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回头
第581章回头
李四咧嘴说：“三哥，我李四不是赖账的人，你缓缓我的，我给你借钱去，这房子你也容我两天，大冬天的，你收房子我去哪住啊？”
“爱他-妈-的去哪去哪？李四，我给你点逼脸了对不？还是刚才打你打的轻了？还是你拿我何三当小孩儿玩？我他妈何三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撅着呢！赶紧麻痹的给我收拾房子听到没有！我他-妈-的一会儿就来接房子，还有六千块钱！李四，昨天你自己说的，没钱就给命！我何三不杀你，糙你-妈的老子我挑断你手筋脚筋让你一辈子残废你信不？”
何三说着又踹了躺在地上的李四一脚，李四捂住小腹，疼的死去活来。
“呸！麻痹的一会儿不给钱老子整死你！糙！”何三捡起地上的铁锹，转身大步走了。
李四躺在地上呻-吟了一阵，面前的站起身。
他已经满脸都是血了，眼睛甚至有些看不清了，不过他知道何三说得出做得到，自己的房子是别想要了，还有那六千块钱……
李四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家，两间砖房，也是父母给的，而父母跟着大哥住在一起了，他想起以前卢红翠，孩子，还有自己在这个房子，在这个家里的那些美好的时光，李四哭了。
眼泪霹雳啪嚓的落下，李四感觉自己错了，不过现在什么都没了，他就剩下了自己一个。
媳妇没了，房子没了，钱没了，何三一会儿还要来要自己的命，自己哪有六千块钱？管人借？管大哥借？大哥养活爹妈不用自己掏一分钱，他感觉自己没这个脸伸手，也没这个脸张嘴。
唉……李四长出口气，手慢慢的打开仓房，里面的农具他动也未动，不过摆放的异常整齐，都是卢红翠摆放的，想到媳妇卢红翠，李四眼泪又是忍不住流出了，顺着血水不断的躺下。
他忽然看到了一瓶夏天没用完的农药。
李四心一横，摸起农药，走到院子里，农药已经冻上了，他忽然呵呵笑了：“何三，糙你-妈-逼的，钱老子是没有了，要命有一条……”
李四把农药拧开，喝不进去，索性把瓶子砸开，捡起冻成冰的农药就要咬着吃了。
墙头上却传来了项林的笑声。
“呵呵呵……李四，干啥呢？”
“你……”李四把放在嘴边的冻成冰坨子的农药停住，看着项林嘴唇蠕动了几下：“项……项副村长，你想干啥？我……”
“呵呵……”项林跳过墙头：“李四，你吃啊！我看着你吃，咋的了？没钱了？没钱我借给你，多大的事儿啊！至于寻死觅活的么，一个大老爷们，几千块钱就能把你整成这样？再说了，你一个男人几千块钱赚不来么？”
“项副村长……你，你的意思是借我钱？”李四愣住了。
“嗯，我是想借你钱，不过李四我问你，你想借多少，我借你钱，你是好好过日子，你还是继续去打麻将往回捞本，你想好了再和我说，我再考虑借不借给你……”
“我……我……”哗啦一声，李四手中的冻成冰的农药落地了。
李四跪倒了地上，哭了。
“项副村长，我……我不赌了……我媳妇没了，房子没了，还欠着外债，我知道错了，我好像回到以前，回到过去……项副村长，我知道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我知道错了，你要是能借我钱，我李四一定重新做人，做出个人样来给你看啊……”
李四一个头磕了下去。
项林叹了口气，他没有去扶李四。
“起来吧，李四你想管我借多少？”
李四咬咬嘴唇：“三……三千……来年我够种子化肥的钱就行，我来年好好种地……欠着何三的钱我当做高利贷，我欠他六千，我来年种地收了苞米我还他一万二，来年种完地了夏天没事儿了，我就去打工，我当力工去赚钱……我，我以后肯定学好。”
“唉，行啊！李四起来，我不想给跪着的人钱，那他-妈-的不是老爷们，是他妈要饭的！糙！”
“唉……”李四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用袖子差了下留下来的眼泪跟大鼻涕，袖子上也全是血迹。
项林掏出一沓钱，李四忙弓着身子过去接，接到了手上感觉沉甸甸的，热乎乎的，李四看了几眼有些傻眼说：“项副村长，不对啊，这好像不是三千，好像多了……”
项林笑了：“嗯，是七千多块钱。”
“啊？那么多，我……我能还何三的账了。”
项林笑了：“嗯，够了，我借你七千多，不用还，而且再借你一个房本。”
项林说着把一个房契也放在李四手里。
李四傻了，翻开一看正是自己家的房本，昨天明明抵押在何三那充当五千块钱也输了。
“项副村长……这，这房本……”
项林叹了口气。
拍了拍李四肩膀说：“去吧，拿着钱跟房本，把你媳妇接回来，好好的过日子，以后别赌了，何三不会找你来要钱的，你也不欠他的，你欠你媳妇卢红翠的，懂吗？以后对你媳妇好点……”
李四看着房本，看着手里的钱，琢磨了一阵明白了，眼里的泪刷刷的往下落，打湿-了手里的钱，被凛冽的西北风一吹，他落在钱上的眼泪，不久便结成了冰……
……
走到大门外的孙小眼咧嘴了，何三，陈宝贵，朱蒙蒙这时也把事儿给他说清楚了。
孙小眼咧嘴道：“我……我还准备分钱呢！”
朱蒙蒙笑了：“老孙啊，你看着李四改邪归正了，不比分钱还高兴啊？”
“啊？”孙小眼眼睛长长的，想了一下说：“我……我感觉还是分到钱高兴。”
众人哈哈的哄笑起来。
孙小燕在后面碰了一把老爹说：“爹，你别这么丢人行不？咱人活在世上，还能掉到钱眼里去么？”
孙小眼瞪着闺女：“你……你懂个屁，没钱老子咋把你养活大的？你小时候得多少钱养活？没钱早就饿死你了……”
陈宝贵撇嘴说：“孙小眼，你岁数不小了，觉悟咋还是这么落后？再说了，你姑娘也不小了，以后你再这样影响你姑娘的名声，以后还能嫁的出去么？谁家一看她爹是孙小眼，谁敢要她啊？人老了，就要有点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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