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热闹过年 颍川第一医院
回到行政楼,燕绥办公室里已堆积了一些事务,都整整齐齐摆在桌案上。郭嘉又从自己办公室和会议室拿了一些文件过来,分为两堆放在她的面前:
“左边是待办,右边是需要庄主签字备案的已办。”
燕绥一边翻看,一边飞速处理,甚至还娴[shu]地从系统里兑换了[jing]确称量的小铜称、带刻度的实验玻璃杯、高[jing]度游标卡尺以及卷尺,让郭嘉派人给戏志才送去。
“方才忘记了,科学度量得配有相应的器皿。”火/药坊的称量器皿不够[jing]细,虽然有称、尺和杯,却没这般[jing]细,燕绥便直接给出了最标准的模板工具。
现在积分充足,可以把各项标准提升起来。
“这些器皿制起来不难,木工坊那边都能做。”郭嘉让书童泡了一壶绿茶,抱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坐在一旁,一边看文书一边回答庄主不时的提问。
“咦?”燕绥翻看了一下涵盖阳城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待办工作,惊讶道:“居然有人答完了全部的医学测试题?”
郭嘉凑过来看,这名字倒是个不相[shu]的,奇道:“自从这十道题发布以来,且不论对错,还是第一次见人书写完整。”难怪会被管事单独汇报上来,而不是给予几张药方或开出工钱把人留在县衙。
“这人不但经验丰富,写得还非常条理,擅长总结。”燕绥一目十行地看完,看到落款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拍案而起:“管事何在?”
是华佗啊!中华上下五千年数一数二的神医!
她迫不及待叫来人:“华佗身在何处?”
管事连忙回答道:“应该还在庄中没有走远,庄主可要传他过来?”
燕绥一惊:“庄中?”
管事解释道:“回禀庄主,先前赵风郎君来时,为其看病的就是这位。今[ri]奉庄主命令,鄙人便又请他来复诊。”
燕绥长叹:“怪不得,是我这些[ri]子忽略了这些事务,差点就错过了。”
今天那老先生气[se]看起来那么好,学识也很渊博,原来是有鹤发童颜之称的华佗,方才没通姓名真是失策。
紧急的事情,都会有相应的管事和幕僚汇报给她。但近[ri]招待赵云、劝降田丰、准备出征、拉拢大户、开拍卖会等事宜接连不断,燕绥忙碌的事情一桩接一桩,非要务都搁在一旁了。
郭嘉挑眉:“那去把人请来?”
燕绥立即应道:“嗯,把人请来会议室,就说测试通过了。”幸亏没错过,不然华佗云游四方,一旦离开真是难以寻觅了。
郭嘉猜测华佗也在燕绥的名单之上,唇角微勾:“或许,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燕绥也不否认,反正自己平时的动作逃不开郭嘉和荀彧等顶级谋士的慧眼:“差点就对面相逢难相识了。”
她火速[chou]了一张纸出来,把纸笔塞给郭嘉,眉眼弯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来,我们先用一伤寒方把华佗镇住,这可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神医,不能放走啊。”
郭嘉瞟了一眼华佗所书:“夫伤寒始得一[ri]在皮,当摩膏火炙之即愈。若不解者,二[ri]在肤,可根据法针,服解肌散发汗,汗出即愈。若不解,至三[ri]在肌,复一发汗即愈。至四[ri]在胸……”
他对各类书都有涉猎,医书也不例外。看完抖了抖纸张道:“这华佗已经写得十分详细了,甚至呕吐要用橘皮汤一剂都写到了。”
所以,庄主要拿出来什么?
“是,可见是个实战经验丰富又善于总结理论知识的。”不愧是有名的神医。燕绥匆忙从系统中兑换了《本[cao]纲目》和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
李时珍的《本[cao]纲目》,成书于1500年后,集中国16世纪之前药学成就之大成,堪称中国医学的百科全书,附有1万多个方子。
被后世一致奉为经典著作的《伤寒杂病论》成书于几十年后,上面的药方皆能寻到对应之物,更贴合东汉末年的实际。
燕绥倒是有心请张仲景来,结果打探到出身世家、孝顺父母的他被当地官员举荐为孝廉,正在南阳好好做官,行医只是爱好。她只得暂时作罢,等待张仲景离开官场、专心行医的契机。
燕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郭嘉:“依旧是我来背诵,奉孝记录吧,你懂我的毛笔字拿不出手——”
郭嘉默默铺开纸,已经习惯了燕绥跳脱的节奏:“庄主讲吧。”
“治[chun]伤寒头痛发热方,苦参、浓朴、石膏各三十铢,大黄、细辛各二两、麻黄五两、乌头五枚。”
“燃烧沉香、蜜香、檀香、降真香、安息香等药物有辟疫之效。”
“天行疫瘟,取初病患衣服,于甑上蒸过,则一家不染。”
燕绥双手托腮,一副思索背诵的样子,实际视线集中在虚空中的一点。她一面念,郭嘉一边快速落笔。偶尔抬头看一下燕绥的表演,嗯……
和志才说的一样,演技有待进步。
初时,郭嘉还想和庄主谈临时加活的酬劳,但越写唇角绷得越紧:瘟疫又要来了么?四年前的那一场灾难,他还记忆犹新。
此时,急急忙忙追过去的管事在小甜村头找到了华佗:“阿翁留步,庄主有请!”
