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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一念抉择61 天威。


断裂的金属横梁,大面积坍塌天花板,低温室里原本的杂物,以及不断向下倾灌的水压,林林总总加起来几十吨重的承重全部落在一个瘦削的肩头,似乎是在水中没有着力,那道身影偏了个位置,找了个更好使力的点,然后将整片承重全部扛了起来。

这种行为,这种力量,除了时寒黎之外还能有谁

殷九辞立刻会意,他之前就已经探明了杜寻文的位置,在时寒黎撑起来的那个间隙他迅速探出毒鞭,不管三七一十一先把杜寻文从里面带了出来。

杜寻文来到殷九辞身边的瞬间,被托起来的重物轰然落回,殷九辞一惊,正要往回看的时候,一道灵活的身影游鱼般从水下冒出,已然来到了他的面前。

时寒黎开启了水下呼吸,妖异的鳞片在她的面颌上闪烁着粼粼的光辉,衬得那双眼睛无比明亮。

她没有看殷九辞,收起大脑后简练地说“走”

现在地下一层的水已经漫过了她的身高,不过对她来说水下和陆地也没有什么影响,对殷九辞和李鹤可就不一样了,殷九辞扛着杜寻文勉力在水中维持着平衡,跟着她往外冲。

李鹤似乎听到了什么,嘶哑的声音立刻大了起来“是时寒黎吗”

时寒黎在路过李鹤的时候直接把他扛到了肩上,李鹤一怔,瞬间想起了时寒黎第一天来到中心基地的时候,也是给了他这么一个见面礼。

他很快就看到挂在殷九辞肩上毫无声息的杜寻文,脸色一变,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多说什么,时寒黎游起来的速度丝毫不比她在陆地上奔跑的时候慢,好像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了上面一层,水压瞬间没有那么大了。

一双手把杜寻文接了过去。

岑锦楼一摸到杜寻文的身体,就皱起了眉,殷九辞看着他,眼睛微微一眯。

“他要死了。”岑锦楼没看殷九辞,对时寒黎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他,用不用”

李鹤声音颤抖“你是说,把老师感染成次生物吗”

这里的几个没一个是蠢人,岑锦楼一说这个办法,每个人都想到了。

岑锦楼说“不然就算把他带上去,他也是个死人哦。”

时寒黎不等李鹤纠结,直接说“先救。”

没什么好犹豫的,哪怕变成次生物,想让杜寻文死也非常容易,难的是让他恢复意识。

她的决定下得非常迅速,李鹤完全没反应过来,时寒黎话音刚落,岑锦楼就咬破了自己舌尖,他全身上下就只有这里还能出一点血,他用手指点了一下,嫌弃地抹在杜寻文的嘴唇上,然后干呕起来。

“我讨厌男人呕。”岑锦楼恨恨地说,“便宜他了,我从来不自己亲自感染别人。”

他呕到红的眼角在黑暗中不经意地看了时寒黎一眼。

本来在他的预想中,他第一个感染的人会是时寒黎。

虽然和次生物打过不少交道,但这还是时寒黎第一次亲眼目睹一个人类转化为次生物的过程,李鹤红了眼睛,而殷九辞无论是出于研究者的心态还是什么,目光也紧紧地盯着杜寻文。

最先消失的是杜寻文的体温,原本他就已经濒死,这会已经基本冰凉,然后他的心跳也一点一点地减弱,消失,当他的生理特征和死人无异的时候,他的呼吸反而平稳起来,原本不断流血的伤口也止住了血。

“已经完成了吗”李鹤轻声问。

岑锦楼看了看“差不多了,现在除非爆头,不然他想死都死不了了。”

一道闪电劈落,李鹤脸上不见喜悦,反而满是悲痛和沉哀。

“高级次生物感染的话应该不会变成那种尖牙小眼的丑样子。”岑锦楼笑着说,“等他醒来之后,除了没有心跳,别的都还和以前一样哟。”

