了！”
楚然的脸突然从桌子下探出，吓得她弹了起来。
“然然，我杀了你！”
苏欣悦张牙舞爪，朝她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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