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申请探视
桂玲在杨楠楠的敦促下，只好答应：“那好，你把赵威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吧。”
不料，杨楠楠摇摇头：“我没记住他的号码，目前我的手机下落不明。”
桂玲一愣：“那该怎么办？”
杨楠楠眨了眨大眼睛，随即反问：“我不是赵威的手机号码告诉过你吗？”
桂玲一经杨楠楠的提醒，也蓦然想起来了，不过她苦笑道：“我跟你一样，手机在那次遭绑架时，被绑匪搜走了。估计后来落到我哥手里了。可他目前是通缉犯，就算想把手机还给我也办不到。”
杨楠楠秀眉微蹙：“那还是想办法找到我的手机吧。否则，我们就失去跟赵威的联系了。除非去他住的地方，才能找到他。”
桂玲心里一动，立即问道：“他目前住在哪？”
“他跟我住在同一个小区。”
“啊···他能住在那座高级社区？”
杨楠楠苦笑道：“那是他临时租的房子，为的是方便见我。”
桂玲脸色一变：“你跟赵威还暗自有来往？”
杨楠楠解释道：“我这三个月内，仅仅去过一次，就是确定怀孕后，主动找上门跟他算账。也就是那次，把那张银行卡留在了那里。可除此之外，我再也没接受他的邀请。其实，他对我是最上心的男人。”
桂玲摇摇头：“楠楠你还是太单纯。他虽然看起来很帅，对你的态度表面的很诚恳，但凭我的感觉，他一点不如郭总稳重。这种男人根本不靠谱。也许他也是爱一个书记的女儿，而不是一个阶下囚的女儿。”
杨楠楠苦笑道：“我现在除了依靠赵威，已经别无选择了。”
桂玲提醒道：“你真是当局者迷。我觉得郭总对你的真心的。你应该把筹码压在郭总的身上。”
杨楠楠凄然道：“已经晚了。我嫁给他之后，还被赵威搞大了肚子。如果不是因为顾及我爸爸的感受，我早就没脸跟他呆在一起了。如今我爸爸已经声名狼藉了，我岂能再玷污了他家？所以，我已经跟他不是一路人了，只有跟赵威在一起，才感觉心里踏实一些。再说，赵威之前受过我太多的恩惠···”
杨楠楠讲到这里，猛然想到自己在国外供养着赵威做陪读，而且，老爸又给了他二十万的分手费。这些钱数目都不小，恐怕也不是干净的钱，所以就语塞了，表情流露出一丝的忏悔。
桂玲一看她的神情，就猜到了她的心理，便不忍心再谈起令她伤心的话。
“楠楠，你好好在这里呆着，我出去问医院方面，看看他们是否拾到了你的手机？”桂玲沉默了一会，终于打破了僵局。
杨楠楠目前急需要跟赵威联系。在她看来，自己目前无法再面对郭浩东和他的家人，不应该得到他们的照顾，只有赵威来陪自己，才能心安理得。于是，她表示道：“嗯，你去吧。我记得自己昏迷时，好像有那位巡视组的刘云凯在我身边。你可以找浩东哥问问那个人。”
桂玲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跟我说这么多的话，也累了，再睡会吧。”
桂玲安顿好了杨楠楠，便走出了病房。此时她见到郭浩东的殷切心情远远高过寻找杨楠楠的手机，于是一现身在走廊里，就四处寻找郭浩东的身影。
可是，郭浩东和李素琴离开病房后，都不知所踪。
桂玲思忖一会，猜想他们可能去杨崇启的病房了，于是便向过往的医护人员打听3病区的路径，就沿着走廊一路找过去——
再说李素琴把儿子郭浩东叫出妇产科病房后，一直闷头往外面走，而且脚步很匆忙。
郭浩东只好迈开大步追上老妈：“您要带我去哪？”
“我们到外面找一个地方说话。”李素琴头也不回地讲道。
郭浩东明白目前杨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是该跟老妈好好沟通一下。于是，他一言不发地跟在了李素琴的身后。
李素琴走出了住院部，一直走到了停车场。
“妈，您这是要离开医院吗？”郭浩东忍不住问道。
李素琴很快发现了儿子的汽车，便径直走过来，然后回头表示：“我们哪也不去。就在你的车里谈谈。”
郭浩东点点头，觉得在熙熙攘的医院里，确实找不到一个安静的谈话地方。选择在汽车里，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当他和李素琴并肩坐在正副驾驶室后，李素琴才迫不及待地询问：“楠楠刚才流产的孩子真不是你的？”
