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基本拳法

　　天还有些黑，夜幕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此时的天空，还残留着些许昨夜的昏暗。

　　林晨被林铭从被窝里叫了起来，虽然昨晚睡得很早，但此时脑海里依旧有着些许困意，只觉得眼前一阵朦胧，直到洗漱的时候，连续用凉水洗了几次脸，这才清醒不少。

　　早餐是一晚白粥，外加一碟镇上有名的腌萝卜。

　　父子两人坐在一张不大的餐桌前，慢悠悠地吃着早餐。

　　将早餐吃完，林铭就带着林晨出了门。

　　此时的天色已经没那么黑了，夹杂着些许微光，灰蒙蒙地，正是破晓前夕。

　　父子两人徒步行走，穿过寂静地街道，走过一条古老的青石板桥，桥的另一端有着一块经历了悠久岁月的石碑，上面刻着几个已经因为被时间侵蚀而变得模糊不清的文字——烟雨镇。

　　林晨注意到“烟雨镇”下面的一行小字——此碑立于太武三年。

　　“现在是盛武二十六年……”林晨低语道：“以前倒是没注意，这座小镇居然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父子两人出了烟雨镇，沿着官府开辟一条平坦的道路，走了一段路程后，突然改道，走入一条虽然不平坦，但也算不上陡峭的山路，一直往山上走去。

　　林晨没怎么出过小镇，但小镇附近的几座山头，倒也听镇上的人们说过。

　　从小镇的镇门往外走有两座山头，一座名为绿竹山，山上满是绿竹，没有什么特色。另一座则叫做黄潭山，这座山比起绿竹山来，足足大了好几倍，山上生活着不少野兔，翻过山头的另一边，就可以看到一座不小的湖泊，站在山上往下看，湖泊的水金黄金黄地，因此得名“黄潭”。

　　除此之外，林晨还听说，若是往外再走一百里，有一座比黄潭山还有大的山，山没有具体的名字，前朝叫它紫光山，后来紫气王朝覆灭，因为有座紫气王朝问虚年间建立的城隍庙的缘故，大家又叫它城隍山，后来山上出现了头吃人的老虎，人们又将它称为虎食山。

　　林铭带着林晨走的这条山路，通往的是绿竹山。

　　绿竹山的山头不算大，满山都是傲然挺立的竹子。

　　此时，太阳还没有出来，绿竹山上朦胧着一层薄薄的晨雾，轻烟白雾夹杂于竹林间，倒是有了几分飘渺神秘。

　　父子两人一路走到山顶，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

　　“爹，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林晨不解地问道。

　　“看日出。”林铭回答道。

　　“看日出？”林晨低语，心里仍有疑惑，不过见到林铭不再言语，林晨也不多说什么，原地坐下，半仰着头望向天际。

　　一缕微光刺破灰蒙蒙的天际，旭日东升。

　　林晨忽然想到《紫气东来》里的一段话——旭日东升之时，朝霞正盛，紫气蓬勃。修行者，餐霞食气……

　　“林晨……林晨……”

　　林晨摇了摇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了。

　　“爹！”林晨应道。

　　“在想什么？”林铭问道。

　　“我在想……什么是餐霞食气？”林晨说道。

　　林铭说道：“有些练气士，能够将某些特殊的光霞、灵气收为己用，借此提升某些气运、风水、命格等……”

　　林晨摇头说道：“我不懂！”

　　林铭说道：“不懂也罢，练气士与武人不是一途，道不同而不相为谋。”

　　“练气士又是什么？”林晨又问道。

　　林铭解释道：“江湖上各种职业繁多，除了我们武师之外，还有毒师、阴阳家、练气士等……练气士最早的时候，名为练金士，后来分裂成炼器士和练气士，前者与墨家有些相似，后者则是最求那些虚无缥缈的长生，前朝紫气国的最后一位皇帝，就是沉迷长生，故而导致王朝覆灭！”

　　林铭寻了个地方儿坐下，继续说道：“太武年间，练气士渐渐减少，到了如今的盛武年，练气士更是绝迹江湖，不过，虽然练气士不靠谱，但他们所说的一些理论，比如气运一论，还是有点用的。”

