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夜游西山

十六年前夏天的某一个下午，还很年轻的刘樵夫砍了许多柴火。因为要娶媳妇的缘故，别人每天跑一趟山路，他要跑两趟，因为那样才能多赚到钱。这一天，第二趟赶回来时太阳已经下山了，觉得自己力气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的刘樵夫甚是得意，边走便唱着山歌，，走了千百遍的山路也不怕。

突然，前方山崖下传来“嘭”的一声，山似乎也摇了摇。把正在入神吹口哨的刘樵夫吓了一跳，他赶紧躲到一个石头后面。过了一会儿，见四周安静无比，他大胆地走到崖边查看。

不是很大的山崖下盘着一圈一圈的纯白色柱子，奇粗无比。什么时候这里有这些白柱子了？这么粗，盘向哪里了？刘樵夫一仰头，便看到一片阴影。硕大无比的蛇头，灯笼般大血红的眼睛，数丈长的蛇信子，比自己身体还大的牙齿，刘樵夫狠狠地晕倒了。事实上牙齿没那么大，顶多有他胳膊那么大大，千芷觉得。

后来，村子里陆续有人看到白蛇，吓晕的居多，偶尔也有死伤。还有人传白蛇是神物，再次修炼不能打扰。所以西山草木越发充裕，打柴火也很方便。有些勇敢的樵夫经常去西山，因为那里不但柴火多，还经常有些树折断，这对打柴来说十分方便。刘樵夫等人很是羡慕，但是想想当年那个吓得自己多日下不了地的白蛇，还是算了吧。

这不，今天又和两个同行说起柴和那蛇，就被这漂亮小兄弟听去了。他听听也好，长得这么漂亮，在外面走动已让父母心疼，如果还要受到生命危险，这太可怜了。莫名其妙地，刘樵夫对千芷生出怜爱感觉。

千芷大大的眼睛在夜里流光溢彩，渴望的眼神被大家理解成害怕，大伙异口同声地说：“小兄弟，你不要害怕。只要不去那西山，那白蛇断不会来伤害你的。”

“真的有蛇吗？”千芷一副不相信又害怕的模样。

“绝对有，我亲眼所见！”黄樵夫等人手指天道。

“好的，谢谢各位大哥。小弟我相信你们，这次我断然不会拿我的小命开玩笑的。”千芷笑着举杯。

于是千芷他们三个开始吃饭，周围的人眼睛不再腌渍他们，却开始讨论千芷这个不听劝的小兄弟了。

……

龙墨静静地擦着剑，是不是看一下千芷新买来的剑鞘。风宇澈若无其事地品着茶，时不时沉思一番。

千芷那希翼的眼神看来看去，见两个人都毫无意愿的样子，不禁叹口气。脑海里浮出某个红色身影，自己说做什么，他从来都是赞同的。

千芷撇撇嘴：“你们不去，那我走了！”

“芷儿！”

“小姐！”

难得风宇澈和龙墨也有异口同声的时候。不让千芷去无非就是白蛇危险，它又不是什么宝物，不用去做无谓的浪费和和牺牲。可是千芷不这么想，首先是她没见过这么大的白蛇，也许樵夫夸张了，但是想想就知道它足够大啊。以前在动物园里见着的都是胳膊粗还躲起来的那种，根本没什么意思。二是白蛇对千芷一个学文学的人来说，它不仅仅是蛇这种生物，还是一个神奇的或者说是美丽的意象。有此机会，不看白不看。

千芷也不打招呼了，直接从窗户里闪出，身影直奔西山。

风宇澈无奈地叹口气，说道：“龙公子，你在这里接收消息。我跟着芷儿。”

龙墨一点头，风宇澈身影也如鬼魅般消失。

千芷似乎是知道后面有人跟来，故意将速度放慢，见来人是风宇澈，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

“烦死你了，晚上带我出来玩玩也不可以吗？”被风宇澈抱着飞行的千芷埋怨道。

“芷儿，我们可以去别……”

“我只想看白蛇，看看就好。”千芷撒娇道。

“好，看看就好。现在你我先把气息藏匿起来。”风宇澈捏了捏千芷的鼻子。

两人在一山头停下，藏匿好气息，便开始寻找樵夫说的山崖。

两人寻觅了大半个时辰，根本没看到任何白色的影子。千芷有些丧气地低下头。黢黑的山林她不怕，坎坷的道路她不怕，陡峭的崖壁她不怕，风宇澈最终来了，陪着自己。如果没有白蛇，那刚才的打听和争取也太可笑了。

正当千芷百无聊赖地嘟嘴时，风宇澈修长的手捧起千芷的脸，认真地打量，似乎在品赏着一件绝世珍宝，接着就吻了上去。千芷放下手中的动作，斗转星移，落入一个怀抱。后来很多年，千芷都记得，清亮的星空下，潮湿的深山里，风宇澈充满爱意的轻柔的吻。那气息，那味道，刻骨铭心。

就在两个人都在沉溺时，两人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有些强劲，有些腥。风宇澈下认识地将千芷往身后拉。一团阴影慢慢笼上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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