郭浩东没想到杨楠楠会把这件秘密告诉老妈，惊愕一下后，还是点点头。
李素琴脸色严肃道：“你好像满不在乎，看样子跟杨楠楠的关系还是抱着游戏的态度。”
郭浩东黯然摇摇头：“您不要这样想您的儿子。我现在诚心对楠楠好。否则，就不会出现兰兰举报她爸爸的事情了。其实，杨楠楠意外被骗，跟兰兰还是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李素琴迷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郭浩东觉得没有必要隐瞒老妈什么了，于是就把杨楠楠如何怀孕的事情，统统讲述了一遍。
李素琴凄然道：“看样子还是跟兰兰有关系。唉，这孩子为了拆散你和楠楠，这次又举报了楠楠爸···她咋能这样呢？”
郭浩东冷笑道：“她越是这样，就越跟我是不可能了。我目前都没有时间打电话骂她。”
李素琴吓了一跳，赶紧提醒儿子：“浩东，你万万不可责骂兰兰！”
郭浩东一看老妈似乎一直有意偏袒陈兰兰，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不用惊讶道：“为什么？”
李素琴迟疑一下，才掩饰道：“兰兰这样做，还不是承受不了失恋的痛苦？其实，都是你惹出了麻烦，已经伤害了她，难道还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吗？”
郭浩东惊愕道：“您说这话的意思，不会是让我放弃楠楠，再娶兰兰吧？”
李素琴赶紧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跟兰兰绝对不可能在一起了。不过你是一个男人，要对她有一副包容的心肠。”
郭浩东用拳头狠狠一砸方向盘：“哼，她简直是损人不利己！”
李素琴心里异常纠结，如今兰兰把自己的亲生父亲举报了，这对她来说几乎是难以承受的打击。这让她的身心几乎崩溃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否则，可能面临更大的家庭悲剧。她担心儿子一旦再刺激兰兰，可能会再让兰兰想不开而走极端。所以，她心里就算再埋怨陈兰兰，也不允许儿子伤害到她。
李素琴冷静了一下，才缓缓地讲道：“浩东，通过这件事，我发现兰兰是一个很执着的孩子。既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伤害楠楠爸。假如你再无情地伤害她，她要是想不开而走了绝路，那该怎么办？”
“这···”郭浩东懊恼地把头深深垂了下去。
李素琴沉默一会，又试探问道：“现在心情最不好受的却是楠楠。她要跟你离婚，你有什么打算？”
郭浩东苦笑道：“我能同意离婚吗？她现在是最需要我们的时候，假如我同意了离婚，简直太不人道了。”
李素琴点点头，又质疑道：“那你这样说，就是为了同情她了？”
郭浩东摇摇头：“不，不全是这样。我还爱着她。”
李素琴听了儿子的态度，立即动情道：“浩东，谢谢你不放弃楠楠。她其实是一个最善良的孩子了。但善良人往往就容易受骗。所以，她才会失身那个人。你不仅不能放弃她，而且任何时候也不能嫌弃她。”
郭浩东坚毅地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素琴思忖一下，又为难道：“目前楠楠的情绪很糟糕。她对她爸都充满了抵触的情绪。所以，我们要想让她过了这道坎，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郭浩东用手捂着了额头：“唉，岂止是她？目前最要紧的是她爸爸。现在我们不知道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李素琴一听儿子提前了杨崇启，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了，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道：“我···我昨天来看他时···他的精神还好好的···可不知道这件残酷的事情压在他是身上···会最终怎么样···”
