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冰岛惊魂（6）
走私冰岛马, 把他们都卖出去？
安雪锋双眼微眯，终于找到了, 人口贩卖团伙。冰岛马是用来代指商品人的黑话吧。这个团伙跟丙一B1身后的势力有没有更深的联系？
虽然这个冰岛马纯血协会会长简直跟个神经病疯子似的，说话方式不像正常人，但安雪锋没有忽视这条线索。
“不可能，乔治可是个好人。”
安雪锋脸上装出半信半疑的表情，有点戒备又有点提防：“如果你给不出更多证据，我会把你绑到乔治面前，让你看看背后说人坏话的下场。”
“天真！天真的小马！”
冰岛马纯血协会会长歇斯底里咆哮，竟是真被他这么简单的挑拨话术挑动, 开始异常激动的辱骂起乔治来, 顺便在安雪锋引导下把自己泄了个底掉。
“我是他的哥哥大乔治, 我能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就是一个无耻的走私犯，是骗子, 他可不懂什么纯血马的正常繁育, 像你这样的种马被他骗出去,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让你去配种三百六十五次，活活把你给配死！”
安雪锋懒得听他说什么种马论, 但这大乔治翻来覆去叨叨个不停，无论他如何提问都不肯改变话题，甚至安雪锋几拳将他揍晕再把他弄醒，他嘴里还念叨着马经。
到最后安雪锋烦了，干脆顺着大乔治的话来，故意刺激他：“就算他把我拐卖走了, 也别想用我去配种。”
不知怎的，安雪锋想起丙一来，抬眼看四下无人, 他揪着大乔治的头发踩着他的胸腹部，压低声音戏谑道：“因为我喜欢小公马。”
“啊——啊？？！！”
大乔治被他给说蒙了，终于不张口闭口配种，安雪锋的审讯也能继续下去。
* *
“我们换到了手·枪！”
安雪锋审讯的同时，苗芳菲他们那边有了新进展。离开了冰岛鱼油店，他们五人在一处小巷中聚在一起，尹光远兴奋激动的，从兜里掏出了手·枪——竟然有三把！
“是从鱼油店老板手里换的？”
绍元拿了把手·枪检查，刚才他跟姚静荷等人在别处探索情报，不过虽然没在鱼油店，也听到了那边传来的枪击声。
“不是，店老板不换猎·枪。”
尹光远摇了摇头，受丙导在大巴车上换猎·枪的举动激发灵感，在看到店长手里也有猎·枪时苗芳菲第一反应是把它换过来，但可惜的是无论她出多高的价钱，买多少的鱼油，店长都不为所动。
这次进入旅程后旅社给他们每人一张冰岛银联信用卡——冰岛几乎是一个无现金的社会，人们主要使用信用卡，哪怕最偏远的乡村也是如此*
他们每人的信用卡额度都是一万冰岛克朗，或许队长额度会更高些。苗芳菲买的鱼油最多，这才是第一个景点，她就花了六千冰岛克朗，再加上尹光远花了四千克朗，两人加起来一万克朗买光了店里所有的冰岛鱼油。
实际上店里总共也就十瓶冰岛鱼油，每瓶一千克朗，该是对应他们高难度旅队每个人的，正因为苗芳菲意识到这点，才大手笔花销。
但即便如此，店长也仍然态度坚决，没有任何把猎·枪卖给或者送给他们的意图。
“这三把手·枪，是我从一个神秘人手里换来的。”
尹光远压低声音。
就在他们买光所有鱼油的时候，又有客人上门了，但他慢了一步，就只能一无所获。
“他受伤很重，身上血味非常浓，但被更浓的腐烂味遮盖住了，简直就像在臭鱼烂虾堆里埋了几个月一样。”
尹光远脸色苍白，他到现在还时不时干呕，嗅觉敏锐有时候不算好事。
“神秘人跟老板交谈后找上了我，说他和他的伙伴都非常需要深海鱼油，想用更高的价格从我手里购买。”
冰岛鱼油能缓解焦虑症，消除负面情绪，一看就是为这次出海准备的。鱼油一共十瓶，对应他们队里的十名旅客，都是有数的啊。尤其是这次是两旅队并队，就算不给那五个西方强旅客准备，B1那边还有五个东区强旅客自己人呢。卖出去几瓶的话那鱼油不够了怎么办？
但绍元没有提出质疑：“然后？”
