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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晋江独发(二合一) 这和在不在学校,……


津木真弓的笔从阶梯教室的第三层“哗啦啦”往下滚,“啪嗒”一声,撞在了一双黑色的皮鞋上。

皮鞋的主人微微弯腰,修长的指尖被黑色手套包裹,他夹起那支圆珠笔,随手放上了讲台。

年级主任的介绍恰巧告一段落,他抬抬手示意旁边新来的老师。

“黑泽老师自我介绍一下”

新来的老师微微颔首,金边眼镜后的黑瞳目如止水。

“黑泽阵。”

短短三字的自我介绍,再配上特意乔装过的装扮,瞬间俘获了一众中一时期少年少女的注意力。

压抑的窃窃私语从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响起,纷纷讨论这仿佛从天而降的新老师,和他极其“夺目”的出场。

当然,这对津木真弓来说大概算是另一种“夺目”也可能是“夺命”。

瞬息之间,bug提交界面的系统提示已经被她刷满了一整块屏幕。

提交界面不堪重负,接连蹦出“操作间隔过快,请稍后再试”的提示语。

斯瑞又被炸了出来,看起来比津木真弓精神状态还糟糕。

“这位玩家,我们是请你来修bug的不是来制造bug的”

津木真弓简直想锤它一拳可惜对方没有实体。

“你们的bug就在讲台上站着”

斯瑞顿了顿,像是去查看提交的提示了,然后再度慢悠悠道“经查证,无异常。”

津木真弓想要掀桌了“这还无异常一个黑衣组织的大佬跑来高中当英语老师,你管这叫无异常”

没有bug为什么琴酒会跑过来当老师体验生活吗

“执行任务的方式多种多样,红方不也有潜入黑方调查的卧底吗为什么黑方就不能潜入学校来调查”斯瑞振振有词。

“红方潜入黑方做卧底是为了得到一手资料扳倒组织啊黑方潜入高中做老师是为了干什么为了实现广大学子想要炸了学校的美好梦想吗”

“涉及剧情关键线索,无法透露。”

津木真弓瞬间血压拉高,“你这也不透露那也不透露,我什么时候死在这人手里都不知道啊”

斯瑞很奇怪,“你不会觉得他是来找你的吧”

津木真弓顿了一下“说不准。”

没有感情的电子音像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这位玩家,请拿出你的专业素养。他这种人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无声无息地猎杀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来学校做卧底为了和你玩师生y吗”

津木真弓这还真不好说。

在这之前津木真弓也觉得这人多少算是个“正人君子”当然不是说杀人不眨眼的画风,而是男女感情方面。

但自从那天地下车库的惊魂一幕后,津木真弓可不会继续觉得这还是个合适的评价。

不过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斯瑞的话也不无道理。

她之前找房子和舍友的两个条件,充其量只是加强他动手时的“忌惮”,给他的“肆无忌惮”上几层代价他当然还能对自己下手,但下手前至少得考虑一下后果。

所以同理,如果“来学校当老师”这件事,属于另一种“代价”或“后果”的话她就不觉得对方的目标是自己这么简单了。

遏制自己冷血的本性来给一群中一叛逆期的小鬼们当老师,听上去比把他拷起来判刑更令人头疼。

那么,足以让他接受这样的“代价”来“卧底”的目的,究竟会是什么

首先排除师生y毕竟这个游戏的主题是红黑谍战,而不是什么全息黄油。

斯瑞探头细说全息黄油。

津木真弓把它摁回去,顺手屏蔽。

她抬头,讲台上正在进行着令人惊悚的一幕。

琴酒,正在,念书,教课。

津木真弓细细品味着这几个关键词,每个词单独拿出来她都能看懂,但合在一起

救了大命了,她是突然穿越到什么玄幻主题的游戏里去了吗

“第三排那个掉了圆珠笔的女同学。”

冷淡的、矜持的、堪称面无表情的声音从讲台上响起。

直到工藤新一伸手杵了自己一下,津木真弓才意识到被点名的是自己。

她磨磨蹭蹭地抬头,尴尬地应了一声,“额、嗯啊什么”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人模狗样地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仿佛真的是老师一般提问。

“请你解释一下刚刚所讲那句话的意思。”

津木真弓什么玩意儿啊我怎么知道你刚刚说的是哪个

工藤新一扶着额头,似乎也觉得这件事过于玄幻了。

他刚想出声提醒津木真弓讲台上的“老师”讲的是哪一句,对方就开口了。

在这之前,津木真弓很难想象能从这个人身上听到如此醇正的英式英语。

“eknoonythaeknonothgandthatisthehighestdegreeofhuanisdo”

