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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狸猫换太子 准备回家


这个猜测秋东不会告诉妙法,别看这大和尚一身慈悲劲儿,疯上来绑了冯少平做人体试验都有可能,两人对接下来的计划简单说了几句。

  不用讲的太明白,都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对于秋东一心对付太子,逮着机会就给对方使绊子下黑手这事儿,他表现的很坦[dang]:

  “君不仁,[yu]置我全家于死地在先,那就别怪我不念这些年的恩情了。”

  这个说法很能说服妙法,若眼前是个循规蹈矩感念皇恩的迂腐读书人这般说,妙法会怀疑对方的动机,可这人换成秋东,向来骨子里就自由散漫甚至狷狂的顾秋东,他还真不意外。

  也是基于对秋东的这点了解,妙法默认了此次合作。

  虽然对于秋东能知道他和贤妃的关系很诧异,但想想这人不动声[se]的能耐,也不足为奇。

  总归对三皇子而言,此人会是个意想不到的助力,想来娘娘那边知道后会欢喜的。

  他便说:“我本打算趁夜出京,赶往丘城。”

  宫里贤妃娘娘通过她娘家嫂子给他传了消息,这一趟说什么他都得去,顾伯爷再晚一步上山,可就要错过了。

  秋东闻弦歌知雅意:

  “我打发人一路护送禅师。”

  既然是趁夜出行,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出行的目的,更不想让人将他和三皇子,和贤妃联系在一起,要是能的话,隐藏和尚的身份和行踪就更好了,因此用顾伯府的关系再好没有。

  妙法此刻真心觉得顾伯爷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太子凭白往死了得罪这种人着实是取死之道,不过谁在乎呢,他很平静道:

  “我离京期间,会有人听凭伯爷调遣。”

  也就是说把主动权[jiao]给秋东。

  对这个结果秋东挺满意的,但也不意外,见天[se]不早,起身告辞:

  “那就有劳禅师了。”

  妙法似笑非笑的看了秋东一眼:

  “终究是一叶障目迷了世人眼,无人知晓伯爷胸中藏猛虎。”

  秋东心里呵了一声,不就是我今儿点了你和贤妃那点事,你想扳回一城,拿这话嘲讽我吗?

  嘲去呗,赶明儿你还有这好心态我才真的服你呢。

  秋东溜溜达达回家了。

  不出两[ri],宫里传出皇后要带领后宫女眷出宫礼佛的消息。自古内宫女眷都有礼佛的习惯,说是政治需求也好,说是打发时间也成,首选地点便是皇家寺庙千佛寺。

  此次礼佛,一求边境战事早[ri]结束,二求三殿下平安康健,三求太子和太子妃圆满,毕竟太子的婚事定下来了嘛,也是惯例了。

  谁都没有多想。

  就连满心满眼都是仇恨的贤妃此次也很恭敬的跟了出来,焚香沐浴,一路上叫人给沿街行人撒铜钱儿,到了庙里三跪九叩行大礼,香油钱大把的往出捐,一片慈母心肠,让人看的唏嘘。

  皇后近[ri]行事低调,自不会跟贤妃抢这个风头,只在给太子求签时,万分虔诚。

  都是做母亲的,为了儿女的心,一点儿不比谁差。两个女人分别跪在大殿左右两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闭眼祈祷。

  签筒哗哗作响,好半晌从里头跳出来一支签子,皇后睁开眼,亲自捡了签拿在手中品读,只见上面写了:

  “天下太平元事[ri],鸯花无限[ri]高眠。”

  皇后也是大家出身,自小饱读诗书,明白这诗正是讲战后天下成平,百姓安居的盛况,觉得是个好意头,心下欢喜。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专业的事情[jiao]给专业的人去做,还是唤了解签之人上前,想听听对方是怎么说的。

  [shu]料那人见了签文后神[se]一变,随即很快恢复镇定,笑呵呵的对皇后行礼,说的是一些“娘娘和殿下福泽深厚,自有神明庇佑”之类的好话。

  皇后虽觉方才那瞬间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只暗暗记在心里,想着回头叫人去查一查。

