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赵天昌的纠结
祭坛之中。
天降一个相貌平平的青年，他头上盘旋着一只黑白双色的大鹰，肩挂一枚红焰如火的鸟雀，身侧有一条雪白的狗并行。
“少主回来了！”五大登记长老中的赵家长老忙不迭起身迎接。
“凡王！”
另外四个家族的登记长老也纷纷上前，点头哈腰，姿态放的能多低就有多低，因为……他们眼中的青年，是如今隐门威名最大的一位存在！
“诸位，辛苦了。”
赵凡淡淡的点头，伸手不打笑脸人，强大的实力并未让他膨胀到眼高于顶不屑众生的程度，况且，他的性格在舅姥爷的管教下，始终如一，早已定型到了骨子里，不会随着任何事物而改变。
“不辛苦，不辛苦。”
这五个长老犹如福泽临身般笑了起来，心中暗叹凡王真是一点架子也没有，难怪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
“那我就先告辞了，家父在府中等着开饭呢。”赵凡笑了下，就与三大圣境“宠物”，穿入了迷雾中。
下一刻，便现身于迷雾的边缘外侧。
赵凡低头看着地上那条长龙般的红色地毯，它的终点是指向赵家的，然后又遥遥注意到地下城的样子，便摇头苦笑道：“为了我的婚事，整的这般隆重啊？未免也太铺张浪费了。”
虽然这么说，可他心里却满意至极，况且赵氏家大业大，又荡平了神机门缴获堪称海量的资源，比这再奢侈上个十倍都会不痛不痒的。
赵凡下令让啸天魔鹰先飞去赵府，表示自己已经入地下城了，接着他就和龙宝宝、嘤嘤在红地毯上犹如闲庭漫步般开始前行。
红色地毯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名赵家子弟看守，上边的命令就是婚期之前，不允许任何人踩踏地毯，免得弄脏了。
但是，此刻他们却不敢拦截那个大摇大摆走在地毯之上的青年，开玩笑，赵家有史以来最为隆重的婚礼，就是给这位跻身于隐门之巅的少主筹备的，谁敢死脑筋去触霉头？
就这样，赵凡畅通无阻的沿着红色地毯，跟它们抵达了赵府的大门前，所过之处，无一不是膜拜的目光……
一进门。
便有数道身影映入了他的视线。
赵衍、林芊芊、赵茵与大伯赵厚。
“这臭小子，在美国玩野了吧？”赵衍上来就对着赵凡的头发一顿狂揉，“走个路都带着洋腔。”
赵厚解围道：“哈哈，小年轻么，正常。”
“咳，此乃血族中公爵的走姿，真正的贵族。”赵凡打趣的说道：“我出了祭坛看到这么长一条红地毯，若是不这么走，对得起它么？”
“哈哈。”
赵衍和赵厚大笑不已。
“我就觉得挺俊的。”赵茵侧头问道：“是吧芊芊？”
林芊芊点了点头，这里就她辈分最小，挺拘谨的。
而赵凡直接牵起了她的手，与赵家三位大佬走向了家主府，不过，他第一件事不是吃饭，而是来到后边的雅致小院，看望了下赵天昌。
赵天昌除了行动不便外，交流什么的已是没有丝毫影响，他含笑看着孙子和孙媳妇，却没有开口。
赵凡像是毫无芥蒂的拉起对方的手，说了两个字，“爷爷。”
“嗯……嗯！”赵天昌激动的连连点头，“凡儿肯叫我了。”
“不叫能行么？那岂不是大逆不道啦？”林芊芊笑着说道，她来地下城这段时间，主动肩负起了照顾赵凡爷爷的事宜。而林芊芊在很小时，爷爷就去世了，所以把他当成了亲爷爷般对待。
赵天昌也对这儿媳妇越看越满意，几乎无话不谈，所以说起话来十分随意自然。
赵凡耸了下肩，“爷爷，吞下韩如意大分身术的意志后，灵魂比以前强大了多少？”
“差不多五成。”赵天昌感慨万千的说道：“本以为是一场死劫，想不到却成了造化，世事难料啊……我赵天昌竟然有一个孙子亲手覆灭了强如日中天的神机门，更是在有生之年看到的，即便差一个遗憾就圆满了，但是哪怕现在被拉入阎王殿，也活的值了。”
“别这样说，有我在，阎王敢收您？”
赵凡翻了个白眼，又跟爷爷闲聊了会儿，彼此之间的生疏在不知不觉中就淡化到近乎为零了。
而在这个时候，赵茵过来说开饭了，赵凡才起身说道：“等吃完再来陪您。”
赵天昌不断的点头，他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忽然之间，心中觉得修炼索然无味起来，还不如享受天伦之乐呢，便决定等林芊芊分娩后，把修炼之事统统弃之一旁，全心带孩子。
而赵凡在与九姑和林芊芊走向家主府的途中，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因为他明显感觉到，之前的聊天中，爷爷曾有不止一次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又有着顾虑难以开口一样。
“难道是奶奶的事？”
赵凡反复的琢磨着，尤其是那句“差一个遗憾就圆满了”，确实值得深思啊……
饭桌上。
吃了快一半时，赵衍拿筷子敲了下赵凡的脑门，“臭小子，你怎么心不在焉的？跟老子吃顿饭就这么煎熬啊？”
赵茵和赵厚相视而笑。
林芊芊则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不小心走神了。”赵凡赔笑道，“我自罚一坛子。”
“这还差不多。”赵衍抬起手就是一招，随即，放在角落中的一坛老酒便飞到桌子上，立于儿子面前。
……