他开口的时候,津木真弓突然有那么一刻意识有些恍惚。

仿佛真的能将讲台上那个正端着书本、站在柔和的阳光下潜心教课的身影,与自己印象中那般嗜血冷漠的一面分割开来。

可就在不到一个星期前的傍晚,自己和同伴,还被他端着枪在残阳染血的仓库中追杀。

津木真弓定了定神,抬眸,回答他,“我不知道。”

黑泽阵放下讲义,在她的回答中反问“这是你的推辞”

“不,这是我的答案。”

人类唯一能知道的事,是我们一无所知。这才是人类智慧的最高境界。

所以,我不知道这就是我的答案。

黑泽阵重新拿起书,将目光聚焦回书本。

“聪明的答案。”

津木真弓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课的铃声就已经敲响,对方没有丝毫拖堂的习惯,在铃声打响的那一瞬间便已合上桌面上的讲义,夹着书本转身走人。

这大概也是他们见过第一个,看上去比学生还迫切下课的老师。

新老师的发梢长尾划过寂静的教室,在悠扬的下课铃中,消失在了半阖的教室门口。

在他离开的那一刻,教室瞬间炸锅。

津木真弓都不用仔细去听,都能知道他们的讨论对象是什么或者说,是谁。

连工藤新一都没能免俗,他眼看着津木真弓哀嚎一声趴倒在桌子上,慢吞吞地收拾好书本,克制地、斟酌地开口。

“虽然他今天没穿黑衣服,头发也染成了黑色,还带了眼镜,但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

未尽之言被他吞下,他张了张口,不确定地问道“这也是你们y的也一环”

津木真弓都说了这里不是全息黄油的片场啊混蛋

新来的年轻外教眨眼间成了今天学校最热门的话题,一直到下午放了学,津木真弓耷拉着脑袋挪到社团活动室时,都没能从这个话题中解脱出来。

安城里穂第一个凑了过来“小真小真听说那个新老师的第一节课是你们班的是不是和传说中一样,是个英伦风odoney款的年轻绅士”

津木真弓短短半天时间里,语言就已经进化到她看不懂的地步了吗这几个形容词究竟哪一点和那家伙沾上边了啊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是个草菅人命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人魔。”

安城里穂更激动了“哇听上去更带感了”

津木真弓

不愧是连骨架都觉得眉清目秀的学姐呢。

津木真弓打开冰箱,拿出牛奶准备给自己泡咖啡,看上去已经憋了一天的工藤新一终于凑了上来,开口发问。

“他想干什么”

他的问题十分言简意赅,津木真弓意识到在工藤新一的视角里,好像除了“烧了公寓”这件事是他几乎能确定的推论,其他事,包括十亿日元的抢劫案,都是他认知范围之外的事。

现在的工藤新一只知道对方疑似是个身份没有那么清白的危险人物,但对那份“危险”的程度或许还没有太清晰的认知。

于是津木真弓放下咖啡壶,斩钉截铁地道“他想让我死。”

工藤新一“社死吗”

津木真弓

这下她手上的咖啡都快泡不下去了,刚放下咖啡壶,社团门便被拉开,松成柊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手上拿着一份资料,看向津木真弓“这是从上个学期开始,帝丹高中举行的所有允许校外人员进入的活动。另外,按你所说我也查了一下从上学期开始整个学校的转校生,除了两个转出去的,只有你和我们的预备社员,深浦良子同学。”

工藤新一瞬间反应过来“你怀疑他另有所图”

津木真弓“注意用词,不是另有所图,而是他图的一开始就是这个另。”

不要说得自己好像也是他的“所图”一样。

安城里穂听明白了“这新老师有问题”

津木真弓含糊道“不确定。”

能让对方“牺牲”如此巨大来学校卧底的所图,看上去绝不会那么简单。

所谓“图谋”,无非就两种,要么图人,要么图某样东西。

学校的学生是相对固定的,只有转学才会出现新的人,按松成柊所说,近期转学的只有两人,排除掉自己,只剩一个深浦良子津木真弓先在心里把这个名字打个问号。

如果是图某样东西那范围就大了去了,她只能先从近期进入过的校外人员着手,先把这些“变量”调查一下,如果没有可疑之处,再去调查那些固定的学生。

帝丹高中的出入都需要出示学生证,除非是校园开放日或是特殊的社会性活动。

比如

“帝丹高中第一十七届毕业生校友会”