“我用三瓶鱼油，换来了三把特制的手·枪，它能以冰岛鱼油胶囊为子弹。”
一直沉默寡言的苗芳菲终于开口：“然后我又额外赠送给他两瓶鱼油，换来了一个承诺。”
“他是海洋保护者号上的人？”
姚静荷聪慧，一听就发现了重点。苗芳菲舍得做这种交易，绝对是确信回报远大于付出的。
“我在他身上种了灵心蛊。”
苗芳菲没有否认：“我跟他在店外交谈，米兰达他们就在不远处，但这人没有驱逐他们，店长对他的态度也不是很好。他不是冰岛居民。”
“我闻到他身上有腐烂味，血味，还有浓重的鱼腥味，这个人疲惫又警惕，是个厉害角色，他可能刚从海上回来。”
尹光远补充道：“店长说海上有一头因火山爆发波及而死的小虎鲸，身体都腐烂了仍被它母亲驮着在海上游荡，它可能是我们这次出海观鲸亲密接触的对象。”
“斯奈菲尔火山爆发可能是一切污染的源头。”
绍元补充道，他们刚才去港口实地考察，发现了很多告示牌和标语海报，都警告人们要小心鲸鱼，海报上画着一大叠一小的虎鲸，恐怕正是店老板说的那两头。
因为种种疑点，苗芳菲冒险在那人身上种了灵心蛊——这是种能听到人心声的蛊虫，异常珍贵，就连苗芳菲以心血培养，也只养出了三只。
“我确认他是海洋保护者号的成员。”
正如他们之前推测的，海洋保护者号保护正常的海洋生物，在火山爆发导致污染后，一直在和变异虎鲸做斗争。冰岛鱼油正是他们急需的，能抵抗污染侵袭的道具。
“五瓶鱼油换三把枪外加海洋保护者的承诺，不亏的。”
狄飞羽老爷子笑道：“如果我们真的翻船落海，应该可以用这个人情借乘海洋保护者号回来。”
五瓶鱼油每瓶里面有三十粒胶囊，其实挺多的，也算够用了。这种难度的景点任务，活下来就是唯一的目标。他们要以最快速度完成景点任务，维持自身不被彻底污染畸变，活着回到大陆，这是首要任务。
和海洋保护者号联系上，这真是个好消息，即便文静的姚静荷都高兴笑了起来，但绍元却没出声。
“芳菲姐。”
他凝重的，严肃的打量苗芳菲，忽然冷不丁道：“芳菲姐，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苗芳菲状态不对，她太沉默，脸色也过于苍白，发丝湿漉漉的，像是浸着水汽，又有一点点的咸腥味，就像那不是发丝，而是某种海藻一样，声音也有些沙哑的含糊不清。
“芳菲姐？”
尹光远惊讶扭头看向苗芳菲，皱了皱鼻子，他明明没有嗅到任何不对的气味。
“是的。”
然而苗芳菲却应了下来！她苦笑着感叹：“还好绍元你问出来了，我心里的蛊让我无法主动开口，它影响了我咳咳咳。”
“苗队被污染了？是在种灵心蛊的时候？！”
姚静荷瞬间反应过来，一个箭步上前攥住苗芳菲的手腕，为她把脉。狄飞羽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尹光远也终于想明白了。
海洋保护者号的成员如果终日在海上和被污染的鲸鱼作战，他们肯定也遭到了严重的污染，否则不会那么渴求冰岛鱼油。
而苗芳菲冒险种下灵心蛊，蛊和蛊婆之间有非同凡响的联系，一旦灵心蛊在那人体内被污染，那苗芳菲——
“灵心蛊进入他体内十秒后就死掉了，没探听出更多情报。”
苗芳菲看起来倒还算冷静：“我的身体表面目前也没有出现畸变，只是……”
她咳嗽起来，不再多说，只是召出了她的本命蛊斑斑。斑斑是一条巨大的花斑蛇，在湘西时就陪伴在苗芳菲身边，队里众人还在旅社时切磋时也都见过。
但此刻斑斑被召出来后，就连绍元都倒吸一口冷气。
“滴——答”
只听粘稠水声响起，黑色湿滑的液体滴落，只见从斑斑蛇身七寸往后，那长长的蛇身，竟然变成了从粗到细的黑色触手！
蛇鳞被触手表面畸形粗糙的凸起替代，蛇腹上满是密密麻麻的触手吸盘。黑蓝色的触手抽搐着伸缩，散发出一种让人作呕的腐烂臭味。
“称号失控？！”
即使苗芳菲只拿出了斑斑一瞬就把它再收了回去，绍元他们都看的清楚。绍元难得震惊失声，姚静荷紧紧攥着苗芳菲的手臂，低声为她念诵佛经。