  贤妃亲自拿了签文等着解签,见状只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姐姐倒是好福气。”

  皇后被这一打岔,忘了这点疑惑,她正心情好,可不会在这时候和贤妃争[kou]头上的便宜,对一个即将失去唯一儿子的母亲,她很愿意表现出她的大度,只笑盈盈的将位置让出来:

  “你我同为姐妹,一切福泽来自于陛下,想来陛下的福泽能庇佑太子,也能庇佑三殿下,妹妹且安心便是。”

  贤妃冷哼一声:“你在嘲讽我?”

  皇后笑盈盈的:“妹妹哪里的话,可真真叫姐姐伤心。”

  两人拌了几句嘴,四周宫人恨不能将脑袋缩进肚子里,深觉自个儿倒霉,好端端的办个差事,都得时刻忧心被主子当出气筒。

  事实上,两人求了签,结果都挺好,真没那个心思斗的跟乌眼[ji]似的。

  贤妃儿子生死不明,她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回宫后还当着宫人的面儿跟娘家嫂子嘀咕:

  “天下太平元事[ri],鸯花无限[ri]高眠。她倒真真是好运道,就是可怜了我儿,要是有个万一,我也不活了!”

  她嫂子也心疼小姑子,再说他们董家就是坚定的三皇子党,要三皇子真有个不好,董家老老小小上百[kou]人,哪个能得了好?当即安慰贤妃,也是安慰自个儿:

  “殿下福泽深厚,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娘娘且放宽心,万不能殿下好了,娘娘您却倒下了。”

  这话没避着人,皇后自然很快就知晓了,只不在意的摆手:

  “何必跟个孤家寡人计较?”

  原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贤妃嫂子,也就是董家大[nai][nai]回府将这事儿跟家里人说了,还敲打家里的小崽子们:

  “娘娘心里正不自在,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谁要在外面惹是生非给娘娘添麻烦,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小崽子们自然不敢明面上作妖,可私底下少不了跟好友抱怨一二。

  一来二去,皇后求的那支签文被人给记住了,便有那念了几首酸诗,常年科考不中,靠给书肆写话本谋生,整[ri]醉生梦死不求上进的醉鬼,在闹市中嘀咕:

  “那《三侠五义》第一回,可不就是‘设[yin]谋临产换太子,奋侠义替死救皇娘’嘛!人家开章就写了,诗曰:

  纷纷五代乱离间,一旦云开复见天。

  [cao]木百年新雨露,车书万里旧江山。

  寻常巷陌陈罗绮,几处楼台奏管弦。

  天下太平元事[ri],鸯花无限[ri]高眠。

  皇后娘娘求的这签呀,不对,大不对!”

  周围听懂了这话的人瞬间一哄而散,真是找死都不选个好地方,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迟早祸及全家。

  咋的,照你这般说,宫里皇后娘娘竟然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秽乱皇家血脉是多大的罪过,普通人就算没有具体的认知,也晓得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咱普通庄户人家媳妇生孩子,身边都得跟着两个自家人打下手。有那狠心的人家,还得全程分出一个人来专门盯着产婆,花点钱指使产婆对产妇下狠手,借以保全孩子。

  产婆能不能在中间做手脚,生过孩子的人家都晓得,何况皇家,娘娘生孩子旁边能没人盯着嘛!

  除非两家媳妇搁一个屋里头,同一时间生产,还有可能抱错孩子。

  可好端端的谁家能干这种没谱的事儿?都说人生人,吓死人。想想就知道生孩子的过程有多吓人,这要让另一个产妇瞧见受了惊,一尸两命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别说这种事不是真的,可就算是真的,咱们小老百姓也不敢跟着瞎掺和呀!

