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2 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孟戚漾说的第二句邵阳听到了。
但是是很莫名其妙的一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我有点事,今天就到这里吧。”
孟戚漾敷衍了一句,径直走向那个身影。耳机里没有声音她也不管了。
“温老师。”
赵缙有点事,开幕式一结束就走了。温司云和一个同行聊了会儿接下来的一个竞赛项目,现在也准备离开,结果被一个女人叫住。
“你是?”
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点眼[shu],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温司云一脸冷漠的样子让孟戚漾想起在网上看到过的关于他的传言。
都说他脾气古怪。
她笑了笑,说:“我叫苏莉,是梁轩的朋友。”
原来是梁轩的朋友。
温司云点点头,脸上的冷淡少了一些,“你好。”
态度也谈不上多热情或是温和。
孟戚漾:“我经常听他提起你。”
开幕式前温司云还被赵缙告了通状,说他这样管不好事务所,有的人对他有怨言,说他喜怒不定,脾气不好。
他现在正好想听听,就问:“他提起我什么了?”
“他说你真的很厉害,是天生的设计师。事务所在你的带领下越来越好,他很喜欢那里的氛围和环境。”孟戚漾一通乱编。
“他真这么说的?”温司云听得心情很好,甚至想录下来放给谭诉和赵缙听。
“真的。”
孟戚漾又说:“温老师,我想问一下,梁轩现在在哪里?”
梁轩的朋友跑他这里来问梁轩?
温司云重新打量了下眼前这个女人,忽然想到一件事,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
梁轩的私生活是什么情况他有听说过一点,虽然不赞成,但他管不到人下班以后的事。
去年有个女人找他找到事务所来,差点大闹一场。
眼前这个女人,很可能和梁轩的关系不一般,不是普通朋友。
温司云忽然觉得很麻烦。
“他不是在出差么?”
“出差?”
原来真梁轩在出差。
其实孟戚漾不想谭诉那么快穿帮,所以前面才说了好几句有的没的。
她只是被他不知道在哪里看了那么久,想跟他较劲,让他现身。
温司云被问得一顿。
也不知道梁轩怎么跟人说的。
他现在有点后悔没跟赵缙一起早走。
他正要开[kou],余光看到有人过来。
孟戚漾也看到了。在美术馆灯光的照[she]下,修长的影子先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转过头,眼睛一弯,声音柔柔的:“轩哥,你果然在这里。”
这不就找到他了。
温司云:?
她叫他什么?
他看向谭诉,两人的视线对上。
谭诉移开,看向孟戚漾,目光微沉。
她含笑看着他,眼睛里映着灯光很亮,水泠泠的,清纯无害,实际上又带着点得意和狡黠。
隔着层镜片,孟戚漾看不太清他眼里的情绪,她人又站在他的影子里,只觉得很有压迫感。
她迎着他的目光,疑惑地问:“温老师怎么说你出差去了。”
谭诉开[kou],声音是温和的:“大概是他记错了。”
说完,他又睨向温司云。
这提醒的眼神温司云太[shu]悉了。他顺着他的话说:“是我弄错了,出差的不是他。”
孟戚漾点点头:“这样啊。”
“苏莉。”邵阳走了过来。
孟戚漾真的觉得他有点烦。
邵阳已经把自己当成是跟她一起的了。“这两位是?”
他打量着眼前两个男人,心里生出危机感和不安。其中一个让他觉得有点眼[shu],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朋友。”
孟戚漾又向谭诉和温司云介绍说:“这是刚才陪跟我一起看展的人。”
说完移开眼睛前,她的目光在谭诉那里多停留了一秒才移开。
温司云看了看这个多出来的男人,又看了眼谭诉,忽然庆幸没有提前走。
孟戚漾的手机振了起来。
之前的语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断掉了,现在是尤欢打来的。
她接通,尤欢的声音通过耳机传过来:
“宝贝,我到了,在门[kou],马上进来了。”
孟戚漾:“我去入[kou]找你。”
邵阳这时候看出她戴了耳机,但也没多想。
挂断语音,孟戚漾说:“我朋友来了。我先去接她进来。”
她又看了邵阳一眼,说:“之后我和我朋友一起。”
要跟他分开的意思很明显了。
邵阳看她要离开,想起来连她的微信都还没加上,正想叫住她,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立体派的代表人物是个大家耳[shu]能详的名字。”
孟戚漾回身,问说话的人:“谁啊?”
