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雪下三尺有三,万民跪拜,乃仙家临
第150章 雪下三尺有三,万民跪拜,乃仙家临尘!【二合一,求订阅】
一听长安来了高人,能为朝廷求来雨雪,那把门官一惊,急忙问道。
“就在离此处不远的石桥旁。”
“只不过,那道人说了,要想求雨,得让韩老爷领着百官,一步一拜,请他登坛才行。”
王福指了指不远处那座石桥,回道。
“这道人也忒大架子了!”
闻言,把门官腹诽了句,有些愤愤不平。
这些天,韩老爷领着百官民众于此南坛求雨,如何辛苦,他是瞧在眼里。
但念及此番求雨降雪,与江山社稷有关。
更与韩老爷性命攸攸,把门官不敢马虎,只得放行,道:
“韩老爷,与诸位老爷就在东门处。”
“有劳差爷了。”
王福与把门官,拱了拱手,就朝里走去。
……
南坛,东门。
说那韩愈、刘禹锡、柳宗元等清流大臣们,聚在一处,各个朝衣象简,略显鞠着身子,站在烈日之下,望着眼前一列列神牌仙位,嘴中念念有词,祷告不停。
“韩老爷,门外有一老头,名唤王福,保举了一道人,能求得雨雪来。”
忽得,有一旗牌官,急匆匆走了过来,跪下与韩愈等人禀道。
“快请他进来!”
闻言,韩愈心中一喜,吩咐道。
这韩愈,如今已经五十余岁了,他双鬓微白,仪容明朗,相肥而寡髯。
“诸位,也歇息一番。”
话落,韩愈转身对一旁刘禹锡与柳宗元等人,言道。
“可算有高人揭榜了,再这么求下去,怕雨还没下,咱们几个先遭了殃……”
柳宗元直起腰来,只觉酸疼极了,他一边捶着肩膀,一边发起牢骚道。
“子厚老弟,为圣上办事,吃些苦倒也无妨。”
那刘禹锡背后已汗湿了,但心中乐观,闻到柳宗元此言,便笑着开导了声。
“就怕这苦吃得不值!”
“钦天监里也供奉着法师,圣上近些时日,笃信佛法,朝政渐废,如今天下大旱,怎么不见让那些人去求雨,反倒是让我等来此……”
柳宗元叹了口气。
下一句,忽得压低了声音,对二人言语道。
“子厚,不可多言!”
听到此话,韩愈猛地语气一凝。
见状,柳宗元只得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不多时,先前那旗牌官就将王福带了过来。
“草民王福,拜见各位老爷!”
这王福一来此,望见面前一应不怒自威,官气十足的大臣,不由得心中一颤,赶紧跪拜行礼。
“不必多礼。”
韩愈微微颔首,道。
“怎不见那高人前来?”
未几,韩愈向后看去,见无人跟来,当即眉头一皱,对那旗牌官问道。
“韩老爷,那道长还在不远处的石桥边上。”
王福干笑了句。
“那就请他过来。”
韩愈说道。
“他……”
王福面露难色。
“王福,你有话不妨直说。”
韩愈见他神色迟疑,蔼然一笑。
对此,王福只觉没有先前那般紧张了,他顿了顿语气,说道:
“不瞒韩老爷,那道长说了,得韩老爷领着百官前去,一步一拜,请他登坛才行。”
话音落下。
在场众人,无不脸色一变,一番面面相觑后,不忿开口道:
“这?”
“那道长什么来历,敢说此大话!”
“让韩侍郎领着百官,还要一步一拜,前去请他!”
“我看也不是什么有道仙真,八成是神棍一流,在此愚弄我等!”
“韩侍郎,不如派人将其打个四十大棍,再追他度牒,解还原籍去!”
“……”
眼下,群臣生厌,显然对韩湘子已没了什么好脾气。
“退之兄,此事你看如何?”
一旁刘禹锡听王福此言,倒没有太过动怒,他低头思忖了翻,就询问起韩愈的看法来。
“刘尚书怎么看?”
韩愈不着急回答,反问道。
“以本官来看,那道长既敢说此大话,想来是有些本事在身,我等既奉了圣上旨意,来南坛求雨,是为了万民,今时去请他,倒也不算坏了规矩。”
刘禹锡沉吟道。
“子厚老弟呢?”