　　林铭忽然站起来，说道：“放下这些暂且不谈，日后你踏入江湖，自然会有所了解。我现在教你一套拳法，以后我每天都带你上来看日出，然后在这里练拳。”

　　林晨认真的点点头，说道：“好！”

　　林铭说道：“我教你的这套拳法名为《基本拳法》，要学起来，也不算难，我先来打一遍，你且看好！”

　　林晨瞪大了眼睛。

　　林铭走到一根粗大的老竹前，把它当做目标。

　　静。

　　周围除了风吹竹摇的声音外，便是没有其它声音了。

　　林铭轻吐出一口气，忽然出拳，拳未至，风先行，老竹忽然“嘭”地一声，猛地爆开，林铭的手，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一拳之后，林铭忽然转身，对着不远处的一颗青竹，猛地轰出一拳。

　　刹那间，一阵强烈的风罡卷动原本轻轻飘落的竹叶，这些竹叶原本脆弱不堪，可此刻似是无数散发出锐利锋芒的刀片，直接将那青竹切裂。

　　一套拳法打完，林铭所处的地方，一片狼藉。

　　林晨深吸了口冷气，心脏跳得有些快。

　　林铭说道：“这套拳法非常简单，正如它的名字一样。这套拳法经过了无数人的研究，也经历了悠久岁月的打磨，这是许多拳法的基础框架，习武入门的最佳选择之一。”

　　林晨认真地听着。

　　林铭又说道；“这套拳法虽然是基础，可潜力也非常大！它的威力取决于武者的真气境界以及对拳法的熟练程度，练得越高深，拳法的威力就越大，就如我刚才那般，基本拳法亦可排山倒海！”

　　林铭与林晨并肩站在一起。

　　“我现在一招一式教你，认真记好！”林铭说道。

　　林晨点点头，应道：“好！”

　　林铭双腿迈开，原地扎起一个马步，开始一招一式的打拳，他的动作很慢，一边讲解，一边纠正林晨的错误。

　　林晨学得很认真，他对于读书没什么兴致，可对于习武之事，却是十分热衷。

　　不知不觉，时间已是到了正午。

　　林晨躺在铺满了枯烂竹叶的地上，随意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目光看向林铭。

　　林铭说道：“今天就练到这里，下午回去继续读书。”

　　一听要读书，林晨顿时苦着脸，又听林铭说道；“虽然我让你习武，可学业也不可荒废，最不济，也要肚子里有点墨水，当个大字不识的白丁可不行。以后每天鸡鸣之前起来，来这里看日出，然后练习基本拳法，下午读书写字。”

　　“知道了！”林晨从地上坐起来，回答道。

　　虽然还是要读书写字，但至少也可以习武了。

　　回到青烟镇，林铭做好了饭菜，父子两人吃过之后，林晨便是捧起了一本名为《诗》的书籍，静静地默读。

　　林铭看了一会儿，便是出了门。

　　林铭开了家酒铺，平时里也有不少人来买酒。

　　不过，林铭已经决定在一个月后离开青烟镇了，所以打算把这间酒铺给买了。

　　夕阳西下。

　　林铭回得有些晚，他回来的时候，还拎着几包东西。

　　“爹，你回来了！”

　　林铭点点头，随意地将那几包东西放在桌上。

　　“这是是什么？”林晨好奇地走近，将其中的一包拿起来，一股苦味顿时扑面而来。

　　林晨呛了一下，连忙将拿包东西放下。

　　“这是给你熬炼筋骨的药。”林铭说道，将那几包东西带进厨房，寻个小炉子，开始熬药。

　　“给我的？”林晨一听，顿时觉得不好了。

　　那些药材，光是闻着就让他受不了了，还要他喝下去？

　　林铭说道：“活血境，又叫气血境。需要做的，就是不断的熬练体内的气血，这些药，你服用了之后，药渣拿来泡澡，里外一起熬练。”

　　林晨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林铭控制好了药炉的温度，起身拍了拍手，说道；“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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