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晋江独发(二合一) 女装、电击、蒙眼……
津木真弓拽着琴酒往树林里跑的时候,伏特加没有第一时间跟进来。
“他不来吗”津木真弓没有回头。
“清理现场。”琴酒的声音还很稳,仿佛刚刚中了一枪的不是他。
“脚印、子弹,尤其是血迹,周围是泥地,血迹容易渗进泥土里,需要把那一块全部铲掉。如果能找到子弹,就能判断对方枪的型号。”
“但对方万一追过来了呢”津木真弓奇怪道。
“他不会连累我们。”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的意思。
“那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琴酒似乎嗤笑一声,“你觉得你现在和送死有区别吗”
津木真弓皱眉“什么”
琴酒将手臂从她手中抽出来之前她考虑到对方是个“伤患”,一直伸手扶着他。
虽然看起来对方并不需要搀扶。
“跟我们纠缠在一起,还在我中枪后和我一起行动,如果对方真的追上来,第一个送死的就是你。”
津木真弓差点一个白眼翻出来“怎么就我主动纠缠了要不是你们阴魂不散跟上了这个岛,还主动联系我,我压根不知道你们在好吧”
说着,她看了看他受伤的手臂,虽然因为穿着黑色的衣服导致流出的鲜血并不明显,但湿漉漉的触感不会骗人。
她抿了抿唇,“而且,你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指不定对方是来追杀我的,你们才是被连累”
“高看你自己了。”琴酒冷笑一声。
津木真弓
“没有人追杀你,对方是冲着我来的。”
津木真弓摇摇头“但那颗子弹的方向”
“和你没关系。”
他三番四次地打断她,像是很笃定对方的目标不可能是她。
津木真弓不和伤患置气,叹了口气“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环顾四周“接下来我们去哪这个树林平时没人来,是个好的藏身之所,但是你的伤口需要治你怎么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琴酒突然伸手扶了一把旁边的树干。
动作并不狼狈,也不急切,似乎只是随手一碰。
但津木真弓清楚,对方是个中了枪还要双手插兜着逃跑的逼王,无缘无故绝对不会伸手去扶其他的东西。
她赶忙伸手去扶他的另一只手,又被他甩开了。
她烦躁起来“你再甩开我信不信我照着你的伤口戳下去啊”
琴酒
看着津木真弓试图做出凶狠的神色、但似乎失败了的表情,他顿了顿“你们侦探都是这么对待伤患的”
津木真弓瞪他“你也知道自己是伤患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狙了别人一枪呢。”
她环顾四周,找了一棵粗壮的树干,在背阴处收集了一点树叶,铺成一块柔软的“坐垫”。
她把琴酒拽过去,“坐下。”
琴酒还没说话,她又开始瞪他,“伤患就乖乖听话,坐下”
琴酒扶着砰砰直跳的太阳穴,叹了口气,顺着她的意思坐在了那块用树叶铺成的“坐垫”上。
津木真弓开始上手扒他的衣服。
琴酒刚想发出反对的意见,她却像是知道对方会说什么似的,头也没抬,凶狠道。
“你动一次我戳一次你的伤口,说到做到”
琴酒你是魔鬼吗
他的外套总算被她顺利扯开,津木真弓看了看他的马甲和内衬,“啧”了一声。
“太麻烦了,我直接撕了啊。”
说着也没等他同意,就上了手。
他右肩的衣物上本就被子弹开了个洞,她撕起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撕拉”一声,他的衣服被撕开了。
琴酒靠在树干上,微微抬头看着从树叶从中洒落的阳光,觉得现在这事似乎有些魔幻了。
他,琴酒,被一个女人,压在树干上,撕开了衣服。
津木真弓却丝毫没有做了这种“惊天地泣鬼神”之举的自觉,她打着手电筒,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
好消息子弹没有卡进肉里。
坏消息是贯穿伤。
津木真弓犹豫了一下,“算了,先止血吧。”
琴酒却向身后的树干靠了靠,非常直白地点出了津木真弓没有说出来的话。
“这是贯穿伤,没有专业的缝合,止血没有用。”
他一开始就判断了自己的伤势,所以才一直没有停下治疗。
反正也杯水车薪。
津木真弓像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倒是难得没有反驳,只是再度恶狠狠道“先止血”