地下的水越来越深,做完之后时寒黎没有耽误时间,确定其他人状态正常,几个人一起出了地下,上到一层之后殷九辞和李鹤才发现,因为刚才的地震,整个楼已经是半塌的状态,那个地震显然不小。

大雨没有一点变小的迹象,这个半塌的建筑里还勉强有能避一避的地方,但是还有塌方的危险,时寒黎带着他们冲出大楼,现在外面已经是地狱般的景象。

天色黑沉,雷电交加,天空出现了肉眼可见的风暴漩涡,席卷着风和雨水,地面上一些重量较轻的物体已经被卷上了天空,到处都是哭泣和哀嚎,刚才的地震来得太突然了,基地里全无准备,很多人被埋进了水里。

时寒黎转向殷九辞,还没等她开口,殷九辞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把杜寻文和李鹤带走,然后再回来。”他深深地望着她,“你要小心。”

时寒黎点点头,殷九辞一边扛着一个转身离开,岑锦楼看向时寒黎“你要干什么救人吗”

时寒黎突然转过头看向他,岑锦楼吓了一跳,时寒黎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自带一股可止小儿夜啼的气场,何况她此刻面露煞气,她站在大雨中,像是一把凛冽锐利的刀。

岑锦楼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警惕地说“你干什么是你让我感染那个人的,可不是我自作主张。”

“你今天帮上忙,等那些次生物解决,我带你去见唐可心。”时寒黎说。

岑锦楼眼神变了变,他脸上的警惕消失了,又露出那种带点迷离感的笑意,“你这是在贿赂我”

“算是。”

时寒黎认真地承认了,岑锦楼脸色反而变了,在黑暗的雨水里,他的红发粘稠而热烈,像是一滩刺目的血,包裹着他苍白的脸,让他像一只羸弱的,被雨水打湿翅膀的小鸟。

“时寒黎,你还醒着吗”他轻声说,“你在试图给我岑锦楼信任,你相信一个次生物会去救人”

“我杀死过很多次生物,人类和次生物也的确是不死不休,但是我有一个朋友是次生物。”时寒黎望着他,“他坚韧伟大,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因为他,我觉得也许在你们心底都有一个角落,那是没有被病毒操控的部分,是你们真正的自己,只是有的人找不回来了。”

岑锦楼的瞳孔像猫一样剧烈地收缩,他的呼吸不稳起来,他想要笑,嘴角却格外的沉。

他沉声问“你觉得我有这个部分”

“如果你没有,那当时就不会欺骗娜嘉儿。”时寒黎平静地说,“你说你撒谎是因为厌烦,这句话才是在说谎。”

岑锦楼的表情整个都空白了。

时寒黎静静地看着他,许多事情她不说,但在这种情况下她必须尽量把不可控因素控制在最小,唐可心只是一个试探,她利用她初步压制岑锦楼,却不确定他是否可控。如果岑锦楼真的被她判断为危险因素,那么无论她还能起到什么作用,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

直到娜嘉儿出现的那天,她心中的杀意才有所减轻。

她拥有风栖的能力,能够看穿谁在说谎。

两人背后摇摇欲坠的大楼轰然坍塌。

岑锦楼面无表情,“时寒黎,我认了。就算这是你对我的死缓判决,我也认了。”

他转身涉水而行,背后红发肆意疯长,它们探入到被挤压的缝隙中,把人从里面拽出来,放到高处。

时寒黎就知道了他的答案。

世界在坍塌,时寒黎在大雨中仰起头,冰冷的雨水尽数落在她脸上,她闭上眼睛,周身的锐意腾然上涨,刺穿长空。

下一秒,一匹背生烈焰骨翅,周身同样遍布火焰的烈马踏进雨水,火焰的包裹下它裸露的骨骼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它落入水中,炽烈的高温让它四蹄周围升腾出大量的水蒸气,犹如脚踏乌云。