“不要担心，我没有大事。”
说起自身被污染时，苗芳菲说的很艰难，显然污染导致她精神混乱，就像寄生虫为了多安全寄生，不会让宿主说出自己的存在一样。
当说‘我没事’这句话时，苗芳菲就说的很流畅，她甚至笑了笑。
“我确实没有大事。”
她冲尹光远眨了眨眼睛，笑而不语，尹光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你是说——”
刚才来看，斑斑蛇被污染的畸形异变，确实是截止在了蛇丹缺失处！
斑斑的蛇丹被苗芳菲投诚时上供给丙导了！
* *
“哦，它真是条可爱的小狗！我是说，我一看它就觉得喜欢。”
办理好包船手续——主要是B1原本租的那条小型观鲸船不需要了，B1办理好退船手续后出来，就见丙一手中牵着一条白色的牧羊犬。
啊，说是他牵着其实不恰当，这条牧羊犬是被背着丙一的保镖牵着的，似乎是叫郁和慧来着。但B1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丙一的狗。
这条牧羊犬长的实在太好了，无论哪里都很完美。B1之前没得病时很有钱的，也玩过各种狗，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不凡。只有这种好狗才配得上丙一啊。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条牧羊犬有点生理性的抵触，就好像被它迫害过似的，很奇怪啊，B1隐藏住这股奇怪的情绪，大夸这条牧羊犬。
“它在吃什么？”
B1好奇注意到这条牧羊犬嘴里像是在嚼什么，它用一边牙齿磕的时候魔鬼商隐约能看到被它咬在嘴里的，似乎是一颗墨绿色的毛球。
“是综合维生素。”
丙一客气道，他保镖注意到B1的目光，直接提栓绳把狗拎了起来，甩到另一边，和B1隔开——说实话，这可太粗鲁野蛮了，简直是在虐待小动物。但这条牧羊犬却像被拎惯了似的，连腿都不蹬一下，淡定的嚼着嘴里的‘综合维生素球’
找借口把魔鬼商人敷衍走后，郁和慧立刻拎起旺财，掰开它的嘴夺回苗芳菲的蛇胆。它上面的各种触手都被旺财啃过一遍了，看起来就像个正常的圆球。只不过这些触须特别顽强，很快又长了密密的一茬。
一条嫩黄色的触须从地下伸了出来，在郁和慧面前讨好的摇摆了摇摆——但被郁和慧无情踩了回去了。
“你怎么把它们全都叫出来了啊！”
郁和慧压低声音，头疼道。
“为什么不能把它们都叫出来呢。”
卫洵无辜问道：“我还觉得叫出来的不够多，刚才可真危险啊不是吗。”
刚才魔鬼商人去办退船手续的时候，郁和慧突然觉得毛骨悚然，感到了浓重恐怖的污染，然后就见卫洵‘咦’了一声，饶有兴致掏出了苗芳菲上供的蛇丹——它上面竟然长满了触手！密密麻麻的触手甚至钻透了卫洵的手套，向他手上扎根！
郁和慧立刻夺走了蛇丹，它上面污染强的可怕，竟然扎透了天狐皮肤，刺穿了郁和慧的手，但转眼就被浓重的天狐灵气堵住了。郁和慧立刻果断剁手，以自己的手为囚牢暂时困住蛇丹。
但他剁手的举动似乎刺激到了卫洵，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郁和慧面前就多了三头庞然大物。
玉米笋，玉米狼笋和旺财，它们饥渴难耐盯着郁和慧断手，郁和慧还来不及阻止他的断手就被它们仨来回啃了个遍——啊当然，吃的只是污染和蛇丹，到最后沾满玉米笋粘液湿哒哒的断手又被吐还给了郁和慧。
然后玉米笋和旺财就兴高采烈吃糖球似的来回炫蛇丹，另一边吃不上的玉米狼笋急的嗷呜咕咕直哭，更让郁和慧窒息的是卫洵还在旁边饶有兴致的看，一点阻止的想法都没有。
虽然因为他出事刺激的卫洵本能召出玉米笋它们是好事，现在的玉米笋多大多胖啊，它都快有八百米跑道长了！以前都是分成十七条还好说，但现在看着这么一条巨胖嫩黄虫窝在面前郁和慧都快窒息了，就算大半身躯钻入地下只露出个胖头也很恐怖啊。