津木真弓目光扫过上学期期末时的一个活动名字。

安城里穂回忆道“每年那个时候都会举行类似的活动,去年也举办了,但那一次是工作日,所以来的人好像不多”

“那个活动的时候,我当时帮校门口的保安室整理过入内人员签名,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誊写一份。”

所有涉及外来人员的活动,哪怕是开放日,也需要签名才能入内虽然不一定签的是真名,但至少也是个事关学生安全的防护措施。

津木真弓舒了一口气“帮大忙了,松成学长。”

松成柊坐回位置上,打开电脑“或者,你心里有什么怀疑的名字吗”

如果有的话,直接说出来,他倒是可以直接核对有没有在名单上出现过。

津木真弓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这些信息先备份一下得好。”

其实她心里还真有怀疑的名字,但是

她不动声色用余光瞥了一眼工藤新一,还是没有开口。

“哦对了,我今晚不回家吃饭。”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今晚我负责晚饭。”

他们约好一人一天负责晚饭不管是买菜回来做,还是点外卖,又或者是直接去外面吃,总之能解决“晚饭”这个问题就行。

今天轮到工藤新一解决晚饭问题。

“对啊,所以你只需要负责你一个人的晚饭就行。”

她还特意选了不是她负责晚饭的时候,十足的室友情了。

工藤新一的注意力自此从资料上转移到了她身上,他这才开始或者说,认真打量起了她。

“你把上课时候扎的马尾放了下来,我以为是室内空调太低让你觉得有点冷,但如果换个思路,是你晚上要出门赴约,所以预先松一松头发上被皮筋扎出来的勒痕。

“你唇上单独补过一层唇膏,可能是上了一天课下来觉得嘴唇蜕皮所以保养,也可能是提前湿润以做好后续上妆的准备。

“你今天上学时还特意拎了一个布袋,如果里面不是我之前想的体育用品那么对方就是一个足以让你换下校服、更换发型,甚至画一层妆出门吃饭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是你们约定的地点有相对严格的着装规范。”

开始推理起来的工藤新一仿佛又切换回了某套名为“咄咄逼人”的模式,x光一般的目光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一遍。

“是绿川光”

津木真弓虽然自己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打算,但对方这种不算友好的态度

她叹了口气,“工藤君,说好互不干涉私事的呢”

工藤新一面无表情,“哦,他已经被你归到私事范围了”

津木真弓“不然呢”

她放下手中的资料,拎着包出门,走向卫生间,决定趁约定的时间前,先去做个准备。

工藤新一的推理鲜少出现错误,这次也一样。

按照昨天绿川光发来的短信中的说法,这次订的餐厅确实推荐正装出席,好在她那天去商场补充衣柜的时候也顺手挑了两条裙子。

马尾是不方便扎了,她拿梳子随便捋了两下头发,在发侧带了个发饰,算是简单地装饰过。

至于妆容,补一层底妆,再象征性挑一根显色的唇釉倒也足够了。

整理好一切,津木真弓将换下来的校服搭在手臂上,走出卫生间,打算回社团活动室拿个包就走人。

转过一个拐角,细微的教室门推拉声从旁边传来。

这里是社团活动楼,现在是放学时刻,除了寥寥几个还在活动的社团,不该有学生在才是。

她在门口停下了脚步,拉开虚掩着的门缝,朝里面看去。

这一探,恰与门内的人视线相撞。

不是她熟悉的、属于那双眼睛的墨绿色瞳孔,那特殊的瞳色作了特别的遮掩,但细看过去,仍能从黑色的美瞳下看出一丝熟悉的颜色。

琴酒或者说,他们学校新来的黑泽阵老师,正在教室内的讲台上站着。

津木真弓扫视了一下这个教室“你在找东西”

这个教室还没有被清空桌椅改成活动室,从讲台到课桌都是弃用前的模样,讲台的抽屉微微开了一道缝,大部分课桌的边角处也有灰尘清空的痕迹,这一切痕迹都像是不久前刚被翻弄过。

甚至还没来得及遮掩这些痕迹,就被津木真弓撞见了。

黑泽阵在找东西。

这倒是印证了她之前的第一种猜测。

他来学校做老师,确实有所图谋,而这份“图谋”,很可能是某样“东西”。

黑泽阵的目光扫过来依旧是早晨课堂上那副平淡的、属于教师的目光。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想说的”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想了想,“美瞳不错。”

又看了看他身后黑色的长发“染发剂也不错。”

