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南疆趣事

　　又在玄武城盘踞了数日时间，确定再无疏漏之后，肖宇才带着大萌神等人，向焚香谷行去。

　　一路晓行夜宿，数日后便见到一座巍峨大山拔地而起，横贯东西，将南北阻隔，莽莽苍苍，不见首尾。

　　望着前方苍黛的莽莽山脉，周一仙叹了口气，缅怀的道：

　　“匆匆数十年，弹指一挥间，老夫数十年前来此的时候，还是翩翩少年郎，今日已成大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将死之人，这里却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爷爷。你才不会有事呢。”周小环撅嘴不依。

　　“此话怎讲？”

　　“别人常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爷爷你可是大大的坏人，少说也能活几千岁呢。”

　　“……”

　　众人哄然大笑。

　　这座山有个名堂，唤作天堑山，乃是中原地带与南疆的分界之处，山脉巍峨，宛如平地崛起一般，高大巍峨的山脉一座连着一座，高耸入云，将南北隔断，因为仿佛天堑，故名天堑山。

　　自古以来，中原丰腴之地便少有人前往南疆，原因无他，一来道路险峻，二来猛兽毒虫、瘴气恶水太多，且土地多贫瘠，无法耕作。到了后来，又有流言说十万大山中有各种野蛮异族，皆是茹毛饮血，残忍好杀之辈，自是越发无人敢去。

　　“这些却是一派胡言了。”周一仙摇头，“凡夫俗子对自己不懂的东西，向来畏之如鬼神。当年老夫在此地游历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些十万大山中生活的蛮人，只是体格粗犷一些，毛发旺盛一些而已，同样结庐而居，织布穿衣，生火做饭，哪里是什么茹毛饮血的恐怖之辈。”

　　“此外某些村落中还有一些神秘老人，称之为‘巫’，颇有些古怪手段，虽然不像修道者那般挥手间搅动风云，却能够与兽类沟通，与鸟儿低语，还能蘸着敌人的鲜血画出图腾，增强部落战士的体魄力量。”

　　“居然还有这等事？”众人好奇。

　　“那是自然！”见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老贱人也是来了兴趣，得意洋洋道：“那些生活在十万大山中的蛮人部落，大都有着古怪习俗，比如有人祭祀奇石，有人祭祀异兽等等。老夫当年便见过一个蛮族部落，祭祀的居然是一口山洞。”

　　众人有些发蒙，“祭祀异兽还能投些牲口，山洞又该如何祭祀？”

　　“嘿，所以说古怪嘛。”老贱人一拍大腿，道，“等到需要祭祀的时候，山洞就会托梦给部落中德高望重的老人，于是接下来部落中就会选举出最美丽的姑娘，盛装打扮后送入洞内……然后你们猜怎么着？”

　　老贱人说故事的水平显然不赖，很轻易便引起人的兴趣，众人纷纷猜测。

　　“应该是被吃了吧？”大萌神略带紧张的问。

　　“难道进去前是少女，出来后就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妪？”这是胡小妹的猜测。

　　肖宇也来凑热闹，笑道：“难不成是从如花似玉的少女变成了满身黑毛的大汉？”

　　“你别说话！”众人齐齐呵斥。

　　犯了众怒的肖宇乖乖蹲到了角落中，默默画起了圆圈。

　　周一仙嘿嘿一笑，神秘道：

　　“那些女子进了山洞，却不曾被吃掉，因为数日之后又会完好无损地走出来，旁人问她们洞中的事情，她们却迷迷糊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仿佛只是大睡了一觉那般。只是五个月后，她们的肚皮却会鼓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周小环举手，“肯定是怀了孩子！”

　　周一仙叹了口气，“若只是怀了孩子也没什么，然而等到怀胎十月分娩之时，那妇人却会暴毙而亡，至于刚刚产下的孩子，也会在当天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件事应该和那个山洞脱不了干系吧？”合法萝莉皱眉，大家都不是傻子，稍微一想便能明白其中的关窍。

　　“就没人管么？”大萌神右手搭在小腹上，微微蹙眉。

　　周一仙摇头，淡淡道：

　　“十万大山中生活不易，多是穷山恶水，毒虫猛兽，便是知道那山洞有古怪，那些蛮人也不敢擅动，否则说不定整个部落都会遭受灭顶之灾……生活生活，先要生存，才有活着。”

　　众人不由沉默。

　　“说起南疆，就不得不提焚香谷这一派啦……”周一仙不愧是人老成精，见气氛有些沉闷，于是很快转移话题，“据说千余年前，这天堑山本是连成一片的巍峨巨岭，结果忽有一日，天降落雷，硬生生将大山劈出了一条通道，许多蛮人妖兽便开始入侵中原，很是犯下了一些杀孽，最后焚香谷坐镇此地，将来犯的蛮族与妖魔，统统镇压斩杀，保一方安宁，因此焚香谷在此地的声望，却是极大。”

　　焚香谷的来历极为神秘缥缈，最早在一千五百年前，便有这一脉弟子行走天下，若单论渊源，全天下只有青云门和魔教比焚香谷渊源更长，连天音寺也不如它。

　　虽然如此，这一派却极为低调，虽然不时会出现几个道行高深的有道之士，对天下局势的影响却不大。直到八百年前，这一脉的传人在附近找了一个山谷定居下来，从此自称“焚香谷”，并在八百年中不可思议的高手辈出，势力日盛，到如今已然和青云门、天音寺分庭抗礼，成为天下正道三大派之一。

　　而相应的，焚香谷当代谷主云易岚，也是与青云门道玄真人、天音寺普泓上人齐名的正道巨擘，只不过此人向来低调，单论名气却是不如以上二人。

　　只是看过原著的人都知道，焚香谷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很可能在暗中谋划着什么，肖宇却懒得去管。

　　谁又能是干干净净、不染尘埃呢？

　　别的不说，天音寺的大和尚杀了草庙村满门，到现在不是也没有向张小凡和林惊羽透露实情么，还有那龙首峰的苍松道人，同样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这些肖宇都知道，只是懒得管而已，他又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么多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根本不是人力能理清的——只要不妨碍自己的计划，随便你们闹嘛。

　　这天傍晚，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焚香谷外，老远便见到一行人在谷外等候。

　　“公子，奴家可是等你多时了。”妩媚动人的声音袅袅传来。

　　说话的却是之前驻守玄武城的茹夫人，她与肖宇关系还算不错，云易岚便让她回来，负责一应事宜。

　　“公子莅临，我焚香谷蓬荜生辉啊。”又一名长相和气的长老上前拱手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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