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前进！前进！前进！
虽是夜晚，街上依然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白起一行人穿行于人海中，观赏万家灯火。
在爱丽丝菲尔和三只小萝莉欣赏繁华夜景之时，白起和saber却在闲聊。
“这样戏弄一个普通人，有意思吗？”saber沉声问道。
“小施惩戒而已。”白起欣赏着夜景，漫不经心道。
虽然那个黑心老板跪下来求白起了，但白起还是把射到的玩偶全部打包带走了。
“你这是恃强凌弱，是不义之举。”saber道。
“不义？如果说这是不义，那什么是正义？对那黑心老板坑骗别人的做法坐视不理就是正义吗？”白起反问。
“他做了恶，自有律法判决。你用你的力量教训他，就好比动用私刑，是滥用暴力的行为。”
白起歪过头看了saber一眼。
“saber啊！所谓律法，不过是他人制定的规则。我们是强者，没必要遵守他人的规则。我们要做的——是制定规则。”
“正因为是强者，拥有强大的力量，我们更要克制自己。不加以控制，随心所欲，任由欲望支配的力量只会带来灾难。”saber提高了声音，道。
“我的力量由我自己控制，岂有遵守他人规则的道理。”白起道。
Saber忽然停下了脚步，严肃地看着白起。
“白起，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思想很危险。你现在可以因为看那老板不顺眼就教训他，以后就可能因为看某人不顺眼而杀了他。”
白起叹了口气。
“爱丽说得没错，你的确不了解我。我说过，我是强者。所谓强者，不仅要有强大的力量，更要有强大的内心。我不守他人的规则，是因为我有自己的原则。”
“那我问你，假如有一天，你拥有了毁灭世界的力量，你会不会因为对这世界不满就将其毁灭？”
白起沉默，片刻后——
“谁知道呢？”
说着，他继续向前。Saber跟了上去。
“你没有否认，说明你知道自己有可能会这样做。”
“所以呢？那又如何？”
“你——”
白起和saber越来越激烈的争论终于引起了爱丽丝菲尔和三只小萝莉的注意。她们停了下来，有些担忧地看向两人。
“妈妈，他们在吵架吗？”依莉雅问爱丽丝菲尔。
爱丽丝菲尔摇了摇头。
“不是，只是理念不合而已。”
另一边，白起和saber继续谈论。
“saber，你说你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国家？”
“不错。”
“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
“嗯？”
“在你拔出石中剑，继承王位后，不列颠变得空前强大。你率领圆桌骑士团抗击侵略，十二战全胜，又扩张领土，击败了强大的罗马帝国，直到剑栏之战——”
白起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saber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白起的话勾起了她痛苦的回忆。
剑栏之战（卡姆兰战役）是一场内战。在这场内战中，阿尔托莉雅受了致命伤，圆桌骑士团几乎损失殆尽，不列颠受到重大打击，急剧衰弱。此后不久，不列颠迎来了灭亡的命运。
国家在自己的统治下灭亡，这让阿尔托莉雅悲痛欲绝，于是，她和“世界”订下契约，化身英灵saber，参与圣杯战争，想要夺得圣杯，许下愿望，回到过去，改变自己成为王的历史，让更合适的人来做这个王。
与servant（从者）签订契约的master（御主）有时会以梦境的形势来窥视到英灵的记忆，白起本不知道这段历史，却在梦中得知了一切。
“你到底想说什么？”saber平复一下心情，问道。
“我们来做一个假设，你是王，带领着自己的子民不断向前，直到走到一座悬崖前，这时，你会怎么做？”
Saber的脸色沉了下去，白起这个假设，根本就是对她领导不列颠的历史的影射。所谓带领子民向前，就是指她带领不列颠走向繁荣；所谓走到悬崖前，就是指剑栏之战。
“我会让大家绕路，寻找新的道路。”saber道。
“不不不，历史是不能改变的，正如时间只能向前，不能倒退。所以，你们只能前进，但前方却是悬崖。现在，你要怎么做？”白起摇了摇手指，继续逼问。
saber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回到原点，你说，你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了国家，我将这话理解成你愿意为国牺牲，这样没错吧？”
saber迟疑了一下。
“不错。”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填满悬崖，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让子民踩着自己的身体，走过悬崖，对吧？”
Saber眼中闪过一丝怪异之色。
这是对自己的赞美吗？姑且当做是这样吧。
“我没你说的这么伟大。”她说道。
白起摇了摇头。
“但你就是这么说的，这就是你的为国牺牲。”
Saber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之色。
“我不知道。”
白起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这让saber精神一抖。她知道，白起终于要露出他的獠牙了。
“但是，这只是假设，事实却是，你那娇小的身躯根本无法填满悬崖，而大家又必须继续向前，于是，最后，所有人都会坠入悬崖，所有人都会死。”白起厉声道。
Saber想起了不列颠灭亡的景象，这不就是白起所说的坠入悬崖吗？
她面露痛苦之色：是自己带着不列颠坠入悬崖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自己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白起！”
爱丽丝菲尔终于忍不住开口，想要制止两人的争论。白起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爱丽丝菲尔虽然担心，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白起。
白起再次看向saebr。
“你知道我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会怎么做吗？”
“啊？”
saber茫然地看向白起。白起嘴角微扬，露出了狂气四溢的笑容。
“我会下令让子民前进，让他们跳下去，让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填满悬崖。如果他们不愿意，我就将他们推下去。一个人填不满的悬崖，一百个人，一千个人，一万个人······总能填满。剩下的人，踩着尸体继续前进。”
Saber猛然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白起，爱丽丝菲尔也惊呆了，只有三只小萝莉什么都不懂，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
“这种行为······只有暴君才会这样。你、你、你根本就是一个恶魔。”saber颤抖着说道。
白起收敛了笑容，变得冷漠起来。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那是自然。”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口中的暴君，虽然带来了无数伤亡，却让部分子民活了下来，继续向前。而你这样的‘仁君’，却带领大家走向灭亡。”
闻言，Saber如遭雷击。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不，怎么会这样？”她痛苦地想到。
“就算子民都死完了，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国家的火种依然保存了下来，我们仍然拥有最后一丝希望。而你，牺牲了自己，也不能拯救大家，最后只剩下绝望。”
saber忽然心生绝望：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只能带来绝望吗。可是，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仿佛听到了saber的心声，白起又道：“你肯定在想，你到底错在了哪里。”
Saber抬起了头，看向白起，眼含哀求之色。
告诉我，我到底错在哪里？她无声地问道。
白起剑眉倒竖。
“你错在——不该退让！既然只能向前，那就一直向前，一往无前。子民畏惧死亡，不敢向前，你为他们着想，顺从他们的意志，想着不能用子民们的身躯填满悬崖，那就用自己的身躯填满悬崖，这样做，只能带来灭亡。
记住，你才是王，应该是子民们顺从你的意志，而不是你顺从他们的意志，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
“什么不同？”saber问道。
“你顺从大家的意志，而我——”
白起眼中神光爆射。
“我凌驾于众生之上，我的意志就是众生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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