骨翅马昂起脖颈,发出震天的嘶鸣。

岑锦楼震惊地转身去看,却见包裹着烈焰的骨翅马在大雨中冲天而起,时寒黎坐在它身上,伸手抓着它的马鬃,他们在天空盘旋一圈,朝着坍塌最严重的区域飞去。

岑锦楼感觉心口所在的位置尖锐地痛了一下。

他茫然地伸手抚上心口,喃喃“怎么回事,我的心脏不是早就不能动了吗为什么它现在好像在跳。”

这场地震的规模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中心基地的高楼都是采用的抗震结构,所以之前的几场地震都没受到很大的影响,但它们却没挺过这场地震。但是不幸中之万幸的是,基地里原本就在组织撤离到避难所,大部分人都被召集到了外面,如果所有人都还在房子里,那才是真的无法可救。

秃鹫怕水,在这种大雨下它们厚重的羽毛反而会成为阻碍,而这匹骨翅马原本就会水,在这种时刻它身上的时寒黎让它成为了一艘小小的方舟,它张扬肆意地挥发着流星般璀璨的光亮,每一次俯冲而下,时寒黎都会伸出手臂,将水中挣扎的人捞起。

那些火焰比亮起的应急灯还要炽烈,连同时寒黎一起裹进这火光之中,她从天而降,像是从天空中坠落了太阳。

时寒黎看到了程扬。

之前她赶往低温室,让程扬去确定风栖是否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现在他出现在这里,左右两边的肩头各扛着一个人,身后的尾巴里也卷着一个,他艰难地带着他们前行,前方是军方反应过来之后迅速撑开的各种橡皮救生艇。

橡皮艇上满是人,没有人撑伞,他们有的捧着双手,奋力把皮艇里的水给舀出去,有的受了伤,靠在皮艇边缘无力地哀嚎,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大声呼喊着什么,也有更多的人只是坐在那里呆呆地望着一切,瞳孔里没有一丝光。

程扬把人送过来的时候有人正在哭泣,他浑身都在抽搐,机械般地重复着“我们都会死的,我们没救了,我们都会死的,这世界没救了”

“兄弟,听我说,听我说。”程扬握住他颤抖的手,尖锐的利爪一点都没有伤到人类脆弱的皮肤,烘热的体温从毛发底下渗透过去,“不管我们是一天后死,一个小时后死,还是十分钟后就死,起码我们现在还没有死,振作一点,撑到最后一刻,好吗”

炙热的温度让男人猛地一哆嗦,他望向程扬,身边呆滞的小女孩嚎啕大哭起来。

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拱进了小女孩手中,程扬半蹲在水里,弯腰低着头,耳朵在女孩手里动了动,吸引了女孩的注意。

“喜欢狗狗吗现在狗狗来给你加油,要勇敢起来哦。”程扬说。

“狗狗,狗狗”小女孩哭着抱住了程扬的脖子,程扬摸了摸她的头。

“狗狗现在要去救更多的人了,你乖乖地跟着大人,勇敢一点,好不好”

“大家都会死吗”女孩问。

“起码不是现在。”

程扬把女孩放回橡皮艇,对她笑了一下,回身再次扑向最危险的区域,他的上衣出入各种废墟已经非常破烂,他索性一爪子直接把它扯掉,闪电下映出他标准的倒三角身形与漂亮健硕的肌肉群。

时寒黎降落下去,噗通一声落到他身边,程扬的耳朵猛地向后竖了一下,随即就嗅到了他无比熟悉的气味,他大喜“时哥”

“看见其他人了么”时寒黎问。

“老白在三十五区,倩姐也在那里,其他人我没看见。”程扬说,“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来接收这些幸存者有几个是从废墟底下救出来的,已经要不行了。”

时寒黎说“避难所里也进了水,正在进行紧急排水,但是排水口也被水堵住了,收效甚微,暂时收不进去了。”

她刚才遇见了顾桑雪,见对方组织人撤离的方向不是避难所,她就去问了一下情况。

程扬脸上的神色僵住了,“等等,那这是说,现在所有人都只能等死了吗刚才有人过来大喊,让大家尽快寻找掩体,那时候我就觉得不祥了,所以现在体系已经崩盘了,大家都只能自生自灭”