谭诉:“毕加索。”
“确实耳[shu]能详。我知道了。”孟戚漾朝他一笑,收回目光。
没有得到一个眼神的邵阳想起来自己不久前才说过立体主义和柯布西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有种被当面戳穿卖弄的尴尬。
人家没道理突然提立体主义,又想到苏莉接电话的时候有耳机,他大概反应过来了。
等邵阳离开离开,温司云双手抱臂看向谭诉。
“轩哥?”他学人家叫他。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想让梁轩晚点从丹麦回来的原因是要假扮人家。
“怎么回事?”温司云问。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谭诉的语气很淡。
“哥,你对人家有意思?”
温司云比谭诉小一岁,其实就几个月,平时只有在理亏、心虚或者有事的时候会叫哥。
谭诉挑着眉看向他,身上少了那份伪装的温煦,斯文又淡漠。
“立体派的代表人物是个大家耳[shu]能详的名字。”温司云重复他说过的话。
虽然不知道这句话的前情,但他能感受到刚才另一个男人在场时那种微妙的气氛。
谭诉不耐烦,“你不是要走?”
温司云:“还有认识你的人在,我走了你露馅怎么办?我能给你打掩护。”
孟戚漾这边已经看到尤欢了,在等她验票进来。
外面还在下雨,尤欢身上仿佛还带着点水汽。
“我找停车位找了好久,最后停在隔壁走过来的。”
孟戚漾:“我的车也停在了那里。”
尤欢挽着她的胳膊,四处看了看,“下雨天还这么多人,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啊。”
她顺手从架子上拿了份展览介绍的折页,一边翻开一边快速浏览,“我在网上看到说,有个互动装置挺有意思的,好像能根据每个人的特点生成不同的建筑。”
孟戚漾:“我就知道你对这个会感兴趣,已经看好了,就在二楼。不过人很多,要去排队。”
“好。”尤欢收起折页,“对了你怎么登的还是微信小号啊。我刚才打给你大号没通,就猜你在小号上。”
孟戚漾:“谭诉也在这里。”
尤欢很意外:“他居然也在?”
孟戚漾看到前面的谭诉和温司云,两人立在人群里很惹眼。
“我叫苏莉,别叫错了。”
尤欢:“行,我记住了。”
过去后,孟戚漾介绍说:“这是我朋友,欢欢。”
温司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觉得人家眼[shu]了。
之前去事务所找梁轩的就是她们两个。
“一起看展的人?”谭诉问了句。
孟戚漾点头:“我和她约好了一起来看展,她有点事晚到了。”
温司云看了看他们,觉得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招呼也打过了,孟戚漾打算和尤欢继续去参观了。
听说她们要去排那个互动装置,温司云说:“排队的人很多,我听说普通票的预计排队时间已经预计超过一个半小时了。”
尤欢一听,对孟戚漾说:“这么久啊?要不然我们不去了?”
孟戚漾也觉得时间太久了。
这时候,温司云说:“我可以带你们走快速通道。”
他又看向谭诉,提议:“不然我们也去看看?”
这么难得才碰上的事,他还想多看看。
孟戚漾:“轩哥,不然一起去?”
