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你真傻！
秦欢的话里无不带着讽刺，心里知道，何云谦没有沈擎天那么洒脱，可以放弃一切，可是她却控制不住地拿他们俩做比较。
“秦小姐对我意见很大。”何云谦苦笑，“我跟沈擎天毕竟不同，沈家没有他，还有沈飞扬，而何家只能靠我。”
季纤雨看秦欢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
秦欢别过头去，看向窗外，深陷爱情里的女人，她说的再多，也是枉然。
“我理解你，也明白你的苦衷，沈擎天已经帮忙把乔羽手上的股份弄来了。云谦，如果你爱我，就不要跟顾婷婷订婚。”季纤雨凝神看着他。
何云谦淡淡一笑，“所以，你是来跟我谈交易的？”
“你觉得我在跟你谈交易？用15%的股份逼你不跟顾婷婷在一起，你是这样理解的吗？”季纤雨失望透顶瞪着他。
“姐，我们走。”秦欢听不下去了。
“纤雨，如果这些股份在你手上，一切都好谈。但如果在沈擎天手上，你左右不了他的想法。他最终会怎么做，谁也不知道。”何云谦缓缓道出实情。
季纤雨哈哈大笑起来，“你说的对，股份在沈擎天手上，我左右不了他。但是秦欢可以，因为沈擎天爱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我和秦欢，无论谁出面，都不可能拿到乔羽的股份，所以才拜托他出面谈妥。没想到，你会因为股份不在我手上，觉得我不够格跟你谈条件。”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有心帮我，就会把股份给我。而不是股份还在沈擎天手上，就来阻止我跟顾婷婷的婚事。这里面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沈擎天拿到何氏集团15%的股份，沈飞扬追求顾婷婷，这是沈氏集团的阴谋。”何云谦情绪激动地说。
“那15%的股份，是我拜托沈擎天帮忙拿下来的。沈飞扬追求顾婷婷，也是我求他这么做的。看到刚才那束花没有，回头沈飞扬就会拿发票找我报销。”季纤雨嘲讽地笑了，“我觉得自己像个疯子，我愿意用自己名下的珍宝斋的股份去换那15%的何氏集团股份，只是为了帮你。我出钱请沈飞扬追求顾婷婷，只是为了拖延你和她的婚事，希望顾家退婚。”
“纤雨，你……”何云谦震惊地看着季纤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纤雨突然起身，“我爱的是那个带我参观古堡，陪我看日出日落，温文尔雅，浪漫深情的男人，不是你。何云谦，我现在郑重宣布，我不要你了。”说完她一把拽住秦欢的手，“欢欢，我们走。”
“好！”秦欢松一口气，这样的结果是她喜于乐见的。
季纤雨陷入这场苦恋无法自拔，而在何云谦眼里，爱情远没有利益重要。
为了跟何云谦在一起，季纤雨费尽心思，让沈擎天帮忙弄到乔羽手上的股份，又让沈飞扬去追求顾婷婷，她所做的一切看起来就像一个笑话。
何云谦因为股份不在她手上，而觉得她应该拿到沈擎天手上的股份以后，来跟他谈，而不是早早出现，破坏他与顾家的婚事。
“纤雨，不要相信沈擎天，他拿到何氏集团的股份，不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阻止我跟他竞争云城商贸中心项目。”何云谦追上去想要解释，可是季纤雨已经不想听。
“何先生，商业竞争一直存在。沈总高价从乔羽手上获得这些股份，他的确打算将股份转让给我表姐，我表姐不想白白接收那些股份，她准备转让珍宝斋的股份给沈总。但这必须经过我舅舅的同意，我们原订下周去香港找我舅舅说这件事……”
“我有……需要多少钱？”何云谦连忙说。
季纤雨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是钱的问题，何云谦，你还不明白吗？跟你在一起，就像一场投资，像交易一样。既然是交易，我就要计算成本，发现爱你的代价太高，这是一桩赔本的买卖，我不做了。我不要你了，不要了！”
何云谦怔愣住，但并不放弃，上前拽住季纤雨的手，“纤雨，你听我解释，我只是……”
“你不相信沈擎天，因为他是你的商业竞争对手，可是你连我也不相信吗？我和秦欢坚信，只要我付得起钱，沈擎天就一定会把股份给我。他从不会失信于秦欢，秦欢相信他，我也相信他，而你不相信我。”季纤雨说完用力一把挥开何云谦的手，“我们完了！”
何云谦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季纤雨和秦欢离去，愤怒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低吼：“沈擎天！”
走到车边，秦欢见季纤雨情绪不好，“姐，我来开车吧。”
季纤雨一言不发，将车钥匙递给秦欢。
上车以后，她立即给沈擎天打电话，“沈总，那些股份，你随便处置吧，我不要了。”
