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魁
傍晚时分离殇又到了回家的时间，妈妈双手叉腰早已站在梦花楼外等着她。
“离殇！！！你还敢回来？你又出去给我惹事？整天再外面打打闹闹的，哪有一点点姑娘家的样子？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小玉？唉喲喲……”
看着妈妈气的双手捂着胸口，离殇心里早知道自己还没回来之前这事已经传到妈妈耳朵里了。她边走边拽起妈妈的袖子：“我这不是看王八他们几人不顺眼嘛！成天好吃懒做，就知道去抢。再说了汪婶他们本来就做点小本生意家里还有个小孙女要养也实在不容易，我当然得出手了。妈妈我知道错了，你就别在生我的气了……”
“我就不明白我当初怎么就捡了你这么一个祸害精回来，真是够折腾!”
妈妈实在拿离殇没办法，一个手指死劲按在她头上。
“嘻嘻……”
离殇就知道妈妈会心软硼跳着进了房间。
“你可别忘了下个月你就满十六了你也是时候该收收心了……”
背后传来妈妈的声音。
离殇当然知道妈妈想说什么，头也不回“砰”一声关上了房门往床上一躺。
一个月后……
今天正好是离殇年满十六岁日子，妈妈日盼夜盼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离殇……离殇你好了没有呢？接下来该你出场了！”妈妈手里拿着手帕大摇大摆的往她房间走来。
“妈妈我真的不想当什么花魁嘛！再说了不还有玉姐姐嘛！”
“花魁”这个词自离殇记事起，就一直在耳边回响都已经听得快耳朵出茧子了。
“小玉虽说知书达礼，温柔贤惠，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可你不一样，你可是我从小培养出来的美人儿，她跟你比还是稍微差那么一点点！离殇乖，听话，赶紧收拾收拾该你出场了哟……”
房间外楼下已挤满了各方到来的人群，就只为一睹离殇的芳容，早已等的焦躁不安，议论纷纷。
“大家稍安勿躁！请耐心等待片刻，一会我们梦花楼的花魁就要出场了！”
“杜妈妈，花魁什么时候出来呀？”
“就是！我都等不及了，能快点儿吗？”
“花魁……花魁……花魁！”
台下客人举着拳头大声叫喊。
“快看……出来了……出来了！”
阁楼上满天玫瑰花瓣撒下，一个戴着面纱抓起悬挂在横梁上的布条轻轻的伴着花瓣滑落，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心中节奏舞动着曼妙的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又似是丛中的一束花，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让人魂不守舍………
“大家看好了！这就是我们今晚花魁离殇姑娘，是不是貌美如花呢？我可先说好了离殇姑娘是只卖艺不卖身，就看今天晚上谁能有幸与离殇姑娘共度良宵了。现在开始叫价，价高者可在包间喝着美酒看离殇姑娘只为一你人跳舞了！”
妈妈指向正在台上舞动着性感小腰的的离殇向台下大喊。
台下那些男人如饿狼般的看着离殇，似乎都能隐约听到他们咽口水的咕噜声，眼睛一刻也不愿从她身上转移。
“”五千两！”
“我出一万两！”
“我出三万两！”
“我出五万两！”
“还有没有？没有的话那就恭喜这位公子爷了！”妈妈似乎还是有些不满足继续问。
“我出10万两！”站在楼上的一位公子喊到。虽说他长得不难看，但那一副猥琐的样实在让人讨厌。
“哎哟……这不是沈公子吗？您真是慧眼识珠，我们离殇姑娘包准你满意！”妈妈对着沈公子使了使眼色接过他手中的银子脸上都笑出了花。
“你！转过来让我瞧瞧！”
离殇悠悠转过身，不敢正眼瞧他。
沈公子用手里的扇子托起她的下巴，像狼一般的看着她，咽了咽口水。“果真是是个美人！”趁她不备之时，用扇子撩开了面纱，让她淬不及防。
“你………你………”
“公子……我……我美吗？”离殇对着他眨眨眼露出两个大龅牙，心想着还好我事先有准备。
沈公子手中的扇子滑落在地，转身差点没吐。
“这……这哪是什么美人啊？简直就是比丑八怪还丑！杜妈妈你竟敢用这等货色来呼弄本公子？”
“退银两……退银两……”
台下的客人大声叫喊一拥而上把妈妈围个水泄不通。
“大家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其实她……她……”
趁着这混乱的场面离殇心里想，自己得赶紧逃！不然小命休矣，她朝妈妈做了个鬼脸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你回来……离殇你给我回来……”
到了深夜大街小巷只剩离殇一人，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梦花楼，有些冷她搓着双手心想着就算回去被妈妈打死也比在这冻死强，最终还是蹑手蹑脚，动作轻的跟猫一般爬进了小玉的房间。
“你这半夜去哪了，怎么才回来？你怎么不走前院进来？”
离殇看玉姐姐一脸的担心，就知道她一直没睡肯定是在等着自己。
“玉姐姐你是不知道，如果我从前院进来被妈妈发现那她还不得吃了我？再说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爬窗进来，早就习惯了！”
“饿了吧？”
“嗯嗯！”
小玉从抽屉里端来一盘梨花糕放在桌上。
“看!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梨花糕就知道你喜欢吃!”
离殇饿死鬼投胎般抓起盘中的梨花糕不停的往嘴里塞。
“玉姐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离殇抱着小玉躺在她怀里撒娇要知道从小到大她和玉姐姐的关系好得就像亲姐妹一般。
“吃饱了就早些休息吧!”
“玉姐姐我要和你一起睡。”
“好……”
第二天清晨小玉早起后，看离殇睡得香不忍吵醒她，将被褥给她盖好便出了门。
“离殇……你给我起来！”
一盆冷水泼在睡梦中离殇的脸上。她吓得从床上跳起来，睡眼朦胧看着妈妈，早猜到后面的结果，只好坐在床上任凭妈妈打骂。
“你这死丫头！我哄你白吃白喝养那么大，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供着、捧着，这些年你一直女扮男装在外边给我到处惹事也就算了，这回你倒好，钱没让我捞着，还给我桶了那么大一个篓子！”
看着妈妈鼻青脸肿，锤着胸，气急败坏的样子，离殇柔了柔眼睛转过头忍不住偷笑。
虽然妈妈总是对离殇大吼大叫逼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其实妈妈还是很疼她的，每次惹妈妈生气离殇就扯着妈妈的袖子撒撒娇，妈妈就会心软最后啥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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