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书屋 > 东宫福妾(清穿) > 103. 钓鱼 实在是从一只猫脸上看见惊慌的表……

103. 钓鱼 实在是从一只猫脸上看见惊慌的表……


程婉蕴是到了畅春园才知道大福晋没了。

她收拾行李的手微微一顿,胤礽瞧见了开口道“阿婉,你就不必去了,等会我骑马回宫一趟。”

按家礼来论,伊尔根觉罗氏终究是他的大嫂,不论平日里他和老大怎么斗,遇着生死之事还是要放下芥蒂。人没了,他于情于理都该去上一柱香。

程婉蕴沉默地点点头,她与大福晋真正的交集不多,大多是远远行礼罢了,但她也是眼睁睁看着大福晋好似一朵花,从盛开到凋零,也不过几年的年头。

贵为福晋又能怎么样呢太子爷走后,程婉蕴一边忙着打理屋子,一边在心中叹息。

什么恩宠、权势、地位,珍惜当下才是真的。

前几天程家递了消息进来,说怀章中了二甲第三名,她高兴不已,随后又听吴氏说预备给怀章看媳妇了,媒人如今每天都快把他们家的门槛踏平了,吴氏在满人姑娘和汉人姑娘里犹豫不定,程婉蕴就劝她“门第太高也不一定是好事,怀章这名次是一定要进翰林院的,那是清贵之地,往少了算,都得熬五六年才能出头,配个性情好、身子骨健康的姑娘比什么都强。”

为何她特意强调身子呢,因为现在汉官世家的闺女已经有养得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荣的风气了,还有偏激些的,裹了小脚连地都不让沾,出入有人背着、抬着,真成了弱柳扶风了。

而八旗满人家的姑奶奶,说实在的,与他们汉军旗通婚,又显得他们高攀了。满清八旗的人数加起来都没有汉人的零头多,因此八旗内部是很喜欢通婚联姻的,但却不大爱和汉人通婚,尤其她听吴氏说媒人里头还有来他们家为上三旗出身的姑娘说亲的,让程婉蕴目瞪口呆了都。

上三旗里和皇室联姻都不算少,七拐八弯说不定还能和太子爷论上亲戚,程家如何高攀得起如今肯屈尊下嫁,也不过是为了提前烧太子爷的热灶头罢了程婉蕴提醒吴氏,这样的就推了吧。

尤其八旗联姻归联姻,但背刺亲家的事情依旧做得十分顺手,手起刀落完全不带犹豫的。

说起来佟国维的妻子还姓赫舍里氏呢,且不是远亲,而是实打实索尼的闺女,赫舍里皇后的姑姑。这么亲的关系,耽搁佟佳氏成为坚定的反太子党了么并没有但这也是为什么太子爷小时候被人污蔑“生而克母”的时候,唯有孝懿皇后敢接过这个烫手山芋,放在身边短暂照顾的原因。

他们两家是实打实的亲戚。

所以指望联姻就稳固两家的关系,这或许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实际上,并没有哪个家族会真的顾念嫁出去的女儿,两个家族一时借力合作倒是有的。

怀章的前程已经定了,他中了进士又不指着荫封,就没必要再将婚姻大事当做交易了。何况,若要联姻,程家不是已经联上了暂时的最强大腿太子了么烈火烹油,实在不必再加势了。

但怀章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他的媳妇也要是个能干的才能管得好家,像吴氏这种程婉蕴就觉得很不错啊,她笑着和吴氏说“额娘就照着您自个去选就是了。”

把吴氏都说得脸红了。

不过吴氏的确是个听劝的,听说现在让程世福在自个同僚里寻摸,托额楚问到了一个姓于的汉臣,也是汉军旗出身,是康熙二十年的状元,一直在翰林院供职,因出身低微,十几年来才任侍郎,但他是个为学严谨、学问很大的人,被康熙点为侍读学士,按照轮值,每月两次到上书房给皇子皇孙们讲学。他膝下就有个女儿,进宫选秀复选被撂了牌子,正好已经到了聘嫁的年岁。

程婉蕴听了觉得不错,汉军旗对汉军旗,这样才算门当户对嘛而且能在选秀里进了复选的姑娘,至少样貌、规矩、仪态一定是没问题的,也肯定没有缠脚,她还让添金去内务府打听了一下这个姑娘在选秀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事迹传出来,但她似乎不大起眼,或是太过小心,那么多秀女,内务府里除了她的花名册,其他人都记不起这位于姑娘了。程婉蕴就满意地点点头优点再加一条“谨慎安分”。