而且被其他人发现怎么办！卫洵这么快就要暴露自己的手段吗？
好在卫洵也是老藏一手了，不用郁和慧多提醒就收回了玉米狼笋，让玉米笋藏到地下，只留了个明面上最正常的旺财。看旺财惬意嚼蛇丹郁和慧忍不住发出上面的疑问。
“刚才可真危险啊，你差点就出事了。”
卫洵甜言蜜语：“我可看不得你受伤，现在手接好了吗？”
“接好了……我也不会出事，我能断肢再生的。”
郁和慧无奈道，他已经能很好屏蔽卫洵的功利性甜言蜜语了：“你怎么想起它们的？我还以为你忘了。”
“我为什么会忘记它们？”
卫洵反问：“把我这些小宠物们托运到冰岛来，可花了一大笔钱啊。”
得，看来旅社设置的脑补还是与时俱进的，郁和慧想到。
刚才污染可能刺激到了卫洵，让他放出了能吞污染的玉米笋和旺财。但他并不会因此感到奇怪——旅社会根据他回忆起的手段，重新让他脑补合理的解释。
郁和慧无法通过它们旁敲侧击，让卫洵想起更多事情。事实上身为跟卫洵共同进入旅程的复生者，他和佟和歌都收到了旅社的警告，不能直接告诉导游各种具体详细的信息。
其实就算告诉了也没办法，旅社的失忆buff很顽固，不是你跑到喻向阳面前说‘你是巅峰大旅客，崂山旅团团长，橙色称号旱魃巴拉巴拉’之类就能恢复记忆的，喻向阳会认为你傻逼。
除非是旅程中难以解释，不可名状的怪物或事件，让他们SAN值归零精神失常崩溃，才能短暂恢复记忆。
但大旅客们心智坚韧，想要他们彻底精神崩溃谈何容易？米兰达和姚静荷等人再努力跟自己区的大旅客聊天，明里暗里暗示，他们SAN值掉的也就不过一两点，等过一会自己脑补一下，就又涨回来了。
因此上船时看到卫洵的SAN值竟然又降了五点，只剩可怜的十点时，米兰达等人几乎崩溃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就你特殊啊？这SAN值怎么只降不涨啊？！
“他是我遇到的朋友。”
安雪锋已经习惯西区人充满各种负面情绪的注视了，他按着一个人的后背——其实如果身高够的话，压肩膀更安全。推着那人到了丙一面前，询问道：“可以带他上船吗？我会支付他的相应费用的。”
安雪锋审问完大乔治后，决定把他带上船。这会长知道他们出海的事情，也更确定他们是‘冰岛马’，还说什么出海后不能返回大陆的话，又是船长小乔治的哥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安雪锋还是决定把他一起带出海。
他从会长身上搜刮到了一把特制手·枪，以及十张冰岛银联信用卡，都是金卡，里面总共有近五十万冰岛克朗，该是能支付出海费用了。但这艘游艇是丙一的，能不能带人上船要看丙一的意思。
安雪锋认为丙一这种掌控欲极强又不缺钱的人，该不会喜欢节外生枝，想要带大乔治上船恐怕要费一番口舌。但好在丙一似乎心情很好。
“如果是别人的请求，我是不会答应的。”
丙一轻笑着，虽然他戴着面具，但安雪锋却能感到丙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非常肆意，像是炙热的火舌。
“但是你，总能在我这里有些特权。”
太过暧昧的话，但安雪锋并没有躲闪，反而挑眉回看了过去。当他们目光相对时，丙一眼中笑意更甚，安雪锋注意到了他目光中那种漫不经心又势在必得的征服欲，就好似他该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但安雪锋平静应对这种打量，直到丙一收敛了那种故意做出的肆意灼热目光，眼中却更多了暗芒。目光的交锋告一段落，暂时不分胜负。
是棘手的家伙。
两人想到。但安雪锋心中忧虑更多一些，他发现自己开始怀疑‘卫洵’在丙一那边的身份了。因为丙一这么暧昧跟他对话时，苗芳菲他们竟然没有任何表示，像是觉得理所当然！
难道卫洵是丙一的情人吗。
这可糟糕了，安雪锋想到。
丙一对他屡屡试探，是不是发现了卫洵的不同寻常，看出了他的破绽？
