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你的请君入瓮,我的瓮中捉...)
洛婉清收到郑锦心消息时,崔恒指点她练刀, 竹思将山下递来的纸条[jiao]到洛婉清手中, 洛婉清看了一眼内容,便皱起眉头。
“怎么说?”
崔恒坐在长廊上抿了[kou]酒,看洛婉清的脸[se],直接道:“让你今夜过去?”
“丑时四刻,紫云山,她说她会想办法将那些郑璧月的侍卫留在山下,让我解决干净上山竹屋,她会准备好郑璧月的把柄给我,但要求是我必须在丑时四刻上山。”
洛婉清收起纸条,仔细思索着什么。
崔恒笑了笑,只道:“今夜相邀,怕是有局呀。”
“我该去吗?”
洛婉清抬眼看向崔恒,有些迟疑。
崔恒歪了歪头:“为何不去?”
“公子让我明[ri]上朝,若是误了时辰……”
“可郑璧月只会给你这一次机会。”崔恒提醒她,“她就是想让你误时辰,才给你这次机会。”
洛婉清沉默下去,崔恒摇着酒瓶,笑着道:“赌不赌?”
“赌什么?”
“要鱼和熊掌兼得,还是稳妥起见,今夜留在监察司?”
洛婉清不说话,崔恒悠然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谁是黄雀,还是要看实力,不知司使对自己可有信心?”
“这个任务不能让其他司使参与。”洛婉清平静开[kou]。
监察司不是铁桶,她没有经过程序直接审问郑璧月,审的还是有关崔氏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崔恒抿了[kou]酒:“自然。”
“所以跟我走么?”
洛婉清抬眼看他。
崔恒回头一笑,放下酒瓶,直起身来,笑眯眯:“好呀。”
说着,他走到洛婉清面前,侧过脸去,点了点自己面颊:“给点犒赏?”
“少贫嘴。”
洛婉清一把推开他,笑着转过身去,只道:“准备吧。”
说着,洛婉清便去兵器库拿装备,崔恒穿了一身素衫,带着面具,懒洋洋跟在她身后。
洛婉清看他一眼,不由得道:“不带点武器?”
“武器?”
崔恒想了想,抬手随意取了一把软剑,放进袖中,笑道:“够了。”
崔恒武艺非凡,她至今没有掂量出他真正实力,但他既然只拿一柄软剑,那必定有自己把握。
洛婉清也不再管他,自己穿戴整齐之后,带上千机,便提刀走了出去。
等到深夜,洛婉清先骑马出监察司,崔恒便像影子一样,跟在她后面。
监察司出行都是如此,分成前后两拨,尤其是影使和司使,影使负责清理司使的行踪,以及防止有人跟踪,如遇意外,影使也可及时求援。司使则负责领路探路,在前面打打杀杀。
洛婉清第一次有这种体验,自己根本不需要顾忌后方,有人一路跟随清理。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意识到她的目光,夜[se]中轻功疾行的人便会抬头笑笑。
两人疾行在夜里时,郑璧月也做好了所有准备。
“各家的人马都已经得了消息了?”郑璧月给自己带上袖箭。
旁边哑巴侍女读着唇语,抬手打着手语:“各家早就得了消息,都安排好了。东宫六率会在丑时准时到达。”
“他们没告诉李归玉吧?”
郑璧月将镶满宝石的匕首放进袖中。
侍女点头,打着手势道:“各家都已经听了郑府出来的消息,知道三殿下对柳惜娘有情,不打算告诉三殿下。”
“那就好。”
郑璧月转过身,直接领着人去了郑锦心的房间,一推门,就见郑锦心正在梳妆,看见提前了半个时辰的郑璧月,郑锦心不由得心上一慌,忙道:“姐姐?”
“走吧。”
郑璧月开[kou],郑锦心皱起眉头:“不是丑时吗?”
“我想早点结束早点睡觉,”郑璧月歪了歪头,“不可吗?”
