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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消息扩散 “这耿成好大的本事,竟……


“这耿成好大的本事,竟能说动一位郡守不远数百里,娶未有父母之命,直接约定成婚的女吏?”

  桑弘羊眼中多了几分讥讽,将竹简上不同视角的情况全部看完,轻哼了一句,道:

  “本就是冲着瓷坊来的,再有些别样的手段也不是不可,倒是韩医曹,这上面为何处处袒护这济[yin]郡守呢?”

  韩盈倒也不奇怪桑弘羊情绪为什么这么外露。

  虽然在献瓷中,她是最重要的开始,但在论功行赏中,受限于身份地位,她肯定是最弱,最不起眼的一部分,做为天子近臣的桑弘羊是不可能为了她专门跑一趟的,不过,对方很有可能为瓷坊跑一趟。

  毕竟技术和实[cao]那就是两码事儿,更不要说制作过程积累的各种无法被记录下来的经验,寻找瓷土的麻烦,总之,如果对方想要借助瓷器做些什么,那跑一趟原产地绝对是最优选。

  韩盈相信在后世做为国宝,宫廷御供、远销海外的瓷器绝对有这个魅力!

  而在这种情况下,这瓷坊已经和对方的升职加薪绑定在一起,利益差点受损的桑弘羊不发疯才怪。

  至于对方说耿成没有那么大能力那点,韩盈还真不赞同,后世那么庞大的[luo]/聊诈骗杀猪盘投资赌/博产业证明,意志力再强的人只要有弱点,肯定会因为旁人的诈骗入局,古代也不多让,汉武帝在寻仙上不知道被骗多少回了呢。

  也就是说,这件事耿成在其中肯定也起了不少推动作用,他被判罚一点都不无辜,当然,济[yin]郡守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他不会做下这样的安排,如果可以,韩盈想弄死这两个人,而她不这么做,桑弘羊怎么可能不清楚?

  “没有证据,我一个小小的医曹,怎敢诬陷一郡郡守呢?”

  “可惜了,在下也没什么证据。”桑弘羊脸上多了几分遗憾,他道:

  “甚至连你的封诏都送晚了两天,不然,这些人袭击的就不是私坊,而是官坊了。”

  “封诏?”韩盈眼中有些疑惑,看对方伸手指了指安几上的木盒,她便快走两步上前,伸手拿起来观看。

  一个县吏的爵位晋升,别说轮到皇帝亲手写封诏了,就连身边的侍郎都懒的写,最后[jiao]给朝中转办部门写好的,所以只用了简单的白绢,也没有绣纹,不过需要加盖的印鉴都是齐全的,而上面还有皇帝的特封,也就是多给的土地。

  韩盈没想到自己还能保留瓷坊,她按耐住心中的喜悦,思索起来桑弘羊的用意。

  袭击私坊和官坊是两种不同的罪名,前者还能私下和解,赔钱了事,后者直接就是死罪,当然,刑不上大夫,对济[yin]郡守来说他罪不至死,但官职肯定没那么稳当,丢官全看平时树敌多不多,皇帝愿不愿了。

  韩盈转过身,面对着桑弘羊,试探[xing]的问道:“巧了,我于阁下两[ri]前正好见过,就不知……”

  “我正想提这个,两[ri]前在下曾说要给韩医曹指一条新路,不知你对管理药[cao]的郡药官可感兴趣?”

  已经成年,又有充足饮食和锻炼的桑弘羊,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米八,这让他直接高了韩盈一头有余,这让他能够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对方,同时还能造成无形的压迫,看着对方,桑弘羊暗示道:

  “身居高位,才能避免宵小的[sao]扰啊。”

  兄弟,你有本事冲着济[yin]郡守说一遍他是宵小!

  韩盈沉默片刻,突然问道:“诏使可之瓷器之利如何?”

  “不可估量。”桑弘羊有些不解对方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却还是认真的回到:

  “可若是只在你手,也就只能谋个百万家私了。”

  话音刚落,桑弘羊就想到了什么,他心中不免生出几分不好的情绪,刚想说什么,便听到韩盈已经开[kou]道:

  “百万家私,再加上陛下厚赏,哪还有宵小敢过来图谋?我家人不多,也用不着多[cao]心,又有田产,[ri]子过起来,简直和神仙无异。”

  说着这些话的韩盈抬头,她直视着桑弘羊的眼睛,问道:“人生再世,总会有几分所求,诏令觉着,我不在意这样的浮财,会更在意什么呢?”

  更在意什么?