吃饱喝足，赵凡和林芊芊回了自己的宅院，她疑惑的问：“凡凡，你有心事？”
赵凡摇了下头，又点头说道：“没事，我就是在想爷爷口中差的那个遗憾是什么。”
“我知道。”
林芊芊忽然正色说道。
“哦？真的！”赵凡怔了片刻，旋即问道：“说来听听，如果让我满意，为夫重重有赏。”
“嗯！”
林芊芊回忆了数秒，便缓缓的开口说道：“是这样的，他的大夫人，也就是奶奶她并没有去世，而是一直在西方，现在也在，已经有将近二十年了。”
“二十年？又是二十年？”
赵凡皱起了眉毛，隐约觉得奶奶的事，跟赵家与神机门之间的事之间存在着某种必然的关系。
“对，是爷爷亲口提起的，并且还是在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应该不会有假。”林芊芊接着又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奶奶去了西方她的家乡，结果，连一封信都没能传回来，就杳无音讯了，而爷爷当年也亲自前往了一趟西方，却是重伤而归，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奶奶，也不知道当时见着没有。”
“然后呢？”赵凡迫不及待的问。
“没有然后了。”林芊芊摇头说道：“说到那时，爷爷他就醒了，问我听见什么了，我说没有，他就沉寂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变得正常。”
“好，我知道了。”
赵凡将她抱住，放在床上说道：“想让我奖励你什么？”
“秘密，等第二次婚礼办完后，再告诉你。”林芊芊调皮的眨着眼睛。
“跟我还玩起这个了。”
赵凡张开双臂，整个身体呈大字形状仰倒在床，望着天花板道：“结婚可真够辛苦的，想象中很美好，现实中很遭罪唉。”
“那要是有第三次结婚呢？你岂不是会累吐血啊。”林芊芊侧过身来，把手轻轻放在他胸膛之上，眼中满是笑意，不知是在开玩笑还是暗示着什么。
“什么？你还没结够啊？”
赵凡惊的瞪大眼睛，“想要的奖励该不会是我们再来一次？”
“不，不了。”林芊芊笑着说道：“我怀着个小的，经不起折腾。”
“那就好。”赵凡松了口气。
聊了半个多小时，主要是林然和史密斯的动向，附带着讲了奴役整个血族并大显神威灭了黑暗教廷一半高层的事迹。
他已经习惯了每次外出回来，把种种经历说与这个枕边人听。
赵凡起身说道：“我去爷爷那，听九姑说你知道我要回来，一夜没怎么睡，先补会觉吧。”
“好。”林芊芊闭上了眼睛，她在得知姐姐没事后，悬着的心也就落下了。
下一刻。
赵凡便来到了赵天昌的房中。
“凡儿，会下犀角棋不？”后者一边将目光移向那边桌子上的盒子，一边问道。
“不会……”赵凡很是光棍的回答了句。
“那爷爷教你。”
赵天昌笑口言道。
赵凡没有拒绝，他把那个大盒子连带桌子一起挪到床边，接着怀疑的问道：“话说，爷爷您现在这样，真能下犀角棋？”
“身体暂时使唤不了，意识却没影响的。”赵天昌解释的说：“下这个，拿手指接触到即可，然后全凭意识在下，来帮我把手拿到棋盘上。”
赵凡照办。
接下来，赵天昌目光锁定了五枚棋子，让赵凡将它们拿出来摆在其五指之下。
而赵凡因为一窍不通，就随便的选了五枚。
这一下，就持续到了夜深人静时分。
期间每次对局结束，赵凡都会和赵天昌聊个一刻钟再开始下一句，东扯西扯的同时，他也没忘了正经事，可无论是侧敲还是旁击，赵天昌对于大夫人的事，就是闭口不谈，巧妙的绕开。
这让赵凡有种空有一身神力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没办法，爷爷不想说，总不能硬逼着开口啊？
最终，午夜之时，赵天昌像是尽兴般说道：“凡儿，回去歇息吧。”
赵凡把爷爷扶正在床上，拾到好犀角棋，就离开了，老实说，他觉得犀角棋真挺无聊的，里边的角色和招数皆为小儿科，要不是为了陪爷爷，他下过一局绝对不会再在这上边浪费时间了。
他走后。
床上的赵天昌缓缓合上了眼皮，“小家伙的心，我岂是不懂呢？奈何，那个人太强大了，不是媲美圣境巅峰，而是货真价实的圣境巅峰啊……上次如果没有她以死相逼，我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所以，还是待到凡儿真正踏入圣境的那天吧，我不能害了自己的亲孙子，更不能害了身负我们赵氏一族那个神圣使命的不二存在！”
另一边，赵凡并不知道爷爷的心事，他无法理解对方究竟在顾虑什么，以如今的实力，除了冰火神宫之外，天地之间没有第二个能威胁到自己的，可为何就是憋着不说？
他带着满腹的问号，返回宅院。
林芊芊正在恬静的睡着，赵凡洗了个澡，便轻手轻脚的上了床。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赵凡和林芊芊来到家主府吃过早饭后，他打了声招呼，就独自离开了地下城，连龙宝宝和嘤嘤都没有带，因为，他此行的目的地，正是遗迹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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