“你和秦欢去见何云谦，谈的如何？”沈擎天明知故问。
其实在季纤雨约见何云谦，拉秦欢作陪的时候，他就猜到何云谦会有何反应。
那15%的股份在他手上，何云谦怎么能放心？
何云谦处事向来谨慎，季纤雨所谓的拿到15%股份就是空头支票，因为股份并不在季纤雨手上。
而秦欢和季纤雨又十分信任沈擎天，去争取这些股份的时候，沈擎天就明确表示，是帮她们去做的。
沈飞扬追求顾婷婷，也是帮季纤雨，所以季纤雨对沈擎天深信不疑。
而在季纤雨约见何云谦之前，沈擎天曾提出将股份转让给她，等她什么时候有钱，再给他。
季纤雨感激他的好意，但她是一个凡事讲究原则的人，不能分文不给，就直接拿走那15%股份。
沈擎天表示，暂时替她保管这些股份，她有需要，可以随时拿走。
所以，在季纤雨心里，那15%的股份是她的，她可以随时拿走，除非她亲口说不要，否则沈擎天不会转让给别人。
何云谦却早就看透一切，可是他忽略了季纤雨和秦欢对沈擎天的信任。
他当面质疑沈擎天的动机，怀疑沈飞扬追求顾婷婷有阴谋，一下子惹恼季纤雨。
沈擎天虽然没有陪秦欢一起去见何云谦，但是对于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他早就预料到了，且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连沈飞扬都知道这些股份不能给何云谦，沈擎天又怎么可能便宜何云谦，真的将股份让出去？
沈擎天和沈飞扬在这件事里是否真的有阴谋，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季纤雨和秦欢相信他们。
“沈总，我是不是随时可以拿走你手上那15%的何氏集团股份？”季纤雨再一次确认。
“何云谦不相信你？”沈擎天暗暗补了一刀，季纤雨跟何云谦不欢而散，就是因为何云谦不信任她。
“他觉得那些股份不在我手上，我不该在没有拿到股份之前，就破坏他与顾婷婷。所以我想再次确认，我明天想要这些股份，你明天就能转让给我吗？”季纤雨追问道。
“你问一下秦欢，我明天的行程，看看几点有空去办手续。我拿下这些股份，也只是因为秦欢求我帮你。还是那句话，你需要，随时可以拿走。”沈擎天痛快地说。
季纤雨只觉鼻子酸涩地不行，哽咽道：“我不要了，那些股份，你自行处置。但是，给谁都可以，不准给何云谦。”
“有一位威尔逊先生给我发过邮件，他对这15%的股份很有兴趣。”沈擎天故意道。
“那就卖给威尔逊，我要亲眼看着何氏集团易主，看到他所在乎的一切，都不再属于他。”季纤雨愤怒地说。
“季小姐，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沈擎天故意道。
“没有误会，我早已看透一切，只是自己不肯转醒。沈擎天，你真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我很羡慕秦欢。”季纤雨泪光盈盈地说。
“她害怕世俗的眼光，不敢接受我。我和她的路，比你跟何云谦还要曲折艰难。但是我，从未想过放弃她。也许你和何云谦，还有转圜的余地，不要轻言放弃。”沈擎天劝道。
“秦欢得到了一份坚定不移的爱，而我随时可能被他放弃，我又要如何坚持？”季纤雨叹息一声，“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和沈飞扬的帮忙。”
“季小姐太客气了！”沈擎天说完沉默几秒后问：“你还去香港吗？”
“去玩！”季纤雨跟何云谦闹掰以后，决定去香港散心。
她们俩的晚餐是在私房菜馆吃的，正好遇到秦敏峰带着一个小男孩在此用餐，季纤雨一眼看出情形不对。
“欢欢，过去问问！”季纤雨怂恿道。
秦欢摇摇头，拉着季纤雨往另一边的包厢走去。
她没有勇气上前询问，害怕答案是自己所不能接受的。
“姑父，好久不见！”季纤雨突然挣脱秦欢的胳膊，几步走到秦敏峰桌前，主动打招呼。
“是纤雨啊，你……”秦敏峰这才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秦欢，“你们过来吃饭吗？”
“是啊，秦家的私房菜馆生意火爆，每次都要提前预约才有座位。我沾秦欢的光，过来打打牙祭。”季纤雨一边说一边往小男孩身上看，“这是秦欢的弟弟吗？长得跟秦欢小时候很像呢。”
“他……”秦敏峰顿时语塞，不安地看向秦欢。
“姑父，这孩子是亲戚家的小孩，还是你亲生的，嗯？”季纤雨逼问道。
“纤雨，这是我们秦家的家事，不方便向你透露。”秦敏峰尴尬地回应。
季纤雨紧盯着孩子的小脸，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她越看越觉得像秦敏峰。
“爸，我们去包厢了。”秦欢在季纤雨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强行将季纤雨带走了。
回到包厢以后，季纤雨一脸不悦，“你傻呀，难道真的看不出来，你爸在培养继承人吗？”