  桑弘羊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很多东西。

  地位、名声、更大的权力,更多的美貌少年……当然,这些东西对面前之人来说,太过于粗浅,她并非不愿意拥有这些东西,只是拥有的前提和拥有之后的使用方法,与大多数人来说,是完全不同的。

  因为在此人的思维中,能让她感到最开心快乐,且有意义的事情,是救助弱者,甚至可以说,是行她的‘道’。

  桑弘羊见过这样的人,他们的内心极为坚定,同时又有极高的判断力,很难被外物引诱,韩盈相较于他们太过于年轻,理论上应该还没有那么成[shu],可惜,他还是来晚了。

  “郡药官能做的事情也很多。”

  即便是韩盈已经表露出她的医院,桑弘羊还是要再试一次:“总比你在这里继续蹉跎好。”

  “不了。”韩盈拒绝道:“而且,在宛安我也算不上蹉跎,说起来,去尝试我脑海中一切能够尝试的设想,也是件很有意义的事情,诏令难道不好奇,这座城在我手下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么?”

  韩盈的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她在厅内环顾,好似能透过墙壁,看到整座城池,以及县辖区内各个村庄的样子。

  不得不说,在这一刻,桑弘羊真的被韩盈吸引了。

  他是商人出身,这样的身份让他在朝堂中,很难面对那些自诩为国家有用的儒生,以及有先祖荫蔽的权贵,韩盈在商业上的天份极高,如果她真的能将这两点结合好,创造出让整个汉国都为之侧目的价值,那,即便是这样的城会因为各方觊觎争夺而走向衰落,也能说明经商不是祸国,商人也没有那么低贱啊!

  “我大约会在此地留个一年半载。”

  桑弘羊放弃了自己的招揽,也不在意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设想,不就是工作方案作废嘛,经常的事情,他不再提这件事情,而是问道:

  “不知韩医曹是否愿意将我送到诏令的时间,提前两天?”

  韩盈当然愿意了,能一[kou]气整死对手谁愿意用两次?

  只是即便桑弘羊将私坊变成了官坊,关键问题还是没办法解决,那就是她们手里,仍然没有能够百分之百指认济[yin]郡守指使此事的证据。

  而且,济[yin]郡守任职时间不长,朝中没什么敌人,就算是有也因为级别太小,不够在朝中说话,再加上做为皇帝指派的人,直接告状,皇帝很容易看在韩盈这边没什么损失上,偏袒和稀泥,桑弘羊此刻不在皇帝身边,没办法直接告状,很难直接让他丢官。

  不过,官丢不了不代表能坐的稳,韩盈和桑弘羊一合计,就冲着对方的名声去。

  韩盈这边正常的告状,还是以私坊的名义,顺带着将锅推到耿成身上,树立一个我受欺负,但是我很大度,给对方留点脸面,实际上只要济[yin]郡守应下分分钟就个笑话的结果。

  而桑弘羊呢,他做为特派的诏使,是能够直接给皇帝送信的,所以他在给皇帝的回信时,是这些人袭击的时候,已经成了官坊,而且其中有人说了就是济[yin]郡守恶意谋划,是他努力劝解韩盈,这才让对方容忍下来的。

  韩盈的卷宗和桑弘羊的信件合看后,皇帝肯定在心里更偏向于他们,就算是一时搞不死济[yin]郡守,他也得夹起尾巴装一阵孙子。

  当然,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完,桑弘羊还给山阳郡守写信,内容就一个,兄弟,赶紧和你父兄写信,看看姻亲伙伴家里有没有还没上班的,努努力把济[yin]郡守搞下去,好安排自己人啊!

  没有敌人算什么事儿,完全可以给他创造敌人嘛。

  桑弘羊这边是暗线,收到信息的人太少,基本上没什么人知道,不过韩盈这份送往郡狱掾判案的卷宗能看的人就多了,这天,负责审理下辖县送上来卷宗狱吏甲,正十年如一[ri]的跪坐到自己的安几前,翻看着案件。

  证据不足,没办法判决的杀人案,因为市场动[dang]引发的经济纠纷案,以及方丘县惩处游侠的案件,狱吏甲办案认真,每个都全部看完,认真分析后参考律法给出合理的判决,只是这样的工作终究是有些枯燥,直到——他拿起了宛安县的卷宗。

  “济[yin]郡守朔骗婚?!”

  这声音不小,整个房间内的其他狱吏全扭头看了过来,眼中满满的就两个字。

  吃瓜。

  济[yin]郡守的地位,能和后世的地级市市长一拼,xx市长骗婚这种标题,放在后世也能吸引不少人点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更不要说等级更加分明的现在,一个对八卦没什么抗拒力的狱吏乙直接起身过来:

  “老孙,这什么案子,我看看?”