琴酒微微一哂,判断了一下,目前在密林中没有听到不熟悉的脚步声,按照路程来判断,如果对方要追早就追来了。
目前还算时间充足,任由她折腾吧。
下一秒,看到津木真弓从自己背包暗袋里翻出来的东西,他第一次想把自己之前的话收回。
“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东西”
琴酒看着津木真弓手中捏着的安全套,那种荒唐但又“是她,好像又不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以防万一啊,我所有包的夹层里都藏了好几个。”
她晃了晃手上的小袋子。
这只包是她离开前松成柊递给她的,是她自己的包。
虽然包里被绿川光他们塞了一些户外用品,但估计是没有想到还有“止血”这种需求,几乎没有准备医疗用品。
创可贴不算。
好在她背包暗袋里的安全套还在。
她想了想,又伸手掏了掏,“哗啦啦”又甩出几包卫生巾。
琴酒
于是,追进林子里前来和他们汇合的伏特加就看到了如此炸裂的一幕。
他大哥一副“躺平认命”的姿势被那个看上去纤纤弱弱的女人压在树干上,身上的衣服被撕开了一半。
他赶来的时候,对方正进行到“撕开安全套”这一步骤。
伏特加
起猛了看到琴酒被人霸王硬上弓了
还说你不是大嫂
津木真弓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抬头看到是他,像是很开心“啊,你来了太好了。”
就在琴酒以为她在开心对方没有“送死”时,就见她招了招手“来来来,帮你大哥撕一下卫生巾。”
伏特加
在伏特加惊骇的目光下,津木真弓把一包卫生巾扔了过去。
伏特加抖如糠筛,受到的惊吓仿佛比看见鬼还严重。
“大、大、大、大哥这、这、这、这么多年辛苦了”
这么多年女扮男装,辛苦了
琴酒
来个人一枪崩了他吧。
这“微不足道”的误会终于在津木真弓之后的动作中被解除,她甚至还“反咬一口”,奇怪地质问道。
“你们杀手都没有野外生存经验的吗怎么看上去比我这个普通人还傻。”
伏特加一时不知道该反驳“没有野外生存经验”还是该反驳“你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普通人”。
最终他选择直言“我们一般会带绷带。”
都干他们这行了,随身带绷带药水酒精才正常吧
津木真弓失策了。
“那你们的绷带呢”
“用光了。”沉默了许久的琴酒终于开口。
“用用光了”津木真弓诧异地看向对方。
她的视线在伏特加和树干上的琴酒身上来回扫视两下,看着那大块头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才将目光转回琴酒身上。
她想了想,上手撩开了琴酒的衣服下摆。
伏特加
腹部的伤口只露出了一半,津木真弓毫不犹豫地上手,抽开了那家伙的皮带,拉下了一半裤子,将他下腹部的伤口完全露了出来。
伏特加不是,我还在呢啊关键是大哥为什么挣扎都没挣扎一下,一幅认命的样子啊我也是你们y的一环吗
津木真弓却没空管他想的什么,看着琴酒那个熟悉的旧伤此刻正以绷带包着,但几层的厚实绷带也没能挡住渗出的鲜血。
“你真是”
她不知道说什么。
这真是件难以想象的事明明看上去是个连同伴性命都不顾的、心狠手辣又草菅人命的黑方杀手,却又能顶着还没有痊愈的旧伤来给自己这个基本上算“素未相识”的人来挡枪。
这下她毒舌都毒舌不出来了,只能叹了口气,看向他“你这”
这一抬头,就见他正靠在树干上,微微合着眼,似乎在浅寐,但“睡”得不太安稳。
津木真弓本能地觉得古怪,这才意识到刚刚她再次扒他衣服查看伤口时,他毫无挣扎的反应也不寻常。
“喂,你怎么了”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琴酒这才缓缓睁眼,声音有些哑“麻醉药。”
津木真弓“啊你是说你被人下了药什么时”
“喀啦”一声,手枪上膛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太阳穴便被顶上了黑洞洞的枪口。
琴酒飞快地开口,声音还有些低,但语调很重“放下枪。”
于是那枪口的冰凉触感散去。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的伏特加刚刚就是他手上的手枪指着她。
这是怀疑是她给他大哥下了药,想要结果了她
但琴酒开口阻止得太快了,那枪口的触感几乎转瞬即逝,她丝毫没有“生死关头走一遭”的紧张感。
琴酒继续开口“不是她子弹上。”
这句话一出,津木真弓连生气都没顾上,当场瞪大了眼睛“哈有人在子弹上下药”
