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偏见之渊 （8）
达乌德的血色虚影在这双触手的触碰之下散落成了片片血色的光华，弗伦眼中的眩晕感不断地减弱，最后弗伦终于能够借助“星之虫”的能力，如同踏足到平地上一般重新站在星空当中。
“您的力量真的是令人敬佩啊。”弗伦微微鞠了一躬，显示出自己对于恭的尊敬。
恭重新直立起了身体，收起了战斗的姿态，他仿佛仍在回味刚才的战斗一般，身体微微地颤抖着，仿佛仍在为之而兴奋一般。
“这就是你那个地方的礼仪吗？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恭收敛了心情之后，愉悦的说道，语气当中丝毫没有敌意，一如往常那样充满善意。“你放心，我们之间答应的交易我会全部履行的。”
弗伦仰望着头顶的巨型星云，恭喜道：“恭长者，既然你将达乌德和这片悬崖底部的区域的长老都杀掉了，那么你的组织应该可以有不错的栖息地吧。”
恭思索了一下，随后笑道：“你说那个树怪啊，他并不是这片区域的主人，这片区域的主人另有其人，他只是一个失败的挑战者而已，就算达乌德在所有长老中也不算强劲的。这里只是偏见之渊的一角而已。”
弗伦点了点头，对于偏见之渊的心理绘图更加准确了一些，偏见之渊的势力恐怕除了没有类似真神的存在之外，比起地球要强上不少也说不定。
达乌德虽然在能力上被弗伦克制一些，但是最后还是将弗伦逼到了相当难堪的地步，虽然弗伦有自信能够付出一定的代价离开，但是说到底还是达乌德的实力要更强一些。
弗伦粗略地估计了一下达乌德的实力，应该没有天使层次的力量，但是还是要强出序列3的半神不少的。
按照恭的说法，达乌德所掌控的区域只是万千偏僻区域中的一角，而每个区域都有控制者，粗略地算下了，竟然足足有千万个强于半神弱于天使的长老，想到这里，饶是弗伦已经不是初生雏鸟却仍旧愣了半晌。
“既然已经到了虚境了，我便顺便履行我的承诺吧，这样你也好决定下一步的去留。”恭等待弗伦回过神来，便礼貌地提议道。
弗伦自无不可。
“这里叫做虚境，是每个偏见之渊的长老或者长老的挑战者们都会知晓的一处算是秘境的地方。”恭将指头指向头顶的巨型星云，“这片星云可能是我们偏见之渊的源头。”
“当我们所掌握的空间技巧突破一定的上限之后，当我们试图进一步探索的时候，我们就会凭空进入虚境当中。”恭开始讲述虚境的知识。
“当一片区域的长老陨落之后，长老的挑战者们便会一同前往这里进行厮杀，剩下最后一个胜者的时候，他便会得到那片区域和生物的认可，从而真正晋升为长老。”
“除了通过这个方式进入虚影，在偏见之渊的一处无底空洞当中，一直向着下方而去，如果时机适当的话，可以偶然间进入这片虚境，那样的话，我们会很快被排斥回到无底空洞中。”
“虚境当中的生物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很多。”说到这里，恭想到了什么便看向弗伦。
弗伦眼珠一转便回答道：“据说像我那样的荣膺圣所当中的生物吗？”
“是的，他们自称为人，不过你与他们不一样，他们的灵魂的味道与你并不相同，而你与我们灵魂的味道也不相同。”恭轻描淡写地揭露了弗伦并非偏见之渊的人。
弗伦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揭穿，既然接触到了一片区域的执掌者，一群足足生存了成千上万年的老油条，抱有任何侥幸心理都是愚蠢的举动，提前便需要做好撕破脸皮的准备。
事情并没有按照弗伦心中最坏的假设发展，恭对于偏见之渊之外的生物似乎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恶感，这让弗伦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结于异域的生物的思考模式和自己有很大的不同。
“那么血腥战场就是无底空洞？”弗伦抓住了一个值得思考的点，认真地询问道。
“既是也不是，无底空洞到了底部之后，会有一片立于天空的平原，只要稍微调节一下重力，顶空的平原便会落在脚下，那片平原就是血腥战场。”恭回答道。
“这些年来，形势有所不同，无底空洞当中也有一部分沦为了战场，所以向着血腥战场下降的时候，也会遭遇袭杀。”
弗伦点了点头，很快地将偏见之渊的星界知识吸收了进去。
吸收星界知识对于弗伦来说是必要的，“漫游者”消化魔药的一部分要求就是记录学习了解迥异的星界知识，并且通过对于星界知识，弗伦可以很快掌握一些与本地星界相关的空间能力。
弗伦向前方划了一下手指，随后一扇朦胧的光芒组成的裂缝便张开了，与恭所打开的通道一模一样，而恭则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你在你的那片区域应该名声不小吧，只是汇集了足够的信仰才能够达到这种程度。”
弗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害怕会露出破绽。
突然弗伦想了一下便问道：“恭长老，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你会如此笃定我会与你合作，甚至愿意与我平分信仰。”
恭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神圣殉道一般的表情，甚至就是那张蜈蚣脸都能够让弗伦知晓他的神情。
“我曾经游历过很多的区域，在游历途中，我身上张开了一些眼睛，原本并没有作用，但是当十多年前，达乌德所掌控的区域当中发生了一场巨变，一个无形的空洞张开了。”
“我看到了那处空洞当中的一个无法用言语描述的一个点，还有周围张开的八九只伟岸无比的眼睛，突然我明白了很多的东西，知晓了很多预言，而其中有很多和一个特殊的灵魂有关，那道灵魂便是你。”恭充满推崇地歌颂着当时的场景。
“在那之后，我便彻底知晓了我的道路，那一点、那几只眼睛，便是我的导师，我也便形成了这副模样。”恭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声音高昂嘹亮到难以附加，就算不在偏见之渊当中，恭的激动也变成了声音让弗伦明白他的激动。
“来吧，我们会一同成就更高的。”恭向弗伦递出了自己的肢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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