她觉得挺好,但最终也要吴氏和程世福觉得好才行,目前正打听这于夫人的脾性呢。

太子爷回去,骑马来回大约一两个时辰就回来了,说是回宫里看了一眼,又去大阿哥府一趟,那头已经搭起芦棚来了,按照钦天监的吉日,约莫停够二十七日就要下葬。听说惠妃特意去求了康熙,这葬礼就办得很风光,还特意请了三福晋、五福晋两个妯娌帮着料理丧事。

太子爷是半君,平日里不需要做什么,等出殡日再去送一次,已尽了心意。

等大福晋的丧事彻底办完,畅春园里的荷花已经开得很好了,程婉蕴也完全适应了在园子里的快乐生活。太子爷隔三差五还是要回宫里去刷康熙这个nc的好感度的,但她不用。所以,今儿一早,她可以趁着太阳还不热烈,就带着猫猫狗狗含咪媳妇三花及三个圆滚滚的崽、弘晳和额林珠,每人提个小木桶、头顶着荷叶,拿着钓竿,沿着河堤去钓鱼、捞虾,或是泛舟在接天莲叶无穷碧之中,哪怕无所事事,也能被晒得浑身都暖融融的。

咪咪和旺财由于体型较大,专门分配它俩坐另一艘小船,咪咪怕水,顶着个荷叶就趴在旺财身上不下来,可是又想拿爪子去抓水里的小鱼,一只爪子勾住旺财的毛,另一只极限往外头探去抓鱼,然后就直接带翻了船。

程婉蕴听到后头一声嗷的喵叫以及扑通扑通的落水声才发现,然后就见咪咪胡乱扑腾着被旺财从水里顶起来,非常怂地用两只前爪巴住了旺财的脖子,落汤鸡一般,吓得扯着嗓子“喵呜喵呜”直叫唤。

“哎”程婉蕴和两个孩子都愣了一下,随即爆笑出声。

实在是从一只猫脸上看见这样惊慌失措的表情,太好笑了。

“汪汪”旺财反倒很喜欢水,四只脚在水里刨着,背上顶着吓破了胆子的咪咪游过来,程婉蕴连忙把这俩湿淋淋的小可怜拽了起来,又让添金划船回去取巾帕,结果旺财上了船,直接一个剧烈抖毛甩干,把全部人都弄得惊叫一片,浑身湿透。

鱼一条没钓上来,就出师未捷身先死,灰溜溜上岸换衣裳。

太子爷打马进了园子,就看到一溜湿哒哒的大人小孩和猫狗,不论人还是宠物,头上的荷叶都晒得蔫蔫的,阿婉脸上还有泥点子,提溜着鞋子从那高高低低的莲叶里钻出来。

他本想生气,阿婉这么大人了还带着孩子胡闹,别看夏天热,这样湿了衣裳叫风一吹也容易着凉但看着他们在夏日浓浓的阳光下,笑笑闹闹还不忘高举网兜追捕蜻蜓的样子,心又软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总是少的,罢罢罢,别跟个老学究似的扫兴了。

蜻蜓振翅低低掠过水面,停在一朵半开的粉荷中,程婉蕴就见到还骑在马上含笑看他们胡闹的太子爷了,两个孩子追蜻蜓追得上了头,竟然没有分神往边上看去,差点一个网兜扣在太子爷头上。

然后两个孩子都怂了,连忙刹住脚。

额林珠扔了网兜冲过去抱住太子爷的马脖子,嬉笑着撒娇“阿玛,你回来了,和我们一起来捕鱼吧,都怪刚刚旺财和咪咪把鱼吓跑了,如今颗粒无收呢”

“额娘还说晚上吃自己钓的鱼,这下晚膳也要发愁了。”弘晳也玩得脸红扑扑的,帮腔着说。

胤礽被两个孩子生拖硬拽下了马,只好一边念叨着没点体统一边脱了靴子袜子,身体很诚实地接过俩孩子的网兜,一家子重新杀回湖上。胤礽捕鱼种田都还算有经验,毕竟每年康熙都要带着他们下地插秧种稻,丰泽园里的稻田里也有稻花鱼呢,只是那时候他们都得假装技艺不精,胤礽要输给康熙,其他兄弟又要故意输给他,实在没什么意思。