郑锦心一顿,她不敢多说,怕露了马脚,迟疑着道:“是。”
“走吧。”
郑璧月转身,领着郑锦心走出去。
郑锦心迟疑着跟着郑璧月出门,一起上了马车,郑锦心端详着郑璧月带的人,抿了抿唇,似是有些担忧。
郑璧月突然提前,这让她有些慌乱,但她还是很快镇定下来,思索着法子。
原本预计丑时到紫云山,她通知柳惜娘丑时四刻上山,这样一来,她有半个时辰布置所有事情。
现下郑璧月提前了半个时辰,就会多出半个时辰,多半个时辰,多一些变数,但好在柳惜娘应该会提前到山脚,等出了事,她再叫人不迟。
郑锦心盘算着,过了一会儿后,她思索着道:“今夜姐姐去见洛婉清,是打算做什么呢?”
“你不必管。”郑璧月冷笑着瞧过去,“管好你自己罢。”
“妹妹想提醒姐姐一句,你那些个侍卫,不一定靠得住。”郑锦心用帕子擦了擦脸,提醒道,“我之前见过方才骑马那个侍卫同三殿下私下说话。”
这话让郑璧月一顿,郑锦心似是漫不经心:“姐姐和三殿下未来是要白头偕老的,这种事,殿下还是不知为好。”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郑璧月笑了起来。
郑锦心抬眼:“都是姐妹,谁不知道谁心思呢?”
“怎么不装了?”郑璧月好奇,“继续装什么都不知道呀。”
“洛婉清我是留不住了,想借此事和姐姐讨个补偿,姐姐应该不会不给。”
“说。”
郑璧月直接出声,郑锦心抬眸,平静道:“我要嫁进王谢任一一家,旁支也可以,但我得正妻。”
“你可真会想。”郑璧月嗤笑。
“那给三殿下做侧妃也行。”郑锦心冷静道,“我愿与姐姐一同侍奉殿下。当然,若能有其他皇子更好。”
“郑锦心,”郑璧月看着她, 眼中带了打量, “你和你那卑贱的母亲真不一样。”
“但我始终姓郑,”郑锦心闻言微微一笑,没有半点恼怒,淡道,“我母亲再卑贱,我也是郑家的女儿,若不是父亲不愿为我筹谋,我本就该嫁进王谢当正妻。姐姐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只要姐姐同意,今夜我和姐姐一起动手,绝不会让此事走路半点风声。”
郑璧月不说话,郑锦心观察着她的神[se],只道:“姐姐要想清楚,如今三殿下是看重郑家,但等他[ri]后不需要郑家时,重要的就是你和他之间的情谊了。没有洛婉清,你对三殿下自然是青梅竹马、倾尽全力扶持、独一无二的恩情,哪怕他不爱你,也没有哪个女子能争得赢你。但洛婉清活着就不一样了,她在殿下最落魄时陪了整整五年。故剑情深,想想许平君吧。”
听着郑锦心的话,郑璧月心上骤然刺痛。
李归玉那句“除非洛婉清活过来,不然这个位置我一定给你。”响在耳侧,明知郑锦心是在给她设套,她却还是不免愤怒起来。
她不能让洛婉清活着,哪怕是一丝可能[xing],她都不能让它存在。
“我答应你。”郑璧月冷静开[kou],“只要今夜之事我办成了,你守[kou]如瓶,我会想办法,让你至少嫁进王谢旁支中当正妻。”
“我多谢姐姐,那姐姐也要谨慎,”郑锦心看了一眼马车外的侍卫,“不要自己那边先漏了风声,怪到我头上。”
“不会。”
郑璧月肯定开[kou]。
两姐妹安静下去,等了许久后,马车停下,两人一前一后下车,郑锦心抬手指了半山:“那里有座竹屋,是我租下来给她疗养的,顺着台阶上去就是。”
“你们留下。”
郑璧月吩咐了跟来的侍卫,提步上山。
郑锦心神[se]微冷,提着灯道:“姐姐跟我来。”
说着,两姐妹便一起走上青石台阶,郑锦心提着灯走在夜里,缓声道:“姐姐,你说你这个人,明明欺上瞒下、欺软怕硬、两面三刀,怎么这么多年,还有这么好的名声?”