  但普通人不敢掺和,有的是人敢。

  这不,不光是恨太子入骨的三皇子党把这事儿搁在心里了,还有太子下头那些从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已经成年了的弟弟们,一个个都把这当成大事处理呢。

  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找当[ri]那个解签之人,得确定究竟是怎样一支签文,能不能真的动摇太子的根基。

  然后,很神奇的,当[ri]解签文那人,竟被人发现吊死在了在家房梁上,同时家中妻儿老小不知所踪。

  这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何区别?好端端的你要心里没鬼,干嘛要自挂东南枝?

  原本将信将疑,没真当回事的,这下都重视起来了。

  京城暗[chao]涌动,空气里都是蠢蠢[yu]动的[yin]谋味道,有人从中看到机会,兴奋不已,有人从中嗅出危险,明哲保身。

  但有些人,秋东是不会让他们继续躲在他身后,等着他挡在他们前头庇佑的。

  秋东处理完刚传来的消息,揉揉手腕,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推开窗就见闺女将一双拳头舞的虎虎生威,对着特制的沙袋一顿猛砸,院中满是砰砰砰的声响。

  且她还能换着花样儿的打,每一拳打出的姿势都不一样,偏着力点与上一拳丝毫不差。就连功夫最好的暗卫都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天赋,也有强弱之分。

  在这一点上,顾长念便是天赋特别好的那种,老天爷赏的,学不来。

  秋东静静看了会儿,估摸着他闺女这运动量,回头还得叮嘱管家叫多加两碗米饭才行,可别耽搁闺女长身体。

  见时辰差不多了,才开[kou]:

  “先休息一阵,再去完成一篇功课,就允许你玩儿半个时辰。”

  治熊孩子得因材施教,对顾长念这种,将做功课视作生死仇敌,将打沙袋当成玩儿,玩的不亦乐乎的熊孩子,秋东很轻易拿捏了她的心态。

  顾长念只能不情不愿的收手,跑去大哥的院子找他请教功课去了。

  秋东这才问:

  “如何了?”

  “一切照您的计划进行。”

  “那群老家伙呢?”

  “还在观望。”

  “嗤,他们也就这点胆子了,怪不得皇帝留着他们最后才慢慢杀,原也是笃定他们没胆,只能抱团等着旁人去救。

  告诉他们,此时不出手,干脆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当[ri]他顺水推舟,让那群老家伙靠上来,可不是想站出去替他们顶锅的。这么长时间了,他们总该做点什么吧,秋东想。

  “是,老奴这就去。”

  老管家很少见主子这般疾言厉[se]的时候,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心里琢磨,这或许就是人家说的天家气魄,有的人不用教,生来便会,有的人费心教导,偏学了个不[lun]不类。

  他领命,躬身退出去。

  秋东也不管老管家怎么和那群“老臣”们说的,无非威[bi]利诱。老管家跟着老伯爷风里来雨里去到如今,大风大[lang]淌过来的,这点能耐肯定有,秋东并不担心。

  八月的天跟孩儿脸似的,说变就变,方才还晴空万里,这么会儿功夫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幕将视线遮挡的朦胧不清。

  秋东让人在廊下支起棋盘,轻轻在中央摆了一枚黑子。

  细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这一局,或许该叫直捣黄龙?亦或者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这般记仇之人,当[ri]之仇,总得还报一二。

  有人在雨天下棋赏景,有人邀请三两好友,品茗赏花。

  席间,有喝的醉醺醺的老家伙便抱着怀里的美人儿跟人家吹牛:

  “别看我老牛如今落魄了,喝[kou]好酒还得看你们这些小崽子的脸[se],先帝爷活着那会儿,咱也是打马御阶前的风流人物,你们现在玩儿的这些,那都是被老子们玩儿剩下的!”

  都说酒壮怂人胆,一个个喝的五迷三道,放在平[ri]里不敢说的话,可不就趁着酒劲儿全给撒出来了嘛,当下就有人拍桌起哄:

  “说说,牛大人给咱们说说是怎么个风流法儿!”