时寒黎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此时水位已经涨到了时寒黎的胸口,雨水多下一分钟,那些被困的人能活下去的希望就减少一分,但是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场洪水就要来了。

时寒黎没有说话,但程扬已经从她的沉默中读出了回答,程扬用力咬了下舌尖,转身继续朝废墟走去。

就像他刚才说的,哪怕十分钟之后他们就会死,起码也要在这一分钟多救出一个人

他们之间的默契不用多说,时寒黎也看出了程扬的意图,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同样上前救人,而是望向了远方的天边。

然后她召出骨翅马,向城市的边缘飞了过去。

与此同时,总会议室中。

龙坤,张青黛和戴嘉实一个都没有离开,他们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努力,下了所有能下的令,剩下人类命运如何,已经不受他们操控了。

即使没有进化者的五感,也能听到远方传来的轰隆声响,那是排山倒海的轰鸣,是洪水,是海啸,是大自然最原始威严的威能。

“已经来不及了。”戴嘉实说,“在这种级别的灾难下,无论我们做出任何努力,都和土崩下的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时寒黎在这里会发现,自从她来到这里之后,从来没见过戴嘉实脸上出现过这么平和的神色,他坐在轮椅上,两手交叉在小腹前,氧气管也拔了下来,规规整整地放在了桌子上。他面朝巨大的窗户,仿佛在暴雨的悬崖前准备最后一次振翅起飞的雄鹰,脸上只有平静和看到了结局还要一往无前走下去的释然。

龙坤站在他身边,张青黛站在龙坤的另一边,三个人都在望着同一个方向。

“可惜避难所也避不了难了,否则我就算是打晕,也要把青黛送进去。”龙坤叹息着说,“戴老总是说我年轻,青黛才真的是年轻啊,在她执掌大权的那段时间,她把所有事都处理得非常好,如果有她在,有慕玉和元槐在,我们也能放心地走上这段路,可惜啊,可惜啊”

“没有什么可惜的,努力过了,现在就坦然地面对结果吧。”戴嘉实说。

张青黛摘下了眼镜,漂亮的凤眼里映出天上越来越巨大的风暴眼,那就像地狱敞开了大门,在向人间收割灵魂。

突然,龙坤声音含笑,状似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现在很担心地下城吧那么久都没有消息,宇文姚迦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也没人知道。”

张青黛微微一惊,凤眼张大,又很快反应过来,她平静地抬头看向龙坤,“原来您早就知道了。”

“也没有早就,你跟在我身边好几年,我一点都没有怀疑你,只是时寒黎来了之后,我才感觉有点不对。”龙坤并没有生气或者兴师问罪的意思,都到了这个时候,问出个罪名又有什么意义他只是望着这个算是他一手提携上来的年轻人,带点后生可畏的叹息,“如果不是他,想必你能瞒到我下台或者死亡,然后接我的班吧。宇文姚迦眼光真是毒辣,居然挑中了你来卧底,你可是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为议长的女人。”

张青黛的态度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恭敬谦卑地说“我每次和时爷沟通都很小心,没想到还是被您发现了。”

“和你私下里见时寒黎没有关系,是你对他的态度。”龙坤说,“青黛,也许你自己没有注意过,当你在面对一个陌生的,具备一定攻击性的人,你不会这么快就对他交托信任,你一向生人勿近,却在第一次见到时寒黎的时候就很自然地站在他的身边,你的气场是圆润的,说明你并不排斥靠近他,这对你来说很罕见。”

张青黛沉默了几秒,有些释然“原来是这里出了纰漏。”

她没想到龙坤会这么细致地观察她,了解她,仅是和时寒黎的第一次碰面就被他发现了异常,她百密一疏泄露了马脚,这是她不够谨慎。

“也还好是发现了,否则在正常时期,如果就这么稀里糊涂让你当上了议长,龙坤这张脸可往哪搁。”戴嘉实大笑着说,笑了两声又嘶哑地咳嗽,龙坤连忙轻轻顺了顺他的胸口。

张青黛眼波流转,“您不生气么”