华佗还没出村。他时常用酒浸渍药材和煎煮药物,想着庄子里采买比城中便宜,便过来补充在行囊中。云游了好几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浓郁的酒[ye],正在问伙计庄子是否有人用此制过药酒,功效如何?
燕绥对智商税鸿X药酒嗤之以鼻,警示过村民一着配比不慎,非但饮用无益,还会对肝脏造成负担,甚至中毒。
大家对自己的斤两很有数,更怕糟蹋了好酒,因此鲜少炮制药酒。
华佗道:“这般好的酒,活血化瘀之效是不错的。”
“阿翁快随我走吧,”管事上前拉住华佗:“庄子里有好几个赤脚郎中,回头你和他们说也不迟啊,庄主最是鼓励大家捣鼓新东西了。”
华佗奇道:“有好几个郎中医匠的么,我上次来时倒没见过。”
管事解释道:“都在给流民看病呢,他们医术有限,看不出赵郎君的病怎么回事来,所以我才到城中请您过来走一遭。”
听到给贫贱百姓看病,华佗心生好感:“管事,庄主是有什么吩咐吗?”
管事笑道:“庄主今[ri]得了闲儿,看了答卷,让我带你去会议室呢。”他耐心和华佗解释。毕竟能够得到庄主的青睐,[ri]后大家多半是同僚了。
“有劳管事带路了。”自从在测试题上写下答案,华佗便知道自己能脱颖而出,只是区别于庄主何时看到卷子。放下手里的酒[ye],华佗不慌不忙地跟随管事来到了土楼,拜见了燕绥和郭嘉。
燕绥诚恳致歉:“没有认出来老先生,让您多走了一段路,是在下的过错。”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华佗:这位医学史上行走的奇迹。其使用的麻沸散给病人做手术,可是领先了世上其他国家足足1600年。
若是华佗的麻沸散和一身绝妙医术能流传下来,说不定会直接改写中医的发展历史,而不是现代这种西医进、中医退的局面了。
华佗礼貌拱手:“岂敢责备庄主,是佗惫懒,未曾介绍自己。”
燕绥当然知其为何不毛遂自荐。古代医匠的地位不高,士农工商的排名中,甚至排在白丁的农夫后面。所以她才在一直想办法提高“工”和“商”的地位。因为工直接影响着生产力的进步、商则能反哺工业。
“不才燕绥,表字行云,看到老先生的答卷,真是让人深受启发啊。”
华佗连忙回礼:“鄙人华佗,不过一侥幸习得医术的乡野村夫,表字元化。”
燕绥笑道:“您真是太谦虚了,能够总结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可见元化本领之高超。”
“有幸通过庄主的测试,那退药的秘方——”华佗期待起来,自己对着药片翻来覆去嗅也没配出来相似的,甚至其中用了什么药材都闻不出来。
“不瞒你说,退烧的药方的确有,还有防治伤寒瘟疫的各种方子,但凭借现在人力,无法将所有药材[jing]华压制成小小的片状。”
没办法,凭借古代的生产力无法生产扑热息,燕绥便只能拿出来中药配方,这药在现代也是常用的有效药,只是没法在一两个时辰内快速见效:
她叹了[kou]气:“退烧的方子在此,但少了设备,煎药退热的效果便要慢些。”说着,递过去一张纸,动作不可谓不爽利:
“荆芥6g,防风6g,羌活4.5g,桔梗6g,甘[cao]4.5g,云苓6g,柴胡4.5g……”
看到药材的名称,华佗眼前一亮,后面跟着的数字,华佗也辨识了出来,如今阳城颇为流行的数字,贩夫都经常用了。
数字和汉字比起来,相当简便,百姓很快就都学会了,也应用在了[ri]常买卖之中,他请教道:“这后面的数字是?”
燕绥痛快解释道:“乃是称药的单位,一两是16g。”
除此之外,她还将郭嘉刚才誊写的防治伤寒瘟疫的方法展示给华佗看。
华佗心下大骇:“庄主厚德,竟以此物相赠,此乃天下医药绝学啊!”
燕绥微笑:“能派上用处,救更多的人就好。”
华佗看完,珍惜地将纸收到怀里,深深一拜:“庄主信守承诺,这些就让鄙人受益终生。此等大恩,不知如何相报。”
燕绥平易近人道:“元化这一身的本领,有没有考虑在阳城留下?”