韩愈又对柳宗元问道。
“梦得兄所言不差,群臣在此,谅那道人也不敢糊弄,若因此怠慢了有道仙真,耽误了求雨时辰,才上负皇恩,下亏黎民。”
柳宗元不假思索道。
“本官也正有此意。”
“王福,头前引路,领我等前去,请那道长登坛求雨。”
听到此话,韩愈大笑了声,就对王福吩咐道。
“草民遵旨。”
王福忙回道。
很快,那韩愈就命群臣整理衣冠,随他前去,请道长登坛。
对此,一些大臣虽说心中不满,但韩愈毕竟奉了圣旨,连他也当起了表率,若是推辞,实在说不过去。
毕竟,回头此事若传到宫中去,免不了被皇上定个求雨不诚之罪。
无奈之下,群臣只得照办,跟了韩愈三人出了东门,一步一拜,往石桥那里走去。
如此动静,自然引来了那南坛,左右坊市百姓的注意。
“老爷们,这是作甚?”
“求雨不该向天上的仙人磕头吗?”
“怎么径直往外头拜去?”
“听说石桥里来了一道人,说扬手是风,合手是雪,只有韩老爷领着百官前来,他才肯上南坛求雨!”
“如此大的排场,若真的求得雨雪来,是长安之幸。”
“若求雨不利,怕是难逃一死!”
“走,大家快去石桥瞧个热闹!”
“……”
众人见此情形,议论纷纷,哗然不已。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功夫,南坛几家坊市百姓已全晓得了。
并且这种传闻,很快在长安城里蔓延……
彼时,石桥旁,已是人满为患。
反观韩湘子,依旧闲坐一角,面不改色。
直到前方,走来韩愈等群臣的身影来,他眸光才有了一丝波澜。
望着那双鬓华发渐生,身形略显佝偻的韩愈,韩湘子心中轻叹:
“几载不见,想不到叔祖是愈加老了,也不知道这几年,叔祖过的如何……”
一念及此,韩湘子心情猛地沉重了许多。
但很快,他就释然下去。
这边,韩愈、柳宗元、刘禹锡三人率领百官一步一拜出了东门,约莫一炷香功法,就快走到那石桥旁。
果如王福所说,有一道人在此。
只不过……
让韩愈等人没有料到的是,那道人看上去平常极了,既无经天纬地之貌,也如仙风道骨之姿。
怎么看,就觉得与想象之中的有道仙真是大相径庭。
这样的人,真的可以求来雨雪吗?
一时之间,群臣心中生疑。
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多时,韩愈一步一拜,来到韩湘子跟前。
“列为大人,贫道稽首了。”
见状,韩湘子站了起来,看向众人,稽首行礼。
不多时,韩愈低下头来,俯身请道:
“仙师,我等百官一步一拜来到此间,还望仙师怜众生之苦,旱情之切,上坛求雨。”
“无妨,尔等大人既已一步一拜来此请贫道登坛,我自然是要上去。”
韩湘子淡笑道。
话落,众百官这才安心些。
那韩愈便问道:
“那不知,道长几时可求来雨雪?”
“贫道今日上得坛时,便能求来雨雪。”
韩湘子不假思索道。
闻言,韩愈神色一松,忙道:
“今玄门二十四样祷物皆备,不知道长要哪些?”
“无需他物尔。”
韩湘子摇了摇头道。
言罢。
群臣神情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看向那韩湘子。
以往钦天监的道人求雨,少说也得要些祭祀之物,杀牛烹羊,是应有之礼。
除此之外,诸如令牌,法器,香案,金铃……,也得准备妥当。
眼下这道人倒好,什么也不需要,那怎么求雨?
思虑间,不少人已觉这道人是假货。
哪怕不是假货,也是故弄玄虚之辈。
“那……那就以道长之言。”
韩湘子此话,也把韩愈闪了一下。
他怔在当场,片刻后才言道。
说完,就让出路来,示意韩湘子先行。
对此,韩湘子二话没说,一路行行然,走到南坛那祭场之上。
始一登坛,韩湘子就察觉到了那四周射来的目光。
那些目光来自百官们,来自围在此处的百姓们,亦或是看护在此的将士们。
其中,观望者有之、哂笑者有之、不屑者有之……
当然,不乏也有些期望者。
“退之兄,你说这道长真能求得雨雪吗?”
那柳宗元见韩湘子站在南坛上,身无长物,当下皱眉道。
“圣上的洪福,天地的灵感,众人的造化,想来能求得雨雪。”
韩愈斟酌开口。
不知为何,他发现眼前这洞箫道长,他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
眉宇之间,似与他侄孙湘子有几分相似?
但细瞧一整个轮廓,又发现什么也不像。
他与湘子已有多年未见了。
如今,不知道是死是活?
“退之兄,快看!”
“那道人扬手了!”
就在韩愈心思挂念韩湘子之际,刘禹锡忽得与他提道。
言罢。
韩愈望了过去,果真看见,场上那道人抬起手来,身上道袍猛地随意一挥。
然而,想象之中大风起兮的场景却没有出现。
群臣见状,不由得嗤笑道:
“这道士惯说大话,什么扬手是风,合手是雪。”
“先前保举这道人的是谁,快些站出来认罪!”