郭浩东一看老妈悲切成这样，心里暗暗诧异，感觉老妈对杨家父女都如此情深，就俨如他们不是自己的亲家和儿媳妇，感觉倒像老公和女儿一样。
可是，郭浩东目前心绪也很乱，无暇琢磨这件事，当经过一分钟的皱眉思考后，不由表示道：“我们想办法见一见楠楠爸吧。他虽然正接受调查，但也是一个病危的病人呀。我们作为他的亲属，应该提出这样的申请。”
李素琴的眼睛早已经哭得红肿了，可听了儿子的建议，不由眼神泛起一丝光彩：“你的主意好，咱们立即去他的病房。”
郭浩东点点头：“好的。不管能不能行，我们先去那里碰碰运气吧。”
他俩于是离开了停车场，又奔向了住院部，不过直接去的是3病区。
当他俩刚接近3病区的杨崇启高级病房，就发现桂玲迎过来。
原来，桂玲在住院期间，虽然没有来过杨崇启的病房，但由于杨楠楠每天几次来往于这两个病区，她从杨楠楠的口中，就大至摸清了杨崇启身居肿瘤病区的楼层和位置，再经过过往的医护人员指点，几乎轻车熟路地找来了。可是，杨崇启的病房外已经由两个高大的警察向门神一样保守着，这让她望而却步。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终于发现郭浩东和李素琴赶来了，便急忙迎上去。
郭浩东一见到她，顿时好奇道：“桂玲，你不陪楠楠，来到这里干什么？”
桂玲盯了一眼旁边的李素琴，然后压低声音道：“我有话对您说。”
郭浩东一解读她的眼神，就猜到她不希望被老妈听到，于是就冲着走廊一侧一指：“那好，我俩去那里说话。”
桂玲向李素琴投去一幕歉意的目光后，就紧跟着郭浩东走开。
李素琴猜测到桂玲找儿子的目地，可能跟儿媳妇有关。她暂时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而是更关心杨崇启的情况。这时，她几乎跟杨崇启的病房房门有咫尺之遥了，于是就信步走过来——
那两名把守房门的警察并不认识李素琴，但一看这位成熟的美女走过来，并把眼神投向了这扇门，便主动询问：“请问您找谁？”
李素琴因为儿子暂时离开了，只好单独应对他们：“这不是杨书记的病房吗？我是他的亲属，可以探望他吗？”
其中一名警察诧异地望着李素琴：“您跟他是什么关系？”
李素琴不敢向他们亮出自己的局长身份，而是回答：“我跟杨书记是儿女亲家。他的女儿就我的儿媳妇。那位就是我的儿子。我们一起过来看看他。”
警察又按照她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郭浩东的背影，然后摇头道：“不行，杨书记正在接受调查，是不能见任何亲属的。”
李素琴焦急道：“可他的病情已经恶化到一定的程度了，如何经受得住调查呢？”
另一名警察鼻孔一哼：“他既然违纪了，就该接受惩罚。法律是从来不讲人情的。他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李素琴恳求道：“可他的时间毕竟不多了。他的女儿也因为此事，差一点丢掉性命。如今连孩子都没保住。我们能见他一面吗？”
警察摇摇头：“这我们可做不了主。他需要不需要会见亲属，得我们领导说得算。”
李素琴迟疑一下，又问道：“那您们的领导目前在病房里吗？”
“他们已经离开了。”
李素琴知道纪委的领导不在，光靠恳求负责看守的警察是没有用的，只好站在房门外等儿子过来。她的眼神凝视着房门，想到杨崇启跟自己仅一门之隔，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一样不得相见，脸色充满了黯然和无奈。
再说郭浩东把桂玲领到走廊的尽头，才停止脚步问道：“桂玲，楠楠跟你说了些什么？”
桂玲有些难以启开了，咬了一下嘴唇，终于讲道：“她要跟您离婚···”
“哦，这我知道，但我不会同意的。”
“可她让我把赵威找来照顾她。”
郭浩东脸色一变：“她把赵威的地址告诉你了吗？”
桂玲摇摇头：“她说赵威就在您们的小区租了房子，但没有说具体住哪。不过，她让我通过电话联系赵威。”
郭浩东沉思一会，又问道：“那赵威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桂玲眉头一皱：“她以前告诉过我，可我没有记住。如今我的手机失踪了。楠楠的手机也在摔楼的过程中下落不明。她的脑袋也没装着赵威的号码。”