华佗本能地摇了摇头:“老朽习惯了在乡间云游行医,一般不会在一处停留太久。”
“不瞒您说,绥身为阳城县令,看百姓因无钱看病困顿不堪,心下十分不安,已派人在县衙附近起了一座医馆,想为百姓无偿看病。”
华佗吃惊道:“无偿?”
燕绥从容道:“当然,为了防止所有人都涌来看病,得收2文钱的挂号费,药材要百姓自己凭方子去寻或者采购。”
华佗之所以云游乡里,就是想给请不起医匠的贫苦人家看病和钻研医学,有些医匠看病动辄千文,这一价格直接就把普通百姓拒之门外了。
他忍不住问:“您这是要为衙门招募医匠?”
燕绥颔首:“您之所以飘零在各地行医,也是为了救治百姓吧,可是一人之力有限,元化何不同衙门合作?医馆的一应费用由衙门承担,您可以多招募学徒,让他们带药下乡,这样阳城十万百姓都有病可看、有药可医,岂不是皆大欢喜?”
华佗沉吟了片刻,眼神已然动摇。
燕绥再接再厉道:“我个人也愿尽绵薄之力,提供各项器械,供医匠们研究医理和救治病人。”说着,她从袖子中掏出来了一个巨大的长盒。
华佗瞪大了眼睛:传言庄主有凭空取物之术,竟然是真的!方才见燕绥长袖盈动,根本就藏不下这么大的东西。
他动容道:“庄主,这是……”
燕绥笑而不语,直接打开了盒子。
里面赫然是一套[jing]致全面的手术器械,泛着锋利的冷光。粗略一数,光各个型号的手术刀就有十把,还有大小不一的各[se]刀片摆在其中、手术剪、钳子、镊子、钩子等物一应俱全。
甚至还有华佗梦寐以求的细如牛毛银针和引线。
“太奢华了。”就算是让世家大族去做,也做不出来此物。拿起一把手术刀,手指轻轻放上去,刀子碰到皮肤,竟然如切豆腐一般。就算是传说中的莫将干邪匕首,也不过如此吧!
华佗心中的震惊如湖面激起的重重涟漪,忍不住惊叹出声:“庄主怎会有此物!”
燕绥和郭嘉对视了一眼,心下暗道:妥了。
郭嘉饶有兴致地挑眉:看华佗的表情,庄主这回超级财大气粗啊。
华佗可是为数不多的外科大夫,其麻沸散独树一帜。他为人刮骨疗伤的故事也广为流传,因此燕绥投其所好,准备了华佗最需要的东西。
对华佗,她势在必得。
燕绥胸有成竹地介绍说:“这些手术刀的锋利程度,远远超过[ri]常所用的所有刀具,可以轻易割开肌肤,切割肌[rou]的边缘特别齐整。”
说着,拿起剪刀:“从血管到粘膜的剪切,配备了不同的八把,长、短、尖、钝都有,皆供君取用。”
华佗整个心神都被全套犀利的手术刀吸引了。
“冒昧问庄主,怎么知道我会开刀?”他从未在阳城露出这一手。
“我想元化听过关于我的许多传言,这些传言里有许多夸张的[se]彩,但有一样千真万确。”
燕绥微微一笑,神情中带着一股天然的自信:“我掌握着世上最先进的医学技术,人力所能达到的极限。”
郭嘉手微蜷:除了预见荀彧,庄主还是第一次再以这番态度招揽人才。
华佗心神大为动摇:“庄主,果然是神仙之后?”
“非也,”燕绥轻摇手指:“我只是云游蓬莱,同仙人后代那带回来了些先进的东西而已。”为了让华佗更加确信,她又兑换了一物。
华佗难以置信道:“世间难道真有鬼?”
燕绥却摇头轻笑道:“世间哪里有鬼,不过是人心里有鬼罢了。元化行医久了,应当知道驱邪和符水都是道士和巫婆骗取钱财的把戏。”
“有神仙,却没有鬼啊。”燕绥否认鬼,反而让华佗更为信服。
他长叹一声:“久闻蓬莱隐匿在仙山之中,始皇徐福带三千人出海有去无回,说不定正是抵达了仙山。”
燕绥却道:“纵使有仙山,如今仙门关闭,也不再同人间往来了。”
华佗蹙眉了一会儿,释然道:“这样也好,人力有可为,非可为,穷尽所为方无憾矣。”
燕绥抚掌笑道:“您真是和我们志同道合啊!”
华佗忍不住问:“庄主想要老夫怎么做?”