  这老牛看着干瘦,脊背都驼了,双颊坨红,呼吸急促,瞧着是醉的狠了,但仔细看的话,眼神清明的很,就见他用筷子敲击碗碟,发出清脆的响声,吸引了全场视线后,一挥衣袖,用周围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兴奋道:

  “咱们今上当年可不是太子爷,那是从一众兄弟们的尸骨上爬到如今的位置,恨他的人多了去了,要不然继位之初也不能三五不时的遭遇刺杀,这事你们或许从家里长辈那里听过一鳞半爪。

  可有件事,你们绝对没听过!

  今上早年间在南巡途中遇刺,当时皇后也在场,彼时正怀有七个月身孕,受到惊吓,当场临盆,听闻连产婆都被杀了,身首异处的那种,死状凄惨。

  当时那个混乱劲儿啊,几方人马杀红眼了,都围在陛下身边。为了突围,便有人做主将大部分贼人引到皇后乘坐的龙舟那头,至于是谁能做这个主,大家伙儿心里都有数。

  等回过神来,事情尘埃落定,才发现皇后已经把孩子生出来了,却是伤了身子,再也无法有孕的,因着这点愧疚,太子才从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

  所以啊,小崽子们,人家说什么狸猫换太子,在旁的时候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却是谁都说不清的,空[xue]不来风哪!”

  老牛说完打个酒隔儿晕乎乎的把头埋进美人儿胸[kou]睡了,还砸吧砸吧嘴,打起了呼噜。但旁人却是硬生生打了冷颤,酒彻底被吓醒了。

  不仅吓醒了,还吓的腿脚发软,脑子嗡嗡响。

  感觉自个儿知道了不得了的大事,会全家掉脑袋的那种!

  几人对视一眼,明白今[ri]在这院中的下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活不成了。匆匆离席归家,此事他们不敢做主,还得和家中长辈商议才成。

  雨过天晴,空气中满是花[cao]的清香,院中池子里几尾鲤鱼游来游去,一切平静又美好。秋东往池子里扔了一撮鱼食,瞬间鱼儿争来抢去,溅起水花无数。

  “是时候乱起来了。”

  “是。”

  “那群老家伙呢?想的如何了?”

  “他们想见您,当面谈。”

  “看来是还没想清楚,那就让陛下帮他们想清楚吧。”

  老管家也觉得离谱,啥都没干,就是知道并参与过陛下不光彩的上位史,就已经快被那位[bi]的走投无路了。何况在做了这件事后,还指望他们的好陛下能放他们一马呢?

  还想从主子这儿得到一个确切答案,可真是会做梦。

  这要搁他是皇帝,他也不急着解决这群废物。不过主子说的对,废物用对了地方那就是宝贝。

  人,得好端端活生生,心甘情愿跟着他们回大魏!

  “老奴会亲自盯着的,一有动静便让人提前将人劫走,相信不会让咱们等很久。”

  “那就准备起来,丘城一旦得手,咱们便撤。”

  多少年了,该回家了。

  回家,想到这个词,老管家心里便一阵激动,双眼泛红。

  此时双眼泛红的可不止老管家,皇帝听暗卫汇报完外面传的消息,他感觉那种[shu]悉的胸[kou]憋闷又回来了,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此话当真?”

  暗卫头垂的更低了:

  “绝无半句虚言,如今京中好些人家私底下都是悄悄在传。”

  皇帝一把将砚台砸在地上,四周静悄悄的无人敢发出丁点声音,相继又砸了桌上能看到的茶盏奏折,胸[kou]还是一[kou]闷气堵的他难受不已,这才气喘吁吁的坐在龙椅上,咬牙切齿道:

  “牛奔,朕真是小看了你!”