见对方还没有开口的意思,“眼镜也”

“打扮不错。”黑泽阵开口打断了她。

津木真弓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谢谢。”

她简单地思考了一下在学校这个客观环境中,自己拔腿就跑后惹祸上身的可能性,觉得这里毕竟还是学校。

哪怕是面前这人,大概也需要忌惮一一。

于是,她后退一步,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门把手以方便随时逃跑的手微微一动,准备离开。

“那么,我先走了,黑泽老”

就在这时,对方动了。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地从教室里向门外走了过来,但津木真弓几乎瞬间作出了防御反应,骤然警惕的目光让黑泽阵的脚步顿住。

他不再往前,反而带着些许轻微的嘲讽语调,庆生开了口,“进来。”

津木真弓自然不会听他的话,反而后退一步,目光瞥过这间废弃教室角落中的摄像头。

学校里的所有教室和走廊都有监控,但这种废弃教室的摄像头她不能保证会一直开着。

“黑泽老师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她几乎将整个身体都缩回了走廊上。

黑泽阵倒也继续规规矩矩地停在原地,没有上前半步,只是淡淡开口“你有东西忘在我这里。”

津木真弓下意识思考了一下她确实有很多机会可能将自己的东西落在对方的身边,但

“无论是什么东西,都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吧,不用还给我了。”

她仍旧没有任何接近对方三米之内的打算。

听到她的话,对方像是轻笑了一下,“要我帮忙处理我可不能保证东西会出现在哪个现场。”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随即怒目而视“你”

他甚至光明正大用了“现场”两个字听上去暗示,甚至威胁的意味过于直白了。

津木真弓沉住了气,“无论是在哪个现场,仅凭现场出现了我的东西,哪怕是指纹之类的证据,也不足以成为任何定罪的证据。”

黑泽阵笑了一声,向后一靠,靠在了讲台上,很是闲适地开了口。

“那么,你为什么还不走”

津木真弓

她像是挣扎了一下,随即终于做下决定,伸手拉开了半掩的门,走进了教室。

“东西给”

下一秒,教室门在身后“砰”地一声被强硬地拉上,那个刚刚还在讲台后的身影顷刻压制了眼前,津木真弓贴着教室门的后背狠狠一凉。

“这里是学校”

很难说这样的斥责在这种时刻会起什么效果,但对于黑泽阵来说,至少没有起到阻止的效果。

“你已经推测出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上课,你现在换下校服作成这幅打扮,也不是因为要上学。”

他的身影压了下来,皮质的手套拂过她雪白的肩颈,没有用任何力气,只是轻抚,却让津木真弓浑身一颤。

“所以,这和在不在学校,有什么关系”

那身礼服只是十分普通的寻常款,但肩颈处还是给珠宝留了展示的余地,而此刻,被一双陌生的指掌覆了上去。

他的触摸称得上克制,至少与那天下午在车上的力道差了许多,但如此相近的距离中,她几乎能透过那装饰用的金丝镜片、那伪装覆上的黑色瞳片

看清绿瞳深处跳动的微焰。

意识到这一点,她侧头避开对方的视线,更想伸手挥开那若有若无的触感,下一瞬手腕便被掐住了。

哪怕已经全方将她按在了门板上,黑泽阵的抚触仍然不曾过界,从颈侧流连至肩胛的地方而那里已经被袖子挡住,隔着一层衣物,让津木真弓稍稍放下心来。

下一瞬,他的话却让她心尖再颤。

“两次。”

他戴着手套的指尖点住了她的肩头,隔着一丝透明的肩修,指住了最柔软的骨节交界处。

津木真弓垂下双眼,不去看他,“将你两次受伤都归结给我,是不合理的。”

他并没有被这句话惹怒,反而低笑了一声,“你要和我讲道理”

津木真弓

她干脆抬眼,直视他,“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我落在你这里的东西,是吗”

对方没有回答。

她于是挣扎起来,试图甩开他不轻不重的桎梏,“那么,我就”

教室门被一只手按住,她无法拉开,她回头,看着那个将她困在门与身前缝隙中的男人。

他伸出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的装置。

津木真弓呼吸一滞。

“信号屏蔽器走廊上的监控,包括你刚刚在门口,借着手臂上挂着的这套衣服阻挡,偷偷摸摸盲打给你朋友的短信,都没有传出去。”

“哗啦”一声,津木真弓挂在手臂上的校服滑落在地。

交叠凌乱的衣物中,“传信失败”四个大字正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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