郭浩东点点头：“你的手机恐怕一时找不回来了，但她的手机应该丢不了。我现在就试着拨打她的号。”
可是，当郭浩东掏出手机，拨打杨楠楠的号码时，却无法接通。
郭浩东思索一下，便判断道：“也许被拾起它的人关机了，也许手机是摔坏了。”
桂玲赶紧提示道：“楠楠让我告诉您，在她出事时，有一个叫刘云凯的纪委人在附近。他也许拾到了楠楠的手机。”
郭浩东一听，便二话没说，立即拨通了刘云凯的手机——
他等对方一接通电话，便立即开口：“老刘，你还在医院吗？”
“我已经跟领导从医院出来了。楠楠的情况怎么样？”
“她虽然脱离了生命的危险，但情绪很低落。”
刘云凯沉默一下，然后同情道：“这可以理解。她的老父亲出事了，又不幸流产了。”
郭浩东趁机问道：“楠楠摔楼梯时，是你在现场吧？当时看到她的手机吗？”
“哦，你是问她的手机吗？目前在我们纪委这里。”
郭浩东愤然地质问：“你们为什么扣留她的手机？”
刘云凯赶紧解释：“浩东你不要误会。我当时只顾救楠楠，根本顾及不到她的手机。她的手机是由医院的护士捡到了，并上交给我的。等我见到你时，忘记归还你了。”
郭浩东鼻孔冷笑一声：“那你现在可以归还我吗？”
“当然可以。我马上再去医院一趟。”
郭浩东又趁机问道：“那我能以杨崇启的家属身份探望一下他吗？”
“这···那我征求一下我的领导吧？”
郭浩东点点头：“好的，我就在3病区等你。”
郭浩东结束跟刘云凯通话后，便对身边的桂玲问道：“你听清楚他的话了吧？”
桂玲点点头。
郭浩东又表示道：“那你回去陪楠楠吧。并跟她把情况说明白。等我要到手机后，立即送到她的病房去。”
桂玲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质疑道：“您对楠楠到底是什么态度？”
郭浩东当即表示：“我不会把她交给赵威照顾的。即便拿到楠楠的手机，也会把他的号码从手机里删除掉。”
桂玲赶紧低声讲道：“楠楠告诉我说，杨伯伯偷偷给她一张银行卡。而这张卡就在赵威手里。她还不知道里面存有多少钱，可担心是赃款，所以趁机从赵威那里要过来。”
郭浩东眉头紧皱：“看样子她心里还是爱赵威呀。居然把自己的私房钱都交给他保管。”
桂玲赶紧解释：“您不要误会。当初楠楠刚被确定怀孕了，也不知道您是什么态度，是在不信任您的情况下，才把银行卡被赵威骗去的。不过，她并没有把密码告诉对方。赵威没有密码，里面一分钱也取不出来。”
郭浩东沉思一下，然后讲道：“既然如此，就不急于要回那张卡。我是不会让赵威来到楠楠的病房的。假如要那张卡，也是我代替她去要。”
桂玲欣慰点点头：“嗯，您这样决定，我就放心了，并代替楠楠谢谢您。”
郭浩东苦笑道：“你这个丫头为什么对我这样客气？楠楠可是我媳妇呀。我不护着她，那让谁来护着她？”
桂玲眼含热泪：“郭总您真是一个好人。楠楠迟早会懂得您一片苦心的。”
郭浩东心里其实很苦涩，但在桂玲面前，必须掩饰自己的情绪，轻轻拍一下她的肩膀：“你快回去陪楠楠吧。”
郭浩东送走桂玲后，才缓步来到杨崇启的病房门外。
李素琴一看儿子回来了，也来不及问桂玲找他的目的，而是满脸惆怅道：“那些调查的人已经走了。门口的警察不会让我们见他。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郭浩东立即表示：“我刚跟我的同学刘云凯通过电话，已经知道他们离开了。不过，他马上会返回来。我们就在这等一下他。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李素琴眼睛一亮：“你是说他能做主让我们见楠楠爸？”
郭浩东点点头：“我已经在电话里向他提出这个要求了。他好像没有异议，但要请示他的领导。”
李素琴一听，又犯愁道：“纪委的领导是不会让我们见他的。”
不料，郭浩东摇摇头：“我听刘云凯的语气，感觉这件事情有门。”
“为什么？”
郭浩东淡然一笑：“因为纪委巡视组需要我们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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