“我要是生气,早就该揭穿你了,然后以间谍罪的名头给你定罪,就像戴老说的,都让你混成了我的第一秘书,我这张老脸往哪搁。”龙坤含笑说。

”这的确是我想象中您发现我身份后的处理方式。”张青黛也翘起唇角,清冷干练的冷美人这么一笑魅力惊人。

她身上有另一种气质渗透出来,更加明艳和张扬,明明她装扮动作都没变,却就是让人感觉她不一样了。

“现在真是一点都不装了是吧。”龙坤佯装皱眉,又自己笑了,“其实无所谓了,现在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哪个地方过来的又有什么区别如果宇文姚迦有办法结束末日,我第一个拥护她成王,人类不分派别,只有传承。”

戴嘉实说“反正卧底也不止你一个,真要一个一个地计较,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不过没有什么必要,就算你们是卧底,也没有私下干什么坏事,反而一个个地为基地鞠躬尽瘁,这叫什么卧底这叫人才输送。”

张青黛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总司令,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有幽默感。”

“只是在临死之前想起了最开始的自己罢了。”戴嘉实感慨着说,“我也不是天生就这么严肃啊,看谁都跟有仇似的,只是经历的事太多了,我回不去了。”

他的神色渐渐沉凝下来。

“这一辈子我上过战场,参过政斗,上过山,下过海,淌过泥沼,也越过沙漠,我自问对得起人民,也对得起这个世界,但我唯独对一个人愧疚,我对不起小玉的妈妈,我的发妻。”他低声说,“我从来没有说起过她,是不是因为我不敢,我不害怕病毒,也不害怕子弹,但我害怕在梦里看见她对我皱眉。”

龙坤和张青黛没有打扰他,他这些已经憋了许多年,直到临死之前才说出来,他不需要听众的反馈,因为他只是在和他自己对话。

戴嘉实就是这种骄傲固执到烦人的老头,他从不对任何人吐露心声,也不在乎任何人误解他,否则怎么会让唯一的亲生女儿记恨他那么多年呢。

然而戴嘉实没有再说下去了,他的目光深而悠远,就这么望着远方,突然说“来了。”

那滔天的洪水来了。

所有的幸存的人类都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来,因为和之前的风暴喧嚣不同,在这一刻忽然陷入了绝对的静谧,下了将近一个月的暴雨突兀地停止了,风也停了下来,天上的风暴眼安静地旋转着,所有大自然的声音都消失了,在这种寂静下,蔓延开的是极致的恐惧。

一声尖叫划破黑暗,然后所有人都尖叫起来,因为大地开始颤抖,让人陷入耳鸣的巨大轰鸣席卷而来,原本平静下来的水浪剧烈地波动,每个人都看到了远方,那是一道海浪组成的巨墙

它遮天蔽日,带着煌煌天威,所有胆敢阻拦在它面前的都只能迎来毁灭,人类,丧尸,树木,建筑,连黑暗都无法遮挡这幅恐怖而壮观的场景。

在这种威能下人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没有,已经来不及了,那是上万头远古的巨兽在对世间渺小的一切发出咆哮,所有的一切都是它们的猎物,它们在追逐,在狩猎,在将世界洗牌。

因此母亲抱住了孩子,丈夫抱住了妻子,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不禁握住了手,在恐惧到麻木的惊颤下,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寻找末路的同伴,绝望蔓延在空气中,在海啸面前,所有人都只是被献祭的羔羊。

太阳不会再升起了,他们完了。

就在这种极致的黑暗中,一道稚嫩的童声忽然响起。

“看天亮了”

天亮了怎么可天真的亮了

一道璀璨的光芒在远方的天空亮起,它先是星辰般的一丁点,然后在一瞬间暴涨

极寒的温度迅速蔓延开来,察觉到气温变化大刹那间有人脸色剧变。

咔嚓,咔嚓,咔嚓。

冰蓝透亮的冰层在海啸筑成的巨墙上扩散,每扩散一分,就将灭世之能的海水封在原地,无法再向前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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