“他没有儿子，秦家不能断香火。如果他要培养继承人，我也不能阻拦。”秦欢对此表示理解。
“你还真是你爸的好女儿！”季纤雨戳一下秦欢的额头，“可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以后会夺走本属于你的一切。”
“圣仁堂的经营权我让出来了，但股份并未让出。那个孩子最多就是得到我爸爸的全部财产，我爷爷给我的东西，他一点也得不到。”秦欢冷静地说。
“所以说你傻，秦悦不知所踪，你爸只有你一个女儿，他的一切都是你的。倘若他现在收养一个孩子，或者那个孩子就是他跟外面的女人生的，那就等于是多一个人跟你争财产。那个孩子出现之前，你爸爸的一切以及整个秦家，都有可能是你的。干嘛要让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凭什么？”季纤雨不甘心地质问。
秦欢淡淡一笑，来到包厢，坐下以后，她为季纤雨倒上一杯热茶，“喝杯茶消消气。”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季纤雨没好气地说。
“你是在骂舅舅，还是骂我爸？”秦欢笑问道。
“都一样。”季纤雨答。
“舅舅在香港有一个家，还有一个儿子，你这么厉害，都无法阻止那个男孩子跟你争家产，我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我爸爸？”秦欢苦笑。
“可是……”
“我爷爷临终前跟我说，他宁可秦家无后，也不能便宜了我后妈。我爸让我爷爷开调理的方子，让后妈能够一举得男，我爷爷在她的药里加了一味药，让她无法受孕。她到死，也只生了秦悦一个女儿。爷爷知道我妈妈是被我后妈害死的，他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后妈，却害得我爸一生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如果那孩子是我爸在外面生的，只要再娶的女人不像上一个那么恶毒，跟我过不去，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秦欢大度地说。
“欢欢，我知道你心软，可是善良也不是这么用的。你后妈把你赶出家门的时候，你爸爸做了什么？你在国外失踪近一年，他找都没找，还嫌你丢人，以为你跟人私奔了。明知道沈飞扬是你老公，他还纵容秦悦跟你抢，逼你离婚，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该千刀万剐。你可别犯傻，再让他娶个后妈回来，谁知道你会不会再被卖一次。”季纤雨想起秦欢曾经遭的那些罪，就心疼。
“我后妈死了，我也准备离开云城。秦悦不知所踪，就算回来也要接受法律制裁，我爸爸一个人很孤单。不管他对我怎么样，他都是我爸爸。我离开以后，如果有个女人照料他的生活，然后有个孩子陪着他，我也就放心了。”秦欢微笑着说，“姐，你别生气，要怪就怪我自己命不好。”
包厢门外，秦敏峰听到秦欢的话，自责，内疚，惭愧等各种情绪袭上心头。
“秦总，大小姐和表小姐在这个包厢，我带您进去吧。”就在这时候，服务员过来了，见秦敏峰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以为他找不到秦欢的包厢，主动帮忙推开包厢的门。
季纤雨一眼瞥见秦敏峰和那个小男孩，冷冷地别过脸去，懒得理会。
秦欢立即起身，笑着上前，“爸，你们吃完了吗？”
“嗯，我准备回去了。”秦敏峰说完摸摸孩子的头，“秦铮，这是你姐姐，叫姐姐。”
“姐姐好！”那个叫秦铮的小男孩子，也就五六岁的样子，跟沈鸣轩差不多大。
秦欢与季纤雨面面相觑，这个孩子果然是秦家的私生子，倘若不是季纤雨刚才故意去问秦敏峰，他也不可能带着孩子过来，承认这件事。
面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秦欢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真的喜欢不起来，可是也无法讨厌。
他毕竟是她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且孩子是无辜的，还那么小。
秦欢挤出一抹微笑，朝秦铮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秦铮回头看看秦敏峰，见秦敏峰点点头，他这才怯怯地伸出手，“我也很高兴见到姐姐。”
“铮铮，这位是姐姐的表姐，你也要叫她表姐，跟表姐打个招呼吧。”秦欢拉着他的手，秦敏峰犹豫了一下，撒了手。
虽然不放心，怕季纤雨伤害秦铮，但是他相信，秦欢一定会护着秦铮。
“表姐好，我是秦铮，很高兴见到你。”秦铮很有礼貌，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勇敢地上前打招呼。