“因为我欺上瞒下,欺软怕硬啊。”郑璧月嘲讽开[kou],“不该欺负的人我不会动他一根手指,我欺负的人,都是因为他天生命贱,我就算踩在她脸上,甚至杀了她,她都说不出一句话,这种人,我欺辱了又如何呢?”
听到这话,郑锦心忍不住捏紧了灯柄,郑璧月漫不经心道:“而且妹妹怎么只说我呢?难道妹妹有什么区别?”
“毕竟都是自家姐妹。”郑锦心笑了笑,随后道,“所以我一直没明白,都是姐妹,姐姐对我为何总是如此严苛?我们最该互相扶持的啊。”
“是你需要扶持,不是我,”郑璧月一针见血,“我不需要你的扶持。我有自己同胞姐妹,也有兄弟,我和你天壤之别,何来互相扶持?”
“姐姐一贯看不起我。”
郑锦心领她来到竹屋,抬手推门。
郑璧月跟在她身后,进屋之后,郑锦心指了指床上,平静道:“洛小姐,睡下了吗?”
郑璧月往前走去,刚走几步,就听身后落锁之声。
郑璧月下意识觉得不对,她扭过头去,就见郑锦心站在门边,冷冷看着她:“如今还看不起吗?”
郑璧月没说话,床后帘幕打开,一个男人从床上走下来,朝着郑璧月走过来。
郑璧月看着郑锦心,目光里带了几分嘲讽,只道:“更看不起了。”
郑锦心脸[se]微变,大喝出声:“抓住她!”
话音刚落,男人从郑璧月身后猛地扑来,郑璧月径直转身,在男人扑倒她身前刹那,袖箭直直穿过对方头顶。
鲜血飞溅而出,郑璧月慌忙用袖子挡住,急急退步。
男人“哐”一下倒在地上,郑璧月面露嫌恶,只道:“恶心!”
郑锦心见状睁大眼,郑璧月回头看她,笑了起来:“你真当我傻啊?你要我来我就来?”
郑锦心说不出话,她看着地面上的鲜血,颤声道:“你……你杀人……”
“对我杀人了。”郑璧月笑着朝着郑锦心走过去,“你当我来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就是来杀人的。本来有族人护着,我不能杀你。可你先对我动手,就怪不得我了吧?”
“你是故意的?
看着郑璧月神[se],郑锦心突然反应过来。
郑璧月早就发现了,可她还是假装中计,跟着她来。
郑璧月是来杀她的!
“是啊,本来就打算杀柳惜娘,顺便带个你,也刚好。反正你娘是我杀的,你也死在我手里吧?”
“我娘?”
郑锦心错愕看着郑璧月,郑璧月笑了笑,漫不经心道:“你娘和你一样,位卑命贱,但生了张狐媚脸,你娘生子,爹就连我的生辰都忘了,这不是罪不可赦吗?”
郑璧月走到郑锦心面前,神[se]微冷:“所以她生产时用的药里我加了红花,她果然血崩走了。真是命薄。”
听着郑璧月的话,郑锦心不可置信:“就为了这么点事,你就动手杀了她?”
“你不也就为了嫁个好人家,今[ri]想要毁了我吗?”郑璧月嗤笑,“装什么清高?”