“韩侍郎,一场闹剧尔,咱们被这道士给耍了!”
“……”
这边。
王福看韩湘子抬起手来,风也不来,云也不起,不由得心底一慌。
“来啊!”
“左右御林军何在,将这个妖言惑众的道士给我拿下!”
有大臣看不下去了,对身后士兵命道。
此话一出,立马有一队士兵持器上前,作势要将韩湘子围住,就此缉拿。
只不过,那对士兵刚一走出。
轰!
那半空之中,忽得霹雳一声巨响,如金石炸裂。
下一刻,南坛虚空之上,彤云霭霭,席卷而来,一气飕飕,风生大作。
四下树枝剪剪摇头,脚下尘土纷纷扑面。
只是,须臾功夫,这南坛处就起了狂风与彤云。
不到瞬息,直接蔓延整个长安城。
甚至,囊括了这偌大京畿之地!
“这……?!”
“真的起风了?”
“从古以来,彤云布,朔风旋,方才像下雪的光景,没想到这片刻功夫,那彤云就遮住了红皎皎的日头,这道长果真身怀法术!”
“……”
见此情形,南坛众人大吃了一惊,脸色大变,一脸不可思议看向那韩湘子。
谁能想到,这道人真的能扬手是风!
如此这般,简直比口含天宪般还要厉害!
彼时,先前那还想拿下韩湘子的大臣,望到这狂风肆虐,刮来阵阵凉意时,不由得愣在原地,脸上顿觉火辣辣的疼,万分羞愧。
同一时间,他心中忐忑极了。
早知道就不起那般着急了,如今得罪了仙家,日后必要遭大罪。
“退之兄,我等有救了!”
“看这架势,这道人真的有呼风唤雨的本事!”
“八成是天上星宿下凡,或是仙家临尘,若如不然,哪有这般本事?”
大风起时,柳宗元与刘禹锡几乎同时对韩愈喊了声。
此刻,韩愈早就被惊的说不出话了。
他木然站在原地,像是吓住,又像呆住,神色十分复杂。
“二位,这世上真的有仙神吗?”
半响,韩愈忽得问了句。
“多半是有,若非如此,眼前这道人怎有这般奇术?”
刘禹锡思索道。
“非陛下洪福,众生造化尔?”
韩愈将信将疑,道。
“那就等看看这道长如何合手是雪。”柳宗元叹道。
另一边。
南坛上,韩湘子又扬了一下道袍,他法力催动之下,此方天地,旋风成罡,刮得众人左摇右摆,险些站不稳。
可谓是海翻银浪阔,山滚石头沉。
又如那骏马嘶长道,兰房坠绣针,行路难回首,疏帘挂不成。
如此这般,过去一刻钟的功夫,韩湘子忽得足底生云,腾空而上。
来到那长安天穹之下。
这一幕,被长安百姓瞧了,无不神情一骇,慌忙跪了下来,口呼仙人。
便是南坛处,一些大臣们也难保先前端容之色,双股颤颤,几欲跪将下来。
白日飞升,腾云驾雾,这般情形,当真是神仙!
一念及此,有些大臣再也不敢怠慢,直接磕头拜了起来。
尤其是先前那呵斥韩湘子的大人,磕得最快,猝不及防之下,额头都磕肿了。
“退之兄,别愣着了,快参拜仙家!”
柳宗元与刘禹锡二人此刻,也跪了下来。
看韩愈还鹤立鸡群般站在场上,忙将他拉住,让其跪下。
韩湘子无心理会这些。
他运转法力,双手一合,道袍之中,便有滚滚雨雪喷涌而出,向下方落去。
那些雨雪落下,扑簌簌,若鹅毛乱洒,柳絮漫漫。
不多时,这天地间,已是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玉碾雪泥,白玉楼台,碎剪冰纨。
……
“爹,娘,快些出来,下雨雪了!”
“咱们家有救了!”
长安城外。
那万小春站在山坡之上,望着天地间,梨花一片,兴奋喊道。
下一刻,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就互相搀扶走了出来,看着这般鹅毛大雪,雨水飞溅的场景,露出了笑容。
彼时,那珍儿已是和同伴们,撒丫子在田野上乱跑。
……
说来也怪,这雨雪仅下了半日,却跟下了几日般。
堆山积海,塞井填河,补江灌湖。
不知不觉,已让旱灾没了大半。
一直到傍晚时分,韩湘子才收了法术,按住云头,落在南坛上。
“仙家,怎不继续下了?”
有人壮着胆子问道。
“雪有三尺三寸,够用了。”
韩湘子笑道。
话落,韩愈等人,便急忙叫人取尺来量。
而且望高处插下去,分毫也不多;
望低处插下去,分毫也不少。
都为三尺三寸!
这一刻,众人无不折服下去!