丙一的目光没有再在他身上停留，而是和B1一起开始宣读这次出海观鲸的要点。
“今日出海观鲸活动时长总共四个小时，在四个小时内你们需要拍摄下清晰的鲸鱼照片并找我该盖章，才算打卡景点。”
这是B1旅队的要求，他把防水相机发给队员们后绅士后退一步，笑着抬手示意丙一上前。
“在游艇上，大家可以近距离与鲸鱼们亲密接触，我们会提供专业的摄影，来拍下大家与鲸鱼互动的照片。”
B1和丙一说完景点打卡规则后，无论是米兰达等人还是苗芳菲等人，都或多或少松了口气。
苗芳菲他们想的是只是在船上和鲸鱼互动拍照，不用下海真是太好了。
米兰达他们庆幸的是虽然合队了，但他们的目标还是原来的目标，只要远距离拍鲸鱼照就行。拍完后如果真遇到危险实在不行可以跳船游回去——虽然到那时水里可能比陆地更危险，但也比往海里更深处开，开到鲸鱼脸上要好。
但很快游艇出海后，他们就惊恐发现，无论在哪里下海恐怕都是最糟糕的选择。
雷克雅未克观鲸主要是在Faxaflói海湾，这里景色宜人，海洋生物种类也十分丰富，白吻斑纹海豚、港湾鼠海豚以及小须鲸几乎全年可见，天气晴朗时在船上就能遥望火山与冰川交相辉映的美景*
但他们出海的天气实在糟糕，天色黑沉如夜，大雨倾盆，狂风卷着巨浪，豪华游艇就像一艘可怜的小船在浪花中颠簸，颠得船上的人都要吐了，都分不清身上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海水。最恶心的是海水泛着股不知名的腥臭腐烂味，那些浪花的泡沫是紫灰色的，像是腐烂的脂肪，很快就在甲板上糊了一层，直让人恶心作呕，正常人根本就不可能想跳进这种海里去。
洁癖的丙一老早就脸色苍白裹紧斗篷，退到后面去了。但米兰达等人却不怕死也不怕脏的站在船头，目光在大海上搜寻鲸鱼的踪迹。
“是鲸鱼？！”
突然间，米兰达看到远方有个随波逐流的黑点飘了过来。她先是不敢置信，连忙拿起防水相机放大画面，果然看清了那黑点，正是鲸鱼露出水面的尾巴！
“快快，那个方向，有鲸鱼！”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发现目目标完成景点，米兰达兴奋极了，她咔嚓咔嚓边拍照时其他人也被米兰达声音惊动，一个个兴奋举起相机望向拍向前方，游艇也向着那个方向驶去。拍照最快的米兰达已经拿着相机，要去找B1盖戳了。
然而她很快就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这不是鲸鱼啊。”
B1拿过她的相机看了看，笑着安慰她：“放心，咱们行程总共有四个小时，不会这么快就让你们看到鲸鱼返程的。”
“这不就是鲸鱼吗！”
狗屎的，她们就想赶紧返程啊！米兰达气势汹汹拿着相机，其他五人也围了过来，和B1据理力争。
“这不就是鲸鱼的尾巴吗！”
“是啊。”
B1反倒奇怪的望了他们一眼：“你们不也知道，这只是鲸鱼的尾巴吗。”
“嘶——”
就在这时，苗芳菲等人倒吸一口冷气。米兰达发现鲸鱼尾巴后他们就准备放下小型游艇，去跟鲸鱼‘亲密接触’了，但安雪锋却发现那截鲸鱼尾巴不对劲。
游艇距离露出海面的鲸鱼尾巴越来越近，但它却没有逃跑，反倒随着海浪，也接近了他们。当它靠近船边时风浪突然大了起来，掀翻了那截立在海面上的尾巴——它下面什么都没有，圆形的断口上全是灰紫色腐烂的脂肪泡沫，长满了黑紫色的触须。
正如B1所言，它不是鲸鱼，只是一截巨大的，被泡到腐烂发白，违反常规立在海上的鲸鱼尾巴。
【“啊——！！！！！】
下一秒所有人的脑海中都炸响了不可名状的刺耳尖叫声，以及——
“砰砰砰！！！”
游艇上有人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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