“同之前一样,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即可。”燕绥话锋一转:
“不过,我希望元化能够带领医匠们翻开医学的新篇章,还要为应对十几年后的大规模瘟疫做准备,带出来成百上千的徒弟。”
“瘟疫?”华佗勃然变[se],郭嘉也眉头紧蹙。
“庄主说得是真的?”华佗焦急开[kou]。
“百姓生死大事,岂会信[kou]开河?”燕绥正[se]道:“比这手术刀的刀锋还要真。”
郭嘉皱眉:“十年前、七年前和四年前的疫病,让死者不计其数,天下纷乱,可承载不起瘟疫卷土重来。”
华佗深吸一[kou]气:“庄主可进行了卜算,这瘟疫什么时候来?”
具体什么时候来,燕绥也不知道,三国时疫情不断,历史记载上有好几次用兵都是因为发生了大瘟疫不得不撤兵。瘟疫在曹魏时尤为严重,灭门、灭族的悲哀事甚至成了常态。
燕绥叹了[kou]气,引用了曹植的《说疫气》,诉说瘟疫之苦:“疫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
郭嘉眼睫低垂:这是预言之说了。
华佗心神恍惚地坐在那,喃喃道:“难道这就是天命吗?”
“人定胜天,”燕绥的语气依旧平稳,表情坚定:“正是知道了灾难可能发生,才能更好防治灾难不是吗?”
华佗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心里仿佛有了倚仗:“不愧是传说中的云梦庄主,老朽愿追随于您,这天命未必不可违!”
看庄主泄露了天机,不也好生生站在这。
燕绥欣慰道:“没错,医匠就是要有这样的干劲儿!”她立即筹划了起来:“我已经在阳城的主干道五福街那准备好了带院的三间大铺面,学徒和仆从都招募好了,有了主治医生,不[ri]就能开门营业!”
华佗惊讶道:“原来长廊那布置得有些奇怪的屋子,竟是未来的医馆。”
燕绥笑道:“是,外头三间铺面足以让五六位医匠同时看诊,且容纳五六十人坐着候诊。若是赶上大集的[ri]子,乡下许多人涌来城里看病,门[kou]还能弯折到长廊处排队,不会影响马路上的车辆行人。”
华佗深刻感受到了燕绥的大手笔和决心,心下不由兴奋起来:“没想到庄主早早就筹划了这些,真是让人佩服!”
投入了这么多钱财,若是为了谋财必不可能,那只会是赔本买卖。若有谋财,只要开一[jing]致铺面,给达官贵人看病即可。庄主这一出手,就是奔着阳城十万百姓去的,怎能不让人钦佩?
“不止如此,后头的院落是住院和观察的地方,明[ri]元化可以去看一下,再专门设一手术室供你用。”
华佗深为感动:“听庄主所说,老夫也感到豪情万丈起来,必全力以赴、同疫病抗衡到底!”
燕绥也向其真诚地行了一礼:“[ri]后医药要尽数拜托元化了,请你领医药局局长一职,掌管医馆和药材。”
华佗道了谢,抱着手术器械的盒子离开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虚浮。
从现在开始,就要为成百上千个徒弟,以及阳城十万百姓的[xing]命负责了么?
简直不可思议!他感觉肩头沉重到仿佛在做梦……
只有怀里沉甸甸的盒子明晃晃昭示着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安顿好了华佗,燕绥又不死心地让郭嘉写信给张仲景这位[ri]后的医圣:
“医者最不喜欢的就是巫医,我的名声多多少少带点神化的[se]彩,也不知道南阳郡是不是有我的不好传言。不如以奉孝的名义赠予他医书,[ri]后也好邀请他前来颖川。”
郭嘉挑眉:“庄主不忧他学了去,却不为我们效命么?”
“别的技术最怕偷学,药方倒是无所谓,就当行善积德吧,而且相信[ri]后张仲景能在此方上不断[jing]进,说不定能彻底战胜瘟疫。”
燕绥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再者,这本来就是二三十年后张仲景呕心沥血后写出来的东西。算是取之于张仲景,用之于张仲景,自己算占人家大便宜了。
郭嘉托腮:“我真是越发好奇,这张仲景是什么人了。”看燕绥对华佗的在意,不可谓不重视,这张仲景似乎也不遑多让。
“说一声医圣也不为过,救人无数。”燕绥叹道:“他是一个不忍心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但生在这样的年代,十室九空的悲哀注定笼罩在张仲景的心头。
历史上记载,张仲景的家族本来是个大族,人[kou]多达二百余人。自从建安初年以来,不到十年,有三分之二的人因患疫症而死。他在那之后[ri]以继[ri]钻研写出了《伤寒杂病论》。
燕绥这次把方子给张仲景送去也不仅是为了笼络他,是真心希望这位医圣这一世不会遭受家人离去的苦难了。
据他所知,张仲景目前只是一南阳郡官员,远担不起一声医圣。郭嘉写完最后一笔,起身将信封起来,回首间,仿佛不经意一般问道:“庄主,那[ri]后我是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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