那韩愈缓了片刻后,就急忙上前,态度比之前恭敬了不少,道:
“仙长,伱为大唐下此甘霖雨雪,解了黎民倒悬之苦,旱症之疾,请受韩某一拜!”
话落,群臣也反应过来了,纷纷朝韩湘子长身一拜。
见状,韩湘子笑了笑,并没有多言。
而是自顾自走下了南坛。
眨眼间,就快出了东门。
看这架势,大臣们如何不知道韩湘子要走。
不由得,赶紧出声留道:
“仙长,要去哪里?”
“如今,仙长立下了此等大功,当随我等面见陛下,以得封赏。”
“贫道早已说了,只要韩老爷率领百官前来,与我落个舍手传名的名声就成,其他的,荣华富贵于贫道而言,不过浮云尔!”
闻言,韩湘子长笑了声,越走身影就越淡,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
“退之兄,我等该回去如何交旨?”
“……”
见韩湘子竟离去了,柳宗元不由得愣住了。
“如今,雨雪已下,想来不久之后京畿之地旱灾可解。”
“那仙长既不愿入宫面圣,我等也强求不得。”
韩愈叹了气道,心事重重
因为,他先前看见那仙长的腰上悬了一玉箫。
论音萧雅乐的话,韩愈记得以前湘子也惯爱此道。
说起来,还真是有缘。
只可惜,他的侄孙不可能是眼前这位仙人!
在韩愈看来,哪怕这些年,韩湘子离了长安,真的在外学了道,如此短的时间里,怎可能学得如此神通本领?
君不见那被圣上器重罗浮真人,学道也是甲子之流,才被皇家看重。
而韩湘子,才离家不到十载罢了。
“眼下也只好如此了,说起来今日还真让老夫大开眼界。”
“怕用不了一日时间,整个长安,都会谈及此事!”
听到此话,刘禹锡无奈点了点头,望着天地间这片银装素裹,他忽得多了些感慨。
韩湘子走了。
韩愈等人也回宫交旨了。
只不过,南坛那里经过一夜发酵,却愈发热闹了。
许多百姓,说在南坛见到了仙人。
于是乎大家便纷纷前往南坛,祈福祷愿。
尤其是那石桥那里,简直人满为患。
由于桥上人太多,长安县令不得不派出衙差来维持秩序。
可即便如此,也难挡百姓们热情。
值得一提,起先接触韩湘子的那个老头王福,今夜可谓是扬名立万。
一开始,韩愈等人急着入宫,倒把他给忘了。
等回过头来,忙让人将他领到了宫里。
圣上言他保举有功,便给他封了一个千户侯,赏银万两。
这破天荒的造化,来得实在不可思议,王福只觉活在梦里。
直到他谢主隆恩之后,众人与他道贺,他才反应过来。
几日后,王福在长安住上了新府邸。
入住府邸第一日,他就挂起了那韩湘子的画像来。
今时他得了这泼天富贵,王福心中可清楚的很,一切是那位洞箫道长所赐。
不,准确来说,是洞箫仙人!
若没有洞箫仙人,他依旧只是是商贾之辈。
几时可登那皇宫大殿!
为此,王福就成了韩湘子的善信!
待日后韩湘子成仙之时,这王福也得了福报,活到耄耋之龄,才寿终正寝逝去。
死后,还成了一社神。
当然,此乃后话。
……
说韩湘子出了南坛,便施展了隐身术,破空而去,于长安一道观借住了一夜。
有了住处后,韩湘子便迫不及待回到屋里,坐在一蒲团之上,心神立马沉浸到那神魂之中的九色宝莲里。
此番,韩湘子于京畿之地,降得雨雪,于他而言可是一件大功德,大善事。
得益于此,他神魂之中那枚莲子登时就吸收了万千善念之力,一下子变得浑圆饱满起来。
在韩湘子看来,若是全部吸收了,定可再度脱落。
到时说不定可以幻化出什么宝物来。
一念及此,韩湘子倒有些期待了。
要知道,上一次韩湘子这九色宝莲结出的莲子可多了些变化。
以往莲子结出,全是莹白剔透,好似宝玉一般。
然而,今时却不同了,多了些金色掺杂其中,一旦吸收那愿力来,莲子表面上可谓是流光溢彩,瑞霭腾腾。
如此迹象,韩湘子不能猜出,这莲子今后结出来的宝物,无疑会更加厉害。
只可惜,那莲子吸收的慢。
按照韩湘子的估计,没个三五日,怕是难也脱落。
不过,韩湘子倒也不急。
他有的是时间。
而且走时,师尊还说了,他师兄吕洞宾如今就在长安。
也不知道他今时这般大张旗鼓的于南坛求雨,他师兄吕洞宾会不会瞧见?
亦或是,长安之中那些修行之人会不会瞧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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