她觉得自己的常识被这个设定挑战了“不是,等等,子弹从被底火触发,再到枪膛摩擦,再到高速发射和空气摩擦这么高的温度,什么药性还能留存下来啊”
这是bug吧这一定是bug吧
“组织里有些无所事事的蠢货整天研究这些没用的东西。”
琴酒半阖着眼,大概是麻醉药多少产生了一些作用,这样不算“机密”的事就这么脱口而出。
“但大部分毒药的药性还是保存不下来,实验唯一成功的只有一种麻醉剂。”
多半就是他现在中的这种。
伏特加沉声,脸色很难看“是苏格兰那小子,他最喜欢欣赏猎物挣扎不成慢慢走向死亡的艺术。”
津木真弓十分好奇这个“苏格兰”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让这戆戆大块头都会用“艺术”的比喻了。
虽然是杀人的艺术。
算了,你们这个组织就没有正常人。
“刚刚我看到那支枪也是苏格兰的。”
“不一定。”琴酒的声音几乎肉眼可见地弱了下去。
他大概自己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从腰间掏出了枪,津木真弓正疑惑他想打什么时,就见他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手臂。
津木真弓
“不是,等等”
她立刻扑了过去,伸手按住了他的手,“你来真的啊你身上都那么多伤口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就没把他自己当人看过,招招式式都在对自己下死手。
折腾不死就往死里折腾是吧
“你等等一分钟”
她一只手按着他的枪口,一只手飞速在包里掏着什么,半晌,拿出了一支黑色的电棒。
“电击棒轻量级防身用的,不会伤人,也不会电晕人”
她拿出早上松成柊给她的电击棒,按开了按钮,电击棒“啪啪啪”响了三声,启动了。
津木真弓握着电击棒,觉得手有点抖,“那、那个”
琴酒皱眉,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不解“你在犹豫什么”
“不、不是”
她手往前伸了伸,但还是觉得下不去手她对图谋不轨的敌人可以毫不手软,但对像这大哥这样,虽然不能说是同伴,但、但至少人家救过她
她还在犹豫的时候,琴酒却已经伸手。
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冰凉的手指握上了她的手,在她的犹豫不决间,带着她的手向前一伸。
“啪”一声,微弱的电流隔着衣物传导至周身,津木真弓只觉得面前的身躯似乎轻轻一颤。
“还、还好吗”她抬眼。
“再来。”
“啪”,又是一声。
伏特加默默别过眼那种仿佛自己只是他们y一环的微妙感又出现了。
短暂地解决完麻醉药的问题,琴酒的意识终于恢复了清醒。
但坏消息是伤口因为电流的刺激流血流的更欢了。
津木真弓几番动手都没能真正止血,这样下去就算没有麻醉剂,他早晚也会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她咬了咬牙,看向他们两人“你们确定没人追过来”
伏特加似乎犹豫了一下“暂时没有,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放弃了。”
“一个半小时内,你们能保证没有人会进来吗”
琴酒眯了眯眼,似乎不清楚她想说什么,“怎么”
津木真弓想了想,伸手拿出了手机,却被琴酒一把按了下去。
“你要找人来你的同伴那两个疑心病重的侦探,还是那两个不怀好意的”
最后的“疯子”两个字他咽了下去。
她摇摇头“都不是,一个医生,算是我信任的人。”
她短暂地思考过自己对于浅井诚实莫名的信任感是哪来的但时间紧迫,她最终还是抛之脑后。
她看向琴酒“但你得答应我,不能动他。”
津木真弓的语调很严肃,“他和我不一样,是真正被卷进来的无辜的人,如果他来帮你治疗,你得答应我保证他的安全至少在我们在岛上的这段时间里。”
而等他们这群人下了岛,那岛上自然就没有危险了。
琴酒没有说话,似乎再次默认。
津木真弓下定决心,捏着手机站起身,看向伏特加“你看着他。”
她走到离他们远远的地方开始给浅井诚实打电话以防他们听到。
还好昨夜和对方交换了联系方式。
电话很快便被接了起来,在对方开口前,津木真弓飞快地开口道。
“诚实医生你先别说话,你听我说,如果你现在身旁有人,尤其是警察的话,可以请你装作有事的样子,走到他们听不到的地方打电话吗”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捂着电话身旁的人说了一句“抱歉,家里来的电话,我去接一下。”
随后嘈杂的人声远去,她像是走出了公民馆,“好了,我身旁没有人了,你说吧。”