何保忠原本是想跟着太子爷上船的,结果他才踩上去一只脚,那船头就撬了起来,还有种马上就要翻倒的趋势,最终被太子爷无情地赶了下去,塞了个小桶去附近花丛里挖蚯蚓,而花喇得意地陪在了太子的船上,气得何保忠拿了个小铲子蹲在那把花喇当蚯蚓似的剁,好气好气

程婉蕴看得捂嘴直笑,心情很轻松。

她知道太子爷为什么要把她和两个孩子都接出来,这回出来也是明目张胆把后罩房都搬空,伺候的人全带走,就留了两个太监看屋子的那种。

约莫还是为了让她避嫌啊毕竟太子妃有孕,万一后头又有什么不妥,怕她们挡不过外头的阴谋诡计,伤及自身,还不如直接抽身而退。不过程婉蕴更好奇太子爷是怎么替她开脱的,还能顺顺利利让她在康熙那儿过关,只领着她和两个孩子到园子里住也没说什么。

或许是因为太子爷临走之前跟康熙请旨,让石家安排人进来陪太子妃住到生产之时吧虽然程婉蕴知道太子爷依旧不踏入正殿一步,但至少明面上,太子妃的面子还是保住了。

还有弘暄。之前太子爷和她说过,弘晳年纪小,在上书房本来就是凑合的,去不去都一样,但弘暄不一样,他已经正式进学了,不能一下荒废两三个月的学业,所以才不带他。这话他也跟弘暄明明白白说过了,免得弘暄心里有想头。

程婉蕴有时候觉得太子爷心思真挺细腻的,他会顾忌到弘暄一个孩子的想法,还愿意特意去解释给他听,这种举动就已经击败了清朝九成的“父亲”了。

紧锣密鼓的,太子爷不管是留下的人还是出门的人都安排好了,程婉蕴原本还担心出来以后会让太子妃生气,但真的出来以后,才知道这能够“自由呼吸”的好处,哪怕回去以后要受太子妃的白眼,她都认了

有句话说得好,自家直系领导不在的团建,就是好团建啊。

正出神呢,忽然鼻尖被渐上了几点水,额林珠和弘晳在一边哇哇乱叫,太子爷钓起来一只手臂那么长的草鱼,肯定有三斤重了程婉蕴也夸张地输出一顿彩虹屁,把太子爷夸得耳根发红。

他们一直钓到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太子爷钓鱼技术果然不错,在何保忠的蚯蚓饵料加持下,很快就钓满了一桶,大多是鲤鱼、草鱼,也有鲢鳙,钓了鱼,就让人在湖边的亭子里摆上烤架,吃起了露天烧烤来。

头顶是晚霞漫天,眼前是湖光山色,鼻腔里还有木炭的火燎味与肉香,程婉蕴领着额林珠烤肉,太子爷和弘晳父子俩在一旁起开了一坛玉泉酒,于是肉香酒香交织在一处,吃着肉喝着酒,这里真的好似隔绝了外头的所有烦恼一般,额林珠和弘晳抢肉吃,两人追着跑下了亭子一会又跑回来。

太子爷让人拿来一把马头琴,给程婉蕴塞了个马鞍子鼓,手握拉弦拉起蒙古的曲子来。

程婉蕴不是头一回听太子演奏,太子爷还会笛子、筝与长萧,而马头琴据说是跟皇太后学的,五阿哥也会拉,两人还在皇太后的寿宴上亲自演奏彩衣娱亲了一回。

那时候程婉蕴还不是侧福晋,所以没资格去参加皇太后的寿宴,也就没听过。

今儿算是大饱耳福了,额林珠听见乐声,也连忙跑上来,抖着小肩膀,给自家阿玛跳起蒙古舞助兴,她在宁寿宫住的那段时日,也没少跟皇太后学蒙古的东西。

程婉蕴笑着胡乱拍着鼓,马头琴的琴声天生低回婉转,自带一股辽阔苍凉,又雄浑又奔放,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木兰,在宽阔的草原上驰骋。

她与太子爷在园子里吃吃喝喝,玩闹弹唱,一片其乐融融。

而毓庆宫里,却又是另一种氛围。

利妈妈忍着怒气,站在门廊的阴影处,听见有两个小太监在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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