“那你还来?”愤怒和痛苦[jiao]织起来,郑锦心怒得发笑:“你不怕我多叫几个男人,让你名声尽毁……”
“所以我说你蠢,”郑璧月打断她,“女人只有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贞洁才会要她的命。今夜别说你的人碰不了我一根手指头,就算碰了,死的也是你们。爹会不惜余力维护我的名声,而李归玉,”郑璧月冷笑出声,“就算我肚子里怀个孩子,他也会娶我,只是未来如何不好说,但只要有权力,就要有出路。你今夜但凡是来杀我的,我都看得起你几分,可惜你——”
话没说完,郑锦心猛地拔下簪子朝着郑璧月就刺了下去。
郑璧月瞬间冷脸,一把抓住郑锦心的手,压低了声:“你还真敢?!”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郑锦心抓着簪子,疯了一般朝着郑璧月胡乱刺过去,郑璧月死死捏住她的手,同她扭打着推到茶几滚到地面。
郑锦心拼尽全力,郑璧月被她骑在身上,左躲右闪,直到发簪狠狠落下,[cha]入地面,郑璧月赶忙抓紧机会,在郑锦心拔出簪子瞬间,猛地一刀捅进她的腹间。
疼痛牵制了郑锦心的动作,郑锦心睁大眼,郑璧月一把抢过她的簪子,将她狠狠推到地上,仓皇着爬起来,咬牙切齿:“还想杀我?!你这个贱人,你还敢杀我?!”
说着,郑璧月冲上前去,用簪子狠狠划在郑锦心脸上,怒喝出声:“去死!”
疼痛后知后觉从脸上传来,郑锦心瞬间尖叫出声。
惨叫声响彻山林,郑璧月却全然没有停手的打算。
郑锦心一声一声尖叫漫山遍野响起,洛婉清赶到山脚时,刚好听到这声惨叫。
洛婉清心上一凉,顾不得隐匿,直接疾驰上山。
她动作太快,侍卫只觉身边一凉,就看身边一个黑衣女子飞快冲向山顶。
所有人惊喝出声,忙道:“有人上山!”
“保护小姐!”
“快追!”
洛婉清冲得飞快,一路奔到竹林,老远便从窗户中见到郑璧月踩在郑锦心伤[kou]上的样子,她直接将千机珠串一甩,郑璧月只下意识觉得不对,回头便被珠串狠狠击打在胸前,猛地撞飞出去,随后便见洛婉清一跃而入,她的侍卫也跟着冲了进来,将她一把拉起,护在身后。
洛婉清半蹲在郑锦心身前,抬手给她诊脉。
郑锦心被捅了好几刀,回天乏力,洛婉清抬眼看她,便见她咬着牙管,从腹间拔出了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颤抖着[jiao]在她手里。
“杀了她……”
郑锦心一开[kou],眼泪和血混杂着低落而下,眼中满是乞求:“柳司使……我娘……也是她杀……她在生产药里……加了红花……”
洛婉清心上一紧,郑锦心死死攥着她的袖子,不停重复:“杀了她……杀了她……”
“好。”
洛婉清看着面前人眼神逐渐溃散,终于出声。
不远处郑璧月被人扶起来,听到这话,便笑了起来:“柳司使这话也敢应,难道不怕她黄泉路上,说你毁约来找你索命?”
洛婉清没说话,她看着怀中郑锦心眼中光彩彻底散开。
她没有闭眼,至死都没有。
洛婉清抬手合上她的眼睛,转眸看向不远处的郑璧月,平静道:“你杀了你妹妹。”
“谁知道呢?”
郑璧月看着她,微微一笑:“柳司使,识相的,把匕首[jiao]出来。”
“刀鞘给我,你得跟我去监察司。”
洛婉清将郑锦心放到地面,握着匕首站起来。
郑璧月站在人群后,神[se]淡淡:“你以为我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你觉得你面前人能挡住我?”
“我面前的人,自然是挡不住的。”
郑璧月轻笑:“可想要的命的人,多得很呐。”
“我一个六品小官,要我的命做什么?”
洛婉清听见林间窸窣之声,抬手握在刀上。
郑璧月耐心解释:“你虽然是个小官,但拿着东宫的案子,不声不响办了这么久,昨[ri]谢恒突然提请要当朝宣读判状,你是打算把东宫所有涉案之人都判了吧?”
