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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一个信吏 女医们面面相视……


女医们面面相视,完全想不通韩盈这是什么打算,郑茂犹豫片刻,率先开[kou]问道:

  “这,医曹,女医收的女徒,没别的要求?”

  “嗯,她们不计入收徒考,直接参加成医考。”韩盈语速放缓,慢斯条理的继续说道:

  “女医总要往外面走的,拘在这小小的宛安县算什么?可走太多对县里也不是好事,还是多储备些女医吧,成医考定个例,每年开一次,过了的人记在册上,每年复核,[ri]后要是有人走了,空出来位置就从这上面按序选人。”

  这和论资排辈是一回事,谁资历老谁先上,从古至今都很常见的一种提拔手段,属于相对情况下最合适的办法,毕竟无论是考核还是上级挑选,中间能做的手脚多不说,还很难抓到人,但排时间做手脚就难了,有记录还有人看着,动手就有痕迹,搞事情的代价太大,自然做的人就少。

  很多东西,都是一通百通,觉着自己有些开悟的韩盈发现,像这种按时间排机会的事情还有很多,嫡长子继承就是其中之一,而这么做还有一些其它的好处。

  就比如,资历确定后,村医收下的学徒肯定要踊跃学习通过考核,韩盈手里的人才储备会增加很多,储备挑选的目的就达成了,而对于这些短期内得不到晋升的学徒们来说呢,有了固定的晋升顺序,她们之间的竞争压力会减少很多,被老师拿捏的程度也会降低。

  如此一来,她们在做事上,也能减少很多为了职位而产生的勾心斗角。

  好处有很多,坏处也不是没有,最明显的就是论时间排机会,一些优秀的人才就要[lang]费数年的光[yin]等待,不过,这种现象韩盈现在还不需要担心,她应该愁的是大家晋升的太快了,机会太多,完全没给女医们沉淀的时间,就差没拔苗助长了!

  韩盈的这条新规带来的后果,女医们还来不及细想,此刻已经没人还能保持理智思考,更多的人被单收女徒这点给吸引过去,稍微品味,便觉察到了问题。

  她们手底下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徒?

  自己的女儿,儿子,侄子侄女,被人花钱送过来干活的‘小仆’,少的有两三个,多的七八个都不止,这么多人,就一个直过的名额,怎么分?

  不管分谁,没分到的那些人都得不满!

  郑茂想起来自己的一家子人就开始头疼,她看了看韩盈的脸[se],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开[kou]问道:

  “医曹,那我们剩下的帮手——”

  “女帮手两年内禁考学徒。”

  这些村医收的帮手,教学时间怎么都得在一年以上,多的甚至能达到三年,做为基础的赤脚医生完全足够,每个村医收一个,储备的人才今明两年就不用太愁,所以限制剩下的帮手机会,给别的农女机会就很有必要。

  两年禁考,那至少第三年才能考学徒紧接着考成医,三年的时间,新收的村女实力好的,差不多也能考过成医了,考不过那韩盈真的没办法,只能把机会先给帮手。

  没办法,未来太难预测,韩盈根本不确定这点人能不能撑到三年后,需要的时候有人能拿来用就不错了,上阵还有父子兵呢,亲母女姐妹的一起出去闯[dang]也不是什么坏事,至于医阀,等真势大到那时候再说吧。

  只是这些都是女医的事情,而男人——

  韩盈面[se]不变的开[kou]道:

  “我知道发钱算药材的时候,身边没几个男人震慑着不行,也知道看病的时候,最好有个男人制着病人,省得挣扎起来控制不住,有男帮手没什么,可把医术随便教给男人,是把我要教的‘女医’全不当回事了吧?”

  如果没有前面的那些铺垫,单独提医术教给男人,那女医们的只会觉着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有人敢和韩盈辩解,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当韩盈处理了楮其,又将所有的教导都定[xing]为违反规定之后,男人学医便也成了问题。

  顺着这个思维下来的女医们不再敢多说话,还有人又将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未等人开[kou],韩盈就已经说道:

  “帮忙做事儿的那些男人我不管,可那些将医术教给男子的,今明两年全都禁止晋升!”

  话音刚落,徐蝉就猛的攥紧了拳头。

  晋升的惩罚重不重,要看情况,如果没什么晋升的机会,那它和没罚一样,别说和降低、降低职位相比了,连罚钱的[rou]痛可能都比不上,可若是正值上升期,那就不一样了,别说一年,半年就能让一个人还是乡医,另一个人却已经去它县当医曹了!