津木真弓踌躇了一下,尽量言简意赅道“是这样,诚实医生,我这里现在有个病人,身上有两个流血过多的外伤,一个是贯穿伤,一个是刀伤,都需要专业的治疗,可能还需要消毒和缝合,但是”
对方没有说话,她深吸一口气“但是,你如果过来帮忙治疗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是说,我会尽我全力保证你的安全,但是万一有意外”
她说不下去了,也不愿意太过美化这一趟的风险,但浅井诚实已经温柔地、冷静地开了口。
“病人的伤势怎么样”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诶不、不是那个,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万、万一”
对方似乎轻笑了一下,“医生救治病人,是不需要考虑的事呀。”
月影岛并不大,从公民馆回诊所准备好东西,再赶到岛后的树林,浅井诚实骑车也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
津木真弓在树林的入口处接她,远远就看到她骑车来的身影,招了招手“这里这里”
浅井诚实停好车,提着一个大药箱走了过来。
“我避开了所有人,走的小路,应该没有人看到。”她一走到跟前,就和津木真弓说。
津木真弓松了口气,“你跟我来。”
浅井诚实环顾着树林,“对了,你们之前换药治疗的时候的绷带怎么处理的我听岛上的老人说这个林子里可能有什么大型动物,血腥味当心吸引来它们。”
津木真弓摆摆手“不用担心,我拿卫生巾吸的血。”
浅井诚实“噗”一声笑了出来“难为你随身带着那东西啊。”
津木真弓似乎顿了一下,随即也笑了一声,“我还带着安全套当扎带止血呢。”
她将浅井诚实带到了琴酒那边,伏特加已经被她遣出去放风了,现在只有琴酒一个人半靠在树干上。
他远远就听到了两人的脚步声,津木真弓朝浅井诚实比了个“嘘”的姿势,示意她之后千万别出声,以免被人记住声音。
在看到浅井诚实点头后,她快跑两步上去,看着琴酒,“不许睁眼”
虽然得到了对方的保证不会对医生下手灭口,但该做的保障措施还是要做。
浅井诚实安静地走过来,开始查看病人的伤势。
津木真弓随手拿过地上被撕开的一截布料,遮住了琴酒闭上的双眼,还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琴酒嫌恶地侧了侧脸“拿掉,都是血腥味。”
津木真弓不为所动“那又不是别人的血,将就一下吧。”
琴酒像是想自己伸手把那块布条拿掉,被津木真弓一把按住“不许动”
琴酒
他都已经懒得感叹这女人种种不怕死的举动了,除了已经习惯以外,更多是苏格兰子弹上那麻醉药的药效又上来了。
“电击棒。”他开口。
浅井诚实正在包扎的手抖了一下,茫然地抬头什么
津木真弓没有动“电击棒伤身,你的血刚止住,医生在包扎呢,你就当那是动手术前的麻醉剂了不行吗”
琴酒没有听她的话,动了动像是要起身自己拿,被津木真弓一把按了下去“别动躺好别给医生添麻烦”
琴酒
他抬起完好的那条手臂,一把扯下自己眼睛上蒙眼的布料,正要自己去找。
“喂你别说话不算话啊”
津木真弓眼看他要睁眼看到浅井诚实的长相了,一下顾不得许多,干脆倾身,自己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琴酒刚扯下眼睛上的布条,还没来得及睁眼恢复视线,一双柔软的手便接替着那布料,直直地覆了上来。
不同于之前撕扯下的布料那样粗糙,这双手干净又柔软,只是轻轻地抚在他的眼皮上,便有仿佛比那麻醉剂更令人迷醉的药效,令他顷刻间动弹不得。
津木真弓干脆挪了挪身体,直接挪到他身后,就着捂住他双眼的姿势,让他躺平了靠在她身上。
她本意只是想制住他的行动,让他没机会拿开眼上遮挡,看清浅井诚实的样貌。
但他就这么顺着她的力道靠了下来,直接枕在了她的膝盖上。
津木真弓愣了愣,想换个姿势,但是被浅井诚实阻止。
别的她管不着,但这两个人在这里动来动去妨碍到她的包扎了。
津木真弓叹了口气,将就着这个姿势不动了。
琴酒靠在这个陌生的、甚至不算宽厚可靠的怀中,却久违地松缓了些许紧绷已久的神经。
不知是不是药效的缘故,他的头脑越来越沉,几乎真的要在她怀中睡过去。
突然,他听到她低声叹了口气。
“大哥,你都这样了还要戴着帽子吗硌到我了。”
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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