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没有胜利的胜利
醒来的时候，林牧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眼前的景像这般熟悉，远处一方弯月躺在黑黝黝的海绵上轻轻的晃荡着，四面的浅湾几分妖饶，此情此景与畸形人相逢时几乎一样，难道自己现在才是真的醒来，以前的一切都是虚构？
寻视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异样的物体存在，林牧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慢慢的适应了一下眼前的一切之后，开始往海天城走去。
四周都是一片狼藉，但同样孕育着新生。
林牧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三里路，已经远远的看到了海天城的时候，忽然四周亮光一闪，从黑暗中闪出几道人影，将自己团团围住，当中一人，手持一颗发光的明珠。
“什么人？”
林牧本能的一退，然后警戒的看着来人，然后大声回道，“海天城城民，林牧。”
“林牧？”有人惊道，“不，不可能。”
那道光球照在林牧的脸上，然后围着的人群中有人惊叫道，“真的是你吗？林牧！”。
“慢着。”一个声音制止了惊呼着要冲出人群的黑影。
然后明珠的光芒朝林牧罩去，数息之后，明珠飞回那人手中，“没有感染尸毒，可以回城。”
“林牧，真的是你。”人群中冲出一人，将林牧抱住，然后就开始破开大骂，“你丫个胆小鬼，丧尸围城的时候你躲哪里去了？你TM的现在才出来，你有没有良心啊，亏老板娘还成天挂念着你。”
“刘蛋，丧尸围城时，我给老承送骨灰去了。”林牧总于明白，一切，并非虚构，只不过，有些恰合。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呢？”是啊，然后呢，林牧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就连他自己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一个梦，或者真的当了一回救世主，但不管是梦还是救世主，恐怕都不会有人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好多怪物追着我，我就边跑边打，直到醒过来时候，躺在了浅月湾。”
“好了，我们还要巡逻，务必将所有的丧尸清除干净，你，要是没有什么大碍，便跟我们一直巡完城再回吧。”
看来，第二场梦，做的太久了，整整半年时间，好像只是一瞬间。
海天城经历了一次巨大的震动，不，应该是整个五柳门。
柳雨言带着他的门下，坚守了五天，但是仙门没有再派来一个修士。
不过幸运的时，她们发现了丧尸的一个出口。
那是一个传送门，在海天城外的一个奇怪的传送门，正是这个传送门，将一批批的尸兵传送了出来。
柳雨带着剩余的修士和民团，死守传送门的位置，与传送出来的丧僵拼杀了一天一夜，眼看就要失败的时候，忽然之间，传送阵被撕开了，消失了。
战局在那一个刻开始扭转，又是三天，成队型的丧僵终于被粉碎，对于海天城来说，这是一次胜利。
但对于柳雨言带领的这批修士来说，事情并没有结束。
五天之后，一名五柳门的受伤的修士送来一道消息，天纵门趁五柳门内空，带人攻破了五柳门。
所以，严格上讲，这一刻起，柳雨言的仙门，已然瓦解了。
不过，这些离林牧太遥远，神仙打架的事情，林牧八辈子也靠不上边，所以，林牧自是不清楚。
“这五柳门和天纵门究竟是什么恩怨，我也不清楚，不过，那个柳仙子带着人走了，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不过，仙舰倒是留下一艘，给天纵门缴了。现在城里的事，都由天纵门在掌管。”
“所以，现在，我们的辖管仙门就是天纵门了？”
“对，对我们百姓来说，倒也没有什么变化，我们老百姓，可不管谁当老大，对吧，林胆小？”
“胆小？”
“谁说的？”
“得了吧，你就是这个胆小鬼，城破之前就跑了，不是吗？”
“不跟你扯了，我回蒙记去。”林牧不想解释什么，因为解释也没有什么用，没人会相信的，这件事，连他自己都不太信了。
“去吧，反正，我是不打算去了，现在灵卫战死的差不多了，我充个数，也能领个不错的俸禄，帮着守城，对了，回去劝劝老板娘吧，她的状态不太好，你尽下善心吧。”
“行了，我知道了。”入城后的林牧没有打算在跟着刘诞也当个巡城卫士，但是刘诞做为一个参加了那场丧僵之战的凡人，知道的事情也是有一些。
林牧对天纵门没有什么好感，他的好感，全给了那个五柳门，或者说，那个给他开了后门的冷艳仙子柳雨言。
凌艳对于林牧的出现，有想难于置信，不过，看到林牧完完整整的站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忽然明白，这个人是个福星。
“小牧，真的是你？”凌艳拉着林牧手，让林牧有些不自在，因为，这完全不是凌艳正常的风格。
“当然，是我，我说过，蒙记还在，我便在。”
“不，不。”凌艳语无伦次，垂着头，坐在门槛上，望着门外。
“老板娘，你不是经常跟我们说过，没有过不去的槛吗？”
“掌柜的不见了，秀芳也不见了，小牧，你觉得，我活着，还有意义吗？
“老板娘，话不是这么说，不管是掌柜还是你女儿，都不想看到你眼前的样子，掌柜在的时候希望能把这蒙记酒楼做大，你不想就这么关门了吧？”林牧已经听说了，掌柜的据说死在第一次冲锋中，是死在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抽泣了两下，凌艳忽然抬起头，看着林牧，“关，不，不会关，这是蒙大的心血，是我的心血，是女儿唯一的归途，我不会关的。”
“这才对呀，但你这么哭下去，不关门才怪。”
“啊，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啊。为什么？”
“唉，”林牧其实也不知道如何化解，这两种阵痛，他根本无法用言词来开解，“反正我是不会走的，老板娘你放心，蒙记酒楼不倒，我就继续在这里干着，你现在回屋里去，这里我整理一下。”
林牧扶着凌艳，半拖回了她的房中。
蒙记酒楼继续开张，只剩下了林牧和老板娘凌艳。
林牧这几天一直没能进入半梦状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个收拾整个酒楼太累了，总之，一躺下去就睡着了，所以，没有见着龙丰。
这么大的巨变，他是绝对不会当做梦了，即使是梦，那自己也是还没有睡醒。更何况，他还有一个绝对的证据，手指的上戴着一个脱不掉的乌龟牌戒指。
这戒指的外形就是乌龟一只，从醒过来就戴着，当时并没有发现，回来才注意到。
凌艳还是天天哭，但是心情已经逐渐平复，号淘的情况没有再发生，但是做出来的饭菜口味相当的差。
不过，这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海天城伤亡过半，酒楼的生意已经凋零了，一天能有三个顾客已经算是多了，偶尔有一个住店的，但也是一两天就走了。
满目疮痍，新城主显然对这些不关心，没有人看到这个新城主出来抚民或是什么，渐渐的，神仙们陆续走了，回到了高高在上仙门。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月，直到终于看到一艘仙舰落下来，不过，围观的人没了，没有人再去看，各家都在悲痛中或是恢复中，没有修士的帮忙，一切只能靠自己。
服务业不好混，林牧就继续张罗馒头外卖，这生意还勉强凑合，好不容易找到些固定的买家，隔几天送一次，给萧条中的蒙记酒楼补点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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