**
美术馆二楼的东北角是整个展览人最多的地方。互动装置是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入[kou]有灰[se]的布帘隔着。
因为里面人太多会不好管理,还影响体验,入[kou]的工作人员每次都是几个几个地放人进去。
普通通道外排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专供受邀看展的艺术家、媒体等的vip通道倒是没有人。
温司云走过去,也没拿vip票,直接报了名字。
接待的工作人员认识他,“温老师,里面请。”
温司云直接说:“我们喜欢安静,不要说话。”
他的脾气在业界很有名,工作人员之后真就一句话不说,全靠肢体动作指引他们进去。
帘子后面别有洞天。
因为里面有互动显示屏,里面的光线偏暗,四面都是蓝[se]的光柱,利用视觉差和透视早就一种空间无限延伸的感觉,很适合拍照。
里面还有两个人在,应该是前一批还没走的人,正在互动显示屏前看着根据他们生成的建筑。
显示屏前可以同时四个人互动,还有两个位置,谭诉和温司云就让孟戚漾和尤欢先去。
“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尤欢有点期待。
孟戚漾也站到了地上标的位置。
过了两三秒,她面前的屏幕开始发生变化,跳出文字提醒她可以动,随意摆各种姿势。
她随便动了两下。
时间结束后,屏幕先是变成了一片白[se],然后白[se]慢慢消退,最后剩下的是一座风车。
整体是白[se]的,有一个橙[se]的尖顶,四周空[dang][dang]的。孟戚漾看到的第一眼觉得很舒服。
在她拿出手机拍风车的时候,一声“谭老师”传了过来,她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
原来是没走的那两个在说话。
那两人正在墙边拍照,其中有一个叫“谭老师”。
孟戚漾收回目光,往另一边看了一眼。
谭诉在另一边。
本来只是随意瞥一眼,视线却正好撞上,孟戚漾停了停。
屏幕散发的光勾勒着他的轮廓,却勾不清他的表情。
这半明半暗里的对视让她没由来地心惊[rou]跳了一下。
“风车很漂亮。”谭诉说。
孟戚漾看向他面前的屏幕,是座很古典的城堡。
“这城堡跟你很契合。”
如果是在悬崖上的古堡就更契合了。
说完,听到尤欢叫她,孟戚漾收回视线,转到尤欢那边。
尤欢面前出现的是座游乐园,粉蓝[se]调,她很喜欢。
温司云的则是座教堂。
四个人各自生成的建筑从某些方面来说跟他们都有相似之处,拍完照走出去的时候,尤欢还在和孟戚漾感叹很神奇。
从里面出来,孟戚漾她们就跟谭诉和温司云分开了,她们两个正好顺着二楼逛。
谭诉下午还有事,没搭理温司云的试探和询问,离开了美术馆。
黑[se]的车逆着走向美术馆的人群驶离。
坐在后排的谭诉从烟盒里敲出根烟点着。
车窗被他开了一半,外面的雨丝飘进来,落在他随意搭着车门的手臂上。
他空着的那只手拿着手机,食指轻轻一推,手机在他的拇指和中指无名指之间转了半圈。
他吐出[kou]烟,解锁手机点开微信。
纽约那边现在快到晚上十二点了。
段嘉深接到谭诉电话的时候正在泳池边喝酒。有个穿比基尼的妹子跳进泳池,带起哗啦啦的水声。
他拿着手机站远了点,“怎么了阿诉?”
谭诉弹了弹烟灰,问:“这几天怎么样?”
“我本来想等早上睡醒了找你说的。”
一提到生意上那些烦心事,段嘉深就有一肚子话要说。
谭诉听他说着,笑了一声:“那你还有心情玩。”
段嘉深:“我这是借酒消愁。”
他又问:“你那儿怎么样?”
“还行。”谭诉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手中的烟上,“对了,我们当时的赌是怎么打的?”
“啊?”喝得上头的段嘉深反应有点慢,“孟戚漾那个?”
谭诉“嗯”了一声,“赌我能不能骗过她,对吧?”
“对啊。”
段嘉深没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正要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又听他说:“就是到最后她都没揭穿,对吧?”
段嘉深把谭诉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
她知道了当然就揭穿了。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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