“这又不是一个小官决定的。”
洛婉清神[se]淡淡:“你们就算杀了我,监察司也有其他司使。该判就是会判。”
“可你明天不能到场,大家就有时间了啊。”郑璧月出奇多话,“哪怕多拖上一[ri],各家都更多想到更适合的人选,谢恒是把那些填萝卜坑的人选都准备好了吧?”
“这是司主的事,我不知道。”
洛婉清没有多话,只道:“你过来,我还是我过去?”
“都不用。”
外面疾风袭来,许多人突然从门窗一跃而入,将洛婉清团团围住。
郑璧月微微颔首,只道:“等死吧。”
说着,郑璧月带着人转身[yu]走,抬手吩咐:“她死了把匕首带来给我。”
洛婉清看着她离开,突然出声:“你害这么多人没有愧疚吗?”
“你杀只蚂蚁会愧疚吗?”
郑璧月瞟她一眼:“别以为进了监察司自己就是个人物,你我之间,天壤之隔。”
听到这话,洛婉清轻笑了一声。
她看着郑璧月走出去,环顾四周,众人冷冷盯着她,洛婉清想了想,听着外面声响,扬声高唤:“崔观澜!”
“啧啧,真凶。”
一个声音从窗户处突然传来,众人回眸,才发现窗栏不知何时坐了个公子。
他一身蓝衣素衫,一手随意垂在身侧,一手摇着酒瓶,姿态慵懒风流,气质潇洒出尘,带着鎏金面具的脸上似笑非笑,神[se]颇为友善看着众人。
众人都不由自主捏紧了手中武器,警惕盯着崔恒。
“来这么晚。”
洛婉清无奈瞟他一眼,崔恒轻笑:“你若叫我郎君,我能来早些。”
“[jiao]给你了。”
洛婉清懒得理会他的调笑,直接朝着郑璧月方向疾冲而去。
众人面[se]瞬冷,刀光朝着洛婉清一齐而下,崔恒手中酒壶一甩,水酒洒成水珠飞向众人,叮铃铃冲撞在刀刃之上,震得所有人虎[kou]发麻。
也就是这片刻阻拦,洛婉清突围而出,直袭向郑璧月,郑璧月身后侍卫急急回身,洛婉清侧身弯腰,直接躲过侍卫刀光,冲入人群,一把捞出郑璧月。
郑璧月惊叫出声,洛婉清将她往地面一甩,一脚踩碎她的胫骨,随后将刀尖指在她脸上,冷眼看着她的侍卫,厉喝:“退。”
郑璧月痛嚎叫骂起来,尖锐嘶吼:“柳惜娘!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洛婉清脚踩在她的骨头上,轻轻一碾,回头看她:“你杀了你妹妹,这是世家禁忌,只要我活着,你爹也保不下你。所以今夜我和你赌一赌。”
洛婉清刀面贴在她脸上,清冷的声音格外冰冷:“若我活下来,我抓你到监察司立案。若我要死,你亦死。你想选哪条?”
听到这话,郑璧月疼得头脑发懵,但她知道,柳惜娘不是在同她开玩笑。
现下她在她手里,要是柳惜娘今夜要死,肯定要拖她垫背。
“当然,你还有一条出路,”洛婉清垂眸看她,“你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放你走,之后能不能抓你立案是我本事,如何?”
“你?!”
听到这话,郑璧月猛地反应过来:“你今夜是为此而来?”
“不然呢?”洛婉清嘲讽一笑,“专门来看你们家郑家内斗吗?”
“你知道我要埋伏你?”
郑璧月喘息着,她眼泪因为过于疼痛忍不住一直在落,但理智[bi]着她不能崩溃:“你还来?”
“郑小姐,大家都是设局的人,但赢不赢,有时候得看刀够不够利。”
“如果刀不够利,你以为你的请君入瓮,或许就是我的瓮中捉鳖。郑小姐,”洛婉清旋身将刀架在她脖子上,厉喝,“让他们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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