  “不是爱胡说八道吗?去,让人将他的舌头拔了,嘴巴缝上,朕倒要瞧瞧他肚子里还有多少瞎话要说。”

  暗卫头都没敢抬,消失在大殿内。

  在外人面前,皇帝肯定要表现出坚定的相信皇后的态度,免得坐实了流言,又牵扯出当年用皇后乘坐的龙舟引走追兵一事,让有人之心利用。

  届时旁人不得想,他这皇帝是有多无能,才能给别人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不曾发现丝毫端倪,还打算把整个天下都[jiao]给他?那会动摇他这个皇帝的威望,所以说什么都不能承认。

  不仅不能承认,还得当做根本不知道此事,往[ri]待太子如何亲近,往后得更亲近三分,才能不引人怀疑。

  可四下无人时,皇帝未尝不想——牛奔说的都是实情。

  当年皇后在没有产婆的情况下,靠着身边两个宫女的帮助,躲在混乱的船仓底下生了孩子,当时情况混乱,生的是男是女,是生是死,全凭皇后说了算。

  七个月早产的孩子,这么些年长的也不比哪个差?

  她为何要提前准备好另一个孩子也很好解释,当年为了拉拢势力,他的四妃各个出身不凡,又相继有了身孕,皇长子的身份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那两宫女后来去了哪儿呢?

  好似一个嫁给李家旁支,跟丈夫戍边去了。另一个也放出宫嫁人,一年总也进宫两回给皇后请安?那可是亲信中的亲信,为何都远远地打发了?

  皇帝往常不太关注这些事,如今想起来也并不十分清楚,越想越觉得处处都很可疑。

  若他拿这话去问皇后,皇后一定觉得他脑壳儿有毛病,再是亲信,难不成还能把人留成老姑娘?那就成结仇了。你手下那些亲信,你大手一挥给人家在宫外赏赐宅子良田美人儿,享受去吧。

  难道我还能给亲信赏赐美男子不成?旁人家三十来岁当了祖母,家里小有资产的都成了老封君,含饴弄孙就够了,我还得让亲信一个个都四五十岁腿脚不利索了,还跟在身边伺候?

  人家能乐意我都不乐意。

  真要这么干,我一准儿得被人当成神经病。

  偏皇帝为了大局着想,他此时连质问皇后一句都不能,只越想越心里憋屈,顿觉头晕眼花,暴躁不已,喊守在殿外的大太监:

  “去,命人送那几个老家伙一程,叫与他们的老兄弟去那头团聚。”

  原以为最稳妥不会出错,才留到最后慢慢处理的人,冷不丁给他来这么一下,不得不说,真是惹怒他了。

  非鲜血不能平息他的怒火。

  在大太监一脚踏出殿门前,听陛下语气冷酷道:

  “让人暗中盯着太子和皇后,记住,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得禀告!”

  大太监心头打了个冷颤,忙躬身应下,步子放的更轻了。陛下到底还是怀疑太子殿下的血脉了,这,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得有多少脑袋落地!

  这事儿本也不是什么秘密,秦桧都有三两好友呢,何况太子。不久便有人悄悄跟他说了,初听太子只觉莫名其妙:

  “简直胡说八道,孤不是父皇和母后的血脉,还能是谁的孩子?”

  将向他禀告此事之人也训斥一通,赶出宫去。可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他脑子里未尝不会想,空[xue]不来风,这总得有个缘由吧?

  若我是父皇和母后亲生的,他们一定会像普通人家的父母那样,大声责骂胡说八道之人,泼辣些还会上去恨不能撕烂胡说之人的嘴。

  真的就是真的,不容任何人质疑。

  但我的父母呢?这种事我都知道了,难道他们还会不知道?多长时间了,竟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难道不可疑吗?

  越是这样,太子就越不敢去问皇后。

  可皇后呢?她正忙着给儿子娶媳妇儿,心情[rou]眼可见的好,谁敢把这种事告诉她?

  山雨[yu]来,没准备的人势必被拍打的惨烈。

  秋东关上房门,烛火下管家那张老脸显出几分兴奋:

  “主子,宫里贤妃让人送了令牌来以作谢礼!”

  “好!叫我们的人随时准备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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