  这中间可是差了整整两级,徐蝉只是想想,就觉着自己的心疼的滴血,无数的悔意涌上心头——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教了啊!

  徐蝉正在懊悔,郑茂倒是松了一[kou]气。

  她年龄大了,也不想去外县瞎折腾,人离乡贱不说,还劳心劳力的,哪有在家里的[ri]子舒坦?她也不打算去县里做事,在乡里受人尊敬的过[ri]子多好,不晋升对她来说压根算不上惩罚。

  不过,晋升不算惩罚是一回事,被上面记住不喜又是另外一回事,郑茂现在尤其庆幸,因为和韩盈在一个亭,又有韩羽这个大医院的缘故,她那边根本没什么找她看病的病人,家里也没人觉着这能拿来吃饭,全学怎么种药材去了。

  这可真幸运啊!

  郑茂的兴奋旁人不算多么清楚,末位的梁陌倒是眨了眨眼,她年龄虽小,职场经验也不丰富,可她能走到现在,智商总归是不低的,别人不能升,岂不是她就有了机会?

  众人的心思瞬间各异起来,韩盈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看着她们的表情,嘴角勾起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不多做实务人就虚,她之前就是只有见识没有解决办法,好在现在也算是想明白了,就一点,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就没有完全一致过。

  现代她一个医院同科室里,结婚的、没结婚的、有孩子和孩子要结婚的女人之间,很多认知和利益都没办法协调,更不要说现在,怎么可能因为让儿子进入女医体系,就全部联合一起向自己施压?

  这种极端情况,韩盈现在想起来,只觉着自己的脑袋简直是进水了。

  不说别的,给于秋、梁陌、何齐一个升职的机会,她们是想摁死想要给自己儿子开后门的徐蝉,还是站到徐蝉身边?

  这还用选?肯定是前者,别人儿子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找准点,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啊。

  “这晋升,是连底下的村医也算吗?”

  良久,于秋突然开[kou]问道:“还有,什么程度算学医,什么程度算打下手?”

  打下手肯定要懂一些医学知识的,完全杜绝女医在行医过程中没有男[xing]参与,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她只需要从制度上卡死男[xing]从女医体系中得到晋升、完整医术的机会就好,听于秋询问,早就想好的韩盈直接道:

  “能够独立开药方的,这样的人要再和我说是‘帮手’,呵。”

  韩盈没说后果,可听的众人全身肌[rou]猛然一紧,连连说道:

  “连药方都能开的怎么可能是帮手!”

  “就是,这样的人若是还敢狡辩,那就要狠罚!”

  “直接把她职位撤了!”

  说话间,有人遥遥的看了眼徐蝉。

  韩盈没管手下女医这点小心思,她轻咳了一下,继续道:

  “好了,还剩下最后一件事,如今事务繁多,偏偏县里到乡里也没个人传信,往来间已经到了耽误正事的地步,我想再增设几个咱们医属的邮驿,就负责乡县村之间的送信,你们家里若是有儿子成年,又没处某事,想要来试试的,可以和于秋说一声。”

  信息的畅通是保证政令下达,中央对地方控制力度增强的最重要手段,这是韩盈所有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只是见识不足的女医们还不知道这样做有多么险恶,光顺着韩盈给出的理由往下想,还觉着真是这么一回事。

  对此,深有感触的于秋第一个站出来同意:

  “这可真是好事儿!之前消息给各乡说,全靠女医回家的时候自带,七八天才能给个回信,别提多麻烦了,要是碰上个急事,我还得花钱请人,钱倒是小事,主要是人情难还,总不能一直麻烦人家吧?更何况,亭长和邮吏也不是天天在啊。”

  和已经形成规制,一切固定,恨不得天高皇帝远再远个十万八千里的边疆不同,医属的女医还是很希望和县里保持消息畅通的,没别的,机会多啊,就像这次,要是没人通知她们过来,那就直接错过了晋升机会,不仅于秋同意,其她女医也纷纷点头道:

  “是这么个理。”

  “靠轮学的女医就是不靠谱,之前让小夏稍的[kou]信,她是回家之后再过来说的,这时间就剩下一天了!要不是我求到亭里,有个亭吏骑马把我送过来,那什么都错过了!”