季纤雨没好气地说：“谁是你表姐，我是秦欢的表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别以为叫一声表姐，就有红包给你！”
“姐，你干嘛，他还是个孩子。”秦欢轻轻将秦铮拉回来。
就在这时候，经理过来安排人上菜，秦敏峰让经理带秦铮去玩。
包厢里只剩下秦敏峰，秦欢和季纤雨三个人，秦敏峰尴尬地开口，“孩子的母亲曾是我的秘书，后来被秦悦的妈妈赶走……她现在想出国，孩子六岁，跟我要六百万。”
“做亲子鉴定了吗？”季纤雨忙问道。
“做了两次亲子鉴定，的确是我的孩子，我就把他留下了。”秦敏峰说完悄悄秦欢一眼，“欢欢，爸爸这辈子不会再娶，我就带着秦铮过，希望你能理解。”
“作为女儿，我无权干涉你的私人生活，但我还是期盼你老有所依，不会孤孤单单一个人。”秦欢说完叹息一声，“假如以后，遇着合适的，你想娶，我也不会阻拦。但是希望你能擦亮眼睛，不要选错人。”
秦敏峰只觉喉咙里像堵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欢欢，谢谢你！”他哽咽着说。
“姑父，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季纤雨忍不住开口，“以你的条件和经济实力，找个女人作伴其实不难，但是不建议你结婚。万一再娶个恶毒的女人，惦记你的家产，加害秦欢和你的宝贝儿子。再毒死你，就得不偿失了。”
“姐……”秦欢听到这话，直皱眉头。
“纤雨一向直言快语，没事。”秦敏峰笑起来，“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不会再娶，我有秦欢和秦铮就够了。”
“姑父能想通就好。”季纤雨松一口气。
“纤雨，秦欢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秦敏峰突然话题一转。
季纤雨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敏峰，“你是想问，我父母是否知情吧？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是秦欢拜托我调查当年的事，无论怎么样，这个公道一定要讨回来。”
“如果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以赴。”秦敏峰立即说道。
“秦悦什么都不知道，你对当年的事也是一无所知，什么忙也帮不上。就这样吧，你以后不坑秦欢，就谢天谢地了。”季纤雨没好气地说。
秦敏峰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对不起欢欢，以后我会对她好的。”
“爸，我对铮铮没有意见，反而为你高兴。”秦欢开口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带他回去休息吧。”
“欢欢，你明天要是有空，回家吃饭吧！”秦敏峰邀请道。
“好。”秦欢爽快答应了。
季纤雨白了秦欢一眼，但这毕竟是秦家的私事，她也不好说什么。
秦敏峰走后，季纤雨嚷嚷着要喝酒，秦欢让人送来私房菜馆自酿的米酒。
喝了一坛米酒后，季纤雨便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我怀孕了！”酒后吐真言的季纤雨，把秦欢吓得不轻。
“孩子是何云谦的吗？”秦欢紧张地问。
“从香港回来，我就去打掉。他那么自私的人，不值得让我给他生孩子。我的孩子必须出生在一个有爱的家庭，父母恩爱，每一天都充满欢声笑语。我要的是那种细水长流的爱情，平凡而又幸福。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和我一样，生活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所以……这个孩子我不打算生了。”季纤雨说完举起杯子，又是一饮而尽。
秦欢赶紧叫人过来把酒拿走，看着季纤雨心碎的模样，她只觉鼻子酸涩。
也是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季纤雨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地想要拿到乔羽手上的股份。
她不惜一切地阻止何云谦跟顾婷婷在一起，甚至打算放弃手上珍宝斋的股份，去拿何氏集团那15%的股份，只是为了让孩子有个爸爸。
可是何云谦却指责她，不该在股份没到手的时候，破坏他与顾婷婷的婚事。
“姐，你真傻！”秦欢心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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