  他这一动,旁人也坐不住了,不是起身过来,就是直接喊道:

  “这案子也太奇了,让我也看看啊。”

  “济[yin]郡离宛安数百里,怎么可能会有骗婚,这事一定是假的,来来来,把卷宗给我,我要治此人不敬之罪。”

  “去你的吧!”

  “咦,这案子是真的啊?”

  “这个陈吉真是济[yin]郡守的家仆?还有信物?”

  “嘶,这济,额,这耿成是不是太……”

  “他怎么能把一郡之长耍的团团转呢?”

  “就是啊!”

  吵吵闹闹的声音很快吸引来了狱掾,他身后还跟着齐主薄,看着屋内围坐在一起,大呼小叫,脸上带着吃惊、不可思议和兴奋之类的夸张表情,和街边黔首没什么区别的样子,狱掾整张脸顿时黑的不行。

  “成何体统!”

  刹那间,吃瓜的狱吏全都安静下来。

  齐枢眼瞎了似的,仿佛没有看到这目,待狱掾训完,他才道:

  “宛安县的卷宗可曾送到?”

  狱吏甲赶紧将手中的竹简拿起来送到了齐枢手中。

  拿着竹简,齐枢笑着和狱掾告别,而狱掾又训斥了几句,待这两人离开,狱吏们这才松了[kou]气,而后,什么都没看到的狱吏丙忍不住叹道:

  “我还什么都没看就被上官拿走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狱吏甲笑着说道:“我早就把这些全记下来了,想看我再默一份不就行了。”

  闻言,狱吏丙差点没直接蹦到对方面前:“好老孙,快默啊!”

  “对对对,我还有一半没看完呢。”

  “我还想知道结尾呢。”

  “笔墨竹简都在这儿,老孙,你快默啊!”

  “你们别急,我这就写。”

  狱吏甲结果笔和竹简,随即便开始默写起来。

  对于狱吏们来说,速记并不是工作所需要的技能,就算需要将律条和示范案例记得烂[shu]于心,那也有时间背的,不像这次,不知道的情况下看一遍,卷宗就被收走,那让人再回忆肯定会记得模糊。

  不过,狱吏甲记卷宗一绝,极少有错的时候,他要默写,大家都信内容不会有纰漏,等他默写完,狱吏们再讨论此事的时候,便将声音放小,极其轻微的分析起来这件事情。

  而一分析,关键细节就出来了。

  “这瓷器,还真是韩医曹做出来的?”

  “明摆着的事情,你怎么才发现?”有年老的狱吏疑惑的看了这个出声的狱吏一眼,他道:

  “新来女医看虫蛊呃,也就是吃生鱼片患的虫病,开的药丸和那些行商卖的药一样。”

  韩盈[chun]季来后,大家对她的印象颇为深刻,医术极高,青药和瓶原本因为数量稀少,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架不住瓷器火热,所以做为一件稀少的瓷器,它也有了炫耀价值,随着炫耀的人多,便有人将其联系起来。

  只不过,当时大家还没有这么笃定,瓷器一定就是韩盈的,而现在看着卷宗承认,狱吏们的眼睛就开始飘飞了。

  瓷器的价格可真是不菲啊,那韩盈博得郡守青睐,真不是……还有那济[yin]郡守,怎么可能会被一个人给骗了呢,说不定……

  谣言总是要比正常事例传播的更快一些,其实韩盈瓷器没赚那么多钱,且已经把瓷坊献于皇帝的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少,毕竟五大夫卿爵的封赏也需要计入郡册。

  只是,全部知道此事且身份偏低的,只有郡里的户曹和他手下的吏目,大部分人手中的消息还是比较落后,尤其是普通的吏目们,而且他们更喜欢听从传播韩盈到底多富有的版本,同时猜测她到底赚了多少,才能吸引郡守脸都不要的过来强夺。

  这点私底下传播的小事儿自然传不到山阳郡守梁度耳朵里去,他笑着将桑弘羊送过来的信放下,对齐枢吩咐道:

  “将涉及济[yin]郡守的案件和其它的案子都整理出来,明[ri]就送去长安!”

  郡中公务传递,再加上已经过了酷暑,速度自然就快了起来,只用了半个月,桑弘羊的信和卷宗就分别送到皇帝面前,以及廷尉(九卿之一,负责审理全国的案件,判例可以拿来当律法参考)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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