  “还有去村里,那个[kou]信带过去别提多慢了。”

  “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有事,那个要忙,就没有一次到齐的!”

  显然,对于增加邮驿送信的事情,女医们都表示赞同,韩盈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今天的事情就先说到这里,大家回家把事情都收拾清楚了,乡内犯律的女医都理清楚,十天后再来商议出去的事儿。”

  韩盈一说结束,女医们终于松了[kou]气,之前压下去的各种不适也冒了出来,这个觉着后背黏腻的吓人,那个发觉自己的头发掉下来好几缕,还有人手指和手心疼的厉害,抬眼一看别人,嘿,和疯婆子差不多了!

  不用多说,自己的样子也好不了哪里去,就这个样子,再加上韩盈今天发的这通火,布置的事情,谁还敢多待?纷纷起身离开。

  只是一起身,女医们才发觉自己不是腿脚发软,就是麻的厉害,意志力强的,还能强撑着慢慢的往外走,年龄大,又或者身体不行的,那就真走不动了。

  周鱼和徐蝉以前互看不上眼,可此刻也在意不了那么多了,两个见面就要呛一[kou]的人搀扶着,尽量让自己不露出异样的往外走,梁陌情商上线,看郑茂实在是起不来,直接上前搀着她,就连于秋也像是踩在水上似的,脚下飘飘忽忽,触不到实地。

  出了门,于秋对着众女医开[kou]说道:

  “这幅样子还是先别出去了,咱们去亭台那边整理下再说。”

  头发凌乱还身上有土,个别者眼圈还红的厉害,看起来狼狈的吓人,她们怎么都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出去让别的小学徒或者病患看见了,指不定背后怎么编排呢。

  想想这后果,女医们就点头同意了,一行人相互搀扶着走去廊边,上台阶的时候,腿脚不利索的郑茂一不小心踩空,径直向后倒去,身后的徐蝉赶紧伸手托住,周鱼也上前架住,连带着梁陌三个一起使劲儿,才让人没摔了。

  好不容易坐在廊边的凳子上,郑茂平复着砰砰直跳的心脏,苦笑着开[kou]道:

  “今天医曹可真是……唉。”

  闻言,于秋叹了[kou]气,她摇了摇头,道:“被气狠了吧,以前医曹心可软了,哪里会发这么大脾气?”

  “不发脾气的人发起来脾气实在是太吓人了,我这腿现在还是软的呢。”说着,郑茂看了看众人的脸[se],又伸手捶起来腿,状若无意的提议道:

  “可不能让医曹这么发脾气了,再来一次,我这把老骨头都要[jiao]代到这里了!”

  “郑姐说的对。”

  周鱼想起来刚才在茶室里的经历就觉着后背发寒,再来一次?那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我回去就把乡里那些个违律犯法,惹医曹不快的人全都给清理个遍!”

  于秋伸手搭在周鱼的肩膀上,和对方对视的眼神中涌出无数情绪,最后,都化作了一句话:

  “清理狠点,连带着我的那份。”

  修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的女医们,互相重新拢好头发,检查过对方的脸[se],再将衣服上的泥土拍掉,这才将陆陆续续的离开。

  借[kou]自己年龄大,还没休息过来,走不动道,再等一会儿才走的郑茂看其她人都离开了,这才对着于秋问道:

  “之前没好意思问,医曹说的这个邮驿的活计……”

  邮驿单独拆开就是一件利好各方的事情,韩盈和于秋提过,此刻郑茂过来问,她也就直接说道:

  “你要是想,名额肯定能给你留一个,不过这就是个送信的,不入秩也不入册,待遇能有个六七十石就不错,不算多,但糊[kou]是没问题的,时间上也灵活,农收时节安排好了,回家种田也没事,这职位医曹原本是想给你们这些乡医做福利来着,只是这事儿一出,我觉着……”

  说到这里,于秋回想起当初韩盈说的话,给了一个不怎么好的回答:

  “时间我估摸着长不了,你任职的时候儿子能做,不任职的时候,基本上就被要解雇了。”

  于秋对韩盈还算[shu]悉,这话基本上能保证九成真,因为韩盈一开始就没打算把邮驿设置成能够做一辈子的吏,而改为‘杂吏’,换个说法,就是临时工,合同工,扔出来让部分乡女医家里儿子去做的一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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